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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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毫不保留地说，一切都在夜乃晨曦子的意料之中，从她背过身侧耳听到拳头与桌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响声，她就知道她赌赢了。
事实上，打赌就好比在玩一场心理战术，有时候赌的并不是技巧和实力，往往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看谁先沉得住气。
无疑那个男人在这方面明显稍显稚嫩，偏激，易怒，意气用事，完全不需要大肆挑拨就能现出原形，委婉一点说是性情中人，坦率一点说那就是冲动莽撞。
夜乃晨曦子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降服那个在某些方面冥顽不灵的男人。
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夜乃晨曦子反倒不急着转过身，先是偏头递给覃劭骅一个俏皮的眼神，继而嘴角慢慢往上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确定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毕竟······”
虽说夜乃晨曦子态度很好，语气也和善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可偏偏这种满不在乎的“善解人意”和为他人着想的“迁就”，在那人听来，像极了变相的奚落，让他不得不怀疑夜乃晨曦子是在变着法子地戏弄他，但怪就怪在他却找不出一丝纰漏。
心里明明知道这只是那个女人利用他的自尊心和逆反心理使出的激将法，为的就是“逼”他就范，可当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循循善诱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上了当，就连此时，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只是打着试探的幌子，实则就是刺激他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最后连反悔的余地都被死死地掐掉。
于是还不等夜乃晨曦子说完，那人一个冲动中途就截断了她慢悠悠的“善意”，断机立断就说道：“废话少说，要说什么条件赶紧先跟老子说清楚”。
小子，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夜乃晨曦子又笑了，如果说之前她脸上清浅的笑意只是结着花苞的栀子花，那么现在弥漫在她脸上的笑容就是微微绽开，展露出纯白花瓣的花簇。
夜乃晨曦子一点都没有在意那人言语上的冲撞，倒是一旁的覃劭骅看不过去，冷着一张寒风呼啸的脸，若不是夜乃晨曦子朝他眨巴灵动的大眼睛，示意他少安毋躁，他早就回过身，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夜乃晨曦子转过身，好像没看到那人脸上汹涌的怒气，嘴巴微微张合，只说了两个字，“名字”。
那人只是用如火如荼的目光瞪着她，并没有说话。
夜乃晨曦子也不恼，反倒好整以暇地在那人面前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态度从容，却没有一点小女人的娇柔，相比之下，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气势倒是让人肃然起敬。
“既然你如此不配合，我看，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女人话说得平淡，细细听来，还带着一丝可惜，可仔细听的话，似乎无动于衷占绝大部分。
那人脸色几经变化，黑了又青，青了又红，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在一起磨着，跟磨豆子一样，上下两瓣不是很厚实也不是很凉薄的嘴唇跟着打着颤，最后才吐出一个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眼，“羿”。
夜乃晨曦子若无其事地在嘴里重复了这个字，不愠不火说着，“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后裔那样的本事”？
夜乃晨曦子一说完，毫无意外就被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收起玩笑的心思，夜乃晨曦子一本正经地看着羿说道：“既然是打赌自然就有赌注，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没有要挟人做偷鸡摸狗、烧杀抢掠、拐卖人口等不良癖好”。
“至于赌注······”
夜乃晨曦子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少了份严肃，多了份平易近人。
“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果我赢了······”
夜乃晨曦子看了眼眼前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一会儿充斥着不可置信，一会儿充斥着怀疑，一会儿充斥着兴奋······
“知道你是一个一心为主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保守主子的秘密选择自裁，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输了，我不会逼问你是受何人指使，也不会强求你里应外合，更不会派人刺杀你原来的主子。”
夜乃晨曦子边说的时候，她就边察觉到那双与她对视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里面被一种无法言状的东西占满了，让人觉得他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夜乃晨曦子只是笑，笑得云里雾里，不可捉摸。
突然话锋一转，斗转之间，羿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
“但是你必须得为我做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我暂时还没想好，想好了就告诉你。放心，绝对是一件不违背道德、人伦、正义的事。”
羿明明觉得夜乃晨曦子说话的声音就跟那张绝美脸上的笑容一样轻飘飘的，风过无声，雁过无痕，可落在他心上的时候，又感觉沉甸甸的，他甚至有种预感，夜乃晨曦子嘴里轻描淡写的“一件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还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偏偏这个女人的眼睛就像有魔力一样，勾魂摄魄，在那平静无波的碧波深处潜伏着一条伺机而动的美人鱼，只要对视一眼，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拨开水草看看隐藏在后面的那尾轻轻摇曳的尾巴，求之不得，便弥足深陷，当真是害人不浅。
等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点头同意，再反悔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气恼之余，他又愤恨地瞪视了夜乃晨曦子一眼，而后才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女人还没说打赌的内容，这不是明摆着在诱使他上当吗？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戏耍了一顿的羿羞恼不已，同时也开始忌惮眼前这个如同罂粟花一样的美丽女人。
