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错上黑 老大 > 分节阅读_58

分节阅读_58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r/>   “出去后立刻辞职,我可不想被接二连三的耍,一个个,心都够狠的,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利用我,说出吧,我还没理,因为你是正义的一方,我得多委屈啊?”偏开头,越说越咬牙切齿:“说吧,怎么补偿?”

    补偿?她有什么东西能补偿他的:“给你一个香吻!”仰头在那唇角亲了一下,欣喜道:“气消了吗?”

    罗保鄙夷道:“知道庇佑教有多少财产吗?就换来一个香吻,你倒是挺会算账的!”

    “那你想怎样?”蓝子烦闷的抓着头,伸手戳戳那**的胸膛:“就算我愿意跟你未婚先洞房,可这里能做吗?先不说不能耗费体力,四下无遮蔽物,卫星现了,我们两个在这里做这种事,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你以为你是国家总统?卫星就天天盯着你看?”什么逻辑。

    蓝子一想,也是哦,否则伙伴们早就找到她了,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做这种事,不行!”

    某男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都是你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一副‘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你想要我怎么补偿?”要钱没有,要命拿去。

    温柔的掌心扶上小花脸,对着小嘴啄了一下,慷慨道:“给我生个儿子,此事一笔勾销!”

    “成交!”

    求之不得呢,就算到时候生的是个女儿,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谁能把一股气憋那么久?又不是王八,那一天,她就不信他还记得今天所生的事。

    看着女人眼冒金光,罗保除了摇头就是摇头,傻乎乎的:“你们这么做,是会激怒大哥的!”

    “柳啸龙不也一无所获吗?帮你们扼杀一个劲敌还不好?”

    “谁说的?西门浩都快在布勒多称王了,该不会你们也不知道吧?”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蓝子现在没理由来骗她,都收网了。

    蓝子没有反驳,而是猛地坐起,眼珠子惊恐的转来转去:“完了,老大一定会有危险,我们快走!”

    真不知道?这该死的柳啸龙,每次都这样,好事坏事全做,进女人火急火燎就赶紧拉住:“就算现在我们学了飞毛腿,也来不及,还是想想怎么走出去吧!”

    “也是哦,英子说我们只要一直朝南走就行了,可……那边是南?”晕头转向的,如何区分方向?

    罗保指指左边:“这里,走吧!”

    “你怎么知道?”

    “太阳刚刚从东升起!”慵懒的说完就背着食物和几瓶水率先开路。

    蓝子乐道:“你小子反应够快的,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呵呵!”

    强光下,两个人手拉手,不分彼此的行走在大漠中,在线条优美的沙浪中留下串串脚印,轻松的步伐好似不是落难者,更像是游山玩水的旅客。

    “大哥,您放心,人我们必定给您找到!”

    尊贵豪华的酒店内,钟飞云面对着坐在落地窗前看夜景的男人保证,罗保到底是生是死?那飞机空空如也,撞击在俄罗斯边境,那么他们应该是在沙漠中就行动了,定要赶在警方前将耶稣抓到手,没有这个人,警方依旧是白费。

    当然,罗保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6天豪扯下脖颈上的金链子,扔进了垃圾桶,不带温度的点点头,等人走后才拿出电话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大哥,还差一点点!’

    “加快度!”

    ‘是!’

    柳啸龙,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夜间的蒙古处处充满了异样色彩,即便是市中心,看不到立于草原中的蒙古包,但围着屋檐一圈的图案让大伙想去一探究竟,十多个外来人拿着照片到处打探,却纷纷摇头。

    “老大,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找一天了,人影都没,您说他们会不会……”

    “不会!”砚青直接打断:“继续找,明天一早借一批骆驼,进沙漠!”

    “是!”

    砚青抬起手里的照片,那是英子和蓝子唯一的一张合照,如果你们再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为一个这个案子,已经失去了一个,都是她的肉啊,几乎见人就问,怕就怕跳伞昏迷落在了哪个人家,撞毁的飞机是找到了,上面只有一个死了的驾驶员,能完全肯定的就是人在蒙古。

    一群人分散开,各自打问,过于的焦急打乱了他们的警觉性,十来个黑衣男人一路跟着砚青走进涌动的人群,紧追不舍。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还没问完,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是危险,收起礼貌的微笑,将照片装进了米色的外套兜兜里,瞅向唾手可得的一个玩具摊位,猛地伸手抓住狠狠向空中一抛,在人们正慌乱时,趁机逃脱。

    来人不少,且都是拔尖的高手,不跑才会当孙子。

    摊贩叽里呱啦的跺脚,定是什么‘哪个缺德的龟儿子这么恶劣……’

    砚青才跑了几步,肩膀就被抓住,斜睨一眼,冷漠的揪住那只手,完全不给人反应的空间,迅捷的一个过肩摔,果然是高手,人家没倒地,而是在同一时间就来了个后空翻,仿佛知道她会这么做一样,不到片刻,已经被团团包围,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想干什么?”

    个个眼里带着杀气,这是来杀她的,毋庸置疑,布勒多的人?不像,全是生面孔,卧龙帮?不可能,6天豪气归气,凭交情,再生气也不会杀她,再说了,柳啸龙也没捞到好处,激怒不了他。

    那是谁?柳啸龙的仇家?这个可能性目前最大,哼,没本事杀那人,就来搞她,这么厉害的角色,她不觉得办的案子里有这些漏网之鱼。

    “识相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其中一人给出了答案。

    砚青捏紧拳头,在这里就是个死,去了就是生不如死,她又不傻。

    “哇,你们是拍电影的吗?”

    “功夫好棒啊!”

    一些群众说着中文鼓舞。

    见女人不动,两个男人直接攻击过去。

    砚青快掠起,翻身躲开了致命的两击,防得了前方,却顾不得后面,背后立刻被踹了一脚,愤怒的转身也一脚踹向那个还在鄙视她的男人。

    “唔!”

    刚瘫坐在地,就鲤鱼打挺站起,好似不倒翁。

    好快的反应,砚青急了,灵机一动,冲群众们道:“表演如何?”

    “好!”

    “啪啪啪啪!”

    周围的气氛一时间炸开了锅,叫好连连,希望可以引来手下们的注意吧。

    一个穿着普通的高挑美女扬唇笑了一下,忽见一男人要踹向那女人的腿窝,小手在背后一伸,一块刀片立刻‘嗖’的一声飞出,正中男人的左眼。

    “啊!”

    “好棒啊!”

    “啪啪啪!”

    鲜血顺着五官喷出,却无人怀疑那是真血液。

    砚青边和五个男人周旋边看向帮忙的人,这手法,不简单,而且很快的,不再吃力,因为又有一群人涌出帮忙,打在最后,她都在一旁看戏了,完全没她的事,就这么看着一群高手大战,奇怪,文一她们都没跟来,让她们留在了a市,这些人是……?

    什么时候她才能像他们一样能打?太牛x了,打了半天,好像谁都没落好,谁也攻击不到谁,就这么消耗体力,就看谁的耐力更胜一筹。

    “砰砰砰!”

    一个黑衣男人突然拿出手枪对着天来看了三,可在群众眼里,那就是道具,只有砚青知道,是真家伙。

    “是要这里尸横遍野,还是跟我们走?”

    砚青一听,立刻喊道:“都别打了,我跟他走!”除了那王八蛋还有谁会这么嚣张?当街开枪,要尸横遍野,是听说他也来了。

    “砚警官,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想耶稣还没找到,你就先亡!”美人一把推开纠缠的男人,上前附耳。

    “那你们又是谁?”

    “耶稣不死,将来必成祸害,他先就会拿我们这些背叛他的人开刀,不管我们是谁,都是辅助你抓住他的人!”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人群。

    某女这才现帮她的人居然不会一伙的,甚至是好几路人,身边居然跟踪着这么多高手,还没察觉到,那些杀手,也对,他们比她还着急,怎能不希望耶稣被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大声道:“谢了!”

    十多个男人过去将女人给五花大绑,再粗鲁的押着赶往面包车里,到了门口是一脚踹进去的。

    “啊!”额头重重的磕在硬物上,眼冒金星,热流顺着伤口滑入颈子,暗骂了一句,艰难的翻身坐起,该死的6天豪,你给我等着,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吃亏的又不是他一个,犯得着来真格的?

    头都给搞破了,难道不是6天豪?还有谁敢做出胡乱屠杀的事情?有点后悔上来了。

    “进去!”

    ‘砰!’

    到了一间脏乱的水泥房前,又是被踹倒,避免毁容,使手臂先着地,‘喀吧’一声,脱臼了,咬牙忍着痛呼,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公然袭警。

    手下们应该很快就会现她失踪,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现,沿途早已留下记号,还是想想一会怎么拖延。

    “吱呀!”

    铁门被打开,空旷的屋子游荡着回声,砚青立刻抬头看去,入眼的先是一只黑色短皮靴,已经不需要去看那张脸就完全辨认出,钻心的疼令全身都开始颤抖,无论她怎么想克制都无济于事,直到那双鞋到了跟前才瞅着地面嗤笑道:“6天豪,可否给我个理由?”末了仰头。

    男人依旧是穿着随便,双手插兜,站得很没品,冰冷的夜,依旧风骚的露出了大半胸膛,煞气横生的黑龙爪好似随时飞出撕碎人们的**,跟它主人一样,毫无人性。

    不得不说的是,穿着不端正归一码,却纤尘不染,干净的仿佛第一次被穿出一样。

    也确实如此,这是砚青最不能苟同的事,这两个人,非常的浪费,柳啸龙的衬衣,多得令人指,一百多件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柜子里,三个月立马更新,一天一件都穿不完,虽然型号都一样,但每一件衬衣,西内裤,只要穿过一次,就会扔掉,也不是扔掉,被拿去当新衣服变卖而已。

    一套西装只穿五次最多,就会替换。

    6天豪没有好心的搀扶起女人,即便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嘴唇泛白,汗流浃背也没丝毫的同情,蹲下身子看着这惨状道:“你说柳啸龙看到了,他得多心疼?”

    “你为什么抓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砚青,你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演技群,其实一开始你和柳啸龙就商量好了对吧?从离婚时谈的?所以那天你在坟前说那些也是故意让我听的?啧啧啧,说得太感人了,让我这个对你毫无感觉的人都开始对你放下戒心,否则也不至于被骗得这么惨吧?对吗?”温柔的露齿而笑,眼底却看不到任何的愉悦。

    坟前?砚青听了一会,才恍悟,怪不得他对她的态度会转变那么快,该死的,那天好像说的还不少,还哭了呢,那么凄惨,更是说了外人不可听的话,咬牙坐起身愤愤道:“想不到6天豪居然是个跟踪狂,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吗?”

    “啪!”

    “唔!”

    “砰!”

    一巴掌,整个人栽倒,已经开始凝固,不再淌血的伤口在地面一蹭,头皮都跟着麻的疼,虽说不是深,可却是最疼的部位,脑部的神经最敏感,脱臼了的手臂也被撞击,有那么一刹那,希望死亡可以摆脱这要命的折磨,充满血丝的眸子惊愕的看向还在笑的男人。

    本来还在想刚才受伤不是他所愿意,是手下们的失误,那么现在……

    垂眸想着以前的种种,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进雪堆里,愣是忍着恶寒将他拉上公路,多次替她挡枪,一起并肩作战,一起谈心,一起看电影……都不敢想他有一天会这样对待她,心里的痛,令**上的撕裂感渐渐麻木,一种剔骨之痛消失,再次坐起,牵强的笑道:“我和他合谋骗你,是,没错,他有落好吗?”

    “还跟我装是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西门浩即将继位于布勒多!”邪恶的玩弄着手中锋利的短刀,冷血的视线可见这次并非玩笑那么简单。

    砚青半天吱不声来,该死的柳啸龙,就说吧,他怎么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老狐狸,怪不得6天豪这么生气,皱眉道:“我真不知道,信不信随便你,反正当时说好的,他分文不取,我是警察,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让你们黑社会来分赃的!”

