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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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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劭骅当下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里面全是满满的不以为然。

    一直看着覃劭骅的祁攸自然注意到覃劭骅脸上的那点不屑、那点傲慢,甚至放肆的表情,心里暗自气恼了会,真真是不爽透了。

    在祁攸看来,眼前这个比他小上10岁勉强可以称为同辈的“年轻人”着实太没眼色了,他方才不过是顾忌“同道中人”的颜面,尽量不伤和气,没想到这小子不见好就收,也就罢了,反而还要妄图给他难堪,他是那种可以随便得罪的小角色吗?

    不知好歹的家伙,他都破例纡尊降贵,还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看来是非要给点颜色瞧瞧,才知道他的厉害。

    祁攸眼中故作的谦和缓缓地褪了下来,一股阴暗从眸底扩散,好像连伪装都成了勉强,非要撕破脸才甘心。

    然而至始至终覃劭骅只是嘴角微抿着,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以及让人揣摩不透的深意。

    到底是谁不知好歹?又到底是谁给人难堪?想必明眼人心里都有了谱。

    这厢祁攸看着覃劭骅硬是抿着嘴不说话,对他难得的好言好语置之不理不说,还摆出一副高傲的嘴脸给他看,这不是成心让他添堵吗?

    当下越发气恼起来,想着也没有虚以委蛇的必要,祁攸索性执迷不悟到底。

    原本的深沉内敛、稳重大气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祁攸狭长的眉眼里只剩下浓浓的阴霾,冷声道:“覃少将这是不想负责任了”?

    祁攸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虽不至于冻伤人,但也免不了让人心惊胆战,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气。

    “怎么?堂堂华夏鼎鼎有名的覃少将竟然也学起了那些泼皮耍无赖的人,也想撂担子走人不成?”

    祁攸的腔调并不尖锐,可咄咄逼人的成分却很足,再加之态度较之之前,又多出了几分锋芒毕露的猖狂和狂妄,俨然就是旧社会鞭笞贫农的地主。

    眼见覃劭骅还不出声,祁攸嚣张的气焰腾地一声上涨了不少。

    在他看来,覃劭骅当前的缄默,要么是被他犀利的言辞刺激得说不出话来,要么就是被他一语中的,丢了面子,暗自惭愧。

    于是乎祁攸话说得越发顺畅,越发流利,也越发朗朗上口起来。

    但是祁攸似乎忘记了他不久前还被覃劭骅的三言两句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以为自己能够奚落一番覃劭骅,扳回一局。

    都不知道该说他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自不量力?

    可到头来,任凭祁攸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让覃劭骅吃上一点点亏。

    想必听到祁攸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是个男人都该反驳一两句,而不是像覃劭骅当前这般不怒反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风生水起。

    可惜的是沉浸在逞口舌之快之中的祁攸压根就没空深究覃劭骅脸上那零星一两点的笑意,他的侧重点全放在如何让覃劭骅“身败名裂”,并一直沾沾自喜着。

    这时祁攸挑了挑眉,看着覃劭骅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继而说道:“想不到一会的功夫,覃少将竟然学会了装聋作哑的本领,着实令在下佩服不已”。

    像是想到了什么,祁攸嘴角边露出了一抹嗤笑,看着覃劭骅的视线越发地恶劣,声音突然拨高,像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一样。

    “覃少将,看在你是人民楷模的份上,对于你之前的恶劣态度,我可以既往不咎。可犬子的伤,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一向宽宏大量,也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可以将你故意伤害犬子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辨不清祁攸意图的祁麟当下就不乐意了,虽然他还觉察不出他父亲话中的言外之意,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想要当做没发生过,没门。

    祁麟立刻嘟着嘴,挥舞着双手,表达自己强烈的反对,当前的神气十足完全不复之前那个嘴里还住嚷嚷浑身疼的可怜儿。

    其实截然不同的不止祁麟神迹般的“恢复”,还在于他此时说话的中气十足,哪还有一点“重伤”虚弱的样子。

    “不行,我不同意,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那我身上的伤岂不是白受了,爹地啊······”

    还不等祁麟说完,祁攸就皱着眉头,将挂在他身上如同无尾熊一样的祁麟一把给扯了下来,冷着面孔吼了一声,“住嘴”。

    这次也不知道祁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正面忤逆他家老子,被祁攸从身上扒了下来,立马又缠了上去,紧紧攥住他家老子高档的布料,死活就是不肯下来,嘴里还有样学样地说道:“不,我偏要说,爹地,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说着说着,祁麟的小眼珠悠悠地转忽着,里面除了闪着一些小邪气,剩下的就是小小的阴谋诡计。

    别看祁麟年纪还小,算计别人的事,做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不知道是基因的先天性影响?还是后天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恐怕都有。

    祁麟突然半抬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意,那种浸透着算计的笑在小孩子脸上还看不出来,不过倒是与祁攸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祁麟歪着头,尽量将自己与祁攸的距离拉近,靠在祁攸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祁攸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就像六月暴风雨侵袭过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让人透不过气来。

    别人或许没听清楚祁麟说了什么,可懂得唇语的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刚好站在那对父子的正对面,将那对父子的互动全看到了不说,也没有遗漏掉祁麟灵活灵现的神情和嘴巴张合。

    祁麟说的便是,“爹地,你可不能动我哦,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你如果放了那个老男人,我就把你的那件事告诉爷爷······”

    不知为何覃劭骅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与祁攸的黑脸不相上下,由此可见祁麟惹人生气的本事还真不容小觑,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将两尊大神给惹怒了。不知道该夸他能耐呢?还是该说他小孩子不懂事?

