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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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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

    卿仁一回过神来就看到那人慢慢朝断崖挪移,心好像被人捏了一把,瞬间提到嗓子眼,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开口大喊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焦急溢于言表。

    听到卿仁类似怒吼般的声音,那人慢悠悠地偏过身子,断崖上的风很大,卷起他的衣袖和裤管,吹出猎猎作响的声音。那人侧着脸,只让人看到他脸上一半的光景,一半在阳光下俊美得不似凡人,一半隐在暗处,硬是多出了几分神秘,让人遐想连篇。那人本就生得眉眼清俊,有着如画的风姿,此时不知道是风鼓动的缘故,还是他脸上的孤寂和孤傲,竟让人觉得如空谷幽兰般遗世独立,仿佛下一刻就会羽化登仙。

    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只眼睛斜睨了卿仁一眼,半边的嘴角带着一种令卿仁惶恐不安的微笑,那旋即在微微卷起嘴角边的微笑就像一朵在午夜盛开的昙花,在万物沉睡的时候,独自开放,却在黎明之时悄然安息,慢慢地萎靡、衰败,甚至萎谢、凋零,零落得不成样子。

    “你······”

    卿仁很想叫那人退回来,可话到了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了下去,他皱着眉,他眼睛定定看着那人,脸上带着他自己所不知道的紧张,就连手中的枪渐渐偏离了方向,他都不知道。

    他现在心里很复杂,一方面不能接受那人欺骗了他,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那人就这样死了,还是当着他的面。

    那人看了卿仁一会,由一开始的冷漠变成若有所思,再到现在嘴角噙着一抹讽刺,他不再理会卿仁眼中的复杂,伸出右脚毫不犹豫地往前踏了一小步,半只脚已经落在断崖外面,只要脚再偏离一点点,就会踩空掉下去,可他像没事人一样,置生死与度外。

    这可把卿仁吓坏了,他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差点跳出体外,还没等思维做出反应,他的身体已经提前做出反应,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人跟前,伸出手将那人往一旁一带,与断崖拉开距离。

    可当他的手刚要搂住那人腰的时候,那人突然伸手将他推开,没有防备的他被推得老远,差点跌了个跟斗。不仅如此,那人还站在断崖边上与他刻意拉开距离,可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王母娘娘随手划下的银河,只能遥遥相望,而不能靠近半步。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卿仁既诧异又懊恼,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那样做。按道理说,那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一看到那人决绝地往下跳,他的心就止不住地往下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卿仁懊恼地用枪的把手磕了磕脑袋,看着那人的眼神更复杂了。

    那人笑了,跟严冬料峭的寒冰一样带着丝丝寒意,却也像傲雪凌霜的墨梅,艳得令人觉得可怕。

    “不想我死,难道是真的爱上我了?”

    那人挑着眉看着卿仁,带着用言语难以形容的得意和嚣张,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乖张,他背风站着,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可丝毫不减其风姿。

    这句话是那人第二次说,效果同样的惊人,第一次卿仁尚且还可以用模棱两可的态度蒙混过去,可这一次显然他已经逃不过了。

    难道他真的如那人所说的那样爱上了他?卿仁脚下一个趔趄,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他心里一直自我催眠说不可能,可一抬头瞥见那人满脸的得意,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不然心里怎么会有一个声音模糊地道破禅机。

    不可能的,他爱的人始终是夜乃晨珞生,而不是眼前这个魔鬼,他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人,跟看到妖魔鬼怪一样,狭长的凤目中尽是无法言说的恐惧,他唇色的血色悉数褪尽,并不住地颤抖,他摇着头,一脸的惊恐。

    “不,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哈哈,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我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夜乃晨珞生,对,是珞,我的珞。”

    卿仁大声辩解着,生怕世人不相信,声调不断地抬高,到了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提到夜乃晨珞生,他就像得了救命符一样,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那疯狂甚至魔怔的样子不像是说给别人听的,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是吗?原来你并不爱我。”

    那人脸上的笑像是被一块小石头给击碎了,碎成一瓣一瓣的,淡淡地挂在嘴角边,透着几丝落寞,那人的声音也淡淡的,甚至透着杜鹃啼血的哀鸣,可处在恍惚中的卿仁并没有觉察到。

    “对,我不爱你,你心肠歹毒,手段毒辣,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珞,我看到你只会觉得厌恶、恶心,又怎么会上爱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卿仁像是终于理清楚了思绪,他抬起头,咬了咬牙,正视那人,一字一顿地陈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他脸上故作的狠心与他表现出来的理直气壮完全不符。

    “你只不过是一个拿着别人痛楚当作跳板的贱人,我当初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爱上了你,简直是笑话。若是我的言行给了你错觉,我只能说你蠢得要命。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解开绳子,而刘辉又为何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我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没有及时拆穿你,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我想继续欣赏你的丑态。”