    6天豪失望的摇摇头,弹了一下刀刃,道道金属的脆响传出,咂嘴道:“玩我一次,我就会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一次,某女没有再想法拖延时间了,赌气的吼道:“来呀,来杀呀,6天豪,你他妈今天不杀了我,就是我孙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眶里滚下颗颗珍珠,吸吸鼻子,完了,太冲动了,她愿意当他孙子,放了她就行。

    “呵呵!”男人不怒反笑,斜斜的刘海随着耸肩的动作而起伏,懒得再去看,沉下脸扯下了女人脖子上的祖传物,却没想到上面还追挂了块美玉,刚要装入怀中直接一刀毙命时,装兜的动作停下,眉宇并拢,缓慢的抬起大掌。

    砚青已经直接躺下,死也死得好看点,反正她明白了,今天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她,服不服软都一样,还不如死得有骨气一点。

    ——

    ‘我告诉你,这个可贵了,花了我小半的私房钱。’

    ‘大哥,掉色了。’

    ‘原价二十五万,但是我用出吐血的本事给他砍价砍到了二百五一个,我这是铁齿铜牙!’

    ‘砚警官真是好本事,二十五万能砍到二百五十块……’

    ——

    ‘你想……冻死……我吗……拉出……雪堆。’

    ‘你他妈不是很想知道这个秘密吗?现在知道了,给我好好的坚持着,死了就分尸扔到乱葬岗……’

    ——

    ‘没事找事是吧?’

    ‘哟!这火气不小嘛,怎么了?跟我说说!’

    ‘干嘛要跟你说?’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备用老公是吧?来来来,跟老公说说,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不在家,哪来的车子叫唤?’

    ——

    ‘6天豪,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却很难以启齿,这样,现在我不是我,以外人的方式来问你,你真的很爱砚青吗?’

    ‘我很爱她,没有理由的,或许我也进入了幻想世界,把自己想成了王子……’

    ‘你会痛吗?’

    ‘会!但做人还是要现实点的好,否则只会让自己更痛,有些事不是她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

    ‘怎么?后悔了?昨晚可是你……’

    ‘啪!’

    ‘无耻!’

    ——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生,虽然我很想,但是我忍住了,不送……’

    ‘那么……对不起!’

    ——

    ‘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其实我也有点腻了,在大6住腻了,而且a市不适合过多黑帮驻扎……’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而且我非常不喜欢这三个字,因为对不起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强硬的五根手指紧攥,仿佛要将玉坠活生生捏碎,仿佛是不忍心,又微微松缓。

    ——

    ‘有时候吧,我感觉我们其实早就认识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感觉我们在我们出生前就认识……’

    ‘6天豪,你还会回来吗?或许我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很想我们可以成为最好,最最好的朋友,知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很不舒服,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都会立刻去逃避,那样是不对的,连柳啸龙都问我是不是也爱上你了,我真的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是我所不能去承受的,也是不被允许的,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心很肮脏,很无耻……!’

    许久后,一道粗略的呼吸打破了沉默,6天豪还是将玉坠塞进了口袋里,细睫下的黑瞳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泽,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咬牙闭目等待着死亡降临的女人,在**的液体没滑出前,望向了屋顶,给全数打了回去。

    砚青还在叫板:“要杀就赶紧杀,但凡皱一皱眉头,下辈子老娘就投猪胎去!”太豪杰了,死也死得光荣。

    6天豪挑挑眉,蹲过去,用匕拍拍那脸蛋:“你说我该怎么下手?干脆先割了舌头好了,然后煎一煎,当成猪舌给柳啸龙送去,耳朵也可以给他下酒,眼珠子不小,挖出来用绳子穿着掉床头,每天醒来看一眼,肯定提神,肠子扯出来当绳子绑着双手吊在大门口……”

    话语极其的恶毒,却无奈的冲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后指指女人额头上的伤口。

    守卫一开始还不明白,但见大哥表情没有先前那么愤怒,甚至带着玩味,再不懂,挖眼珠的该是他了,立刻闪身出去对着另一人道:“立刻把这里最好的医生找来!”

    “我马上去!”

    砚青越听越切齿,最后睁开眼狠瞪着男人噼里啪啦的开骂:“6天豪你他妈的狗娘养的,龟儿子,王八孙子,你他妈的整个一老变态,你要杀就杀,干嘛扯我肠子?还给我五脏六腑移位,你个杀千刀的,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进地狱,死也不让老娘留个全尸,你等着,做鬼也会回来找你个老王八算账的……”可恶,太可恶了,太狠毒了,瞎了眼才和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兄弟,怎么办?她不要死得那么惨。

    那帮混小子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还没找来,迟了她就要被当成烤乳猪端上餐桌了……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三十八章 找到了

    “这脾气,倒是一点也未变!”指腹摸上了伤口四周,纠结起的眉,好似一件无价之宝忽然裂了个缝隙,着实让人看着碍眼。

    砚青所有的火也随着对方这个怜惜的动作而消声遗迹,更有着不懂,垂眸陷入了浑浊的乱想,感受着那指尖的力度,伤口果然因为他的按摩而缓解了痛苦,难道……狐疑的抬眼,人还是刚才那个人,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她竟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成熟了好多。

    没了那股想报仇而不择手段的狠冽,有的是显而易见的……心疼,心疼。

    清丽的眸子越睁越大,黑得镀了一层黑钻的瞳仁内写满了愕然,明白什么了一样,一层雾气逐渐覆盖了眼眶,灯光下,清晰的倒映出男人的轮廓,唇儿蠕动:“6……天豪?”是你吗?

    女人此刻像极了一个急需要安慰的小猫,终于找了主人一样,太多的苦楚需要倾诉,需要抚慰,6天豪微微翘起了一边嘴角,大手揉向了女人乱糟糟的头顶,摇摆了几下才道:“突然觉得,坠崖是件很荣幸的事!”

    “为什么?”泪已落,眼皮也舍不得眨一下,深怕这只是临死前上天给的恩赐。

    “能撬开砚大警官的铁齿铜牙!”

    砚青目光转为愤慨:“王八蛋!”这个时候还来开玩笑,想当刚才差点被杀,就要伸手直接来一圈,才现浑身都被禁锢,冷冷道:“还不快给我松绑?”

    6天豪慢悠悠的用匕将绳索割断,打趣道:“为了迎接新生,再不济也得给个拥抱吧?”

    “我手脱臼了!”还拥抱呢,这情况要能抱住,她也就可以点石成金了。

    “你说说你,老是把自己搞这么糟糕!”6天豪语气带着责备,拉过那形同死物的手臂,熟练的轻轻一推,‘喀吧’一声,惹来了声闷哼,对于女人从不会惊声尖叫很是赞赏,动不动就嚎啕,楚楚可怜也就不是砚青了。

    “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怨念十足的抱怨,揉揉手腕,自由自在就是爽。

    6天豪却皱眉,呵呵笑道:“这你可就怪不了我,不知道我是个绝不容许身边人背叛的恶徒吗?这种情况下来惹,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砚青斜瞪:“我……我不是完全接受不全你失忆的事实吗?再说了,我真不知道柳啸龙这么阴险,如果早知道,我也会换一套策略,不过就算知道,我想还是会答应他,毕竟在我的潜意识里,你是不会杀我的!”最多就打几拳而已,那会想他已经失忆了的事?

    “这件事你要早和我说,定能想到布勒多会被他吞噬的可能,宋鑫……”欲言又止。

    “宋鑫怎么了?”怎么又扯到宋鑫身上了?南辕北辙嘛。

    6天豪挑眉:“没什么,走吧,抓不到那王子,我们都会白费心血!”绝不能给这人翻身的机会,一个能为了权利地位弑父杀母的人,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任何试图扰乱道上秩序的人他都不会容忍。

    然而刚起身,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阻止,中的馨香沁人心脾,下颚在那头颅上摩擦着,安抚似的拍拍小肩膀:“我说过,没那么容易死的!”

    “好了,拥抱完了,我们走吧!”推开,艰难的站起,居高临下的俯瞰:“你知不知道现在一点都不像你?”

    “哦?这都被独具慧眼的砚大警官看出来了,怎样才像真的我呢?”6天豪边站起身边双手叉腰仰头苦思,狂傲不羁的在面部显出,眼角不正经的高挑着,好似很苦恼一样。

    砚青忍俊不禁:“就这样才像你,噗,温柔这种东西在你身上很四不像!”笑容过大,牵扯了伤口,也觉得这个伤口来得值,这个6天豪比较有人性:“你是不是很担心罗保?”先前她最担心的就是罗保会为了蓝子叛变。

    以昨日的6天豪,定会杀无赦,现在的嘛……

    一说到罗保,6天豪就愁眉不展:“他和飞云就像是我的左右手,担心是自然!”

    “如果,我说如果,他要是背叛了你,你会杀他吗?”灌水银吗?

    6天豪哭笑不得,最终还是笑了两声,搂着女人的肩膀向门口踏去,摇头道:“只要他真能令耶稣落网,帮道上除了一个随时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一害,等于立功,功过相抵吧!”

    听声音,很无所谓,也令砚青乐不可支,狠狠拍了男人的胸膛一下:“6天豪,你开始像个人了!”

    “怎么说话呢?”理所当然的拍了女人小后脑一下,竟然令其仓促,意识到对方还受着伤,只得弯腰打横抱起:“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如果没有我们,你真的可以活这么久吗?”不但大小不分,且有时说话也不经过头脑,随性所欲是他的作风,但也得有分寸。

    做事莽撞,顾前不顾后,每次都要被逼到绝境才开始去想如何解决,这种人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危险,不断的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保不准哪天就会有失误,比如这次,如果他没恢复记忆,一定会杀了她。

    不是所有人都吃她那一套小聪明的。

    砚青挣扎了几下,可男人铁臂如钳,反而还带着挑衅,料定她力不如他,烦闷的放弃,既然下不去,还不如享受一番,摇动着小腿,堂堂卧龙帮帮主,黑道头子给她当人肉摇椅,快哉,安逸得都吹了几声口哨:“切!少看不起人了,这件事证明了我有佛祖的保佑,虽然它的价值不高,你看,保佑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没死,而我,关键是,它又是金光一闪,我必有后福!你也是,只要你继续戴着它,这样,我再次卖给你好了,要的不多,给个百八十万就成。”

    这五百块钱,太值了。

    女人无论话语和表情都充满了自卖自夸,6天豪不敢置信一个人脸皮居然能厚到这种程度,提醒道:“我说警官,我坠崖的时候可没带着它!”宰到他头上来了。

    “哦?是吗?”砚青回忆了一下,还真是,尴尬的咳道:“那也一样啊,你曾今佩戴过是不是?你不要就还我!”说完就要去掏兜兜。

    “你这女人,一谈到利益,小算盘就打得像唱歌一样!”

    “那本来就是我的,你自己还给我的!”

    “你那是看上了包着它的玉,和我的祖传物!”

    这都能被他看出来,厉害,就那么一块塑料,转手十块钱谁要给谁,小气鬼:“算了算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不跟吝啬鬼一般计较!”

    两个人是走一路,说一路,完全不避讳,他们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让站成两排的西装男人们个个形同被施了定身术,前一刻还喊打喊杀,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大哥不杀她好了,可也不能就这么抱着……他可还知道这是柳啸龙的女人?

