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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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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仁心里不由得慌了神,脚步有些打飘,走得急了,他也不觉得快,总觉的心里跟吊了一块铅球一样,沉甸甸的,同时又空落落的,这种怪异又矛盾的感觉一直持续他走到夜乃晨珞生卧室的门口。

    可到了卧室的门口,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被强化了,升级为一种可怕的惶恐不安。

    卿仁站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甚至不敢伸手敲门,直到察觉到卧室内不正常的寂静,他心里的警钟才猛地敲响,不管不顾地撞门,哪还顾得上其实他裤兜里就揣着一把备份钥匙。

    门撞开了,可那个跟他虚与委蛇的男人不见了,卧室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地上的东西几乎没动过,一样的杂乱无章,一样的错乱狼藉,可那诡异的安静却让卿仁觉得心里跟缺了一块似的,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偷偷溜走了一样。

    卿仁快速地转动眼睛,似乎在迫切地寻找什么东西,直到视线落在那个还是靠在角落里的旅行箱上,心才微微安定些,他微微舒了一口气,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还是残留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他眼睛灼灼地盯着那个旅行箱,仿佛能看出几朵花出来,他带着警惕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才一步一步向旅行箱走去,走到旅行箱跟前,紧张一下子达到了顶点,他慢慢蹲下身子,颤着手拉开旅行箱的拉链。

    随着拉链被拉开,里面的一切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里面不是所谓的衣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那人的脸晃入眼球的时候,卿仁骇住了,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得干干净净,变得像纸一样苍白,紧接着无边无际的心疼和怒气涌了上来。

    虽然那人的脸上覆着一层黏糊糊的血,但是并不妨碍卿仁认出那张原本清俊异常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珞,可正因为那人是他的珞,卿仁才会心疼,才会生气,才会失控,甚至发狂。

    卿仁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夜乃晨珞生躺在血泊里,跟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

    他几乎是当拉链刚拉开,双手已经先于思维一步,快速地做出反应,不顾夜乃晨珞生全身的脏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一手托着夜乃晨珞生的腰,一手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头发,跟一位母亲在安抚着哭闹中的孩子一样,带着无法衡量的耐心和温柔,可他颤抖的双手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如果说用什么词来形容卿仁当下的心情,估计只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心灰意冷才能勉强用来表达他现在的复杂情绪。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卿仁嘴上这样说,可他低靡的声线却没什么信服力,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假象和念想,仅此而已。

    可仍然阻止不了夜乃晨珞生的身子在急剧变冷的事实,不一会功夫夜乃晨珞生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这明显就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卿仁不住地将夜乃晨珞生抱紧、搂紧,仿佛只有这样,夜乃晨珞生才不会离他远去。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卿仁坐在地上跟哄小孩一样紧紧抱着夜乃晨珞生,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空洞,只有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后背,好像除了夜乃晨珞生之外,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而躺在他怀里的夜乃晨珞生则闭着眼睛,跟没有气息的娃娃一样安静得有些过分。

    若是平常倒是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可现在夜乃晨珞生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灰败之气让夜乃晨曦子萌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乃晨曦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卿仁跟前,当她刚要伸手触摸夜乃晨珞生的时候,“啪”的一声,手被无情地挥开了。

    “别碰我的珞。”

    此时的卿仁跟护犊的老虎一样,对夜乃晨曦子呲着牙,并摆出一副敌对的样子。

    夜乃晨曦子对卿仁过激的反应皱了皱眉,她对手背上瞬间滋生的红印子毫不在意,视线全放在呼吸微弱的夜乃晨曦子身上,她附在覃劭骅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覃劭骅先是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红痕眼睛莫名地一暗,而后才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此时卧室里只剩下一脸讳莫如深的夜乃晨曦子、疯狂至癫狂的卿仁和死气沉沉的夜乃晨珞生。

    “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让开。”

    卿仁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慢慢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夜乃晨曦子,同时还带着丝丝怀疑,仿佛对夜乃晨曦子说的话不大信任。

    夜乃晨曦子也不管卿仁相不相信,俯下身子,一边又是摸脉又是翻眼皮,一边按压着夜乃晨珞生的人中,原本还在昏迷中的夜乃晨珞生咳嗽了一声,悠悠转醒,呼吸虽然不稳,可总算活过来了。

    卿仁见状心中一喜,赶紧帮夜乃晨珞生顺气,夜乃晨珞生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头顶上的卿仁一眼,艰难地说了一句,“那······人不······是”,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这可把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卿仁给愁坏了。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我······”

