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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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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没完,齐小芸这厮已经径直端起另一个同色系的瓷碗,放在唇边微微呷了一小口,继而抬起那张肉嘟嘟,一笑就会露出双下巴的圆脸,十分友善甚至讨好地朝覃妈妈微微一笑,嘴巴一咧,说道:“伯母,怎么样?这蛋炒饭的味道不错吧!软软糯糯的,吃起来还特别的香,不愧是出自我家兮子的手。不过就是太少了,总共才两碗,我刚刚只吃了几口,碗就见底了,等兮子下来一定要叫她再弄些别的,我这肚子可是好久还尝到她做的那些好吃的了,今天一定要吃个够。而且这蛋汤,别看它清清淡淡的,与炒饭配在一起着实不错,怪不得我刚刚会噎着了,原来就少了这汤”。

    齐小芸边说着边用小汤匙在碗的边缘搅动了一两下,跟着嘴巴也砸吧了几下,好像在回味不久之前吃的蛋炒饭的滋味。

    说到吃,覃妈妈立马就来劲了,脸上浮现出一抹逆生长的微笑,还有不输于齐小芸的赞同,她手里也端着一个碗,碗里自然就是齐小芸称道的蛋汤。

    “嗯嗯,没想到芷兮这一回来,就给我们弄好吃的,我这媳妇实在太贴心了。”

    覃妈妈一边喝着汤,一边还不忘了连连称赞自己的媳妇,自从德言容功的较量之后,覃妈妈是彻底被夜乃晨曦子收服了。

    世界上就有那么些人,她们偶尔耍点小性子,偶尔有些任性,还有那么几分争强好胜和死要面子,她们的队伍不算太小,简称之女人帮,很显然,覃妈妈和齐小芸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要跟这些人和平相处,切不可针锋相对,收归麾下才是良策,原因很简单,让她们信服比对着干更来得易如反掌。

    于是覃妈妈就形成了这样差强人意的观念,媳妇厉害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婆婆教得好,反过来就说明婆婆厉害,这样的推理让覃妈妈心里一阵愉悦。

    在看到夜乃晨曦子身上的荣光,覃妈妈心里自然而然就会感到一阵自豪,尽管这种勉强式的逻辑委实有些啼笑皆非,可人就是这样,更多的时候都需要这种自欺欺人的逻辑,少了这些逻辑,生活也会少了一些简单的快乐,既然大家都默许这样,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就在覃妈妈心里沾沾自喜之际,她的思维忽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心里无由来地憋出一股闷气,像发泄似地用小汤匙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碗底,落下清脆的撞击声。

    “我这媳妇倒是好的没话说,可我那儿子······哎,哎,哎,想想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温柔似水般的大家闺秀,只要是提到世家大族蒋家,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蒋家有个温柔娴淑的大小姐蒋玉。老头子,你可是见过我年轻时候模样的,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虽说覃妈妈好像是在缅怀过去美好的时光,可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傲慢,为了增加话中的可信度,她偏过头,不动声色地给覃爸爸挤了个眼色,可偏偏覃爸爸没有理睬,她只好又摆弄了一下脸上的小表情,“龇牙咧嘴”一番,覃爸爸才无奈般地点了点头,覃妈妈这才洋溢着满脸的笑容转回头,对着面前的两个晚辈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我家老头子那时也英俊得不行,谦谦有礼,风流倜傥······”

    就在覃妈妈说得风风火火,把戏文里面那些形容美男的台词一个一个不嫌累赘地搬出台面之时,正对着她的齐小芸憋着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紧挨着齐小芸坐下的翁绍斌状况也没好多少,此时也是一副想笑又憋着不笑的尴尬模样,脸颊强制绷得紧紧的,可嘴巴却抽了几下,看起来特别滑稽。

    覃妈妈有些不悦地瞟了面前的这两个晚辈一眼,“怎么着,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齐小芸和翁绍斌连忙摆了摆手,示意齐妈妈接着说,齐妈妈这才接着说下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眼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丝的委屈和不满。

    “按道理来说,我和我家老头子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京城还被传为一段佳话,可为什么生出来的儿子却······”

    “嗯哼——”

    原本覃妈妈心里就在为刚才儿子对她吼的那件事耿耿于怀,此时又被人无故打断,现在心情就更差了。

    “怎么,你们不相信?”

    齐小芸和翁绍斌夫妻两赶紧摆手,无声地冲覃妈妈怒了努嘴,眨了眨眼睛,可奈何人家覃妈妈就是不明白。

    “你们两这是怎么了?嘴巴疼?还是眼睛疼?”