    俗话说,人多口杂,某些俗称‘奸细’的份子蠢蠢欲动,将两人的亲昵抓拍,还就不信挑不起事来,他也不是什么大角色,更不妄想凭自己的本事干倒这两个帮会,唯一能消灭的办法便是让他们狗咬狗,直到两败俱伤,大伙才有机会站起来的一天。

    任何能挑起事端的事,都不可放过。

    浩瀚无边的沙漠就像一条无法走到尽头的巨兽,相互扶持的两个人再也不觉得此处如景如画,蓝子嘴唇干裂,短短两天,起了一层的干皮,目光呆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针尖上,外套包着头颅,挪动一步是那么的极难,脸上也覆盖着一层沙泥,唯有瞳孔未被摧残,微张的小口内,银齿白得诡异,仿佛也干枯得快要爆裂。

    罗保稍微好一点,体力远远越了女人,手臂搂在爱人的液下,就这么朝着一个方向永无止尽的头,只是俊颜却显得比女人还要糟糕,裂开的嘴唇带着凝固的血丝,突然吸入了微风带来的沙粒,猛地咳嗽了起来。

    蓝子形同惊弓之鸟,现在两个人是稍微有点异样,都十分敏感,见同样包着头的男人蹲了下去,想也不想,取下背包将最后只剩了个底的矿泉水瓶拿出,她没想到被封闭的水份也会流逝得这般快,瓶子内雾蒙蒙的,水也烫手,颤抖着双手道:“快点,你快点喝吧!”

    “我没事,就是吸了点沙,你要渴就先喝!”罗保摇摇头,挂着淡笑,一副真的什么都不想吃,不想喝的模样。

    “你已经有一天没喝过水了,你别骗我了,我刚喝过了,快点喝下去!”说完就拧开盖子强行要灌。

    罗保知道拗不过她,就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前方道:“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差不多就可以看到草原了,这么一会不喝水我还就不信老天会收了我!”

    蓝子也确实渴得快疯了,就只有四口那么多,笑道:“这样,我喝两口,你喝两口?”

    “行,女士优先!”罗保很大方的抬抬右手。

    热得快冒烟的嗓子一接到水份,就跟快被蒸死的螃蟹终于遇到冷水一样,那种舒爽完全无法去形容,好想跳进水塘里,大喝特喝个三天三夜,快将瓶子递了过去。

    罗保接过后,没有喝,而是用盖子盖好:“别这样看我,一会你又会渴的,总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当求婚了?”仿佛递戒指一样,将瓶子递回。

    女人再次忍不住想哭,从小到大,何曾有一个人这么关心着她的?摇摇头:“我想我们可以真的一起共患难,也请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就算出去有很多可以止渴,但是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傻瓜!”大手抹去淌下的泪:“我喝,你别哭了,保存水份!”笑着拧开盖子,刚要送入口中时,却愣了,耳朵动动,惊愕的转身看向呼啸而来的狂风,只在十丈之外,卷着漫天的黄沙以无法想象的度袭来,立刻扔掉瓶子将女人扑倒:“抓住我!”

    蓝子还昏头转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跟着扑倒。

    ‘呼呼呼!’

    强大的风力卷起大量浮沙,形成凶猛的风沙流,不断吹蚀地面,使地貌生急剧变化,更是了狂一样自两人身躯上划过,毫不怜悯,带动着漠中子孙,掩住外来者的**,一副他们就是来摧毁这里的模样,丁点不留情。

    “啊!”蓝子边将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边伸手拨去快要将她掩埋的沙土,才几秒钟,小腿已经无法动弹,而风那不屑的笑声还在继续,在大自然的天灾中,他们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感觉到那可怕的热沙即将烫熟腿部皮肤,除了颤抖就是祈求上苍的怜惜。

    罗保则将脸埋进了女人的丝中,一只手紧紧搂着娇躯,一手按着她的后脑,闭气等待着风沙远离。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奔驰游走大地的危险才远远离去,方才还趴着的人已经俨然不知去向,凭空消失,四周静谧无声,空气都不再透明,飘飘渺渺,肉眼都可目睹到氧气像喝醉的少女,摇摆不定。

    ‘咔!’

    平整的地面突然伸出一只突兀的手,好似地皮崩溃,紧接着是大幅度的拨出更大的裂缝,男人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才咬紧牙关坐起,剧烈的喘息着,干燥的沙尘自头顶掉落,狠狠一甩,掀起一片的混乱。

    想到什么一样,失了理智的将身上的肇事者全部推开,当看到女人已经因为闭气而昏厥,眼底划过辛酸,等完全平躺在表层时才摇晃道:“盼儿?盼儿你醒醒,你不能睡!”水呢?环顾了一圈,已经不知被仍到了哪个部位,即便是找到,估计也……

    蓝子气若游丝,呼吸薄弱,毫无意识。

    “你不能睡!”罗保手足无措,快捏开女人的下颚,低头冲小嘴里吐纳着大量氧气。

    “水……水……”蓝子呼吸一均匀,就立刻慌乱摇头,好渴,好热,好疼,全身都好疼,仿佛置身火炉中,好渴……

    罗保取下了两人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了个透彻也再也找不到水源,而女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脉搏跳动毫无章法,忽快忽慢,能吃的只有几袋压缩食品,不存在任何水份,只听说沙漠中有止渴的仙人掌,可走到现在,一株植物都不曾见到,冷硬的五官无奈的收拢。

    “水……”

    就好像嗓子即将破裂的撕裂声拉回了罗保的视线,取出一把军刀对准腕部划出一个裂口,源源不绝的火红液体形成一条直线流向女人开启的口中。

    终于得到解脱,女人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吞咽,也逐渐有了力气,伸手胡乱的抓着什么,梦境中,绝境逢生一样,一根水管送到了她的嘴边,立刻抱住疯狂的吸吮。

    ‘咕咚咕咚!’

    罗保偏头呲牙忍着比子弹穿透**时还要恶劣上几倍的苦痛,额头青筋根根突出,伤口被那锋利的牙齿不断加深,更是难以忍受,却无法去阻止,等对方喝够了才满足的松手,赶紧将撕碎的布料狠狠将伤口缠住,拉下袖子遮掩住,用最敏捷的度在爱人的小嘴里划出一个小伤口,血液流出才无力的躺下。

    沙泥已经令整张脸庞都面目全非,偏头深深的望着爱人的脸儿,唇上还有着他的血,边温柔的摩擦掉边露齿笑了。

    “嗯……好热……”

    半个小时后,蓝子才醒来,怎么这么热?令人根本无法安睡,一见面前的状况才惊慌的坐起身,现男人正笑看着她,并无大碍的坐躺在一旁才吐纳出一口气,还好都没事,该死的,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我说……嘶……好疼!”按住脸颊,舌尖轻轻一舔,口腔肉壁上有着一个伤,一定是当时太急咬破了,怪不得嘴里一股血腥味。

    “怎么了?”罗保故作担心,捧起脏脏的小脸查探。

    “没事没事,就是咬破了皮而已,我现在一看到沙漠就想死,你明白吗?我快哭了,也不知道英子到草原没,一定到了,她说这个时候一定可以到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来沙漠了!”抛去没有水喝,就这热度,实在不敢恭维,正中午时,仍一颗鸡蛋埋在土里,一会就熟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鬼沙漠。

    抬眼一看,那真是旷阔无根,茫茫千里,炎日下,透着冒泡的热气,冷血的将人的体力一点点剥削,不给反抗的机会,瞅了一会,惊坐而起,瞳孔倏然胀大。

    因为这个突来的动作,罗保也瞬间坐直,望着四周拧起了眉头,所有的景物一模一样,最容易迷失方向,每一个沙丘都大同小异,而现在,他们就因为那过于猛烈的风沙而忘记了何为南?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罗保,我们完了!”蓝子心急如焚,透着绝望,脚印一个不留。

    “不要慌,大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还有砚青不可能不管你!”紧紧搂抱住失控的女人,极力抚平其心中的惶恐,指着一个沙丘道:“我记得我们刚才的正前方好像是这边!”

    蓝子欣喜的仰头:“真的吗?你还记得?”

    罗保不确定的摇头:“无法肯定,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碰一碰运气,就算走错了,晚上星辰一出,我们再返回便是!走!”

    “好!”完了,走不动了,不敢说出来,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说背着她的,一鼓作气的站起,老天爷,您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定!

    而另一头,砚青等人骑着骆驼也置身茫茫大漠中,拿着望远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头顶几架飞机来回穿梭,简直像大海捞针,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无风,更是全身湿透,布料紧紧黏贴着肌肤,粘得有一股冲动将直接扯掉这碍眼的遮羞物。

    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裤子,大腿大半都展露在外,如凝脂的嫩白皮肤在烈日下泛着光泽,更有要晒掉一层皮的意味,右手拿着扇子‘哗啦’个不停,并没多大作用,因为扇的风也是热的:“妈的,这鬼天气,确定这不是火星而是人间吗?”

    后面跟随的只有三个人,警员,外带一个一个骑着骆驼和砚青并肩前行的6天豪,同样穿着单薄,通体纯白色,汗水湿透的地方粘在皮肉上,黑色巨龙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人前,每个人臀部后方,都撑着一把遮阳伞,挡去了不少的毒辣光线。

    “老大,这么久都没找到,会不会……”

    “闭嘴!”某女呲牙:“这么容易就倒下的人,也不会来我缉毒组!”到底在哪里呢?

    老蔡擦了一把汗道:“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沙尘暴,早就被掩埋了?”

    砚青摇摇头,她不知道,但心灵感应,她们还活着,无意间看到6天豪时不时偏头来看她,疑惑道:“看什么?”

    “看你的腿喽!”某6不吝啬的露出下流表情。

    “我的腿有什么好看的?”砚青瞪了一眼,谁也别来惹她,现在正心浮气躁呢,真想把老天给炸了。

    6天豪露出享受,眯眼盯着那白嫩的腿陶醉道:“不知道环在我腰上是什么感觉!”

    砚青冷冷的看过去,视线形同利刀,紧接着扭曲着脸将手里的扇子直接砸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模样形同要将男人生吞活剥。

    大手帅气的接住飞来的小扇,‘啪’,潇洒的打开,扭回头开始目视前方,不再去看,颇为快意的摇摆出少许的凉风解暑。

    知道被骗了,但也没太在意,手下生死未卜,说不定苦不堪言,她也没脸再扇风,更不是吵架的时刻,怎么感觉直升机挥舞翅膀的声音越来越繁杂,不明所以的转头,竟看到有三架都开始在一个沙丘下徘徊,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快走那边!”大喊完便直接跳下地飞快的狂奔。

    她就说她们不会出事的,一定可以回来的,感谢各路神仙保佑,回头给你们一神烧一柱香!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三十九章 给你八千看病

    “老大你慢点!”

    老崔见头儿滚下沙丘便撕破喉咙的大吼。

    砚青热泪盈眶,老远就见前方几个人影正在向她招手,擦擦泪花,继续狂奔。

    英子一把扯掉头上的外套,单手叉腰,裂开破碎的唇瓣嬉笑,终于走出来了,看了一眼瘫坐在地蕉氏,带着欣赏:“我们出来了!”

    “嗯!”蕉氏垂下头,不忘踹了一脚袋子里的男人一脚,累死她了。

    “英子……英子……!”

    砚青挥舞着望远镜高呼,到了后便直接给狠狠拥抱住,甚至抱起原地转圈。

    “老大……我……我不行了,放开……”李英哭笑不得,别搞得这么暧昧嘛。

    “哦是是是!”某女激动的放开,捧着手下脏兮兮的脸蛋哭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哥都快疯了!”

    李英无奈道:“我也很想早点和你们汇合,可是要带着他们,中途还遇到了风沙流,差点就丧命,否则昨晚就回来了!”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从来没这么疲累过呢,刚决定要水喝时,顿时戒备起:“老大,他……”

    砚青看向已经去查看耶稣的6天豪,笑道:“他是来帮我们的,没事,英子,给你们记一大……蓝子呢?”为什么半天也没见到人?

    “她还没回来吗?”李英不相信反问,不应该啊,按理说,那两人应该比她先出来的,中途耽误了不少时间,有大半夜都没赶路,罗保他们怎能比她还晚点?

    “她没和我们联系啊,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起吗?”砚青收起了笑容,睁大眼四下搜寻,见耶稣还昏迷不醒,蕉氏更是精疲力尽,完全找不到另外一个手下的踪影,心高高悬起,罗保也无消息,都去哪儿了?