为此，羿也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美到极致的女人不是祸水，就是妖孽，趁早离得远些，尤其是夜乃晨曦子这种连远观都不能妄想的女人，这当然是羿在充分接触了夜乃晨曦子之后，被那件事折磨完以后的感慨。
“打赌的内容呢？”
既然内容都还没有定，是不是就意味着先前的答应作废，羿如此安慰自己。
像了忘了这一茬又被人恰好提醒的夜乃晨曦子托着下巴状似为难地想着以什么打赌为好。
这时仿佛看到转机的羿赶紧抢先说了一句，“射击，怎么样”，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害怕夜乃晨曦子不答应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能是射击，不然我不同意”，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虎着一张脸，摆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可气势上明显弱了几分的语气倒是露出了破绽。
殊不知就在他气势汹汹地声明自己底线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嘴角明显上翘，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只是不明显罢了。
“这样啊！”
夜乃晨曦子故作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覃劭骅一眼，朝覃劭骅问了一句，“你怎么样，同意吗”？
覃劭骅还是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配合夜乃晨曦子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至始至终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夜乃晨曦子，用宠溺到骨子里的目光看着身边这个几近与日月同辉的女人迸发出智慧的光芒。
直到看到覃劭骅也点了头，羿才如释重负般咽了口气，不过又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放心地抬起头，看着夜乃晨曦子，有些迟疑地问道：“是你跟我比，还是他”？
夜乃晨曦子淡淡地笑了，先是用一种看不清楚意味的视线扫了他一眼，而后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这种平淡普通的反问让羿感觉自己被硬塞下一个冷硬的馒头，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十分的难受。
这种看似朴实无华的语气，实则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质疑，以及对他人格的诋毁和侮辱。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这种诋毁的存在。
如果手可以动的话，羿一定会伸出手指指着面前那一脸嚣张傲慢的女人，可偏偏他现在手脚被缚，甚至还比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最后也只能被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嘴巴抖着，翕动间，只说出一个字，“你”，就再也说不出其他比较实质性攻击的话。
夜乃晨曦子就像没看到羿脸上的气急败坏一样，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轻启芳唇，说出一句看起来无关痛痒，实际上让人抓狂的话。
“如果你不怕被人耻笑的话，我倒是愿意和你比试。”
也就是她夜乃晨曦子本人是愿意和他比试的，但是顾忌对方的颜面，才退让一步，可对方却不稀罕，那也只好让人耻笑了。
听听，这不着痕迹又能推卸责任又能邀功的话，恐怕也只有夜乃晨曦子才说得出来。
羿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生气了，估计是被夜乃晨曦子气饱了，他尽量压制住体内暴动的气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委婉一些。
“行，不就是跟他比试吗？我同意，我非常同意。”
夜乃晨曦子笑得更加嫣然，她慢悠悠地站起来，立在羿面前就像一位从古代仕女图上走出来的美人，那眉眼，那琼鼻，那小嘴，美得不惊岁月，却惊扰了风月。
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美人有种不真实感，明明站在眼前，却感觉离得很远，不过知道美人的手段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欣赏美人的闲情逸致了。
“既然你这么乐意，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你看，怎么样？”
从夜乃晨曦子嘴里脱口而出的“乐意”让羿心里的不快又多了一分，他看了眼站在夜乃晨曦子身旁一直没说话的覃劭骅，他本能地感觉到来自男人的危险。
每个杀手对危险都有天生的敏锐度和辨识度，羿也不例外，从南宫岛见到覃劭骅开始，他心里对这个男人就有一种自发的忌惮。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只四肢健硕的豹子，他时而舔了舔自己的爪牙，时而用漠不关心的视线扫了眼四周，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势却不得不让猎物们惊得四处逃窜。
猛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如同炼狱的眸子，羿立马回过神，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定会输的很惨，哪怕射击是他的强项，哪怕他从来没输给任何人，可这次他知道一定逃不过。
但是对上夜乃晨曦子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个“好”字，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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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毫不保留地说，一切都在夜乃晨曦子的意料之中，从她背过身侧耳听到拳头与桌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响声，她就知道她赌赢了。
事实上，打赌就好比在玩一场心理战术，有时候赌的并不是技巧和实力，往往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看谁先沉得住气。
无疑那个男人在这方面明显稍显稚嫩，偏激，易怒，意气用事，完全不需要大肆挑拨就能现出原形，委婉一点说是性情中人，坦率一点说那就是冲动莽撞。
夜乃晨曦子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降服那个在某些方面冥顽不灵的男人。
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夜乃晨曦子反倒不急着转过身，先是偏头递给覃劭骅一个俏皮的眼神，继而嘴角慢慢往上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确定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毕竟······”
虽说夜乃晨曦子态度很好，语气也和善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可偏偏这种满不在乎的“善解人意”和为他人着想的“迁就”，在那人听来，像极了变相的奚落，让他不得不怀疑夜乃晨曦子是在变着法子地戏弄他，但怪就怪在他却找不出一丝纰漏。
