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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潜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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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劭骅不知道除了用超越生命一样的力度去抱住眼前这个每说一个字就会让他痛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还能干什么?

    渫芷兮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在覃劭骅耳边不停地进进出出,覃劭骅真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或者捂住渫芷兮的嘴巴,覃劭骅必须得承认一个残忍额现实,自己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那一个字连着一个字的厚度掷地有声地敲击在覃劭骅的心上,以震碎人心的频率一遍又一遍撼动覃劭骅的灵魂。

    “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爱人”,这句话或许就成了覃劭骅此时心目中最迫切的愿望。

    渫芷兮并不知道覃劭骅所想,她完全陷入自己对往事的追忆中,一点一滴的揭露,一片片地撕开,像扯碎自己的心脏般将不堪的一历历一点点地扒开。

    渫芷兮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此时却跟抹了血一般红润,红得有些诡异,尤其是那一抹半悬挂在她嘴角处的轻笑让人不由感觉掉入万丈深渊。

    而此时渫芷兮一字一句对当年被强暴事件的解读更是让人如到了北极,冷得骨子里去了。

    “当女孩身上的温度慢慢退去,慢慢变冷,直到没有一丝温度,血仿佛也在时间的凌迟流得干净利索,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惨白就跟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女孩就这样躺在地上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但是她的嘴角却一直绽放着最美的弧度。仿佛只有到了这一刻命运才有了怜悯之心懂得眷顾女孩一次,赐予女孩死的解脱,彻底的解脱。一想到自己可以解脱了,女孩反而笑得更欢实了,就连眼睛里都流出了眼。但是就在女孩自以为自己得到解放的时候,120急救声打破了女孩最后的希冀。女孩还是被发现了,扫大街的大叔在每天准时莅临这片领土的时候发现了与血融合在一起的女孩并立即拨打了120。一直半睁着的迷蒙眼睛在瞧见有人要救自己,女孩第一个反应不是感恩戴德而是竭力阻止。若是女孩还有一丝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抱住大叔的腿,救他行行好就让她就这么平静地死去。不一会儿,周围就聚集了一群人,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他们对着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的女孩指手画脚地议论着。过了一会,警察来了,医生也来了,女孩被抬上救护车。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救活了,女孩死命地闭了闭眼,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呼气,用最蠢笨的方法试图寻死。但是她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还是被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影像硬生生掐断了,那是女孩的母亲和弟弟。在最后死的关头,女孩还是放不下自己在世上最重视的两个人,她忽然就舍不得闭眼了。因为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多的就是如果她死了,母亲和弟弟会如何,会被欺凌的很惨吧!这样想着她突然间回过来一口气,在医生都回天乏术的时候,女孩生的意志力战胜了一切。最后女孩被救活了,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她有着自己的使命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虽然女孩活了过来,但是横跨在她胸口处密密麻麻昭示着存在感的伤疤却就此伴随女孩一生,医生也为此感到扼腕叹息······”

    此时的大厅很静,静得只听到渫芷兮娓娓道来的述说,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杂音了。

    当渫芷兮划到一个尾音处的时候,更是静得出奇,仿佛连同空气都滞留了一般。

    渫芷兮忽然将视线紧紧定格在覃劭骅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的唇瓣缓缓牵动着一抹及其细微的弧度,缓缓的开口道:“难道你不好奇吗?不好奇我口中的女孩是谁?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渫芷兮故意顿了顿,将眼神错开,刚好就错过了覃劭骅脸上布满的阴郁之气,再次扯开自己的声线,这次渫芷兮的声音有些低却异常激动,仿若是被逼到某种绝境奋起反抗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

    “其实那个人就是······”

    渫芷兮突然将脸转回来,正对着覃劭骅,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毫无保留的底线,但是当她正要冲口而出的时候,被覃劭骅打断了。

    “别说了——”

    直到这时,渫芷兮才发现覃劭骅脸上黑沉沉的一片,还结着冰霜,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还有着鞭长莫及的无力和无能为力的愧疚,种种情绪超负荷地交织在这张英挺的脸上。

    覃劭骅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渫芷兮的脸上,不停地呼着气,有些急促,有些凌乱,仿佛下一刻就会猝死一般。

    覃劭骅脸上沉重的表情,让渫芷兮有些疑惑,也有些无措,还有就是覃劭骅的手太用力了,扯得她手臂有些疼,她被困在覃劭骅的怀里,有些憋不过气来。

    渫芷兮用手试探性地拍了拍覃劭骅的背。

    “覃劭骅······”

    渫芷兮原本只是想让覃劭骅放开一些,不想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怒瞪着自己。

    “闭嘴——”

    这是覃劭骅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吼她,渫芷兮一时没反应过来,转留在舌尖的话不知不觉就咽了下去,其实渫芷兮原本还想问男人怎么了,但是一看到覃劭骅用嫉恶如仇的眼光看着自己,渫芷兮一下子就愣住了。

    覃劭骅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在自己不知名的情况下曾经有过寻死的念头,他的心就止不住地发疼,一抽一抽的。