    李英撇了6天豪一眼,吱吱唔唔道:“罗保……在……在飞机上就现了我们的异样,蓝子将人都给了我,她自己去找罗保了,把指南针也给了我,他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不是告诉了他们回来的方法了吗?对了,风沙流,该不会把他们做的印记都覆灭了吧?

    越想越着急,抓住砚青的手惊慌道:“老大,快点派人进去找,求你了,一定是迷路了呜呜呜呜我就说让她和我一起走的,她非要去找罗保……”天啊,他们该不会越走越深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6天豪并没觉得太意外,或许是知道其中的理由,边慢慢起身边凝重的看向砚青。

    “英子,你先不要着急,你太累了,我们会去找的,你先跟老蔡他们回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砚青将一瓶水送入蕉氏和李英的手中,再冲三个手下打了个眼色。

    “英子,上去,你先睡会,别的不要管了!”老蔡把人扶上骆驼,怎么这么虚弱?站都站不稳,蕉氏更是无力动作,好在人安全获救。

    砚青用最快的度将昏厥的耶稣交予手下们,深怕6天豪突然反悔掳人,等都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男人的到处观望的眼神里有着忧虑,好似这一刻在他心里金钱名利早已变淡,余下的是手下的安慰。

    “怎么办?他们会在哪里?”沙漠这么大,要找到,谈何容易?

    6天豪见砚青浑身沙尘,脸色不佳便长叹道:“倘若真的迷路,定不会在这附近,我们先回去,上飞机寻找!”

    “可你不是有恐高症吗?”因此大伙才跟着他骑骆驼的,现在……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

    又一个黑夜的到来,卧龙帮乱作一团,调来的直升机越来越多,沙漠再大,也非真的无边无际,全体转一圈,总会有奇迹生,连领头人都踏上了寻找路程,可见这个长老的地位何其重要。

    砚青收回望远镜,靠在玻璃窗上绝望的眺望夜空,四天了,你们在哪里?根据英子的汇报,水肯定早已断绝,此刻一定饥寒交迫吧?还是真的……

    “大哥,您别看了!”钟飞云试图夺过望远镜,却被男人避开。

    “吩咐下去,找不到人,不许返回!”

    连同声音都带着微颤,面色白如死灰,即便是全身都被安全带禁锢,却还是阻止不了心底的狂澜惊惧,每一个字都带着牙齿剧烈碰撞声,唯独一双凤眼波澜不惊,犀利的巡视过每一处沙海。

    钟飞云这一刻倒是有些羡慕起罗保了,一直以为在大哥眼里,他们也不过是比较得力的手下,谈不上生死兄弟,毕竟他说过,倘若背叛,不论是谁,一视同仁,这一刻,瞅着6天豪明明恐慌过度,却还是不愿离去的模样,心里划过阵阵暖流。

    “您放心,人,必定给您找到!”他也不想失去那个人,整个卧龙帮都不想。

    砚青也没想到6天豪这么执着,从一上飞机开始,这个人就抖个不停,却没令她觉得无能,反而越加的钦佩他们这些男人之间的友谊,好似一道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从知道罗保可能迷失方向后,他没有再看过她一眼,满脑子都是找人。

    柳啸龙总是以‘兄弟安慰’来推搪漂白的事,兄弟,在他们眼里,甚至比家人更重要,这才是真正的义薄云天吧?再次拿起道具开始将掠过的每一个角落看个透彻,她真心希望他们可以安全度过难关,然后会亲自送上一份贺礼,祝百年好合。

    云逸会

    “大哥,耶稣抓到了,阿浩预计一个月后登上王位,面前无一人赞同他,办得到吗?”离烨将得到的线报推到了大伙眼底。

    林枫焰拿起文件看了看,摇头道:“这真是王国吗?瞧瞧,大半的老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科技还算达,只是经济太落后了,国中房屋有四十年不曾翻修,还贪官当道,终日靠逼着国民缴税而大吃大喝,这里,说这条街的百姓居然将子女卖给大户,拿钱缴税,否则就是满门遭殃!”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满门抄斩一说?”苏俊鸿鄙夷的轻哼。

    “所以必须要阿浩改了这一项,不过大哥,我们还是放弃吧,要这么一个王国有何用?倒贴钱!”

    柳啸龙却摇摇头,勾唇道:“立刻拨钱过去周转,不赞同,定是因为阿浩非正统,只要能真正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做这个国王又有什么区别?告诉他,那些官员,顺者以礼待,逆者以兵临!”

    皇甫离烨拿起王国的大概构造图不断的摇头:“我真不知道您要它有什么用!”

    “布勒多位居数大国之正中,一旦展起来,便会令那些人虎视眈眈,只要阿浩能将周边国家的关系打理得当,自然不会被攻打,那么这里就是最好的养兵、存货之地,别忘了,国王是有权出入各国议政之地的!”慵懒的抬起左手,指腹摩擦着婚戒,直直盯着桌面的眸中充满了算计。

    “养兵……呵呵,听起来不错,我这就拨款过去!”离烨总算被说服,刚起身要走时……

    柳啸龙出声问道:“砚青还没回来?”

    看似不经意,但大伙都一副了然,这么多天了,终于肯问了?巧克力故意不在乎的回道:“她啊,谁知道呢!”

    林枫焰偷觑的抬眼,跟他们还装呢。

    “耶稣还未追查到,你们就不担心他会返国?”柳啸龙有了愠怒。

    “大哥,耶稣已经抓获,但砚青好像并未回来,也不知道这6天豪会不会一气之下……”苏俊鸿欲言又止,懒懒散散的端起茶杯轻抿。

    柳啸龙烦闷的瞪了三人一眼,却依旧没有再继续追问。

    林枫焰忽然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6天豪也去了蒙古,甚至还抓了砚青,凶多吉少,可惜了……唔,大哥,我随口说说!”何必用这么尖锐的眼神来看他?不去追的是他自己,这正是表现的大好时机,却硬是为了尊严什么的不闻不问,怪得了谁?

    “到底怎么回事?”仿佛看出了手下们是在故意唱双簧,口气相当的不爽。

    “这个……大哥,其实您现在应该去帮砚青,而不是坐在这里干着急……”离烨说完就偏头咬牙,这在说什么呢?

    柳啸龙一声嗤笑:“我着什么急?”眼底划过讥讽。

    切,不着急还问?某苏挑眉恭敬道:“既然大哥毫不关心,我等也不想多说,您放心,6天豪并未为难她,甚至竭尽所能的辅助,极力的讨好!”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林枫焰赶紧附和。

    某柳暗暗捏拳,笑容不见,淡淡的看向多嘴者:“你们很闲吗?”

    是您自己先开的头吧?巧克力耸耸肩:“那我们先去忙了!”

    “嗯!”男人点点头,不做挽留,仿佛真的丁点不在意一样,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开始将文件夹打开,视线在字里行间穿梭,并无着急的味道。

    这令三个男人都一头雾水,他是着急呢,还是不着急呢?6天豪确实是在辅助大嫂,这样下去,迟早会俘获那女人的心,大哥怎能不去讨好一番?到底是什么事令他至今都不肯低头?

    门外,林枫焰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说大哥到底是怎么了?这么说他都不为所动,还是他真的不喜欢砚青了?”

    “你们知道什么?他是在等砚青来给他道歉呢!”离烨半响才道出,见两人都一副鄙视便为柳啸龙打抱不平:“什么眼神?大哥怎么了?他就不值得大嫂来道歉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砚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懂,她会道歉?就算她知道她做错了,也会为了面子死撑到底的,还道歉呢,大哥去找她道歉她还不一定会接受!”苏俊鸿说得很肯定。

    离烨更加不满了:“可这事本来就是大嫂的错!”

    林枫焰听出了猫腻,奇怪道:“到底什么事?”

    十分钟后,三人已经坐在了苏俊鸿的办公室里,林枫焰摇头道:“怪不得,你说大哥也是,就算这事是砚青做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谷兰的存在多敏感,还为这事去怪她,不是火上浇油吗?砚青也不对,本来人都要走了,干嘛还把人给撵走?”

    “这就是女人,嫉妒心吞噬了她们的理智,憋了这么多年,早就憋坏了,能做得出来,也不奇怪!”苏俊鸿咂舌,好在自己没这破事,否则英姿不会去找女方,而是直接提着菜刀再在他身上砍出一个一个的血洞。

    太可怕了。

    “要是这事的话,想大哥去献殷情,根本不可能,打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跟谁低过头,离烨你也是,这种事能和他说吗?啊?如果他们不能复合,就都是你的错!”某林狠狠瞪了好友一眼。

    皇甫离烨相当委屈:“我能不说吗?记得上次吧?你们合谋将人给弄走那次,大哥就跟我说了,再敢瞒着他,我就得离开云逸会!”

    “烦死了!”林枫焰揉揉头皮:“你们说大哥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愿意原谅砚青,为何这次又要帮她?损失了三千亿,如今还在倒贴钱找安慰!不是在乎是什么?何必为了一件小事闹得这么不愉快?”

    “拉不下脸呗,砚青抵死不承认,可事情确实是她所做,这个时候大哥去跟她低头,咱男人的颜面往哪里搁?”

    “不能啊!”林枫焰疑惑的摸摸下颚,想了许久还是摇头:“不可能,砚青哪能做这种事?阿鸿,英姿和砚青走得最近,回头你去问问她,这事到底是不是砚青做的,不是说当初她也有参与吗?我跟你们说,大哥现在还很自信,以为砚青离不开他,迟早会回来,万一和6天豪搞一起了,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这事是一场误会,全都得跟着遭殃,特别是离烨!”

    巧克力心有余悸:“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双带着愤怒的眼睛瞪过去,苏俊鸿指着无辜的黑皮咬牙道:“谎报军情,真是误会,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挑起的,亏大哥这么信任你!”

    搞得他已经谎报了一样,都开始来指责了,离烨冷哼道:“此事乃我亲自仔仔细细的盘查,岂能有错?倘若真是误会,我愿意拿我全部财产来给你们分刮!”末了为了万一,加了句:“除了老婆孩子!”

    如此的坚定,苏俊鸿和林枫焰也没再多说,不管真假,总之告诉了大哥就是不对,劝和不劝离,哪怕是会被逼离开又如何?现在好了,离婚了,一个不来道歉,一个等着道歉,指不定到最后会是什么样。

    会长办公室

    男人无意间抬头看见了摆放电脑旁的全家福,四个孩子还是一岁时的模样,穿着黑焱天送的四套忍者神龟服,肚皮的龟壳做得极为逼真,乖乖的坐在父母怀中,女人在孩子面前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慈爱,笑看着镜头,说不出的溺爱。

    而里面的自己,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孤傲,也掩饰不住那一刻的喜悦,乍眼一看,小小镜框中,透着说不出的幸福,拇指摩擦过每一个人的脸颊,不管什么动物,高端低端,雄性总是会有一个伴侣,和几个它制造的儿女,一生的守护。

    人类之所以会离婚结婚,因为多了一项爱情,突然有些羡慕那些忠诚的动物,再大的搓着、绝境也无法将它们分离。

    明知道这么做会让那女人越加嚣张,却还是拿起电话吩咐道:“雨,立刻带人去一趟蒙古……”

    沙漠中,已经严重脱水的两人步履蹒跚,罗保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为了不让女人看出,每次都争取走在最前方,一眨眼,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高山瀑布,叮叮咚咚的水流声好似最动听的天籁。

    清澈的水源引诱着他上前饮用,狠狠摇摇头颅,再看时,换回了无边际的沙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早到现在的黄昏,已经是第五次出现幻觉,那不是海市蜃楼,他懂,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看到你最想见到的东西。

    沙漠中,缺水已经足以致命,再失血,更是……

    这些道理他懂,更懂这么久都不曾获救,就算最终会被救,也只是两具尸体,能做的只有使得另一个人可以支撑得久一点。

    蓝子伸手扶上额头,眸子要开不开,又艰难的行了几步,倒了下去。

    “盼儿!”罗保应声转头,后跪爬过去将人抱起:“盼儿你还好吗?坚持住,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一定会的!”

