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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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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给他爱,但是原来他真正想要的,只有权力才能够给予。

    转身出了房门的李琮心,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中,曾经的恐惧、犹疑、容让都在失望和嫉妒的火焰中被烧毁殆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夹杂着寒意袭来,瞬间就打湿了李琮心的面颊。

    郑亲王并没有如约来京,半路被挡在距京三百里落雁坡。李琮文的手段,在她收拾李琮瑄的时候,李琮心就见识过,也许她就要逼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

    临来前,李琮心已经发出了召集令,现在先皇留给她的三千影卫军应该已经集结到王府,她也早已经联系妥当今夜负责守皇城的戴宗胜,他曾是煜家军旧部,也是柳言的手下,对煜家忠心耿耿,一旦她发起攻击,就会在皇城内为她做内应。

    成败就在今晚,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琮心一路策马奔驰,飞奔回王府。可是进了府门,府院内却安安静静,迎面站着的只有柳言。

    绵绵的细雨中,柳言身上穿的藏青色长袍早已经湿透,人却依然站的挺拔笔直。如月拿着伞站在他身后,伞收着,如月也淋的透湿,在雨中瑟缩着,象个落汤鸡。

    只一瞬间李琮心似乎就明白了状况,临出发前,她派人去给柳言送信,让他今夜速离京。她早应该想到他不会一个人走,她只是没想到他所做的好象远不止这些。

    “人呢?”

    李琮心不看柳言,直接问如月。

    如月哆嗦了一下,砰的跪在了雨地里,战战兢兢的指着柳言道:“求主子恕罪,是。。。是柳主子他,他。。。”

    李琮心看向柳言。

    柳言撩衣也跪在了地上,地上的积水一下子漫过了他的膝盖。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柳言在李琮心面前就没有跪过,如果放在平时,李琮心怎么会让柳言跪她,她从来都敬慕他、依赖他,可是此时李琮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言,却没有动,沉默的看着他双手支在泥泞的雨地里,在她面前俯身低头。

    “是我私用了殿下的令符,取消了殿下今晚的计划。”

    在天鸢,每个皇女都有自己的令符,后来先皇在世的时候,又授与了李琮心一枚隐卫门的玄铁令。因为是先皇钦赐,所以比原本的令符更加尊贵,更重要的是,玄铁令可以调动先皇私属的隐卫。

    得到玄铁令后,李琮心就把自己原来的令符给了柳言。皇女的令符非同小可,见符如见人,李琮心等于是把自己全交到了柳言的手里。而今天在她和皇上的生死对决中,他却用她给予的信任,违背她的命令,破坏她的计划。

    李琮心没有追问柳言原因,现在再调集影卫,与戴宗胜联系已经来不及了,皇上现在对她步步严防,有了今夜的动静,难保明天宫里没有风吹草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来事情就没有万全的把握,如果皇上有了防备,再要起事便是死路一条。

    连柳言都背叛了她,忽然间她只觉得心灰意冷,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变得如死灰般冰冷。

    她沉默的从柳言身边走过,如月赶忙起身追上去伺候。

    她方才在雨中湿了衣服,进屋后,小厮们立时忙乱了起来,忙着给她净面,更衣,院中只留下柳言一人孤独跪在雨中的身影。

    等李琮心都收拾停当了,柳言跪在门外求见,堂屋距王府大门几百米远,他是一路跪行到门口的,李琮心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膝盖带着血,混着他身上淌下的雨水,湿了一地。

    李琮心再也忍不住了,弯腰要扶他起来,但柳言却执意不起,叩地请罪:

    “柳言未经殿下准许,擅作主张,私自动用皇女令符,甘领责罚。”

    李琮心只觉一阵气苦,不再扶他,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向来我敬重你,凡事都是我依从你,你眼里心里何尝有我。从头到尾你自己早拿定了主意,如今来请责,你倒说说我该怎么罚,如何罚?”

    柳言直起身子,看了李琮心一眼,复又垂下头。李琮心见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有握,竟是一副惶恐可怜的样子。

    柳言在人前向来文雅端肃,她从前别说斥责于他,便是重话也没说过他一句,如今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若是在一天前,她想也不敢想,现在见他这样的情形,心早已经软了一半,不忍见他跪在地上,叹气道:

    “算了,你起来吧。一切都是天意,我不怪你。”

    “殿下不想问我这样做的原因吗?”