    齐小芸和翁绍斌又用起了手势,还是没让覃妈妈明白过来,他们两同时朝覃劭骅所在的位置瞄了一眼,看到覃劭骅那张不加任何掩饰的冷脸,他们急得跟什么似的,但是被覃劭骅锐利的视线一扫,两人立马就老实了,呆呆地在沙发上坐着,倒是让覃妈妈一阵摸不着头脑。

    这时,脸上一直看不出表情的覃爸爸终于说话了,声带中带着钟乳石的沉淀,不清越,却很有磁性,听着也很舒服。

    “你们两还一直傻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毕竟是在军队历练过的人,覃爸爸就像是深山里的顽石,千锤万凿的打磨,让他成了一块铸就华夏的基石,打磨的不仅是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气魄,一句话出来,全场都肃然起敬。

    事实上,一直没出声的覃爸爸早就察觉到覃劭骅站在附近,可他却没有阻止妻子嘴里的滔滔不绝,说到底就是他的私心,他的纵容。

    原本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走下楼,就要走进大厅了,可刚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覃劭骅眼尖就瞧见了茶几上的瓷碗,紧接着就听到齐小芸毫无自觉地将蛋炒饭评头论足了一番,那架势比主人还主人,不是喧宾夺主,又是什么?

    沙发的位置刚好侧对着大门,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又只是站在门口处,那几个正说在兴头上的人又怎么能察觉得到?

    所以那几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都一清二楚。

    从来到现在,覃劭骅只是绷着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咋一看就如平常的严肃一个样,可夜乃晨曦子却察觉到了一丝反常。

    就像太过的平静不是好事那样,覃劭骅此时的平静也让夜乃晨曦子感到不安,她伸出手紧紧抓牢覃劭骅的手,侧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或许是她注视的眸光太过明显了,覃劭骅竟然也侧过头看着她,刚好就和她那双带着不安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不同于夜乃晨曦子眸光中的温润,覃劭骅的眼珠子特别黑,黑得让人如同望进了一片黑不见底的深潭,里面藏着龙卷风似的漩涡,好像一下子就能将人卷刮进里面。

    可此时那双纯粹的黑色瞳孔却折射出一抹如同墨玉般的柔光,怔怔地望着夜乃晨曦子,好像要望进她心里去。

    像是为了证实那抹柔光确实存在一样,覃劭骅用他宽大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夜乃晨曦子的手,牵着她就往里走。

    有那么一瞬间,夜乃晨曦子觉得一阵恍惚,连她知道都无法辨清覃劭骅到底有没有生气。

    直到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走到跟前,覃妈妈才意识到她刚刚似乎做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可一直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在背地里说儿子的坏话呢?

    低着头的覃妈妈偷偷地瞄了覃劭骅一眼,在确保覃劭骅的脸不是很臭的情况下,才慢吞吞把头抬起来,故意偏开头不看自家儿子,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夜乃晨曦子身上。

    “芷兮——”

    要不是覃爸爸铁钳似的手在覃妈妈腰上固定着,恐怕覃妈妈早就熟络地往上凑了,不同于冷冰冰的儿子,在覃妈妈看来,夜乃晨曦子就是她贴心的小棉袄。

    夜乃晨曦子马上叫了声“爸”和“妈”,声音里虽然透着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可唯独少了份亲切,让人感到有些生疏和刻意的疏远。

    与覃妈妈过多的热情相比,夜乃晨曦子显得冷淡得多。

    虽然覃妈妈方才那番言谈举止大部分都是有口无心,可偏偏在覃劭骅这件事上,夜乃晨曦子有着疯狂的偏执,她是成心要晾一下覃妈妈,让她知道说她家男人坏话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就算是事实也不行。

    夜乃晨曦子略微瞟了眼覃妈妈的时候,也顺带看了眼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的齐小芸,视线虽清冷,却让齐小芸心肝乱颤。

    齐小芸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她怎么就忘了,除了覃劭骅这个冰山不好惹之外,她的这位闺蜜兼好友同样不好惹啊!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了,可刚刚那不露痕迹的一眼杀伤力实在强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走为上策。

    齐小芸扯了扯翁绍斌的衣袖,朝那对如狼似虎的夫妻讪讪笑道:“兮子啊,我突然记起来我婆婆说让我和烧饼中午上她那吃午饭,哟,你看,已经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叙旧。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看什么呢?还不快走,等一下妈都等急了”。

    齐小芸掀了掀左手的袖子,状似瞥了一眼,话说得很快,有那么几分赶时间的样子,转头对还没有回过神的翁绍斌又叨咕了几句,连忙扯着覃劭骅的衣服就往外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似的。

    虽然齐小芸说话声音都打着颤,可好歹也把话说完了,这一转眼,人就没了影,倒是让一旁什么都还没做的夜乃晨曦子有些想笑。

    或许也察觉到那么几分反常,一向迟钝的覃妈妈看了看齐小芸夫妇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一脸平和的夜乃晨曦子,最后看了看不苟言笑的覃爸爸,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刚要说什么,就被夜乃晨曦子打断了。

    “爸妈,你们难得来一趟,就在这吃了午饭再回去吧,我现在就去做饭,你们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覃妈妈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家媳妇似乎笑得更明媚了,也更诡异了,是的,就是诡异,美到极致便是妖,甚至还有些毛骨悚然。

    向来胆小的覃妈妈马上就站起来,拉着覃爸爸的手也往外走,边走边说着,“芷兮,我突然记起李太太他们几个约我打牌,等一下怕是晚了,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

    看着又变得安静的大厅,夜乃晨曦子笑着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两个全都跑了呢”?

    覃劭骅也不言语,只是将脑袋搁在夜乃晨曦子肩上,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