    女人仿佛失去了灵魂,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罗保抓起那小手探了一下腕部,这才安心下来,露出的笑容显得有些憨厚,拿出匕,解开布条,惊心的十多个伤口并没让他在意,残忍的再次划出一个口子。

    “嗯!”

    闷哼一声,将伤口送到了女人的嘴边,让能充饥又可消渴的液体全数传递给了另一方。

    “如果最后没有走出去,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放下袖子后,摸着那下脸喃喃自语,这是天意。

    “唔,我又昏倒了吗?对不起,我实在……走不动了!”蓝子边睁开眼边憎恨这体力不支的身躯,好在身边有个人可以依偎,否则早就自刎了,这样活着,真的好累,拿出背包里最后一包压缩食品打开:“你赶紧吃吧!”

    罗保伸手挡开:“我不饿!”

    “我也不饿,可能最后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是我希望活着的那个是你,你比我有出息……”哆嗦着小手将食物伸到了男人的唇边:“是不是咽不下去?我……”想了半天,最后挽起袖子道:“我有办法了!”说完就狠狠在皮肉上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罗保大惊,抓过那只后怒吼:“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死的?”

    “你也看到了……”蓝子吸吸鼻子,哭道:“我也想走出去,可是我力不从心,你带着我,只会受拖累,你吃了它,喝点血,呜呜呜赶紧走,不要管我了!”抬起冒出鲜红的手腕,透着祈求。

    罗保用完好的手臂将女人紧紧抱入怀中,同样热泪滚滚:“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哭了,快把伤口包扎好,我吃!”拿过食物大口大口的啃食。

    蓝子也不再逼迫,赶紧处理伤口,甜蜜的偷偷看向爱人大口朵颐的样子,好幸福呢,她决定了,以后结婚后,一定要找个家教专门教她怎么做出美味佳肴,每天都把他给喂得饱饱的,见男人突然看过来,尴尬的低头。

    男人失笑,坐姿豪迈,逗弄道:“怎么?现我很帅?”

    “拉倒吧,脸上全是沙子,帅什么帅?”没个正经。

    “男人不一定要有一张潘安的脸才叫帅,魅力都是从内向外散的!”

    “是,你最有魅力了,那么帅哥,我们到底能不能走出去啊?死在这个地方,很惨的,做了鬼也离不开这鬼地方!”一想到尸体会被黄沙埋在深处便头皮麻。

    罗保想了想,望向高空摇头:“不能确定,但只要不放弃,总会有成功的一天,反正下次风沙再来,就脚朝南趴卧……”

    蓝子立刻打断:“不行的,一起来就乱了套,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没有指南针,真的不行,身上也没道具……”睡觉的时候,都是面朝南,谁知道一觉醒来,两个人都不知道翻过几次身,越走越乱。

    “你听我的,睡觉的时候找个沙丘靠,将双脚埋在沙里,防止翻身,这样才不会乱了方向,现在我们不要试图走出去了,找一个从天上看下来最明显的地方,乖乖待在那里,会被现的!”

    “哦!……你告诉我这些干嘛?你做主做就好了!”没心思想太多,搓搓脖子,一层层的泥,不是人过的日子,背起包包:“我们走吧!”

    罗保一阵眩晕,却还是站起走在了前方,寻找着最为突出的一据点,就算有飞机经过,也现不了他们,太渺小了。

    时间仿佛指尖的细沙,流逝得急迫,而大伙却依旧毫无收获,正直中午,阳光**辣的,三十多架直升机几乎将整个沙漠在一天里转了个遍,李英恢复了从前,精神奕奕,指着下面的沙山道:“老大您看,我们当时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我想我们应该就在周围!”

    “是吗?那赶紧的就在周围转!”砚青恨不得到处都是平整地面,太多的地方容易错过,今天一大早,凭空多出了十多架直升机,正纳闷了,6天豪才告诉她一定是柳啸龙派来的,哼,以为这么做就能减轻他的罪过吗?

    害她差点给6天豪给大卸八块,如果当时死了,做鬼也会终日去骚扰,要不是她福大命大,早见阎王了,每次都是这样,甩一巴掌,又来给颗糖,可恶,个龟儿子!

    “老大,你看那边,快看,是不是有新现?”

    就在大伙都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时,老崔忽然指着远处一架开始来回盘旋的直升机惊叫。

    “我看看!”

    砚青将镜头对过去,后喊道:“快快快,过去看看!”

    “是!”驾驶员礼貌的点头。

    蓝子也正站在高处挥舞着双手,将黑色的包包舞出最显眼的弧度,见越来越多的飞机奔来就转身欢快道:“他们看到我们了,看到了,罗保,我们不用死了,不用死了!”老天爷,您真是活神仙,就说吧,她命大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罗保也艰难的起身,几个仓促又倒了下去,再爬起来,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正疯狂跳跃的人儿,是啊,不用死了,坚持到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噗噗噗声就像来自地狱的呼唤,伸手想去抓住前方的人儿,却再也没有力气一样。

    ‘砰!’

    双膝沉重的落地,溅起了沙儿四下翻飞,连抬头的力气都全然失去,受伤的手握成拳,抵在了沙面,张着口狠狠调试焦距,却现一切景物都在向黑暗展,一滴泪无声滑落。

    “罗保,罗保!”蓝子扔下背包扑了过去,抱住要倒下的男人,颤声道:“你……你怎么了?不要紧不要紧,他们现我……”‘们’字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黑红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臂滚入尘土之中,受伤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

    立刻抬起那只手,当看到袖口下紧紧绑着布料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不会是那样的,不会的……哆嗦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拆开,当看到无数个狰狞的伤口都在冒出血水后,立刻捂住了嘴,抖动着唇儿望向男人的脸:“怪不得……我一直不觉得渴了……怪不得每次昏倒醒来嘴里都有血的味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盼儿……”罗保目光过于散乱,甚至听不到对方到底在讲什么,声音很粗糙,趁还能凝视到对方的具体位置时,抬手紧紧捧着小脸道:“不要难过……听我说……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

    “呜呜呜呜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呜呜呜!”

    “听我说……”罗保紧紧抓住女人的双肩,放大了音量。

    蓝子胡乱的摇头:“我不要听,你不要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呜呜呜呜我不要听,你说过回头会和我结婚的,是你自己说要保护我的……你不可以食言,我回去就辞职,我是说真呜呜呜真的,罗保,我爱你,可以对天誓……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呜呜呜呜……”

    罗保闭目轻摇着头颅,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怒吼道:“你听我说!”

    “你不可以有……”不得不住口,不要吓她,这个时候,最禁不起就是惊吓了。

    “盼儿……不要责怪自己,你听到了吗?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着缺德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这样或许可以减轻我的罪孽……可以不让我下地狱……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直到永远,我……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我喜欢那样的你……我喜欢……”

    飞机正在逐渐降低,一群人都喜出望外,有些迫不及待的直接扔下绳索,顺着向地面滑。

    蓝子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不能接受的事实,感觉到摸着脸的手正在下降,立刻大力的捂住:“你不要这样呜呜呜罗保……我求求你了……不要来吓我好不好?”

    罗保缓缓闭上眼,最后一丝的力气被抽走,矫健身躯瘫软在女人的怀里,仿佛终于解脱了一样,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这些天,撑得太累了,实在没余力等到6天豪的到来,太多太多的话,他相信他懂。

    “蓝子,蓝子你怎么样了?”

    砚青和李英过去强行把人拉起来,上下翻看,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罗保顺势倒地,钟飞云眼明手快,冲过去环抱住,猛烈的摇晃:“阿保?阿保?”见毫无反应才伸手到其鼻翼下,跟着瘫软下,仰头愣愣的看着走来的6天豪:“死……了!”

    “大哥!”

    6天豪倒退了几步,在没坐倒前被几个手下搀扶住,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手下那失去了灵魂的躯体,死了?这怎么可能?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还在哭泣的蓝子一听,身子一软,臀部大力接触到地面,不会的,不会的……疯一样爬过去抢过爱人的身子紧紧抱住:“你胡说……你胡说呜呜呜呜!”他还没来娶她,怎么会死呢?

    砚青和李英面面相觑,都显得无能为力,没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更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保哥……”

    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大男孩愤恨的指向蓝子和砚青:“李英回来了,你们自私的害怕他抢人是不是?你们这些警察不是都称自己是天使吗?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倒是回去了,还有你!”后沙哑的指向蓝子:“你有什么资格假惺惺的在这里哭?现在看到了?他情愿自己死也要救你,当初你怎么没想过为了他放弃你自己?”

    蓝子痛苦万分的将人越抱越紧,是啊,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他,如果当时不是害怕他会抢人,绝对不会将指南针给英子的,一定会一起离开,可是她不能啊,她的工作不允许她这样做。

    耶稣要被卧龙帮抢了,后果相当惨重,就算重头再来,她也不会去冒险的。

    “砚青,你只会一直祸害我们卧龙帮……”

    “住嘴!”6天豪冷冷的瞪向多嘴的手下。

    大男孩却像疯了一样,指着砚青咆哮:“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当初大哥不会被柳啸龙偷袭,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又重蹈覆辙了,现在你高兴了?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好东西吗?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利用最信任你的人达到目的,我就怀疑你这种人怎么还会活着,大哥为了你,迟早有一天身败名裂……”

    ‘砰!’

    6天豪阴郁的冲天开出一枪,后指向男孩道:“我叫你闭嘴,还要继续吗?若不是看在罗保的面子上,老子早毙了你了!”

    “哼,生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保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大哥,有句话,希望您明白,属于你的,迟早会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说完便瞪了一眼,转身走向了降落的飞机。

    钟飞云同样感同身受,狠狠的看向砚青,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又怎会生这么多?可他阻止不了,大哥就像被她迷了魂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以前的卧龙帮多好?哥儿几个齐心协力展,经常有说有笑,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罗保死了,大哥差点丧命,若不是下面有个云水村,如今卧龙帮还存在吗?

    砚青很痛心,但她对自己做的并不后悔,她没有存心要害死谁,只是做自己该做的,难道要她看着祸国的人从眼前走过而不抓捕?每个人都这样,那么警察也可以消失在这个时间上了,就成了黑社会的天下,没有管制,有实力的想杀谁就杀谁,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白道的人和黑道完全谈不到一家去,思维反差过大,但这个时候就算被骂几句,也不是反驳的时候,毕竟罗保也帮着她抓获了耶稣,对死者得存有敬意。

    6天豪拍拍砚青的肩膀道:“这不关你的事,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记在心里!”

    “谢谢你的谅解!”砚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男人点点头,后走到蓝子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的表情,还带着笑呢,死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的冤念,虽然对方一个字都没和他说,可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做了个隐忍的深呼吸,拧眉道:“好好去吧!”

    “呜呜呜呜!”蓝子泣不成声,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伤,叫人瞬间痛得无力翻身,又束手无策,扬言和她共度一生的人走了,留下她一人在原地徘徊,挣扎,蹒跚,如果这么做只是让她活下来,那么她真的希望死的那个人是她。

    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更不要一个人这般苟且偷生,将来的日子她已经想不到好的画面,甚至想不到要怎么活下去,前途一片黑暗,伸手躲过6天豪手里的枪直接对准了太阳穴。

    “蓝子……你可想好了!”砚青惊慌失色,伸手边安抚边劝道:“他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让你死吗?他现在可能就在旁边看着呢,他一定很失望你这么做,他用他余下的生命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是啊蓝子,他会恨你的!”李英也跟着安抚。

    蓝子吞吞口水,可是她现在只想这么做,才可以摆脱刺痛的心,比在沙漠中求生时更难受。

    ‘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着缺德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这样或许可以减轻我的罪孽……可以不让我下地狱……’

    手颓废的垂下,原来想死这么难,虽说父母从小并不爱她,可他们也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组里的成员已经失去了王涛,她要再死了,一定会给大伙带来极大的打击,姐姐们会拿着扫帚打她的棺椁……

    砚青拿过手下的枪,心疼的轻轻抱入怀中:“不为自己想,也为我们想想,大伙这么积极的找你,难道是希望你死吗?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好好的活着!”

