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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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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无处可逃几乎是判了夜乃晨曦子死刑,明明周围还伴着自由的空气,却让夜乃晨曦子感觉自己被束缚着,被眼前的男人牢牢地、紧紧地束缚着。

    下巴处的手指跟铁钳一样,以掐进肉里面的力度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强迫她与他对视。

    覃劭骅的怒气来势汹汹,让夜乃晨曦子无从招架,她压根就不知道只不过是委婉地说了一句离开,就惹恼了覃劭骅。

    无处可逃?

    确实,大和是卿仁的地盘,夜乃晨曦子本以为离开了大和,她就自由了,却不想在华夏依然得不到她想要的自由,难道这么广袤的天地就找不到她的容身之所。

    要说夜乃晨曦子在失忆之后没有发生变化的就是固有的执着和倔强,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覃劭骅过分的霸道让夜乃晨曦子排斥甚至抵触,刺激她更加产生逃离的心思。

    下巴处的疼痛,夜乃晨曦子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用倔强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莫名其妙狂风乱作的男人。

    不知是夜乃晨曦子眼中陌生的视线硬生生地刺痛着覃劭骅坚不可摧的心?还是覃劭骅看到夜乃晨曦子微皱的眉头而轻易心疼?

    总之,下一刻覃劭骅撤离掐住夜乃晨曦子下巴的手,改为搂抱和安抚,只是他此时的温柔对待却并不能唤起夜乃晨曦子的原谅。

    对于覃劭骅此时甩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做法,夜乃晨曦子相当的唾弃,头歪向一边,不给予理睬。

    一个大男人要安抚一个小女人,对于一贯冰冷的覃劭骅来说,显得有些吃力。

    不过还好有一门专门对付倔强女人的攻心术叫死缠烂打,对付夜乃晨曦子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死缠烂打十分管用,只是凡事也有个纰漏,覃劭骅还没有来得及执行一系列的死缠烂打,夜乃晨曦子就跑路了,还是带着球逃跑,这下可把大名鼎鼎的覃少将急坏了。

    好在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纵使孙猴子会七十二变再加上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夜乃晨曦子就好比在如来神掌下翻不过身来的孙猴子,还在逃窜的路上就被覃劭骅连人带球一起逮住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绝对不会。”绝对不允许她再次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只有失去过一次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覃劭骅的感受,正是因为爱这个女人,所以在失去女人之后,覃劭骅才会颓废,像死尸一般活了整整三个月,那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覃劭骅连想都不敢想。

    而这狠心的女人,不仅偷走他的心,此时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跟他说要离开,这是要绝了他的活路吗?

    不准,不允许,一千一万个不准和不允许。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夜乃晨曦子没有发现此时覃劭骅的声音带着无端的害怕和慌张,紧紧抱住她的手还在不停地打颤,脸上更是露出她所不知道的脆弱,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脆弱。

    或许只有在面对夜乃晨曦子的时候,覃劭骅才会露出此等与身份、气度完全不符的忧伤神情。

    但是这些夜乃晨曦子都没有发现,她仅仅停留在覃劭骅说话的内容上,只是专研于文字“绝对不会”。

    请求遭到否定,意味着她的自由之路也一并截断了,她不甘心,也不想迁就,所以她要逃离,离这个一心想要绑住她的男人远远的,就像曼珠沙华的花与叶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在某种程度上,夜乃晨曦子秉承着失忆前的冷情冷性,甚至乎比之前更甚,她现在不过是还原最本尊的面貌而已。

    以前的渫芷兮有覃劭骅,心中的绝情被压制了,而现在的夜乃晨曦子,她不记得之前的种种,她本能地排斥那些对她有企图的人,以至于让她的绝情放大到极致。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保持不变,谁也没有主动出声打破诡异的静谧,直到有人礼貌性地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恭敬地推门进来,并摆上可口的饭菜,他们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

    夜乃晨曦子并不是一个一两句话说不通就会闹别扭不吃饭绝食的小丫头,饭菜摆好了,她照样拿起筷子就吃,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大活人放在眼里。

    意识到自己还坐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夜乃晨曦子脸上有了一丝不悦。

    “我现在要吃饭。”

    平板的语言和语气,还不如对待一个陌上人。

    覃劭骅对此并没有在意,如愿地放开夜乃晨曦子,并将女人抱坐在椅子上,自己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拿起筷子吃饭。

    这一段就此相安无事地揭过了,后来覃劭骅有事出去处理公务,就留下夜乃晨曦子一人呆在房间里,不过覃劭骅在走之前再三叮嘱夜乃晨曦子不能离开,并在门外安排了两个守卫,防止夜乃晨曦子逃之夭夭。

    覃劭骅走后,夜乃晨曦子先视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到门外有两个士兵把守,不远处间隔十分钟就有人过来巡逻,大门口还有哨兵驻守,如何能从重兵把守的军队混出去呢?

