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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乃晨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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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满眼就是通透的白,睡梦中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在醒来显得更为刺鼻,她有些难受地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整个人跟瘫痪了一样,只有眼睛可以正常地转动,不过也仅限于在那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上移来移去。

    刚醒过去,她急于查看四周的情况,也就顺带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安静地躺在床上,所有的痛感一下子全向她袭来,身上没有哪处是不痛的,痛得久了,倒也有些麻痹。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就连露在被子外面的脸也没有被幸免,就像是一个露出两只水汪汪大眼睛的白色人形木偶。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她的视线无意识地就被吸引了,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护士,小护士看到她睁开的双眼,人立马就兴奋起来,连忙脱门而出,随后就涌现了一批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挤到她的床边,做着各种检查。

    她感觉到疲惫,不一会儿就再次陷入昏迷。

    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明显发现身上的疼痛在减少。

    但是因为伤势很重,她每天都处在半清醒的状态,醒来一会很快就会再次睡着,所以她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不知道子在病床上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躺多久。

    迷迷糊糊中她知道有人间或地推门进来视察,查看她的情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先是手指恢复了功能,慢慢地是上半身。

    一天,她悄悄地等待着那些人推门离开,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一根一根地活动自己的手指,然而就将手指伸出眼前,那本应当是一双修长白嫩适合抚摸一些高雅乐器的手此时却零星地布满了小伤口。

    只是她并没有在意,目前她最在意的是自己能否爬起来,费了很大力气,在每次挣扎失败后,她终于仅仅依靠一双刚恢复的手将自己支撑着坐起来。

    在看到敞开的窗户,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春天来了。

    虽然她仍旧坐在床上,但是窗外的风景一览无余。紫褐色的树皮上有一圈一圈不规则的条纹,在椭圆形叶片的衬托下粉红色的花瓣儿迎风招展。

    一阵风吹过,花瓣儿争先恐后地竞相脱离树枝的羁绊,耳边就传来簌簌的花落之声,很美很美,她甚至在脑海中可以想象的到满地落红迷人眼的美景。

    她有些急切地想要下床,奔赴到一棵棵盛开粉红色花瓣的树下,见证真正的美态,但是却一时忘记自己根本就不能脱离病床,她只是稍微一振动,就牵动了腿上的伤,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看风景,而下床的意念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其实嗅到空气中还夹带着花香的味道也是一种绝美的享受,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脖子,呼吸着浸透着花香的空气。

    殊不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而她的这种纯自然的姿势倒成了装饰别人美梦的一道靓丽风景。

    直到她有些疲倦才往后靠了靠,正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的时候,被突然间推开的门弄得措手不及。

    来人不等她快速地躺下去,再伪装成睡觉的模样,就噙着一抹识破诡计的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那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年纪不大,该有的男人气场却一应俱全,明明才是一个20岁左右的人,这种稚嫩中融合的成熟,让她厌恶不起来,但同样也没什么好感。

    看男人的打扮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更不可能是所谓的黑社会。

    她就这么坦荡荡地与男人对视着,安静得过分。

    男人突然朝她的床走来,走到床边就在她不解下招呼不打一声就一屁股坐下来,甚至坐下之后还伸出手要抚上她的脸,她下意识地就将脸转了一个方向,让男人的手扑了个空,有些尬尴地停留在半空中。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只是男人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她刚才的不配合,脸上反倒挂着温柔的笑意,并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告诉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困扰她的事。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谁?”

    她确实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却不想被人吊胃口。

    看到女人脸上的无动于衷,男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叫夜乃晨曦子,是我的妻子。”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让沉浸在自己身份认知的夜乃晨曦子一下子迷惑了。

    男人此时脸上的诚恳和态度上的严肃,以及言语上的认真,看起来都不像是在弄虚作假。

    但是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吗?夜乃晨曦子心里有着深深的疑问,就算她心中怀疑,也没有人给出她最信任的答案。原因很简单,她失忆了,任何人说的话,都有可能是一面之词,也有可能只是在欺骗她这个重新获得生命的人,甚至是在给她的头脑里灌输一些不存在的记忆和思想。

    这些都是她应当警惕的,所以面对眼前情深意切的男人,夜乃晨曦子更的是质疑而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男人的话还在耳边响起。