    蓝子神情恍惚,坚持了半天,闭目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抵达了a市,掀开眼皮,望着陌生的屋顶,没有去想这是哪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罗保死了,他死了……

    “大哥!”

    卧室门口,十来个黑衣男人弯腰敬礼。

    “嗯!”

    6天豪抱着一个透明的罐子来到床头,轻轻放下,后将一叠的证件和存折,一达子合同递了过去:“这是他生前的所有财产,属于卧龙帮的我已经抽取,这些你拿去吧,这栋别墅是他前不久买来与你往后定居的,这是房产证,这里还有二十四套不同国家的住处!”

    “我不需要这些!”蓝子倾身,将下颚抵在膝盖上,这就是所谓的有得有失吗?这些可以换回一个人吗?

    记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呵呵,了疯才想着找个男人玩一夜情,玩出了段感情,好不容易肯为他放弃所有时,老天却又要把他带走,如果得不到结果,为何又要给出希望?

    “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6天豪笑着将资料丢到了床头柜上:“在很久以前,他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不幸身亡,就把名下所有的资产交予你手,顾盼蓝,虽然我很不想认同你,可为了他,还是早日振作起来比较好,你好,他好,大家都好,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将名片也搁下,这才节哀顺变的走出。

    蓝子这才看到那一罐子的骨灰,轻柔的抱过,现封闭得很严实,疲累的继续躺下,紧紧环抱着闭目安睡,一直就在身边吗?一直在看着她吗?

    是啊,既然选择活下去,那么就不能消沉,睁开眼对着玻璃罐苦涩道:“一天,我只要一天时间,我誓,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们睡觉!”将脸在罐子上蹭蹭,对不起,无法将你下土安葬了。

    “大哥,回公司吗?”

    高调显眼的黑色轿车内,钟飞云看向后视镜询问。

    6天豪没有再斜躺,而是靠着车窗望着外面的景色冷笑:“去云逸会,真以为他能一手遮天?想得倒挺容易!”

    找柳啸龙打架吗?钟飞云兴奋道:“那小的回去叫人!”

    “叫人做什么?”某6莫名其妙。

    “不是要去找柳啸龙算账吗?”

    6天豪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不再说话。

    钟飞云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是去找那人干架,那去做什么?

    烈士陵,死气沉沉,一阵阵的凉风仿佛是游魂野鬼在穿梭,带着说不出的惊悚,一群人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献下束束鲜花,碑上,韩云精神干练,笑看着大伙,看着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还有视如己出的女儿。

    佳佳已经哭得没了眼泪,呆呆的望着父亲的墓碑:“爸爸,我会争取拿下出国留学的机会,到时候一定给您带来通知书,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弟弟,就算将来有了男朋友,也第一时间带来给您看!”

    孔言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笑道:“放心的去吧,我会告诉好我们的儿子,女儿也长大了,不用我操心,记得多回家看看,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嫁,永远守着……你!”眼泪再次滚落。

    “妈妈你别再哭了!”佳佳环抱住母亲,刚接到消息时,就哭了两天两夜,肝肠寸断,再哭,会对弟弟不好的。

    等母女两走了后,阎英姿才上前一步,带领着扫黄组所有成员,低声喝道:“敬礼!”

    全体抬起了右手。

    砚青也跟着抬起了手,直到出了陵园,阎英姿才摘下警帽,和好友并肩前行,抱歉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当时我……一心都是韩云的死,令耶稣有机可趁,好在你这家伙本事大,又给抓回来了,不过听说差点害得你失去两名得力手下,好在都没事,否则我就罪大恶极了!”其实当时也是失血过多,脑子昏昏沉沉,否则定不会给那人机会。

    砚青耸肩:“汗,都过去了,还想它做什么?那人狡猾多端,若不是一路上李英给他迷药,估计又会落跑,对付这种人,得下狠手!”

    英姿扶住额头,苦不堪言:“做我们这行,还真不是一般的危险,可又能怎样?当初选择了这条路,注定没有回头的一天,自己的心也不允许!”

    “那就一直走下去,我们倒了,后面还多的是人会站起来,不要泄气!”

    “砚青!”

    “嗯?”

    “我想杀了耶稣!”

    砚青点点头,拉住铁姐妹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起去审理,我比你更想宰了他!”突然又觉得柳啸龙收服了布勒多是件好事,因为一早就接到了通知,布勒多正式废除了耶稣的王子身份,立刻枪决也无人有意义。

    在中国贩毒,私藏军火,更是自各大军营偷取那么的弹药,还击杀一名警员,诸多的罪够他受的了,证据成立,不需要等个一年两年,便可身异处。

    从小没这么想杀过一个人,若不是定要遵守纪律,现在就想给出一枪。

    云逸会,会长办公室,皇甫离烨将不知何人寄来的三十二寸剧照搬到了龙头面前,愤愤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货寄来的,还用镜框给裱起来了!”三十二寸,深怕他们现不了一样,比家里的彩电还大。

    柳啸龙只看了一眼,整张脸就铁青铁青的,仿佛照片中人杀了他的全家一样,手中的金笔若不是质量有保证,唯恐早就一分为二了。

    照片中,是两张放到最大的脸,男人含情脉脉的垂头与女人眼神交汇,仿佛在说着什么最动听的情话,而女人神态悠闲,甚至还在晃动着双脚,在身后那一群黑衣人拥簇下,更显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脑海里出现了那副根本不该存在的古画,再想想这些年完全称不上幸福的婚姻……和离婚的事实……

    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冷冷的对上手下的视线。

    皇甫离烨也眨也不眨的看着柳啸龙,大哥看他做什么?一分钟后,明白了,点头道:“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咬牙,一拳头狠狠砸向了镜框。

    ‘噼啪!’

    玻璃瞬间碎落一地,见大哥表情还是那么难看就将照片撕了个粉碎:“大哥我出去了!”到了门口吩咐道:“进去收拾干……哟,这不是6天豪吗?他来做什么?”没有立刻推开,而是隐身到一旁看戏。

    大哥现在都恨不得杀了他了,居然还敢自动送上门,一会一定会打起来,想到此,慢慢掏出手枪。

    6天豪完全把敌人的窝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见地面有着玻璃碎片便猜测,貌似错过了什么好戏?看都没去看柳啸龙的脸,屏退手下们,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内,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少废话,五百亿,拿来!”

    柳啸龙鄙夷的落座,抬眼勾唇道:“我要是不呢?”

    6天豪这才玩味的抬起眼睑,开始打量。

    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离烨盘算着最后谁伤?

    “呵呵!”6天豪不怒反笑:“容不得你说不,还记得在武阳山,我可是忍痛割爱啊,为的是什么?五十亿?我缺吗?所以回头想想,要得少了,多出十倍,你也不吃亏!”

    某柳根本不屑去听,开始慢条斯理的翻阅文件:“我上我自己的女人,凭什么要给你钱?”

    “有意思,柳老大不给也成!”6天豪悠哉悠哉的站起身,弯腰,双手撑在木桌上,给出最最温和的威胁:“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尽所有办法,把她搞到老子的床上去!”

    “那你就大错特错,就算她疯了,也断然不会跟着你!”自信满满。

    6天豪咂舌摇头:“我为何一定一开始就要她心甘情愿呢?知道什么叫先斩后奏吗?你会玩阴的,我也会,柳啸龙,我想搞定的女人没有不到手的,不信?我给你解说解说!”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边思考边笑道:“先,略施小计,灌下春药,第二步,做出被她强暴的假象,恰好你们离婚了,她也不希望你老是烦她,我可以很无辜的跟她说,我们结婚吧,婚后谁也不干涉谁,结婚只是个幌子,然后就是近水楼台,啧啧啧,慢慢的,一年,十年,五十年好了,我就算得不到,你也只能干瞪眼,是吗柳老大?”

    皇甫离烨不断摇头,太阴险了,居然计划得这么周全,恐怕他每天都在这么想。

    果然,柳啸龙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森骛的眯视了一会,好似不敢拿这事来打赌一样,拿过支票写下数字,起身摩拳擦掌,挑起下颚一副要大人的趁势。

    “算你识相!”6天豪拿起支票一看,纳闷道:“嘶!气坏了?多写了八千!”气糊涂了?真是大快人心。

    下一秒。

    ‘砰!’

    铁拳无预兆的猛击出,打得6天豪倒退数步,伸手捂住已经在流血的鼻子愤恨道:“你什么意思?要不是我,耶稣你们带得出去吗?”

    柳啸龙摇摇出击的拳头,笑得人畜无害:“多出来的是给你去看病的,往后最好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故计重施,不送!”

    那血,哗哗的,短短几秒,已经满手都是,还真是个好面子的人,做了好事也无法讨喜,真不知道砚青喜欢他哪一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闹事讨不着好,反正钱拿到了,此次吃亏并不算大,黑着脸步出。

    皇甫离烨见6天豪流血不止便收起枪,大哥就是大哥,被威胁也不肯吃亏,干得好!

    “我接个电话!”

    南门警局,正要进审讯室的砚青捂住叫嚣的手机走进卫生间,拧眉道:“茹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砚青,谷兰的铺子明天就要开张了,还有她听说你刚经历一番生死,很担心,想给你做一顿饭给你压惊……’

    这样啊,前两天这人就醒了,而且茹云说她做菜的手艺相当了得,正好大伙都聚在了一起,晚上要搓一顿,把蓝子也叫上,要真那么好吃,或许能给蓝子开胃,想了想,点头道:“那晚上就在她的店里吃吧,钱我们会照付,跟她说别吝啬,做好吃点,嗯……差不多有三十个人,你们人手要是不够,就叫美丽过去帮忙,好了,我要审案了,别打来了!”

    ‘好的!’

    慎密,严肃的屋子里,蕉氏怯生生的望着那些身穿警服的人,莫名的感到有压力,更有着心虚,嗫嚅道:“我……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笔钱!”

    砚青有些头疼:“你可知道为了救你,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警员?”

    “我知道我知道!”蕉氏焦急的点头,慌忙道:“可是我……我死了,我儿子怎么办?恕我不能告诉你们芯片的位置!”

    老局长举起一张全身扫描:“在你的心口位置,一旦取出,我问过了无数的心脏科医生,都称没有那个技术拿出,会划破你最主要的器官,但是只要你配合,我们会请最好的医师前来,确保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蕉氏伸手捂住心口,额头上汗珠连连:“我儿子怎么办?你们是警察,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我知道我一定会死,你们也不用骗我,但是我不会配合,除非你们安顿好我儿子,在市中心给他买套房子,房主是他,我就配合你们!”

    “他还有他爸爸!”砚青冷漠无情的说道。

    一提到‘爸爸’二字,女人突然笑了起来,仰头看着一群警察讥讽道:“爸爸?你们知道是谁斩断了我儿子的双手吗?就是他那没人性的爸爸,把我们母子逼得如此绝境的是他爸爸,害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的也是他爸爸,你觉得我能把人给他吗?”最后是咆哮出的。

    “局长,于蓝枫带到!”