    覃劭骅实在没法想象,如果渫芷兮没有坚持下去,他会如何?他会痛不欲生?还是会殉情?不会,都不会,他只会生不如死。

    原因再明显不过了,没有渫芷兮的覃劭骅仿若没有灵魂的活死人,而渫芷兮恰恰是唤醒覃劭骅潜在自我的药引子、心头血、眉心痣。没有渫芷兮,覃劭骅还是可以存活,只不过是如同活死人一般地活着。

    渫芷兮也只是呆滞了一会会,立马就清醒了,是被痛醒的,覃劭骅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手指几乎都要陷进她的肉里,将她紧紧压在他的胸膛上,对于覃劭骅突如其来的强势和压迫,渫芷兮无法适应并且很反感,不知为何渫芷兮很排斥这样的覃劭骅,冷酷到了极点,有些不近人情,更有些杀伐无度,让渫芷兮觉得如此的陌生,并产生自己只是他随身携带物件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渫芷兮不禁加大了手上拍打的力度,喘了一口气,尝试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阻止覃劭骅莫名其妙的举动。

    “覃······劭骅,你······咳咳咳······你先放开我······”

    渫芷兮根本来不及说完,迎接她的是更加热情的拥抱和覃劭骅执拗的决断。

    “别想让我放开你。”

    说到这,覃劭骅侧过脸深深看了渫芷兮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除了在我这里,你哪里也别想去。”

    覃劭骅强大的独占欲源于内心深处潜在的深深害怕,他是如此害怕突然有一天渫芷兮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覃劭骅就不住地恐慌,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消除心里的害怕,只有像此时这样紧紧地将渫芷兮搂抱在自己的怀里,覃劭骅心里的害怕才会少一点。

    覃劭骅的直言坦率的挽留听在渫芷兮耳朵里却扭曲成另一种解释,渫芷兮误以为覃劭骅只是在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想要困住自己,将自己当做一个玩偶一样养着,随时可以给自己脸色,随时可以将自己一脚踹开,像玩弄一个玩具那么轻巧。

    渫芷兮这样想着,嘴里的苦涩慢慢从嘴里蔓延到脸上,整张脸乃至她全身都浸透在一种深深的悲凉当中,而后就看到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覃劭骅眼睛好像闪现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消失在眼角眉梢处,徒留一言难尽的悲哀和失望席卷在渫芷兮脸上的每个角落,刻画出一个深深浅浅的笑来。

    “我不是你的物品。”

    渫芷兮用着有些拖沓的无力口音将这句话一口气说完了。

    在情感方面先天性迟钝的覃劭骅并没有及时觉察到渫芷兮的异常,也没有发觉渫芷兮话语间的话外之音,全凭着自己一股脑的满腔倾倒不出深情,误打误撞地做出最完美的回答。

    “你当然不会是我的物品,你只是我的宝贝,世界上仅此一枚的宝贝。”

    不知道该夸覃劭骅突然间脑子开窍了呢?还是应该就事论事指出覃劭骅回答得确实不错。

    但是就算覃劭骅将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了,拘泥于“物品”的渫芷兮自发地就将覃劭骅口中的宝贝曲解成物品的代名词。

    在渫芷兮看来,宝贝不过是上升一些档次的物品,再怎么掩饰还是掩盖不了自己只是一个物品的可怜境况。

    “哦,是吗?我是不是应该为能够成为华夏最年轻英俊少将的物品而感到三生有幸呢?”

    渫芷兮话中的讽刺十分直截了当,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话中的反语。

    覃劭骅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脑海中抓握不住的情况不对是什么,原来女人一直误解了自己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知晓渫芷兮误解了自己,覃劭骅心里就异常的难受,急需澄清和解释,于是说话急了些,紧张和急切被暴露无遗。

    “不······不是的,我······你是我最爱的人。”

    不是物品,胜过宝贝,是他覃劭骅最爱的人。

    覃劭骅几经周折,终于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和最准确的定位。

    渫芷兮第一个反应是没反应,原因是她被覃劭骅说出的话惊呆了,没反应并不代表自己没感觉,而只是感觉过大一时无法一下子表达出来,才会出现此时的呆愣。

    反观覃劭骅一些话一旦说出口,人反倒不像之前的手足无措而变得轻松自然起来。

    其实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干扰。有些话一旦说清楚,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再明晰不过,也会变得再简单不过。

    事实上一切不必要的烦恼只是人们无意识间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和附加在别人身上的负担,人们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不懂得删繁就简。

    覃劭骅将双手慢慢移到渫芷兮的双肩上握住,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要说世界上什么事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渫芷兮是覃劭骅最爱的人”。

    覃劭骅用着昭告天下的语气说出并不可见一斑的事实。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在润物细无声中潜移默化地产生该有的化学反应,让渫芷兮无法再无动于衷下去。

    或许从接触到覃劭骅这个人开始,就注定渫芷兮不可能再置若罔闻。

    只是覃劭骅刚说完,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替换的是有些黑、有些绿,不能轻易断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