    “一个月前我们胜利完婚,并在第二天乘游轮度蜜月。不料有一群不法分子混进我们的船,他们乘机抓住了你,并挟持到护栏边上,威胁我带着他们逃出大和,不然就将你推下去,当时情况危急,我都没想都没想就要答应。但是突然一个大浪袭来,船晃荡了一下,你刚好就掉了下去。之后海上巡警赶到了,抓住了这些不法分子,也成功地将你救起。但是你掉进了暗礁群,头部刚好被撞才导致你失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将你打捞起来时的模样,全身上下都是被尖锐的暗礁划破的伤口,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在第一时间将你送进医院才能挽救你的生命。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医生说的那句感慨,我的心就会麻痛,他说再晚一步,你就没得救了,就算救活了,也只会落得植物人的下场。我······我······”

    男人越说言辞越急切,甚至还有些激动,说到后面竟然说不下去了,声音还带着悲痛欲绝的余韵。

    夜乃晨曦子将男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包括男人脸上的挣扎,她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只因为她插不上话,也不愿开口。

    看到夜乃晨曦子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人突然趁她不注意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以不容反抗的力度捏得她的手有些疼。

    “曦子,你现在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加倍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说完之后,男人又不顾夜乃晨曦子的反对,强行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个温柔至极的吻,一吻过后,还亲昵地在她耳边说着“我的曦子”,充满虔诚。

    那一刻夜乃晨曦子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男人的妻子,但是转眼看到男人无任何瑕疵的完美脸庞,夜乃晨曦子心中一瞬间的错觉褪得一干二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感觉。

    若他们真如同男人说的那样,以前是相爱的,不可能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没有,而此时她对待男人就没有任何的感绪波动,完全就像个陌生人,所以从男人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在怀疑。

    夜乃晨曦子在愣神的空档,丝毫不知道被男人低下头遮挡在阴影下的面孔却是一番奸计悄悄蔓延的笑。

    而此时远在京城却是另一番肃穆严谨的景象。

    一个月前在海边被发现的女尸让强大的覃家一下子显得苍老了好几岁,尤其是那个往日里被称为英雄模范的男人此时坐在一个昏暗的小角落里,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类似古代妆奁的黑色黑子。

    从窗户泄露的一角,光线嗖的一下闯了进来,仅仅一点微弱的光线,就能看清在地上瘫坐着一个高大男人,男人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渣,脸上呈现落日的晦暗,眼窝深陷,眉头紧皱,就连在睡梦中都显出深深的不安,但只要一搂紧怀中的盒子,男人脸上的不安就会缓解一些,也只是一点点。

    若不是那深邃厚重的五官显示出潦倒男人的真正身份,恐怕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出在经历一个月酗酒、抽烟加沉重打击之下完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正是平日里接受将士们爱戴的中将覃劭骅。

    就连将覃劭骅奉为神祇的刘辉在推开门踏入这间被视为禁忌的房间后,也忍不住蹙着眉,滚落在地上堆积成山的酒瓶随处可见,满地的烟头,还有房间不容忽视的一股酒气、烟气夹杂着其他的酸腐气体让刘辉忍不住摔门出去。

    刘辉完全不能理解,军长是怎么反锁在这间暗无天日、乌烟瘴气的房间里一个人呆上整整一个月的,不消说一个月,就算短短一个小时,刘辉也坚持不了。

    缺少阳光的照射,整个房间就像是笼罩在冰雪里面的暗洞,没有光与影,只有无尽的黑。

    刘辉知道军长是在借酒精和烟麻痹自己,试图忘记夫人的死,但是他们作为军人最忌讳的就是利用最愚蠢的方式忘掉痛苦,这还是军长交给他们的道理,现在没想到比任何人都要理智的军长也会陷入最一般人的迷茫。

    刘辉也知道夫人的死无疑给这个强悍的男人给予最致命的一击,没有什么比夫人的死更加让男人在意。

    意志的消沉最容易摧毁一个人,哪怕是坚不可摧的男人,一旦在情感的漩涡里沉沦,后果无疑是最残酷的,饱受比死更加冷酷的代价,生不如死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看不惯往日里有着钢铁一般意志的男人就这样堕落下去,没有目标,没有生机,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的死尸。

    刘辉上前不顾覃劭骅的反对,径直走到窗边,两手往两侧快速地一掀,春日里温柔的阳光一下子就蹿了进来。

    靠着墙壁睡得不安稳的男人在习惯无边无尽的黑暗之后,很难一下子适应突然蹿进眼睛里的光线,他一手紧紧抱住盒子,一手微微抬起遮挡住与他不相衬的明媚阳光。

    或许是被覃劭骅颓废的气质刺激到了,刘辉也顾不上所谓的上下属关系,走到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身边,一个不轻不重的拳头就招呼到了男人的肚子上,看到男人卷曲着身子半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气,刘辉又一拳揍到男人透露着灰败气息的脸上,这时男人才张开眼,眼底尽是散不尽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