笔趣阁 > 天书阴阳师 > 十三、下山

十三、下山

作者:瓦洛兰的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全职艺术家主神崛起全职法师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异界直播间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孟浩意识到闯大祸了,可为时已晚,我们只得往云雾最淡的地方躲,大家在石刻前又聚在了一起。

    “孟爷,这不添乱吗。”三爷抱怨道。

    “罪过,罪过。”孟浩惭愧的说。

    云雾纷乱,一时间龙吟声四起。青龙行云,如出海一般,冲出云雾一头撞向我们,我们分成两拨躲开。石刻凹进山体一米多,我们分别躲在两个角里,两条龙突进了五六次都因为地方狭窄无功而返。但龙这么一折腾,雾气大幅度向我们推进,再继续下去就算地方再怎么狭窄,浸在雾里跟咬在龙嘴里没什么区别。

    当雾淹没石鼎的时候,孟浩再也等不下去了,扇子一挥把雾逼退。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被吹到的地方暂时干净了,可接下来更多的地方会被雾更快的侵蚀。

    我们做好了迎接新一轮的攻击的准备,大爷在另一边突然大叫,“上面。”

    这边是我和付生还有崔客在一起,我们一抬头,铁青色的龙攀着岩壁,张开血盆大口正对着我们。千钧一之际,大爷也不顾什么杀不杀龙刀了,当成匕向龙头甩了过来。大爷大叫之时龙也警觉了,刀一甩过来,龙头一撞,把刀弹开,“当啷”一声撞在日晷上。龙惨叫一声身子一弓飞走了。

    龙这一声叫的我心中一喜,雾气已经逼近石刻,另一条青龙踏云踩雾,气势汹汹的到了大爷他们面前,正要下口去咬,我捡起杀龙刀冲到另一只日晷前,横刀砍了下去,青龙一声哀嚎退回雾里。

    果然没错,这两只并不是真龙,而是盘在日晷上的石龙,不知被谁点化而活,它们的真身不是龙本身而是这两只日晷。如此说来这两根也不是日晷,是两个镇妖的封柱。

    大家见我砍柱子立即也明白了这一点,孟浩也不含糊,大手一挥两根柱子清晰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拳脚兵器一起往柱子上招呼。

    两条龙叫惨绝于耳,我们也是越打越上头,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最后两道光芒一闪,同时轰鸣声震耳欲裂,震得我们慌忙停下去捂耳朵。  片刻后,一切恢复了宁静,再看两根柱子,一边一个两条龙盘在上面,我们不禁松了口气。

    休息片刻,雾开始有消散的迹象。刚才那声巨响震的宋感灵也醒了,不过他的眼神有些游离,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休息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又简单吃了点东西,头顶的雾虽然没散,但枝叶的样子已然清晰可辨,大家都觉得是时候上路了,便扶起崔客往祭台北边走。北边有一条曲折的下山路,路不算窄但很陡,这样也好,能尽快的下山。

    道路的曲折有点像盘山公路,但被树木阻挡又看不到路的全貌,我们七扭八转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路的尽头。

    没错,是路的尽头,这条我们本以为可以下山的路竟然到了尽头。路的尽头并不是荒野,而是一个断崖,我们就在崖上,一干人贴着崖边看了又看,全都茫然无措。崖高在十米左右,宽足有三四十米,断崖北边是深渊,南边是陡直的峭壁,峭壁之上就是我们遭遇石龙的祭台。再看断崖下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土场,有点类似家里的打麦场。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大爷突然大叫,“下面有东西。”

    于是三爷和孟浩拉着大爷,大爷向崖外面探出半个身子,这一看看得大爷大喜过望,“石面上有孔,可以爬下去。”

    说完大爷弯腰把脚伸进最近的一个孔里,大家一看有门儿,都往边上挤。其实我们应该想到的,环境这样严峻的山里,出现这么一个断崖,怎么可能轻松的让我们过去。大爷刚要松开三爷和孟浩,突然一声大叫,把二人抓紧了。三爷和孟浩也绷紧了神经,用力把大爷往回拉,不知下面被什么缠住了,凭三爷和孟浩两个人竟然拉不住大爷,而且还有力敌不过的迹象。

    我们在后面也使不上劲,只能干着急。这时张小哥一步走到崖边,甩手把杀龙刀扔给大爷。大爷接刀,顺着腿肚子把刀刺了下去,连刺几次,下面的力一松,三爷和孟浩一齐把大爷拉了上来。

    我们看着大爷腿上的伤口不禁后怕,受伤的地方皮肉外翻,两个铅笔粗的孔洞不断往外冒血。这种伤口不用说是阴阳师,有点常识的普通人也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唯一庆幸的是流出来的血鲜红,说明下面这只大蛇没有毒。三爷撕下衣服帮大爷包扎了一下,凝血膏也很快起了作用,不消片刻血便止住了。

    我们谁也不敢再靠近崖边了,鬼知道这下面的蛇有多大,有多少。

    “这个岩壁怎样?”三爷问大爷。

    “全是洞孔,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大爷说。

    “每个洞里都有蛇?”孟浩吃惊的说。

    “难说。”

    仙界驱蛇的方法不是没有,少则几条,多则几百条,都能应付。但我们脚下的山体里恐怕不止几百条,成千乃至上万都有可能,这种量变引起的质变就不是简单的驱蛇那么简单了,这种情况通常是遇到以后就要绕道,可我们往哪里绕呢?