    也只是在窗边开了一条小缝,打量着外面的情形,眼看着天时地利人和皆不佳,夜乃晨曦子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在覃劭骅的大床上躺下,将叠成豆腐块的被子蹂躏了几番,心里才解气了一点点。

    夜乃晨曦子躺在床上想对策,无意间眼睛刚好瞥到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拿书,书的封面很简单,俗称并不俗套的简约风,没看到书名,夜乃晨曦子只好翻开第一页,却被书页最下方的签名档吸引住了,倒不是签名的字显得特别漂亮生动吸引人的眼球,纯属于字迹的熟悉,还有潦草的“遗墨韵”,这种莫名的熟悉让夜乃晨曦子有些激动。

    她忍不住抖动着手指翻开下一页,原本以为的巨大空白,却被两个意料之外龙飞凤舞的行书字体占据了,“等你”,这两字貌似平凡的文字却沾染奇异的震撼,让夜乃晨曦子久久无法平息。

    这时一个类似书签的东西从书页中滑了出来,速度很快,夜乃晨曦子伸出手的时候,东西已经从她的指缝里穿过,一反面朝上的姿势掉在地面上。

    等到夜乃晨曦子正要伸出手捡起这个不明物体时,就被窗外隐隐约约的交谈打断了,捡东西的事马上就抛在了脑后,殊不知她刚好与寻回记忆的重要线索失之交臂了。

    夜乃晨曦子蹑手蹑脚地移到窗边,将耳边贴靠在窗边的墙壁,便于听清楚士兵的交谈,因为刚才她隐约间听到覃劭骅三个字,就来了兴致,没想到刚好就被她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听说了没,边境又在闹事了。”

    “这么大的事,当然知道,不然也不需要军长亲自出马。”

    “这么说,军长已经出发了。”

    “一个小时之前,军长就已经出发了,估计没有三五天是不会回来的。”

    “军长一出马,万事都OK绷。”

    ······

    两个小兵之后的窃窃私语,夜乃晨曦子完全没有兴趣,吊住心神就是覃劭骅出任务不出三五天回不来,也就是说她只要在这三五天内想办法逃出来,就完事大吉了。

    但是没有覃劭骅指令,那些唯覃劭骅是从的官兵们是决计不会放她出大门一步的。

    夜乃晨曦子在脑子里搜寻着万全之策,眼睛无意间瞥到上午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护士匆忙间放在桌子上的药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渐渐成型。

    夜乃晨曦子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就要往外走,意料之中被拦住,拦住的措辞十分简单明了、言简意赅,只不过才14个字“夫人,军长说您不能离开房门一步”。

    夜乃晨曦子回应的理由也十分有理有据,旨在情理之中。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去一趟医务室,你们不放心可以跟着。”

    看着两个小兵搔首踟蹰,相互看了一眼,就是不敢看她,夜乃晨曦子一瞧,就瞧出事情有转头,便又下了一剂猛药。

    “你们的军长知道我怀孕了,下午还要去医务室做个体检,你们如果不相信,尽管可以打电话给你们的军长核实一下。”

    两个小兵又对看了一眼,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看样子事情是成了,但是这次他们还是不敢看她,这让夜乃晨曦子有些奇怪,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怎么这些小兵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呢?

    不止是这两个小兵,路上碰到的士兵都一致地敬礼问好,却不带正眼瞧上她一眼。

    看到医务室的大门,夜乃晨曦子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借故上洗手间,看着守在门外的士兵,夜乃晨曦子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微笑,很明媚,很动人。

    夜乃晨曦子原本计划着打晕一个女护士再换上她的衣服,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夜乃晨曦子躲在厕所的小隔间,静静地聆听两个护士的对话。

    “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还来上班?”

    “上午是被护士长强行叫来的,待会就走。对了,跟你说一件私密的事,你可不要和别人说。”

    “你还不放心我。”

    “其实军长······”

    “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其实军长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正经。”

    当上午刚好撞见覃劭骅好事的护士将亲眼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并略带一些夸张成分的猥亵事件细细阐述一遍的时候,夜乃晨曦子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毕竟她就是小护士口中遭受“荼毒”的受害者。

    直到那两个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夜乃晨曦子才从隔间里走出来。

    一直没看到夜乃晨曦子人影的两小兵急得跟什么似的,一看到人出来了,又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看到眼前纯善质朴的小兵,夜乃晨曦子心里不由生出一抹愧疚,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她又快速压下心头的杂念。

    假装去体检,在走动间溜进换衣间,而那个正值轮休的护士正哼着歌换衣服,夜乃晨曦子想都没想直接一个拿捏得当的手刀将护士劈晕。

    夜乃晨曦子用最快的速度与护士换好衣服,并将护士五花大绑塞进衣柜。

    离开的时候,看到不停向体检室张望的小兵,夜乃晨曦子脸上又露出难得的愧疚,不过掩映在帽子下面。

    幸运的是士兵们都知道军长夫人这么个人物,却没有看到具体的相貌,让夜乃晨曦子平白钻了好大一个空子。

    直到胜利地走出军营,夜乃晨曦子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离开了,坐在护送护士离开的车上,她不禁回望了伫立在沙漠中的军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