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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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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熹微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安静,可这份独有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夜乃晨曦子是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敲门声吵醒的,搭放在她腰间的手以一种极为细致的慢动作,静悄悄地溜走,紧接着就是一阵整齐有致穿衣正襟的窸窣声,尽管声音被压制得很低很低,可一向浅眠的夜乃晨曦子还是知道覃劭骅已经起来了。

    覃劭骅在穿戴整齐后,还不忘俯下身子为夜乃晨曦子遮好被子,伸出手指将耷拉在她眼睛上的刘海拂开,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蜻蜓点水般极致的吻,末了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低沉的声音渗透着一种与覃劭骅形象不符的柔情,竟然折射出一种温情脉脉的效果,尤其是在带着点微凉的清晨。

    事实上,早在外面的脚步声响起,夜乃晨曦子就醒了,只是一直懒得动身,这种“懒”是后天养成的,形成于她与覃劭骅生活之后,不管是覃劭骅的宠溺和纵容,还是生活的优渥,都导致她被娇惯成一种“养尊处优”的慵懒。不过幸运的是,这种被覃劭骅惯出来的“懒”竟然将她多年浅眠的诟病给治好了。

    夜乃晨曦子缩在被子里,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浓重的鼻音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朦胧,她没有睁开眼,只是鼻子耸了耸,嘟囔了几声,却不曾想她无意间显露出来的与年龄不符的可爱无端地取悦了覃劭骅,原本正要退开的覃劭骅又一次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在自己妻子如同樱桃花瓣的菱形唇瓣上啾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抬起身子。

    眼看着夜乃晨曦子闭着的眼皮不停地振动着,如同蝶翼般闪动着那两轮捕风捉影的大扇子,覃劭骅知道这是夜乃晨曦子睡醒的征兆,他趁夜乃晨曦子睁开眼睛前,赶紧将手掌覆在夜乃晨曦子的眼睛上,可覃劭骅的做法无疑加速了眼睫的挣动,那两排浓密的睫毛跟羽毛似的,不仅骚刮着覃劭骅的手掌心,更是撩拨着覃劭骅作为男人在清晨的某种萌动。

    若不是外面的动静一直催促着覃劭骅动身,想必自制力超过一般人的覃劭骅也会败下阵来,也学着那荒唐的唐明皇做起“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唐事来。

    最终强大的自制力战胜了男人经常在清晨该有的冲动,覃劭骅将手掌抽离的时候,又说道:“乖,再睡一会”,声音里面的宠溺跟蜜糖一样甜丝丝的,浸透在夜乃晨曦子心里,久久不化。

    不知道是不是夜乃晨曦子的错觉,她总感觉覃劭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面还带着一种渗透情欲的黯哑,那丝不易察觉的黯哑如同一杯纯度浓厚的烈酒,闻之,便会带着一股不饮而醉的微醺。

    原本想要睁开眼睛的夜乃晨曦子不禁为覃劭骅声音里少有的性感迷得神魂颠倒,最后果真像小孩子如愿听到故事之后听话地没有睁开眼,并且歪着头,缩在被子里,将脸凑在天鹅绒的枕头上,呆呆地打起盹来,迷糊得就像是个孩子。

    可再次睡着的夜乃晨曦子却远远不知道就在她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酣睡的时候,外面的天空被黑云搅得一团乱,风起云涌,虽然没有朝代的更替,却发生了一件比更替更诡异的事情。

    看着夜乃晨曦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覃劭骅刚硬的脸上露出一抹安心到体贴的微笑,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并轻轻带上房门,只是一转头面对一直在门前候着的刘辉时,脸上的温柔被严肃和威严悉数替代。

    覃劭骅越过刘辉径直往前走,直到来到离卧室较远的大厅才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何事”?

    此时刘辉那张充满阳光味的脸上覆盖着一层乌云和疲惫,他抬起头,用无比认真和严肃的口吻回答道:“齐鸣失踪了”。

    覃劭骅只是微微一愣,神色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对刘辉的回答早就有了某种领悟、察觉和认知,他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刘辉接着往下说。

    刘辉只好一板一眼将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地陈述了一遍,原来今天一大清早守门的士兵去查看齐鸣情况的时候,却发现黑房子里空无一人,黑房子里没有一般的布置不说,就连简单的桌子椅子和床都没有,更加不存在让齐鸣躲藏的地方,空荡荡的,只需一眼就能将仅仅10平的房子扫个底朝天,还绰绰有余。

    怕自己陈述得不够清楚完整,刘辉特意补充了一句,“守门的那两个士兵从昨天晚上你和夫人离开之后,就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连一只苍蝇,他们也没看到从里面飞出来,更何况夜里还有很多兄弟在庄园各个角落轮流站岗和巡逻,若是真有人跑出来,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只是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了。

    对于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刘辉有着不输于覃劭骅的自信和信任,他敢用性命做担保,齐鸣一定不是他们放跑的,也不是他们疏于职守。但是昨晚没有一个人看到有陌生人出入,更别提被关在封闭黑房子的齐鸣会不翼而飞,除非齐鸣具有某种通天的特异本领,比如隐身术和遁地术,不然根本不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为此,刘辉百思不得其解,充满阳光的俊脸上布满了愁容,从得到消息开始,他就开始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打扰沉浸在香甜美梦中的军长和夫人,最后实在没法子了,他才敲响覃劭骅的门。

    就在刘辉还在纠结其中的细枝末节的时候,就听到覃劭骅用毫无情感的声音说,“那人现在如何”?