    付生走到崖边,从袋子里取出半只兔子,我们从蜘蛛那里得到的食物全在付生身上。这半只兔子也是我们仅剩的食物了,本来是留给宋感灵的,可自从他醒来以后状态很差,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就留到了现在。

    付生把兔子拿出来,我们都靠了过去,他把兔子往下面一扔,我们的视线随着兔子而下落。兔子下落的度很快,只见兔子肉划过的地方,一条条白莽弹簧一般从崖壁上弹出来,兔子肉刚落到一半便有个幸运儿抓住了它。

    我们面面相觑,跳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我仔细看了一下下面的土场,椭圆形的场只有东边一个五六米的缺口是出口,场北边是悬崖,南边是峭壁。引起我注意的是出口边上的一棵斜梧桐,梧桐长的倒笔直,但生在了一棵石头边上,所以整棵树斜着长,也幸亏它底子好,否则斜着长不会长成这么粗壮。我的想法是用一根绳子,一头系在这边,一头系在斜梧桐上,做成滑索我们滑下去。实施这个方案唯一的困难在于崔客虚弱的身体能不能画出那条绳子。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崔客二话不说退下褂子拿出判官笔就开始画,提笔生花看似轻轻几笔,却十分耗费精力。崔客笔端点衫,似乎有千斤阻力,一条线画的极慢,本来身体就虚弱的他此刻青筋暴露,额头汗珠如豆,瘦骨突兀,看上去如同强弩之末。这方法是我提出来的,看崔客这个样子让我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好在绳子是画了出来,然而崔客身体虚脱,再也站不稳了,我赶紧上前扶他。接下来就是固定,我们这边好弄,斜梧桐那里就难办了。三爷把绳的一端系在杀龙刀上,打算抛刀钉在梧桐上,可这抛刀的又有谁能担当呢,如果宋感灵状态正常的话,根本不是难事,可他现在估计抛中梧桐都难,更别说钉进树里。大爷也能抛中,但现在大爷受伤,二三十米的距离显然难度也太大了。剩下会用刀的就剩新人张小哥了,张小哥看了看距离,摇了摇头。

    孟浩看了一下距离,问张小哥,“能扔中那棵树吗?”

    “没问题,但扎的浅,绳子不能载人。”张小哥说。

    “你只管扔,力度的问题交给我。”

    孟浩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小哥把刀抛中梧桐,他用风助力。不管能不能成先试了再说,失败了反正能拉回来。

    虽然知道了孟浩的方法,但见到风助刀的时候我们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张小哥把刀抛出去,孟浩紧跟着一道风刀跟上,风比刀快,“咚”的一声,风刃如箭矢般精确的撞在刀把底端,又是“咚”的一声,杀龙刀刀身过半没入梧桐。

    一次成功让我们欣喜万分,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步,确定滑索能不能载人。大爷受伤不能打先锋,三爷身体难以应付突情况,崔客更别说了,孟浩要第一个下去,被付生拦住了。付生早已切下一段软藤,打了个活结扣住绳索,纵身一跃滑了下去,轻轻松松到了那头,虽然那端离地还有四五米,由于梧桐是斜的,顺着跑下去并不太难。

    第二个是孟浩,他过去以后是三爷和宋感灵,然后是大爷,由于大爷腿有伤,滑落的时候孟浩先用风减,到下面的时候三爷和宋感灵及时接住,所以也算平稳。剩下我们三个,我让张小哥先过,这一路辛苦他了,而且提议是我提出的,崔客现在这样我心里很难受,决定后面这段路都由我照顾他。

    张小哥下去后,我也学付生用藤挽了个活扣,崔客脱下的褂子一直没有穿上,我用褂子把我们绑在一起,一手握藤,一手抱着崔客,从崖上纵身一跳开始顺着绳索往下滑。刀钉梧桐这东西,抗压不抗拉,半身钉进梧桐的刀再怎么压都没事,但要是顺着往外拔,不费多少功夫就能拔下来。绳索的原理本来就是把刀往外拔,他们几个下去之后刀已经有所松动了,但是半身钉入树身的刀谁会怀疑它这么不牢靠呢。

    我和崔客滑至一半,刚好是绳子受力最大的时候,杀龙刀突然从树上脱落,向我们飞过来,我和崔客随即加往下掉。七八米的高度,摔下去估计死不了,但非得残疾不行,何况我和崔客还是拴在一起的。这时候孟浩提前下去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绳子刚松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松了藤条,与此同时我们脚下刮起了一股强风,风强到几乎让我们不降反升。几秒的时间,我们平安着地,但感觉下降了好几个世纪。

    我和崔客一落地他们就跑来接我们,我看他们紧张过度了,挥手向他们示意我们很安全,但孟浩付生和张小哥还是拼了命的向我们这边跑。我感到事情不对,回头一看,千万条白莽,或大或小,或长或短,一齐从崖壁上的孔洞里钻出来,一时间整面崖壁都挂满了白莽,那景象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扶起孟浩向他们会合,但动作快的莽已经到了我们身边,孟浩人未到,风刃已经斜着刮出,吹翻一条扑向我们的大莽。等我们会合时,身后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孟浩的铁扇,付生的双拳,张小哥捡起杀龙刀,挥刀砍断绳子,加入了付生和孟浩。三爷和宋感灵也赶到,帮我扶着崔客往外走。

    我们急急后退,刚出土场,莽群追至。孟浩大手一甩,五六米的出口被一堵风墙封死,碰到风墙的莽立即被甩回土场里面。

    “快走,坚持不了多久。”孟浩双眼凹陷盯着我们,显然是用功过度。

    我们不敢久留,搀扶着往山下走。下山的路很宽,也很陡,好在是再没遇到什么波折,出山之时,已是日近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