    可小孩子心性的祁麟愣是没有察觉到祁攸身上的怒气,直到被祁攸从身上毫不留情地硬扯下来,并扔给一旁的保镖,随后扔下一句已经听不出怒气的句子,“将少爷带走”,祁麟才知道自己惹父亲生气了。

    不同于平常的生气,此时冷硬的面孔和冷硬的口气让祁麟憋着嘴,再也不敢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同于以往的放肆,祁麟知道他父亲是真的生气了,未免被怒火波及,走为上策。

    可是他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一句话都没说,还有那个老男人还打了他,他都没有报仇呢,怎么想,祁麟都觉得很吃亏。

    但是一对上祁攸没有一点温度可言的脸庞,他又没有勇气说话了,只好低着头有些委屈地任凭保镖抱走,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小小的脑袋,往夜乃晨曦子的方向凑上几眼,带着几丝恋恋不舍。

    祁麟一走,现场又恢复死一般的安静,好像之前的小闹剧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这次不等祁攸先开口,覃劭骅倒是先打破了安静。

    醇厚如酒般的声音从他饱满的唇瓣里流泻而出。

    “什么事?”

    祁攸先是一愣,好像还没有从祁麟搅乱的心绪中回过神来。

    对上覃劭骅那双灼灼如同清辉一般的黑色眼睛,聪明如他也分辨不清,覃劭骅问的是他话中提到的“做到一件事”,还是祁麟话中颇为神秘的“那件事”?

    不过只一会,祁攸就重新拾掇起他之前的得意和嚣张,睨了睨覃劭骅,才慢悠悠地说道:“只要你磕头认个错,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网开一面,怎么样”?

    不同于言语间如同虚设的商量,祁攸微挑着的眉眼和上翘的嘴唇,还有不屑的弧度,无一不在显示他的故意刁难。

    最讽刺的莫过于句末那三个语调微扬的“怎么样”,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非要说出这样高抬贵手和手下留情的话。

    覃劭骅笑了,夜乃晨曦子也笑了,一个笑得很有风度,一个笑得很有深度,前者风度翩翩,后者钟灵毓秀。

    看着眼前笑得没有顾忌的男女,祁攸觉得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他被排挤了,又被漠视了,最后还被硬生生隔离在那两个人的世界之外。

    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祁攸怎生受得了,拧了拧眉,刚下去的怒气立马又涌了上来。

    “怎么?不想磕头,那也行,我手下这群人好久没有收拾人了,刚好拿你练练靶子,覃少将应该不会反对吧?”

    像是为了印证祁攸话中的真伪,站在他身后的那群穿着统一着装的壮硕男人在他话音刚落下,就开始活动起筋骨,扭脖子、甩手,一瞬间尽是关节活动的咯咯声。

    祁攸笑了,好像终于从保镖的配合中找到了一丝底气。

    可他脸上的笑只停留了一会,就立马僵住了,只因为覃劭骅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南宫岛。”

    祁攸眼底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因为他摸不透眼前那个始终冷冰冰的男人说着话的用意。

    直到覃劭骅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话,祁攸才彻底地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覃劭骅绝不是任人欺负的善茬。

    “南宫岛虽说从古至今都是华夏的领地,但是争端一直不断,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南宫岛并没有对外开放。然而作为商人的你却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严禁外人踏入的小岛,不知道是何居心?”

    只不过一句话立马就将祁攸身上的嚣张气焰冻住了。

    事实上,来这个岛的由头是有些荒谬的,话说祁攸不过是听到他儿子兴致勃勃地跟他透露从他父亲那里无意偷听到有关夜乃晨曦子的情况,并央求他带他来这座小岛找夜乃晨曦子。

    他当时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竟然就答应了那个臭小子,开着私人飞机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开始,祁攸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纯属带着儿子出来玩,可他没想到竟会真的在这里碰到夜乃晨曦子。

    不过此时却被覃劭骅硬冠上引发国际争端的罪名,这是一向胆大妄为的祁攸始料未及的。

    实际上,祁攸并没有搞清楚他会处于当前状况的真正缘由,不是覃劭骅,而是他自己。更准确的来说,是他应该被束之高阁的理论和过度扭曲的观点,以及过分争强好胜的心理,才让他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