    闻言大伙转头看向门口的少年,十七八岁模样,虽然穿着长袖运动服,但从根部袖子就瘫软着,可见是从臂根斩断的,长得可以说异常的帅气,少了阳光,很是怯懦,几名女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砚青,好好看的少年,三七分的浏海下,一双冷得惊艳的眸,细长细长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皮肤白皙干净,倘若不是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的态度,双手也存在的话,这绝对是个高大俊美的灌篮男孩。

    连砚青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如果将来儿子能长得和他一样……

    何为谪仙?眼前的便是,活了一辈子,什么少年没见过?眼前这不沾闹市世俗的男孩,就跟……对了,依稀记得当初看到的柳啸龙那一张在哈佛搂着谷兰的照片一样,两个模子,却完全不分高低,万万想不到,蕉氏有这么一个帅气的儿子。

    “妈!”少年走到女人面前,只淡淡的喊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仿佛目前要死了,也与他无关一样,甚至都没有去看任何人一样,那么的孤僻内向。

    令大伙甚是心疼,听说从小到大在学校受尽欺凌,逐渐喜欢和人打架,只凭靠一双腿,再也没人敢近身,喜欢过一个女孩,却被对方果断拒绝,理由就是不想嫁给一个什么都靠脚的人,是啊,写得一脚好字,比人们双手模拟出来得还要工整,吃饭靠脚趾,任何事,都靠一双脚。

    听说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和人接触了,心里存在着怨恨吧?怨恨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有个完全不把他当人的父亲,有个把他生在不幸福家庭的母亲,还有着全世界歧视的眼神,不恨才怪。

    那双桃花眼真是越看越心神荡漾,这是李英半天得出的结论,只可惜,姐姐大你近十岁,否则一定不嫌弃的,比那个什么布斯好看多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处男,能用叫给他自己那啥吗?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呢?还好无人能洞察心里想法,否则丢死人了。

    蕉氏起身,刚才的怒气消失,甚至在儿子面前便得无比的懦弱,矮了一截,十指紧张的揉捏着:“枫儿……我……我……”

    于蓝枫依旧没去看一眼,也不说话。

    “枫儿,妈可能……没办法再陪你了,不过你放心,妈会争取给你要一套房子的……”

    “嗯!”少年淡淡的回了一声,很是不在意,一副在哪里生存都没区别的模样。

    砚青见一个同样具备男性魅力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门外,穿着笔挺的警装,老泪横纵,那是说不出的哀伤,有着惭愧、无地自容,虽然在哭,却给人一种很刚硬的感觉,她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请来的,目前还在办一件案子,百分百保证他今天的出现不会被现,要想蕉氏安心的交出芯片,这个于父才是关键,毕竟找的那个法国医师也说了不敢保证。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好的医生吗?除了……眼睛一亮,宾利,她怎么没到他呢?对啊,找宾利,这方面他最在行了,而且最喜欢冒险,英姿当时那种情况他都能救活,所有人都说谷兰无药可医,他不也妙手回春了吗?

    只不过,他会帮忙吗?现在人家可不是医生,在英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哪能帮她这个小警局的忙?而且如今也和柳啸龙离婚了,即便柳啸龙叫他来,他也不一定会来,人命在这些人眼里,简直堪比蝼蚁,也就谷兰有那个本事令他念念不忘了……

    哦!谷兰,这事可以找谷兰帮忙,谷兰应该可以有办法把宾利找来,只要人到中国,救个人也是顺便的事,对,就这么办,在心里狠狠击掌,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到绝境必逢生,这脑子,能不能不要在最后关头才开窍呢?

    儿子的冷淡,蕉氏并没在意,他恨她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她嫁了那么一个男人,也不会令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艰苦,转身要继续争取房子时,却唰的一下冷下脸,狠狠盯着那张化成灰也认得脸道:“你来做什么?你们找他来做什么?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是畜生!”

    于蓝枫终于抬头,在看到父亲的一身警服后,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有意思!”

    “于蓝枫,不许胡说!”砚青低吼。

    少年好似不良一样,冷哼一声低头不再说话,站得很是没品。

    老局长拿出一叠勋章道:“他并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也确实是一名正直的刑警,从二十年前就是!”

    二十年前……蕉氏乐了:“是吗?警察会把自己的儿子折磨成这样吗?嗯?”

    于父上前愧疚道:“当初血气方刚,年少轻狂,其实那时就不该有结婚的打算,最后还是害了你们,我以为远离你们,就会平安无事,没想到……蕉月,我不请求你们母子的原谅,只希望……你们都可以好好的!”布满沧桑的脸抬起,也逼不回颗颗滚烫水源。

    蕉氏或许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一个你恨了这么久的丈夫,突然成为了一个正直骁勇的警员,你无法面对,可事实就是如此!”砚青拿过那些勋章一个一个介绍:“这是他在和你结婚前,与警方里应外合缴获的一宗贩卖人口器官案,这是你们结婚两年后,与警方合作缴获的拐卖儿童案,还有这些都代表着每一个案件的奖励,至于你儿子被斩断双手时,那是一个非常残暴巨大的团伙,警方派进去的卧底都被人灭了口,多次进行攻击,都被对方逃脱,继续逍遥法外,这个案子还是我们a市西门刑事组负责的,一直听说警方有一个名为‘金鹰’的卧底,他参与的案子,没有一件是空手而亏的,所以就找了金鹰,但这个组织过大,贩毒、逼良为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能做到这般龙头,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一开始就给金鹰出了个难题,为了表示他的忠心,抓了他的儿子前来,要他亲手斩断他儿子的双手,才可招聘他为贴身保镖!”

    于蓝枫这才惊讶的看向多年不见的父亲,哽咽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不能说!”砚青替于父道:“卧底,就是这样,除了他的上司,特别是家人,不能告知,他们的生活就是演戏,有时候入迷了,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居中的角色,于蓝枫,你父亲是个值得你骄傲的人,他是许多人的在世父母,你不能恨他!”

    于父过去重重的拍在儿子的肩膀上,苦涩道:“孩子,我也不配做你的爸爸,但是你们的情况他们已经告诉我了,很感激他们能将你妈妈救出来,我称不上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也不期望你叫我爸爸,今天来,就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配合警方,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再陪你们了,我得走了!”扭头便要走。

    “于书城,在你心里,我们母子就这么无关紧要吗?结婚时,你说什么了?你说会让我过得安乐,你说会给我一个家,你就是这么给我的吗?”蕉氏再次起身呜咽出声,仿佛要讨个说法。

    “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儿子的将来,我会打点好!”

    “你就这么走了吗?你没有心吗?”蕉氏小跑上前挡在了男人的面前,咄咄逼人的问:“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你知不知道嫁给你时,在我心里,一直以你为骄傲,我很崇拜你懂那么多,到后来的玉石俱焚,你不道歉吗?”

    于父吸吸鼻子,红着眼眶点点头:“对不起!”

    蕉氏倒退两步,摇着头道:“在你心里,根本就不存在感情吧?你只有你自己,只有那些需要你去救助的人,可我呢,我跟了你,一辈子都给了你,我又算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个什么?”

    “蕉月……”于父无奈的伸出手抹去了爱人的泪花:“不管我心里存放着什么,也不管经历多少个日日夜夜,你都是我最重要,最在乎的女人,可我不能给你什么,一旦我在乎你,下一个被斩断手脚的就有可能是你,如果每一个人都只为了自己的温饱,自己在乎的那么几个人而不愿为国效力的话,国家迟早灭亡,没有国了,何来的家?你说是吗?”

    “你的父母你也不管,你也不拿钱回来,我得养儿子,我的妈妈,还得养你的爹娘,知不知道真的很累?你娶我就是为了帮你照顾公公婆婆的吗?”这么多年了,她真的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又不能放着不管,女人为何这么难当?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不能有在乎的人,一个都不能有……以后我会通过别的方式给他们钱,刚好前不久我有个同伙离职了,他会帮我照顾好儿子和爸妈他们……”

    “一辈子,你都不打算回头?”蕉氏眼里的憎恨少了许多,选择理智的谈判,没有疯的捶打,毕竟曾经也是个老师,该有的素质还是有的。

    于父长叹,几乎不需要考虑,就点头:“对不起!”再也不肯多留,擦着泪就退了出去。

    于蓝枫却依旧是一副恨进了骨头里,恨不得要杀人一样,一脚将椅子给踹翻,仿佛不知道似乎更好般。

    办公室里,于父见门关上后立刻双膝跪地,吓得砚青动也不敢动:“您……您这是干嘛?”会折寿的,仿佛看到他身后有着千千万万人跟着跪地,受不了的弯腰搀扶起。

    “一定得死吗?”于书城慌乱的看着砚青。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你应该有所耳目,他叫宾利!”这男人,走都不说多看儿子几眼,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呢,带这里却来给她下跪,这可承受不起。

    男人闻言蹙眉:“宾利?云逸会的宾利?”

    砚青微微点头:“没错,他医术精明,无人能及,有人称他为现代版华佗,我想他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前辈,我觉得你应该和你妻子多聊会,她虽然很恨你,可是我看得出,她还是很在乎你的,否则不会帮你养那么多年的两老!”

    “哎,再过五年,上面就准许我退休了,等有命活了再来请求她的宽恕,现在我不能再给她希望,干我这行的,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我知道她心里还有我,所以想请你无论如何帮我保住她!至于钱,我真的不能花,每一个户主都会将我钱监视,少一分,都会去查到了哪里,所以我冒着巨大风险让我上司将钱转给你,你帮我每个月分给他们吧!麻烦了!”后看看腕部时间:“我得走了,出来时间越长,越容易引起怀疑,目前跟踪的是件以不正当手段逼迫人们吸食毒品案,有九十多名少年少年正被关押在地牢里成天被喂食那些玩意,刚有了点眉目,不能出差错,蕉月以前是名优秀的教师,她知道轻重,会和你们合作的,再见!”

    “喂……”人已去,这么匆忙,拿起被退下的警服,真是个尽责的好警察,老婆孩子却无法理解,这么一想,这些年,柳啸龙也挺理解她的,好在不是真卧底进去,否则早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

    比起这位警员,她还差得远,您放心,蕉月,一定给您保住,那么接下来……狠辣的捏响骨节,耶稣,我看你这次还能那么自信不,可恶!

    到了审讯室门口,便见英姿手持两把水果刀不断的比划,黑了脸:“你想干嘛?”比她还心急呢。

    “没什么,幻想一下而已,进去吧!”将双刀扔给了后面的小风,一同进屋。

    “警官!”

    砚青站住,转头居然看到蕉月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半天才开口道:“他……走了吗?”

    “哦,走了,这件事你们要保密,否则他会很危险,就当没生过,知道吗?”

    “当然,谢谢你们把他找来,让我不觉得那么委屈了,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什么时候取?”好似死也值得了一样,再想想,又觉得很光荣,就说嘛,她哪里会瞎眼?爱他,就尊重他的职业,越想越觉得自己嫁了一个伟大的人,可惜我们只有来世了。

    砚青抓抓后脑:“那个,不着急,过两天吧,我还没找到那个可以令你没生命危险的人,蕉月,你这个老公,让我都羡慕你,真的!”

    “呵呵,以前吧,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现在也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去我们学校了,恐怕也是卧底,你们告诉是对的,最起码觉得这辈子的付出值得,如果真的可以活下去,我会帮他照顾好他的父母!”

    呼呼,真通情达理,不像那少年,一点都不为之所动,点点头,走进了屋子,反手将门关严,露出冷峻的表情瞪向坐在屋子中央抽烟的男人,嘿,他还是那么自信,气定神闲的。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四十章 想修好,跟我走

    “砚青你来了,过来!”老局长指指一旁的椅子。

    “嗯!”

    来到电脑前,打开笔录记载画面,十指搁置键盘中,蓄势待。

    一身囚服,被男人穿出了特有的韵味,那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磨灭,指尖有意无意的抖动着烟灰,谁也不曾去看,绿宝石般的眸子内透着傲慢,仿佛只是在接受采访,毫无压力。

    “耶稣是吧?你当这里是什么?”

    阎英姿收敛起平时的毛躁,在长辈面前,坐得异常端正,警帽扣住了齐肩黑,服饰笔挺,十指交叉微微搁置桌面,冷冷的看着那个恣意的罪犯。

    耶稣挑眉:“哼,真想不到啊,居然在你们这小国落网!”