    柳言仍坚持跪在地上,一双凤目黑的看不到底,恳切的看向李琮心。

    呵呵,李琮心在心里轻笑,色如花瓣的唇角带着一丝苦涩:

    “为什么?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柳元帅忠心报国,心系大业,煜家军人人敬服,如今天鸢先皇浦逝,政局未稳,外敌当前,若再起内讧,江山可危。而且当今的皇上论才能德行,比我这个不中用的四皇女要强多了,我说对了吗?”

    似被李琮心锋芒毕露的话刺到,柳言受寒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他闭了下眼睛,残留的雨水从他长而卷曲的睫毛上滑下脸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是,我的确考虑过天鸢的局势,但是难道殿下以为,在我心里就。。。真的就没有殿下吗?没有为殿下考虑吗?郑亲王被拦在落雁坡,皇上对殿下显然早有防备。新皇登位,朝中势力分化,谣言甚嚣,由此使得皇上对殿下猜忌甚重。

    如今皇上屡屡试探,若是殿下有异心先动,正好授人以柄。更何况此番殿下意气用事,仓促行事,并无胜算,柳言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以身犯险。”

    不得不说柳言的话正说在李琮心的心坎上,其实她打算行动的时候,抱着的就是宁死的决心。听了柳言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草率幼稚,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让慕晨轩依赖信服,他弃自己而去,能怪他吗?”

    这里是女人为尊的天下,她身处在政治漩涡的中心,身边的人都是人中龙凤,而她前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她不懂政治,更没有超人的智慧和心志,慕晨轩、柳言、影衣,他们都是那么出色的男子,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她真的很没用吧。可笑的是,她还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拼命挣扎,果然在别人看来就是胡闹而已。

    李琮心自嘲的、无声的笑着,柳言看着她这样笑,膝行着向前两步,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

    “心儿,你不要这样,是我说错了么?”

    他的手指还带着雨水的冰冷的湿气,可是掌心却透着温暖的热度,让李琮心原本伪装的盔甲瞬间崩塌。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用,救不了影衣,也帮不了晨轩,反而差点连累大家。你知道吗?晨轩为了李琮瑄要委身于皇上。”

    慕晨轩的事情,就象一根刺扎在李琮心心里,现在终于对着柳言说了出来,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李琮心反而象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一样,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悲伤也决堤一样汹涌而至,她蹲□来,扑在了柳言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

    他身上衣服透湿,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他是她最亲的人,只有他可以让她想倚靠。

    柳言身体一僵,过了很久才抬起手,碰到了李琮心的头发后,又放下,最终双手轻轻的环上了李琮心的腰。

    “其实我能理解晨轩,”

    他叹息了一声说:“你不应该怪他,每个人都有过去,那时候你还没有在他的身边。他的心里有你,我看的出来。他的父亲和旧主身陷囹圄,晨轩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怎能不管。

    其实当今圣上虽然心计深沉,但秉性还属宽仁,她是对殿下有戒心,但并非有意定要置殿下于死地,毕竟三个姐妹,如今就只剩下殿下了,若是再对殿下下杀手,朝野市井的议论,也对皇上的威名不利。更何况朝中还有势力与之抗衡,皇上不会轻举妄动的。只要让皇上明白了殿下并无二心,无意于皇位,皇上一定会善待殿下,不会再与殿下为难的。”

    李琮心本就无心争夺皇位,卷入政治争斗,如今听柳言说可以兵不血刃,和平化解危机,自然高兴,便问道:“我只想救出影衣,实现对晨轩的诺言,不战而伐人之兵当然是上上策了,只是如何能取信于皇上,看来你有良策了。”

    “我是殿下的姑父,虽然如今卸任了边关主帅,但是现如今边关守将中,有很多是煜家军旧部,皇上对殿下不放心,与我只怕有莫大的牵连。更何况我现在还身负着皇城统领一职,自是让皇上戒心更重。我想明日便到皇宫,请求卸任归乡,从此再不踏入仕途。

