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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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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乃晨曦子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清幽幽的,仿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说出的内容却让夜乃晨珞生惨白了那张清俊如月的脸庞。

    夜乃晨珞生呐呐地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身为长辈的他此时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头,脸上弥漫着一种名为问心有愧的情绪。

    倒是站在一旁的卿仁看着他的珞露出这等可怜兮兮的表情,人马上就不淡定了。

    夜乃晨珞生不久前的喝止立马就被卿仁抛在脑后,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让他的珞受委屈,以至于他再次不管不顾地口无遮拦起来。

    卿仁伸出两只铁钳一样的手十分熟稔地将人往身后一拉,以远胜于母亲护犊的架势将夜乃晨珞生护在身后,堂而皇之地站在夜乃晨曦子跟前,怒瞪着眼前这个堪称风华绝代的女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以这样的态度跟我的珞说话,他跟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就算你是珞侄女又如何?就是他女儿,也别想妄图管我们两的事,一个身份都搞不清楚的野······”

    不得不说嘴贱这东西,比犯贱来得更彻底,比低贱更强大,比卑贱更具有恶意,比下贱更能让人无可奈何。

    看看卿仁当前的这副嘴脸就知道何为嘴贱。

    说到“蹬鼻子上脸”,卿仁绝对是个中好手,经过他唇舌酝酿过的言语,说出来的话格外惹人生厌,就比如此时,他每说一句话脸上的得意和嚣张就会跟着浓厚一分,甚至乎连语气也带着异常明显的鄙夷和轻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散了那一脸的得意忘形。

    正当覃劭骅控制不住要给卿仁一点教训的时候,夜乃晨珞生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此时卿仁的脸上不仅印着一个五指鲜明的掌印,还渗透着浓浓的震惊,他实在不敢相信打他的人会是他一直挚爱的珞。

    虽然这一掌比起覃劭骅的拳打脚踢不知道轻了多少,可对卿仁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卿仁带着不可置信慢慢转回头,轻轻地叫了声“珞”,试探性的叫唤,加上脸上的新伤添旧伤,倒是为一向目中无人的大和国天皇蒙上一层“楚楚可怜”的色彩。

    可夜乃晨珞生压根就没理会卿仁此时的惺惺作态和讨好,推开卿仁,脸上马上就挂上了负荆请罪的愧疚和不安。

    “芷兮,我······他······”

    要说能让大和国相当于大学士一样的人物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的人是谁,那人想必也只有卿仁。

    看到因为卿仁失去一贯风度和冷静的夜乃晨珞生,夜乃晨曦子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侧头又瞥了眼正朝她龇牙咧嘴,要不是被夜乃晨珞生拦着就要对她张牙舞爪的卿仁,夜乃晨曦子微微摇了摇头。

    她还能说什么?压根就没有她说话的份,她确实没有能力和资格置喙这两人之间的缘深缘浅。

    眼前这两个风姿各占据一端的男人早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对方的眼里,甚至心里,不说是她,就是他们自己也无法从对方心里剔除那段斩不断的孽缘。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牵制着对方,或许这就是宿命,没有谁能逃得开。

    夜乃晨曦子用浸透着满满的无奈腔调说道:“仙踪难觅情如梦,蓬断随风叶随风。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

    说完,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夜乃晨曦子看了眼因为这首诗脸上又多了一些情绪的夜乃晨珞生,脸色放缓了些,也多了几分亲近。

    “叔父,你且好自为之。”

    说到底,夜乃晨曦子还是不忍心伤害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几个对她好的亲人,夜乃晨珞生就是其中之一。

    夜乃晨曦子这次说完,不带一丝犹豫,拉着覃劭骅的手转头就走,走得有些决绝和毅然决然,徒留夜乃晨珞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交织着各种复杂的神色。

    察觉到夜乃晨珞生情绪陷入低落,卿仁赶紧上前几步,将人有些莽撞却不失温柔地往自己怀里塞。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卿仁却异常的小心翼翼。

    这时的夜乃晨珞生就像真的疲惫了一样,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推拒,反倒将自己的身子主动往后倒,倒进那个温暖的依靠。

    可谁也没发现,当机尾镶嵌着一枚华夏古老图腾标志的直升机缓缓升起并翱翔天际的时候,卿仁那双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锋芒。

    等到夜乃晨曦子坐在窗边,眼睛不经意往下瞟的时候,就看到地面上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人。

    她的视线还没有拉回来,就感觉后背贴上了一个不同于靠背柔软又坚实的物体,她知道那是覃劭骅厚实的怀抱,那个怀抱除了传递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还带给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安定。

    夜乃晨曦子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他们会幸福吗?”

