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魏食货志 > 第45章 燕歌行廿五

第45章 燕歌行廿五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莫不是怕我不给你一个’交代’,就不回来了?”任昭容侧了侧头,避过他带来的温热气息,轻轻地喘了喘。

    她胸前微微起伏着,而曹丕就枕在一边,他寒声道:“你敢?”

    “我敢。”任昭容轻笑,在他发怒之前对上他的眼,轻吻着他说道:“但我舍不得。”

    曹丕没有答话,反客为主,强势索吻,直到她真正热得无法呼吸,一把推开了他,伏在枕边,微微张着唇轻喘。

    而曹丕像抓着救命稻草不放似的,不甘心地贴了过去,轻吻着她的耳垂。

    “子桓,我真的好热……”她软软地推着他,柔若无骨的手无意间蹭开了他系得松垮的衣带。

    柔软舒适的棉质薄衣轻轻散开,曹丕裸露的锁骨和胸膛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她的眼前,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欣赏,就被他蒙住了眼。

    “……”任昭容轻喘着问道:“为何蒙住我的眼?”

    曹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莫非你想看?”

    她咬了咬唇,只轻轻地唤了一声“子桓”,好似撒娇。他的掌心极为火热,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曹丕却嫌这“火”烧得不够旺似的,又突然俯身擭住了她的唇,来回噬咬。

    良久,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呢喃道:“昭……”

    一个“容”字还未出口,任昭容腾出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央道:“叫我阿照好不好?”

    “好,阿照……”曹丕痴痴地念了一声,当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他拉下她捂着他眼睛的手,连“为什么”也不问,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一一答应。

    就在曹丕准备开始无止境的掠夺之际,突然发狠道:“你不回来便罢。若是回来,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人间炼狱,我也绝不让你离开一步。”

    ……真是自私。

    任昭容靠在枕边,目光涣散地看着海棠色的纱帷轻轻飘动,帷幕之外的鹤型香炉里正吐着袅袅香烟,如同催情的迷药一般,幽然飘入床帐之中,噬人心骨。

    “阿照……”那一瞬间,他喟叹着唤着她的名字。

    心里又像被涂了蜜似的,不由自主地娇声唤着他的名字回应。今夜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拥有这样甜腻的声音。

    “以后都这么唤我,好不好?”任昭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转,轻声问道。

    “好,阿照。”

    ***

    曹丕睡得极为安心,连任昭容离开也不知。

    天外即将破晓,铜炉内的香灰燃尽,屋内渐渐冷了几分。任昭容起身穿好了衣裳,重新点上了暖炉,坐在床边,于一片昏暗中看着曹丕恬静的睡颜。

    “真是毫不设防,即便我就这么走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舍地顺了顺曹丕散在床头的发丝,轻轻地说了一句。她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他就像得了一个了不起的保证似的,再也不用担心她不肯回来,自此高枕无忧。

    “这么好骗,真想给你上一课,省得你以后又掉以轻心。”任昭容站起来,摇摇头,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这日天气仍旧干冷,她走出房门后打了个呵欠,一团暖雾在面前散开,她眯了眯眼,见院子中间站了个少女,如同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任昭容走近些,见是芙华。她穿的仍是昨日那身衣裙,手上端着一碗汤水,还是热的。淡淡的苦涩味飘在空气中,任昭容一嗅,皱起了眉。

    芙华微微屈膝服身。

    “你在这做什么?”任昭容仍蹙着眉,看着低头垂目的芙华。

    “芙华在等女君,请女君将这药喝了。”芙华的声音柔柔弱弱,她没有抬头,像只不会咬人的兔子。

    任昭容一时没有应,她看了一眼那仍冒着热气的药碗,心下一寒。

    这个芙华小小年纪,怎会未卜先知,还早有准备?