    听到卿仁说的话,性子耿直的刘辉却蹙着眉,其实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卿仁泄了密,而是覃劭骅的安排,跟卿仁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卿仁为什么要将一切拦在自己身上,刘辉一时想不明白。

    那人刚要往断崖边迈出的脚僵住了,他的脸跟万花筒似的,闪过不同的表情,最后全部归为死一般的平静,他顿了顿,迈出的脚重新落到崖边。

    这时他回过头,风掠起他额边的发丝,刚好遮住他眼中的情绪。

    “很好,看来是我输了,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也从来没爱过你。”

    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与卿仁相处的种种,兰花草花海边的誓言,卿仁伸手抹掉他嘴角边的面包屑,他在卿仁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卿仁哄着他喝汤,卿仁拉着他的手,卿仁靠在他肩上······卿仁,卿仁,全部都是他与那人相处的片段,那人的一颦一笑,那人的偷奸耍滑,那人的小孩子心性,他全部都记得,忘也忘不掉。他以为自己冷血、自私,没有一点人情味,可唯独对那人下不了手。原来他不仅身体有病,心也得了病,并且药石无医。

    那人一说完,就纵身往后一跳。那句话被风刮得有些零碎,飘到卿仁耳朵里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等他扑上去的时候,手指只是轻轻扫过那人被风吹起的衣角,映入眼底的是那抹始终悬挂在那人嘴角边红极一时的微笑,那微笑不仅闪了他的眼,还闪了他的神。

    事实上,那人并没有输,真正输得一败涂地的应该是那个在断崖边大声呐喊“不”的男人。

    在现代语境的解读下,那人纵身一跃少了几分愁肠百结的忧伤,倒是多了一些转身后的潇洒。

    一句“我也从来没爱过你”,是蜻蜓点水?还是一针见血?究竟是得不到,还是舍不得?恐怕没人知道。

    卿仁曾经以为他是幸福执着的傻子,可到头来他才发现他不过是一条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而此时在华夏的一所高级病房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半个小时前,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获悉齐鸣苏醒的消息,事实上在大家以为那人失踪后不久,刘辉就在庄园的那间黑房子里发现了躺在地板上已经半休克状态的齐鸣,齐鸣被送进医院,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一直处在昏迷中,并且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当那人和卿仁乘坐直升机离开不久,一直昏迷的齐鸣竟然醒了。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齐鸣嘴角边又露出那抹古怪的笑,那抹笑让夜乃晨曦子在炎热的夏季萌生了一股刺骨的冷意。

    “你们全错了,哈哈。”

    齐鸣的声音本就带着一股难听的黯哑,此时又多了一分波云诡谲,这时他突然递给夜乃晨曦子一个十分古怪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又似乎要道破某种禅机,那浑浊的眼珠子里除了眼屎之外,还有让人无法揣测的深意,如同搔刮在皮肤上的蛇信子,让夜乃晨曦子心里莫名多了一分不安和惶恐。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复制品和一百零一号,那人是真的夜乃晨琭生,一直都是,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将他救活,当然我在救活他的同时,用药物稍微控制了一下他的记忆,原本只是想将他的记忆打乱,可没想到他最后会精神错乱。那间黑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包括那堵他认为用血肉筑成的墙,那上面黏糊糊的东西不过是我叫人泼上去动物的秽物,而他竟以为是人的血肉。我万万没想到我花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竟然培养了一个疯子,哈哈,疯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齐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尤其是他望着夜乃晨曦子的视线,透着一种不正常的光芒。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来不及了”,齐鸣边说边露出一抹噬血的笑。

    齐鸣的话触动了某个机关,夜乃晨曦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恐慌之中,她只有紧紧挽住覃劭骅的胳膊才能勉强稳住身体。

    “快······快,快阻止刘辉。”

    覃劭骅刚要打电话,这时刘辉的电话先打过来了,覃劭骅看了看夜乃晨曦子的神色,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刘辉看着那个一直保持着趴卧姿势在断崖边一动不动宛如死尸的男人,迟疑了片刻,才说:“军长,那人······跳崖了”。

    几乎是刘辉的声音甫一出口,夜乃晨曦子就跟着恍惚了一下,差点昏过去,她强自保持镇定,可颤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与夜乃晨曦子的反应刚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齐鸣笑得更加张狂了,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本就浑浊的眼睛因为泪水将睫毛粘连在一起,但是他的笑声中除了报复的快感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死得好,终于死了,哈哈······”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情绪波动太大,齐鸣笑岔了气,结果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医生检查后,宣布是重度老年痴呆,这算不算是报应?

    世间太多繁杂,何为真?何为假?谁又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