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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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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乃晨曦子的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怕泄露嘴里的惊呼,她紧紧捂着嘴,显然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那个躺在白色床铺上与白色融为一体的男人,他脆弱得仿佛只要一个无足轻重的响声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捻灭。他的脸跟刷的雪白的墙壁是一个颜色,白得几近透明,可那白又不是纯粹的白,而是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惨白,跟死人的颜色差不多。若不是心电图显示出心脏微弱的跳动,估计是个人都会以为男人是一具尸体。

    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人的左脸,刚开始,夜乃晨曦子没注意,等她的视线定睛到那人左脸的时候,她握着覃劭骅的手不住地收紧,身子紧跟着颤抖起来。

    那人的左脸从眉骨一直咧到下巴处缠上了一道深深的刀口跟东非大裂谷一样咧出一个大口子,如同绽开的无花果,露出里面白骨森森的骨肉,看样子只是做了轻微的消毒,碍于那人复杂的身份并没有来得及包扎,可被消毒水清洗过的伤口,虽然洗刷了血污,但是却留下跟死猪肉一样的烂肉。估计就算那人脸上的伤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只是可惜了那张俊美的脸。

    那人脸上除了那道惨无人道的伤口,还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处的伤口弥漫在那人光滑的脸上和脖子上,跟那道人为的伤口相比,那些小伤口显得微不足道。

    看到那人那副体无完肤的样子,就连一开始抱着嫉恶如仇心态的卿仁也不免心生不忍,但是一想到夜乃晨珞生因为那人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他不禁哼哼几声,嘴角露出一丝冷酷。

    在卿仁看来,那人纯属于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只是他心里特别好奇谁会将那人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按道理来说,那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覃劭骅的别墅,足以可见那人的聪明和手段,可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一出门就遇上车祸,会不会太巧合了?难道说有人在操控一切?

    “这事真是奇了,怎么刚逃跑就遇上车祸呢?”

    卿仁一句无心的话就像抛掷在平静湖水中的一块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夜乃晨曦子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这事确实透着蹊跷,无论是那人莫名其妙地失踪,还是那人突然出现在别墅,再到后来那人又从夜乃晨珞生的卧室里走出来,最后是那人刹车无故失灵发生事故。

    一件件的事看似毫无关系,却有着莫名的联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阴谋在夜乃晨曦子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了。

    这时卿仁突然话锋一转,冲夜乃晨曦子露出一道古怪的笑。

    “是不是就应了你们华夏的那句古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卿仁用一种类似挑衅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瞥了夜乃晨曦子几眼,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人凄惨遭遇的幸灾乐祸。

    卿仁话音一落,就遭到来自覃劭骅锐利眼神的警告,他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邪气,视线在那人、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之间略微地转悠了一圈,带着淡淡的古怪。他第一次对覃劭骅的警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他优哉游哉地走出这间气氛有些压抑的白房子,带着愉悦的心情向另一间白房子走去。

    一走到门口,卿仁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温柔缱绻的面孔,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里还特意拎了一个专门为夜乃晨珞生准备补品的保温盒,他刻意地放轻脚步,一个脚印轻,一个脚印重。说实话,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做出这样拘谨的动作,其实是有些奇怪的,跟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一样。

    卿仁将补品轻轻放在桌子上,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床边,眼睛跟看不够似的,紧巴巴地瞅着夜乃晨珞生的脸,他紧紧握着夜乃晨珞生那只没有插针孔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夜乃晨珞生才真切地在他身边,他的心才能真正落到实处。

    卿仁仔细打量夜乃晨珞生的眉眼,虽然夜乃晨珞生脸上还透着些苍白,可明显比刚送进医院一脸惨白好多了,但是夜乃晨珞生的呼吸还有些虚弱,这让刚刚才放下心的卿仁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

    卿仁心里不放心还特意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休息调养几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听到这样说,卿仁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事实上,从得知夜乃晨珞生有危险之后,他的心就没有安定过,连神经都处在时刻紧绷中,不敢放松,更不敢松懈。

    就在卿仁微微有些失神的时候,夜乃晨珞生那只插着吊针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先是食指微微弹跳了一下,紧接着被卿仁握在手心里的手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卿仁几乎是在感受到手里微弱的动静之后,头立马就抬了起来,他先是一愣,在对上那人慢慢睁开的双眼后,他整个人处在一种无法言喻的狂喜之中,那双在蝶翼的抖动下睁开的墨色水眸带给卿仁一种类似获得新生的感动。

    他不禁红了眼眶,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禁因为激动说不出话来,纵使他一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他唯有用一眼万年的眼光独独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屏住呼吸,害怕呼吸干扰了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夜乃晨珞生朝他微微一笑,顿时在卿仁的眼里、心里、世界里都只剩下那人倾城绝艳的微笑。

    “你醒了?”

    夜乃晨珞生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饿了没?”