    李琮心一听柳言为自己要进宫面圣,便想起之前影衣的事情。当初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也不会害的他身陷囹圄,生死不明,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在柳言的身上,所以她第一反应便是断然否决了柳言的想法:

    “不行,与其让你去,不如我自己进宫去,皇上想要见的人是我,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躲着藏着了,明日我就进宫,去要影衣回来,看她能把我怎样。”

    “那样也好,不过还是让我先去,向皇上请辞,以示诚意,然后殿下再进宫面圣,可好?殿下放心,我早已经思虑周详,断不会有差池的。”

    李琮心知道柳言志在报国,虽然身为男子,却不愿困住闺阁之中。过去十几年,被困在煜府那方寸之地,才终于得以逃脱出樊笼。他是天鸢唯一一个在朝为官的男子,被天鸢百姓奉为传奇,每每听到人们象谈论神话一样,谈起他,她也会觉得骄傲。可如今他却因为自己,执意要辞职卸任,这份情意怎么不让她感动,没想到当初答应给他的一片天空,结果到最后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她心里愧疚、感动,五味杂陈,但是一想到如果真能离开京城这勾心斗角的是非之地,到田间乡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便从心里感到高兴,想到这里,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都轻快了很多,便笑道:

    “好啊,等你卸任以后,我们一起回顾乡里,种上几亩地,再养几只鸡鸭,一起过一过田园生活。”

    两个人谈的投入,竟呆在地上忘了起来,现在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就着刚才拥抱的姿势,不知不觉的柳言便依靠在李琮心的怀里。

    他抬头看着李琮心因为兴奋而透着光彩的脸道:“我就知道殿下并不想当皇帝,殿下心底良善单纯,呆在宫里只会觉得不快活。”

    “那如果我想当皇帝,你也会帮我吗?”

    柳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很坚定的说:“会。”

    他的一双凤目专注的看着她,象荡漾着星光的水波,那里面的波光忽然让李琮心莫名的心慌,她这才惊觉他还跪在阴冷的地上,被雨水打透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她慌忙想将自己搭在他腰间的手抽回,惊讶的说道:“哎呀,你的衣服还湿着,会受寒的,我去。。。”

    “殿下,你。。。在你心里只是把我当作姑父吗?”

    柳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有着不正常的温度,象火炉一样炙烤着她,他的目光也似乎有着同样的热度。

    李琮心只觉的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慌乱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本能的想逃避,怕他说出口。

    她不敢看他,又不忍心推开他,一时间空气都好象凝结了。李琮心能感觉到柳言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却那样紧,似乎让她根本无力挣动。半晌,他合身拥住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李琮心只觉脑中轰的一下,象是浑身都在瞬间被点燃了。

    天鸢是女尊世界,女人的身体,不同于她的前世,这里的女人的生理更具有攻击性。李琮心早就发现了她现在这具身体与前世的不同,会很容易被异性的挑逗起姓欲,而且*非常强烈。

    天鸢的女子,十五岁就开始娶夫纳侍,身边有四五个男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象她这样,长期过着禁欲生活的女人,是很少见的。她为了应酬也到过青楼倌馆,在那些小倌有意的近身服侍下,有好几次把持不住,差点*。每每与小厮们近身之时,下面流出的密液,将亵裤都能浸个湿透。

    为此她曾经觉得羞耻不已,以为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太过放荡之故,因此也有意翻阅过一些杂门野书,才知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这个世界的男子那处非常娇嫩,容易破损,所以女子在动情时,会事先分泌大量的密液,以缓解男子的苦处。是以在天鸢女子初夜都不会感到疼痛不适,反而是男子,尤其是初经人事时,会感觉到轻重不一的痛感。

    此时李琮心又感觉到自己身下湿答答的,湿了一片,而戳在她小腹上硬物,让她不能再有丝毫怀疑,柳言竟然在向她求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能说什么,我又没有守信,按时更新。这篇文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拖拖拉拉的很久,特别觉得对不起的是给我扔了地雷、预订了V章以及坚持留评,鼓励我的亲们,而我却一再辜负了你们的好意。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