心里明明知道这只是那个女人利用他的自尊心和逆反心理使出的激将法，为的就是“逼”他就范，可当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循循善诱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上了当，就连此时，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只是打着试探的幌子，实则就是刺激他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最后连反悔的余地都被死死地掐掉。
于是还不等夜乃晨曦子说完，那人一个冲动中途就截断了她慢悠悠的“善意”，断机立断就说道：“废话少说，要说什么条件赶紧先跟老子说清楚”。
小子，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夜乃晨曦子又笑了，如果说之前她脸上清浅的笑意只是结着花苞的栀子花，那么现在弥漫在她脸上的笑容就是微微绽开，展露出纯白花瓣的花簇。
夜乃晨曦子一点都没有在意那人言语上的冲撞，倒是一旁的覃劭骅看不过去，冷着一张寒风呼啸的脸，若不是夜乃晨曦子朝他眨巴灵动的大眼睛，示意他少安毋躁，他早就回过身，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夜乃晨曦子转过身，好像没看到那人脸上汹涌的怒气，嘴巴微微张合，只说了两个字，“名字”。
那人只是用如火如荼的目光瞪着她，并没有说话。
夜乃晨曦子也不恼，反倒好整以暇地在那人面前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态度从容，却没有一点小女人的娇柔，相比之下，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气势倒是让人肃然起敬。
“既然你如此不配合，我看，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女人话说得平淡，细细听来，还带着一丝可惜，可仔细听的话，似乎无动于衷占绝大部分。
那人脸色几经变化，黑了又青，青了又红，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在一起磨着，跟磨豆子一样，上下两瓣不是很厚实也不是很凉薄的嘴唇跟着打着颤，最后才吐出一个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眼，“羿”。
夜乃晨曦子若无其事地在嘴里重复了这个字，不愠不火说着，“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后裔那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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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看了眼眼前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一会儿充斥着不可置信，一会儿充斥着怀疑，一会儿充斥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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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边说的时候，她就边察觉到那双与她对视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里面被一种无法言状的东西占满了，让人觉得他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夜乃晨曦子只是笑，笑得云里雾里，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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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明明觉得夜乃晨曦子说话的声音就跟那张绝美脸上的笑容一样轻飘飘的，风过无声，雁过无痕，可落在他心上的时候，又感觉沉甸甸的，他甚至有种预感，夜乃晨曦子嘴里轻描淡写的“一件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还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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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故作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覃劭骅一眼，朝覃劭骅问了一句，“你怎么样，同意吗”？
覃劭骅还是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配合夜乃晨曦子接下来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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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这种诋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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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就像没看到羿脸上的气急败坏一样，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轻启芳唇，说出一句看起来无关痛痒，实际上让人抓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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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就是跟他比试吗？我同意，我非常同意。”
夜乃晨曦子笑得更加嫣然，她慢悠悠地站起来，立在羿面前就像一位从古代仕女图上走出来的美人，那眉眼，那琼鼻，那小嘴，美得不惊岁月，却惊扰了风月。
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美人有种不真实感，明明站在眼前，却感觉离得很远，不过知道美人的手段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欣赏美人的闲情逸致了。
“既然你这么乐意，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你看，怎么样？”
从夜乃晨曦子嘴里脱口而出的“乐意”让羿心里的不快又多了一分，他看了眼站在夜乃晨曦子身旁一直没说话的覃劭骅，他本能地感觉到来自男人的危险。
每个杀手对危险都有天生的敏锐度和辨识度，羿也不例外，从南宫岛见到覃劭骅开始，他心里对这个男人就有一种自发的忌惮。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只四肢健硕的豹子，他时而舔了舔自己的爪牙，时而用漠不关心的视线扫了眼四周，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势却不得不让猎物们惊得四处逃窜。
猛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如同炼狱的眸子，羿立马回过神，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定会输的很惨，哪怕射击是他的强项，哪怕他从来没输给任何人，可这次他知道一定逃不过。
但是对上夜乃晨曦子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个“好”字，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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