    夜乃晨珞生摇了摇头。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夜乃晨珞生接着又摇了摇头。

    ······

    夜乃晨珞生话不多,有时甚至只是用点头摇头来回答,可这种非此即彼式的谈话却让卿仁感到一种辩证法的魅力。

    这种平淡的交谈模式让人以为他们两就像是相处很久的老夫老妻。

    在夜乃晨珞生面前,卿仁可以倾尽所有的温柔和耐心,而在卿仁面前,一向清冷孤傲的夜乃晨珞生可以老实听话得像个孩子。

    这算不算是数学里面排列组合当中最特立独行的一对。

    虽然夜乃晨珞生说不饿,可卿仁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反温柔,摆出他的强势和认真,无所不用其极地诱使、蛊惑夜乃晨珞生喝补品。

    看着盅里面飘着几粒枸杞的大补汤,夜乃晨珞生如画般的眉微微蹙了起来,打了个死结,跟小孩子一样皱着脸,耸着鼻子,撅着嘴,那样子让一直虎着脸的卿仁也不由地破了功。

    卿仁伸出指尖揉了揉夜乃晨珞生的眉心,将那清俊的眉展平,做完这些,他又忍不住将手指放在夜乃晨珞生有些圆鼓鼓的脸颊上,轻轻地戳了几下,带着数不尽的温柔说道:“就喝几口,好不好”?

    若是大和的子民看到他们印象中一直沉着一张冷脸的天皇低声下四地哄一个男人喝汤,他们会不会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

    夜乃晨珞生刚想摇头,立马就对上卿仁那双不容反驳和质疑的眸子,他心里不免有些戚戚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卿仁给他摆脸色,当真是不习惯。

    夜乃晨珞生历来最怕喝这些东西了,他抬起眼,眼巴巴地看着卿仁,神色中带着些许讨好,仿佛是希望卿仁能收回成命。

    可这次也不知怎么着,卿仁不但对他的示好置若罔闻,而且还板着脸,摆出强势的一面,朝他怒了努嘴,舀着一勺汤微微向他靠近,那样子不给他丝毫逃避的机会。

    夜乃晨珞生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卿仁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将他要说的话重新打回肚子里。

    “必须得喝。”

    卿仁说完,突然朝夜乃晨珞生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故意朝夜乃晨珞生凑近些,呼吸若有似无地吹刮到夜乃晨珞生脸上,夜乃晨珞生那对耳朵仿佛感染到那股灼热的热气,俏生生地竖了起来,跟快要成熟的桃子一样,微微透着点粉红。

    瞥见那抹粉红,卿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好了,他凑到夜乃晨珞生耳朵边,嘴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搔刮着夜乃晨珞生的耳朵,让夜乃晨珞生忍不住一阵颤抖。

    “你是不是喜欢我用些比较严厉一点的手段,比如嘴对嘴喂你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效劳。”

    卿仁说得暧昧,甚至若有其事,仿佛夜乃晨珞生再不喝,他真会做出那等“大煞风景”的事来。

    看着嘴边凑近的勺子和勺子里面微微泛着涟漪的补品,夜乃晨珞生再次皱了邹眉,他用一种类似委屈的眼神瞅着卿仁,希望卿仁能将勺子拿开,可这次卿仁跟铁了心一样,变得十分的固执。

    知道事情没有缓转的余地,夜乃晨珞生只好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口任凭勺子闯进嘴巴里,然后咕噜一声,机械地将汤吞咽下去,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无异,只不过不同的是,前者看起来有些痛苦,后者却因为囫囵吞枣没尝到味道而心有不甘。

    看着夜乃晨珞生虽然心里有着极大的不愿意,但在他的威逼利诱下,还是不得不喝下他亲自送上嘴的东西,不管是出于何种心理,卿仁最后都收获到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勺子空了,卿仁不由递上第二勺、第三勺······

    他不禁摸了摸夜乃晨珞生的头发以示鼓励。

    渐渐地盅里面的汤水不觉少了一半,这时夜乃晨珞生也表现出他少有的固执,将头微微撇向一边,用沉默来表示他轻微的抵抗。

    “喝不下了?”

    夜乃晨珞生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那诚恳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可卿仁下一句话打破他的幻想。

    “喝不下也要喝。”

    夜乃晨珞生的眼睛有着片刻的黯淡,头微微垂着,那对俏生生的耳朵也跟着耷拉着。

    卿仁嘴里窜出极为短促的笑声,可他脸上还是伪装着一本正经和不苟言笑。

    “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再喝一勺,就不用喝了。”

    像是听到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夜乃晨珞生立马扬起他那张俊美的脸,脸上露出微微的震惊和欣喜,所以当勺子再次伸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含在嘴里。

    夜乃晨珞生本以为喝完这一勺,就没事了,可卿仁下一个动作,让他怔住了。

    只见卿仁二话不说握着那个大盅就着夜乃晨珞生不小心碰到的盅口就往嘴里面灌,那动作特别潇洒,让夜乃晨珞生不由看呆了。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这话一点都没错,或许卿仁就是因为沉浸在温柔乡当中,才无法察觉到真正的危险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