    卿仁嘴里喃喃自语,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夜乃晨曦子,那模样怪可怜见的。

    一向趾高气扬和盛气凌人的卿仁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夜乃晨曦子始料未及的,原本还想着捉弄卿仁的夜乃晨曦子,看到卿仁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于心不忍。

    “别担心,珞叔只是晕过去了,你先将他放到床上,等医生过来再仔细检查一遍。”

    夜乃晨曦子刚说完,覃劭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上带着一丝凝重,夜乃晨曦子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到覃劭骅说:“那人的车子爆炸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炸药包一样毫无预兆地在夜乃晨曦子脑海里炸开了花,她身子有些不稳,若不是覃劭骅在一边扶着,她早就跌倒在地了。

    同时将夜乃晨珞生刚放到床上的卿仁听到这个消息,手也不由地跟着一颤。

    过了很久,夜乃晨曦子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

    不忍看到夜乃晨曦子脸上出现晦暗的表情,覃劭骅又补充了一句,“刘辉已经过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夜乃晨曦子两只手的手指头紧紧缠在一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心中的不安越扯越大。

    正在这时覃劭骅的手机铃声响了,夜乃晨曦子跟看到了希望一样,将眼睛死死盯着覃劭骅手里的手机。

    “军长,我们在车子不远处发现了那人,不过······”

    手机那头的刘辉眉头高高蹙着,看着浑身是伤,与碎石滚作一团,几乎看不出原形的男人,为如何准确形容那人的处境犯难,他停顿了片刻,将视线从惨不忍睹的男人身上挪开。

    突然的停顿让夜乃晨曦子心里的不安无限制地延长,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覃劭骅的衣服,借此来延缓心中的恐惧。

    “那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刘辉斟酌了半天,最后说出这句比较中肯的话。

    然而不容乐观这个词跟万能钥匙一样,有着多重解释和用途,既可以理解为那人伤势严重却重不至死,也可以理解为那人伤势惨重、生命垂危,甚至还可以解释为那人或许已经死了。

    像是遭受某种沉痛的打击,夜乃晨曦子往后一仰,身体软趴趴地倒在覃劭骅怀里,神情恍惚,就连覃劭骅是几时挂电话的都不知道。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卿仁突然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们难道早就知道那人潜进了珞的卧室?”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们确实是知道了那人潜进了夜乃晨珞生,但知道的时间却不长。准确地说,他们是在得知那人偷偷驾着车离开,才得知那人来过。

    在那人离开的时候,覃劭骅就派人偷偷在后面跟着,调出监控摄像才知道,那人是从夜乃晨珞生的卧室里走出来的,凭借与夜乃晨珞生如出一辙的相貌,其他人定会将那人看成是夜乃晨珞生,出入更是顺畅无阻。

    等到他们发现端倪之后,才知道夜乃晨珞生有危险,不想赶到的时候,看到却是这副场景,好在夜乃晨珞生只是昏过去了,对生命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的反应在卿仁看来却成了变相的默认,他用一种类似指控的声音朝夜乃晨曦子吼道:“夜乃晨曦子,我本以为你只是冷漠,现在看来冷漠这个词对你都是一种高看,你压根就是冷血。夜乃晨珞生可是你的亲叔叔,你竟然可以罔顾他的生死,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啊?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天下最自私的人,没想到你比我强多了。呵呵,怪不得夜乃晨川谷会说你是一个祸害,他还是说轻了,你根本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祸害,不仅祸害无辜的人,就连跟你亲近的人也不放过。你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

    卿仁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他边发出疯狂的笑,边诅咒夜乃晨曦子。

    正当卿仁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砸在他脸上,卿仁不怒反笑,对着眼前浑身显露出霸王之气的男人露出一抹意味悠长的笑。

    “对了,你也不例外,一样会被这个女人拖垮。”

    覃劭骅挥出拳头,刚要再补上一拳的时候,却被夜乃晨曦子制止了。

    “住手。”

    覃劭骅应声停了下来,眼中露出几分不解回望着夜乃晨曦子,当他捕获到夜乃晨曦子眼眸中的痛楚后,拽住卿仁衣领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

    “你不是。”

    仅仅三个字就传达了覃劭骅全部的心声,话不需要多说,在于精。

    因为这三个字,夜乃晨曦子晦暗的眸子立马有了神采,是与不是,且置勿道,跟不想干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覃劭骅认定她不是,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夜乃晨曦子对覃劭骅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一来是为了让覃劭骅放心,二来是用微笑回答覃劭骅的信任。

    看到夜乃晨曦子脸上的笑,覃劭骅微皱的眉头才慢慢展平,或许此时只有挨了揍的卿仁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