    刘辉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覃劭骅口中的“他”是谁,他虽然对覃劭骅在这个档口突然提起这个人有些疑惑,可还是原原本本地回答:“还在昏睡中,照看那人的医护人员说,那人中途醒过来一次,嚷着要喝水,喝完水后,又老老实实地睡着了,估计是昨天折腾够了,要闹腾的精力也没了”。

    然而覃劭骅却因为刘辉说的话皱起了眉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覃劭骅脸上又恢复了他之前万年不变的冷漠。

    “我们却那间黑房子看看。”

    覃劭骅说完就往前走,颇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气魄。

    而刘辉仿佛对覃劭骅这种跳脱和不落窠臼的行事作风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二话没说,赶紧跟上覃劭骅的步伐。

    他们刚走到黑房子前的时候,守在门两侧的守卫一看到覃劭骅赶紧敬了一个军礼,只是神色上透露些慌张,似乎对齐鸣失踪一事深感自责,并且背负着一种失职的罪恶感。

    对于这两个显得战战兢兢的士兵,覃劭骅脸上还是那副冰冷,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们打开门,脸上并没有出现苛责和愤怒之类的情绪。

    看到覃劭骅这个样子,那两个小兵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不知道这间黑房子到底关着何方神圣,但是从昨晚夫人那道声嘶力竭的“疯子”,足以看出那人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并且与夫人有着某种不共戴天的仇恨,现在这个“大恶人”跑了,他们二人难逃罪责,不过从刚刚军长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被牵连。

    那两个小兵的心思覃劭骅没空理会,他一走进房子里,就用那双锋利的眼睛朝四周细细地扫视了一圈,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里,那双如同黑墨染成的眸子迸射出一道极为幽深和深沉的光芒,那双眸色醇正的眼睛里隐隐有着参透某种玄机的高深莫测和讳莫如深。

    不同于覃劭骅的高深,刘辉脸上倒是一片骇然,昨晚他没能参观这间诡异的房子,纯属侥幸,可今天却没能幸免于难,那一大片一大片糊在墙壁上类似蛇虫蚁兽分泌物的东西,让本以为参透生死的刘辉也觉得心惊胆战。

    那些暗红甚至发黑发霉发臭的东西,就像踽踽蠕动的蛆在肉泥里面肆无忌惮地爬行、搅动,将刘辉的胃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不待与覃劭骅报备,刘辉已经忍不住冲出屋子,蹲在大树底下不住地干呕。

    屋内只剩下覃劭骅一人,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令妖魔鬼怪瑟瑟发抖的凛然正气,他的眼睛半眯着,刚毅冰冷、性感得一塌糊涂的唇角微微牵起,牵起一道令人费解的笑来,他的视线从那面埋藏着罪恶与怨灵的墙壁转移到角落里那几块微微凸起只比旁边的地砖约莫高出几毫米,硬生生地拼凑在一起的地砖。

    覃劭骅并没有亲自走过去验证,哪怕那几块有些参差不齐的地砖离他仅仅一步之遥,他只是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犹豫,或许只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某种认定。

    覃劭骅走出来的时候,刘辉刚刚站起身,正要返回那间令他作呕的房子,看到覃劭骅出来,刘辉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明显一松。

    覃劭骅如来时那般匆匆,走得也匆匆,他的身影穿过庄园深深深几许的庭院和掠影飞沙的连廊,来到那人所住的房子。

    此时那人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头靠在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平静,微敛的目光,在灯光的打磨下印上一层柔和的五官,有着巍巍远山的画骨。

    许是听到了开门声,那人从书页间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覃劭骅和刘辉,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笑,那笑旋即在他削薄的嘴角,久久不落,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书香气息让人几乎不会将他与昨晚那个目眦欲裂几近癫狂的发疯男人联系在一起。

    刘辉也是一愣,显然是对那人截然相反的态度和反应有些不适应,不过覃劭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地方,对于夜晚出现的疯子和白天出现的君子,他只是嘴角露出一抹令那人感到危险的笑。

    尤其是当覃劭骅的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刘辉口中提到的那个无足轻重的水杯,狭长的眸子里投射出一抹令那人深感威胁的光芒。

    许是害怕被覃劭骅发现了什么,那人不着痕迹地将视线错开,将目光重新放在书页上,那宁静致远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的烦杂与他相较甚远。

    覃劭骅什么话都没说,就推门而去,这让刘辉感到奇怪,奇怪覃劭骅不动声色地来了,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只是谁也没发现,当门合上的一刹那,那人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里不再是祥和和平静,而是与他外观格格不入的狠毒和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