    “谁让你这么做的?”任昭容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她的语速极慢,缓缓向芙华施压。

    芙华比上回镇定了许多,亦伶俐了许多。面对任昭容的质问,她仍是柔柔弱弱的,道:“无论是谁吩咐芙华的,女君都应喝下这碗药。女君应当知晓,带着二公子的子嗣出走,实为不明智之举。”

    她的一番话证实了这碗药的用途,明明是海冒着热气的汤药,在人看来却是寒凉至极。

    任昭容指尖一抖,险些不能自持。饶是如此,她的胸膛猛地起伏两下,不善地看着芙华垂目,双手将药碗送到自己眼前。

    “啪啦——”

    一声脆响骤然打破黎明前的宁静,芙华惊恐地低头一看,只见石板上一地碎片,深色的药水顺着石缝慢慢流淌,浸得她脚底一片濡湿。

    芙华后退一步,连忙看向任昭容,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又急忙看向她身后的房间。

    任昭容一怒之下抢过了药碗打在地上,着实将芙华吓了一跳。她知道芙华不敢惊动曹丕,漠然地看着芙华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清理着地上的碎片,匆匆忙忙之下还割破了手。但芙华不敢耽搁,不顾流血的伤口,继续将残局收拾好。

    回头一看,房中仍是不见动静,看来房中人昨日的确是累极了。

    芙华捧着全部的碎片,松了口气,再看任昭容仍站在原地没走。她后退一步,嗫嚅着没吭声。

    任昭容绕过她,冷冷道:“我与二公子的事,轮不到尔等插手!”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仍是气得无法平复呼吸,摔了一只药碗也无法缓解她的怒意,她真是气极了!气极了!

    无需多想,也能猜到谁会让芙华做出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断不会懂得这样多的!更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任昭容想来想去,昨日的甜蜜早已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腰痛、腿痛、头也痛,且将一部分过错都推到了曹丕身上。

    这日白天,隔壁的铃铛在门前挂了一整日,也不见有人来取,直到落日时分,曹丕才出门上马,扬尘而去。

    到了第二日,他又来了,又在隔壁等了一日,又是什么也没等着。

    第三日,他拖着睡眼惺忪的郭奕来与他作伴,两人坐在厅里玩起了弹棋,郭奕合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击棋,一个时辰里让曹丕赢去七八局。

    下到第九局时,曹丕尚能沉得住气,郭奕却懒得再抬胳膊落子了。

    “唉,这样不行。”郭奕重重地放下一颗木质白棋,裹了裹身上的厚棉氅,缩着头说道:“今日回去问问我父亲,看他有什么法子帮你罢。”

    曹丕手一顿,凉凉地斜他一眼:“郭祭酒正为迎击袁绍的事劳心费神,不必麻烦他。”

    郭奕撇了撇嘴,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道:“任女君这样晾着你,你就不生气?”

    曹丕也无心玩棋了,将他手上的木质黑棋一扔,圆润的棋子在白玉方盘中悠悠滚过,卡在了棋盘木案之间。

    “生气。”他缓缓启齿,语气极闷。

    这几日里,他脑子里、心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曼妙的身躯和柔美的嗓音。她在他面前时,从未像那夜一样既温柔又热情、既主动又羞怯过。

    他甚至想了千万个条件,要她好好补偿他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可现在人不来,什么都没用。

    郭奕半睁着一双死鱼眼样的看着曹丕,等着他的心绪千回百转,百转千回,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掀袍子起身,似是按捺不住要去隔壁敲门。

    曹丕出去了许久才回来,彼时郭奕已经靠着暖炉睡了一觉。房门轻响,冷风直入,郭奕迷蒙地睁开眼,见是曹丕孤身一人归来,还以为他功败垂成。随即,一道倩丽的身影跟着曹丕进来,看身形却不是任昭容。

    郭奕定睛一看,却是披着藕色斗篷的曹卉,一张小脸被嫩粉色的帽子映衬着,明艳亮丽。他冷不丁端正了坐姿,极有风度地微笑着,向曹卉问好:“女君。”

    曹卉对他不冷不热地点点头,转头就像曹丕抱怨起来:“二兄你急急忙忙找我来,就是为了这等小事。任姊姊性子这么古怪,以后还不有你受的?”

    郭奕闻言,目露钦佩地看向曹卉。

    曹丕抿着唇,不悦道:“为兄极少央你做什么,还不快去?”

    曹卉哼了一声,老大不情愿地走了。若不是她来一趟能看看丁夫人,也不会轻易答应做这牵线的差事。

    见着任昭容时,曹卉没什么好声气,看不透她有什么本事,能将曹丕吃得死死的。一想到方才曹丕对自己冷言冷语,曹卉对任昭容也少了几分客气。她道:“前几日我看见芙华在卞氏的院子里受罚,任姊姊可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