    声音跟她有些迷离的眼神一样迷茫,透着一股意味不明。

    覃劭骅只是沿着夜乃晨曦子的视线略微地往地面上瞟了一眼,就快速地将视线折了回来,用专注的目光看着夜乃晨曦子的侧脸,半响才吝啬般地说出两个字,“也许”。

    像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夜乃晨曦子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在覃劭骅拥着她双肩的手上,那双手厚实宽大、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夜乃晨曦子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一旁慢慢打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件无聊透顶的事,拿自己的手与覃劭骅对比。

    然而看着看着,一贯“铁石心肠”的她竟然红了眼眶,以前没仔细观察,又被男人暗色系的肤色遮挡住,她也没瞧出什么。

    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男人那双总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竟然遍布着各种伤疤,有烧伤,也有各种利器留下的疤痕。

    有以前留下的,色泽更暗一些的,也有近期留下的,还透着点肉色的粉红,有大有小,镌刻着各种纹路。

    其中最怵目惊心的莫过于连亘在男人整只右手的那块伤疤,说是块,也不准确,因为伤疤整整绕着男人的手掌一圈,留下蜈蚣一样的印记,说是印记,也不准确,因为伤疤的连接处完全不契合,好像是硬生生将连在一起的四根手指与大拇指分离了一样,又重现整合到一起,留下参差不齐的横切面。

    夜乃晨曦子将眼睛凑近些,握着男人右手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心里不禁渗透着一种莫名的痛。

    看得越仔细,心里的莫名情绪就会多上一分。

    覃劭骅手掌上的锯齿状伤疤分明是······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夜乃晨曦子突然感觉眼睛涩涩的。

    她可以肯定以前没有看到覃劭骅手上有这样的痕迹,再加上疤痕还透着一点肉红色,由此可见这处伤应该是覃劭骅在她不在的那三个月里负下的。

    她甚至有预感这处伤绝对不简单,与她也有关系。

    下一刻,夜乃晨曦子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朝那个在外人眼中看来十分丑陋狰狞的疤痕凑上自己的嘴唇,带着心疼的吻就这样印在了男人的手背上,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将男人曾经受伤的地方都吻了个遍。

    覃劭骅先是一震,又是一惊,眼中几番波涛汹涌后,最后归为平静。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抚上夜乃晨曦子的头发,用浸透着无限温情的声音说道:“我没事”。

    覃劭骅的手指就像带着魔法的梳子,一下子就将夜乃晨曦子心中的不良情绪梳顺了。

    可那三个刻意为了让夜乃晨曦子安心的字此时就像是触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将夜乃晨曦子心里的不安放大到最大。

    知道这个男人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她难过,可心里的逆反情绪就像吃了膨大剂一样,涨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她想都没想就将温柔的亲吻替换成残忍的啃咬。

    就像是泄恨一样,夜乃晨曦子合上自己的嘴巴,紧紧地咬住嘴里的手,直到尝到了一股熟悉的腥甜,她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松开牙齿,放开男人的手,夜乃晨曦子低头就看到狰狞的伤疤上又多了一圈深深的牙印,牙窟窿还会冒着零星的血丝。

    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成果”,夜乃晨曦子心里的心疼没有减轻不说,反而更浓了,甚至还衍生了一种懊恼。

    反观当事人却一脸的满不在乎,没有一点生气不说,从那微微翘起嘴角,还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坏。

    甚至乎接下来覃劭骅还做了件让外人大跌眼镜的事。

    只见本应当是“受害者”的覃劭骅用十分温柔甚至讨好的语气询问本应当是“施暴者”的夜乃晨曦子,“我看看牙齿有没有受伤”,末了,还十分不放心地捧起夜乃晨曦子的脸,小心翼翼地检查夜乃晨曦子牙齿的受伤情况。

    而夜乃晨曦子自始至终都盯着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忽然问了一句,“伤疤是怎么来的”?

    覃劭骅捧着夜乃晨曦子脸的手先是一僵,继而脸上露出一点无奈,他还是没能成功转移女人的注意力。

    覃劭骅放在夜乃晨曦子脸颊边的手并没有放下来,黝黑的眼睛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与夜乃晨曦子对视,若无其事地说道:“狼咬的”。

    事实上在刚才的观察中,夜乃晨曦子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听到覃劭骅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伤疤的来历,她的心无由来地跟着一紧,从那愈合的痕迹来看,不难猜出覃劭骅当时遭遇多大的危险。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覃劭骅定是整只手掌都被凶悍的狼咬在嘴里,狼的牙齿锋利尖锐如尖刀一般,覃劭骅的手掌是被狼硬生生撕裂了,就算治疗及时,也不可避免留下挫骨之痛。

    夜乃晨曦子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覃劭骅总是避重就轻地一笔带过,显然不想让她知道受伤的由来。

    这样不着痕迹的隐晦让夜乃晨曦子更加确定此事与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夜乃晨曦子转过身,两只手左右开弓,快速地掀起覃劭骅的衣袖,然后就看到······

    除了露在外面的双手,覃劭骅的手臂上也布满了各种来历不明的伤疤,还有类似右手上的咬痕。

    看到动物留下的撕扯痕迹,夜乃晨曦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撑得更大了。

    夜乃晨曦子不死心地继续扒着覃劭骅的衣服,态度上的强硬让覃劭骅连阻止的余地都没有。

    上衣被扯开,就看到覃劭骅胸口横贯着一道形同万里长城一样曲曲折折的狰狞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