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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荣归故里的丁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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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墨,我今天结婚了,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张小玲。

    四月份的北京,依旧是春寒料峭。

    早上六点半,叶墨没有了睡意,习惯的拿出手机,登录微博。

    张小玲,叶墨的前女友,交往了三个月,一个星期前分手。看到私信叶墨微微一怔:“你逗我?”

    回复了消息,正准备看看几个好友最近几天的微博,张小玲回复了,道:“真的,我今天结婚。”

    “我说,你她么逗我!”

    “做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文青病犯了吧!”叶墨发问道:“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再告诉张志诚我们上个星期分的手?你答应他求婚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滚床单……你还要不要脸。”

    “我……好吧!随便你。”

    “呵呵!下次,你下次结婚我一定来。”

    退出了微博页面,叶墨披了一件衣服,倚在床头,两眼无神的望着窗户。

    他和张小玲认识有一年多了。一直以为她是有点文艺气质的气质丽人,哪知道是个文青病人。叶墨感觉,他和张小玲的故事可以拍成一部电影,名字叫《我的前任是极品》。

    起床、洗漱,依旧的上班,生活。

    张小玲结婚了,并在微博上晒了她的结婚照,以及移居美国的事情。

    叶墨雷打不动地上班下班,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心里渐起的波澜谁又能看到。

    来北京十年了,是在这里上的大学,然后毕业就留了下来。

    一所三流大学,毕业以后还是在同寝室兄弟罗勇的帮助下,叶墨才进到一家合资企业做了翻译员。月薪七千五,买不起房但生活的不错……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工作,其他同事累成狗了叶墨还有喝茶的闲工。

    但在叶墨看来,现在的工作就是拿着工资混吃等死。心中渐起的波澜,让他愈发有了辞职的打算。

    可是,这个工作已经干了六年,辞职以后自己又能做点什么?

    回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理想的田园生活倒是不错。吃过晚餐,叶墨拿起电话给妹妹打了过去:“丫头,吃饭了吗?”

    “七点了,食堂大门都关了,你问我吃没吃饭。”

    “那个,跟你说个事情。我想辞职了,回家承包水库,养鱼种地。怎么样?”

    “老家的水库有人承包了。养鱼种地,你这细皮嫩肉吃得了苦吗?”叶子极尽挖苦,道。

    “你就羡慕我长得比你白净。”

    “呵呵,你有我白净。本姑娘天生丽质,奶白的皮肤……你真烦人,又被带跑题了。”

    叶墨笑了笑。叶子继续道:“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心还是失恋,避世归隐的想法可要不得。我的学费、生活费,可都指望着你咯。”

    “失恋又失业。就这样,挂了。”

    “嘿,等一下。老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要你给她打一个回去。对了,你是不是把老妈的电话屏蔽了?”

    “没有的事情。”叶墨心虚的说道:“老妈有说什么事吗?”

    “丁老头回来了,要你回家一趟。”

    挂断电话,叶墨给领导打了电话,确定这几天没什么事情以后就请了一个长假。

    叶子口中的丁老头是叶墨的师傅,一个神棍,但却是救过叶墨的性命。当年,有一阵子什么功的闹得厉害,丁老头正好在村子里教授大家气功,受到波及,一气之下去了国外。

    有十几年了,现在终于回来。

    不管别人怎么看,叶墨始终认为丁老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作为丁老头唯一的亲传弟子,叶墨在练他的气功的时候的的确确能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气劲流动。而且,他也用气功救过叶墨的性命。

    那时候读小学,叶墨生了一场大病,去过许多正规医院,也看过很多乡野郎中,是丁老头给他扎针治好了他。后来,叶墨就拜了丁老头为师,学习气功以及简单的中医辨证理论。只学习了几年,然后就出了那档子事情,丁老头一气之下离开了小山镇,再后来才知道他出国了。

    关于丁老头,他还是一个道士,特别会敛财,而且嗜钱如命。或许,那也是丁老头出事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记得不错的话,丁老头特别时髦,是他们小山镇第一个买车的人。一辆桑塔纳,那辆车现在还留在叶墨家里。

    订了回蓉城的机票,下了飞机已经午夜一点。

    叶墨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准备回老家的城市,电话响了起来:“爸。”

    “你在哪里?”

    是父亲打来的电话,叶墨连忙道:“回蓉城了,快要上高速公路了。”

    “马上掉头,到蓉城第三人民医院。你师傅快要不行了。”

    “什么?”叶墨一惊,立刻上出租车师傅掉头,问道:“他怎么了?”

    “快过来。”

    去到医院,急救室门前,父亲、母亲、王镇长,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还有两个老外。这两个老洋鬼子年龄有五六十岁,一个是美国老炮的打扮,牛仔裤花衬衫,络腮胡子都变成了白雪,但身材魁梧挺拔。另一个西装笔挺,就是大腹便便……

    “爸妈,丁老头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有两个多小时了,情况不容乐观。”叶墨爸爸开口说道。

    那个美国老炮走了过来,看了看叶墨,用美国腔的英语问道:“你是丁老先生的弟子?”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给翻译成了普通话。

    叶墨点了点头,疑惑看向了他:“我听得懂的英语。”

    “噢,这就好。我叫凯尔文.罗伯福斯,是丁晨生先生的朋友。这位是美国盛信律师事务所的知名律师,巴莱特.肯尼迪。还有这位……”凯尔文指了指刚才充当翻译的中年男子,道:“他是蓉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陈信。”

    “你好!”

    “你好!”

    两人一一上前和叶墨握了手,弄得他一头雾水。

    这时候,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男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叶墨心里难受,但没有到悲恸到痛哭失声,在丁老头的遗体被推出了,叶墨上前看了看,苍老的面容和记忆力老丁相差甚远。褶皱的皮肤,满脸的老人斑,闭着眼睛,一脸安详。

    接下来的几天里,叶墨一家人给丁老头办了葬礼。出席葬礼的人很多,村子里的人都来给他送行,还有县委领导……

    这时候,叶墨才知道丁老头这次是‘荣归’,回来老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捐钱。捐钱修路、修学校、建设家乡……一次捐献了五千万美金。五千万美金,按照现在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有三亿三千两百多万。

    叶墨震惊了,记忆里,丁老头敛财非常有一手。曾经香火鼎盛的玄青观就是老头等产业,还是村子里第一个买车的人,但一次捐款五千万美金,怎么也是让人惊奇的事情。但说起来,丁老头还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行事做派完全不似道士,来历也非常神秘。

    据村中老人说起,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也就是建国之前,玄青观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人们称呼丁老头为玄青道人。而且,当时的丁老头已经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俗称的老态龙钟。

    村子里最长寿的老人有九十多岁了,他们小的时候丁老头就已经是丁老头,这么说来,丁老头活了岂不是有一两百岁。口口相传的故事,丁老头的年龄已经无从考究,随着他的入土为安,也变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