    “小国?”老局长嫌恶的拧眉,中国算小国吗?够自大狂妄的:“既然知道落网,那就配合一点!如实交代,我问你,芯片从何而来?”

    “我想弄的东西,别说是钱币的制作方式,就是你们中国所有军区的内部构造,各个上等官员的致命要点都能一清二楚,你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何必来问我?反正无论你们写什么我都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耐烦的熄灭烟蒂,好似急着投胎般。

    砚青抿唇,这倒是一个配合过度的犯人,只是他却不愿说出如何得到钱币制作的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制作钱币的地方出了叛徒,这关系重大,必须得问出来呢,淡红的唇烦闷的抿紧,想了想还是追问:“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很容易,找几个不怕死的人进去,靠一双眼记录下全过程,然后结合在一起不就好了?”

    “派谁去的?”

    “你说你们问这些做什么?你们有本事抓到他们吗?据我所知,他们可是你们各大警署的要通缉者,要,不就是想抓又抓不到吗?”

    阎英姿明白了,一定是那几个所谓的神偷零家族,多年来,盗取了不少的文物贩卖到其他国家,也同时从他国盗取了重要机密贩卖到中国某些贪官污吏手中,共十人,来自不同的国家,这十个人让大部分国际刑警头疼脑热,甚至至今都没人看到过他们的真面目,而她也只是听说,与扫黄组并没多大关系,芯片还没取出,到时候能看的也只有上层,确定真实后,定要向上呈,这辈子她是没机会看了。

    老局长和砚青也同时想到了那家族,有着小小失望吧,抓获什么的,肯定是不用想,砚青自认为向来不惧任何困难,但这十个人,她还没想过去抓捕,等你到美国时,人家却来电话,到澳大利亚了,等你到澳大利亚,人家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零家族?”

    耶稣邪笑:“没错!”

    “你能联系到他们?”老局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嘿,能抓到这十个人其中一个,这辈子也光荣。

    “噗,想让我帮着你们逮?开什么玩笑,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出钱,他们出力,别痴心妄想了,我也几番想逮住他们,可人家不吃这一套,行事作风低调,又从不贪心,一切讲究够花就行,凭你们,嫩了点!”

    砚青倒不生气,因为这话不假,那十个人,从来不做大风险买卖,否则也不会把得到的芯片给耶稣了,好吧,这件事她承认没能力,管好毒品这一块就足以:“你为何要杀王涛?”边为边敲下字体。

    耶稣抬起双手揉揉眉心:“你们到底想问什么?这些你们不知道吗?他是你们派去的,居心不良,我当然要杀他,还用问吗?”

    “答你的就是,再问你,为何……”

    卧龙帮

    客厅里,6天豪面到为难,一副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香烟一根接一根,脑海里出现的是云水村屠杀的一幕,眉心闪动着愧疚,又无能为力。

    钟飞云立于一旁,好似知道6天豪到底在苦恼何事,蹙眉道:“大哥,云姑娘应该并不是一个喜纠缠的女孩,您可以直接跟她说的!”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就应该阻止他把那女人带在身边,现在好了,明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大哥却一副不乐意,又不好拒绝,莫要为了一时的愧疚就迎娶,对谁都不好。

    “当初她爷爷用命挽救了我们,为的便是能好好待她,无论如何,我也是欠她的!”男人愁眉苦脸。

    “那不是您失去了记忆吗?现在想起来了,我想他们在天之灵能理解!”

    6天豪越听越烦躁:“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云水村没了,她又无家可归,我……!”

    话语终止,垂头继续点燃一根烟。

    楼梯中,仙儿同样带着丝丝的惭愧,或许这个决定6大哥会很失望,可她仔仔细细思考了几天几夜,都没理由放弃这个决定,或许很自私,但人不都是自私的吗?来到男人的对面温婉的落座,小手紧张的交织在一起,仰头笑道:“6大哥,你终于有空啦?”

    “嗯,最近一段时间帮里出了很多事,冷落了你,感到很抱歉!”6天豪不自在的吐出一口烟雾,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狠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今天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钟飞云也开始着急了,肯定是说结婚的事呢,这下大哥要如何拒绝?该不会答应她吧?然后一直这么冷落着,这不是明智之举。

    6天豪仿佛也猜测到是如此,所以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意外的是……

    仙儿狠搓着小手,鼓起勇气,看向男人字字句句道:“我觉得我们不合适,6大哥你别生气,不是你不好,是我个人的问题,请原谅我不能继续帮你照顾祈儿,不能和你结婚!”

    “咳咳咳!”

    一口云雾来不及吞吐,过于意外,直接呛得猛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凝视向女孩那一脸的为难:“为什么?”

    钟飞云赶紧伸手推了自家大哥一下,你管她是为什么,人家亲自提出,正合您意,还问什么问?这个仙儿真是他见过最最最能顺人意的女人,奇女子。

    “可能这样会给您带来麻烦,我知道您结婚会有很多宾客参加,不举行会让您为难,可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如此,像您说的,一直就把我当妹妹,可是6大哥,婚姻不是兄妹情,我知道我很喜欢您,但爱情和生活碰撞在一起,两者必须融合,即便您说喜欢我,但是眼下的一切,我也适应不了,我想回云水村!”对不起,我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为了爱情放弃所有,或许自己根本就不爱他吧。

    多少次想好好谈谈,每次都忙得不可开交,无暇来顾及她,两个人相爱是要像爷爷奶奶那样,从来不忽视双方,再大的事,妻子最重要,这才叫相守。

    6天豪恍悟,不动声色的又抽了一口,才道:“确实有很多自偏远山村来的人无法适应这种生活,仙儿,你可想好了,云水村此刻无一人……”

    仙儿见男人并没太生气,就笑了:“我知道,没关系,我可以自食其力,太久没干活,我都有点怀念那种生活了,6大哥,您不会生气吧?”不怪她不肯为他付出一点点吗?

    “哦,不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仙儿能跟着自己的心走,6大哥很开心!”先前所有的苦恼都被赶走,此刻倒显得有些轻松快意了。

    “那就好,我其实有尝试着来适应,可是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也知道您不可能和我回云水村,看得出来,卧龙帮在您心里,不单单只是个帮会,也是个大家庭,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您的亲人,有他们照顾您,我也很放心,如果以后有空的话,可以去云水村探望我,一定好好招待!”仙儿心中的大石落下,想到当初还试图让他放弃整个帮会时,真的很天真,当然,现在心情也不错。

    想到终于能回到故乡,源源不绝的思念之情占据了整个心房,他和她一样,都有着自己放不开的东西,她也做不到为了他放弃回云水村,就算爷爷奶奶都死了,可他们的影子还在,村民也会终日陪伴着她。

    钟飞云好奇道:“仙儿小姐,你的意思今天就要走吗?”

    仙儿起身敬礼:“是的,6大哥,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就走!”还怕他不放她走呢,6大哥人还是不错的,通情达理。

    6天豪甚是欣慰,不过……这算他被甩了吗?开始认真的令另一个角度来打量眼前的女孩,也不算被甩吧,这个女人飘然除尘,虽然终日做着农活,却在她身上看不到世俗,这个世上配得起她的男人,应该还不存在,仙一样的人物,就该仙一样的人去匹配。

    可这天下,有几个男人明明有大好前途在,却甘愿陪她去个破旧的农村生存?为了美貌,一年两年可以,时间一长,恐怕就无法坚持。

    这个女人不喜欢金钱,名利,只有着她的云水村,攀比的虚荣心他给过她,可每次和那些千金小姐攀比完,回来都说不喜欢,面对他人的冷嘲热讽,也没想过拿更贵重的物品去打压,总是一笑而过。

    “飞云,派几个人送云小姐回去,出了插翅,唯你是问,需要什么,不许吝啬!”

    “是!”

    仙儿摇头:“我不需要什么,6大哥,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很大方的抬手。

    “我先临走之前,去见一个朋友,您现在能带我去吗?”

    6天豪愣住:“你在这里有朋友吗?”

    “她叫砚青,是我来这里后,唯一不笑话我的人,我很喜欢她!”要走了呢,虽然认识的日子不长,可是她还是想去看看她,道别吧。

    “砚青……呵呵,你喜欢她什么?”某6失笑,眼底划过别有深意,和玩味。

    仙儿歪头思考了半天,后温和亲切道:“她是一个警察,你们认识的,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她给我一种很真实的感觉,不像其他人那样言不由衷!”上次因为自己,还被6大哥打过一次,这事都还没来得及道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还在气她。

    反正那次6大哥是真的误会了,那个女人是不可能打她的。

    6天豪频频点头,表示对方说得没错,起身道:“那走吧,立刻带你去!”

    “真的吗?那6大哥您得答应我,不许再伤害她,她是个好人,上次一定是个误会,我思来想去,她是因为绊倒了,想来搀扶我,不慎抓住我的头跌倒了,其实有时候想看清一个人很简单,并没您们想的那么复杂,只需一眼,觉得心情很舒服,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好人!”从第一眼,她就不讨厌她,眸子很澄澈,不像那些一直跟她炫耀金银珠宝的女人,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再动她,好了吧?”啧啧啧,还说会看人,怎么没看出那女人不动就已经不错了?

    仙儿立刻跑上楼,不一会拿着一个盒子下来:“走吧!”

    6天豪没有多问,也知里面是要送给那女人的礼物,心里忽然有股不爽,他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要走了也没说送他个礼物,才和那女人见过几次面?这差别,也太大了。

    南门缉毒组

    审理了三个小时,告终,耶稣也签字,按手印,等拿到芯片,此案子算是告一段落,阎英姿目睹着耶稣被押送走,不久,就会传出死亡的消息,经历了这么多,总算是成功了。

    “哎,剩下的就是芯片,重要证物,刚好谷兰为大伙做了晚饭,我也要去找她,准备准备,晚上到金陵岸集合!”

    英姿撇了砚青一眼,挖苦道:“我看你最近对谷兰挺上心的,真的化干戈了?”那就奇怪了,既然谷兰的事都完了这么久了,她和柳啸龙怎么还没走到一起?一直这么痛恨谷兰,也觉得纯属多余,问题还是出在这两人身上,即便当初没有谷兰,恐怕也不见得早已和和美美了。

    砚青耸肩:“说放下,就得全部放下,藕断丝连有意思吗?等等……市局来了,站好!”完都完了,他来做什么?一定是来试图占便宜的,要么就是说要犒劳她,哼!

    “哎呀,市局,您老怎么亲自大驾了,早说嘛,我好亲自去外边迎接您!”宋老局长一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立刻狗腿的过去,点头哈腰。

    老人比起从前,要壮实了许多,啤酒肚圆滚滚的,肥头大耳,砚青无奈的摇头,这几年,瞧给吃的,猪要能如此迅增肥,也就不存在难民一说了。

    市局一副折煞了他的态度,立刻搀扶起宋老局长讪笑:“小宋啊,不必这么多礼,我是来找砚青砚队长的!”

    “是来拍你马屁的!”英姿拉拉砚青的袖子,有意思,这可是全市的总局长,她也只有幸见过一次而已,当官的,就是这样,出了事姿态放多低也不觉得丢人。

    砚青扬唇,这样啊,那就好办了,一想到待会会生的事就热血沸腾,见李英过来便阻止道:“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天皇老子来请她,也休想拉走她,在市局面前窝囊了一辈子,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前还说她不成大器呢,老是让干爹惩罚她,还去看门,这仇她得记一辈子。

    “是6天豪,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点名找您,就在办公室!”李英还是将话带到,这才离开。

    6天豪?漂亮女孩?莫不是仙儿?想了想,冲英姿道:“我去去就来,跟市局说,等着!”哼,该高傲时就高傲一把。

    瞧这小人得志的样,英姿在心里吐槽,为什么不是她来训斥市局呢?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

    队长办公室,砚青一进屋就不解道:“你们到这里找我,有什么急事吗?”后看向6天豪。

    “砚姐姐,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仙儿礼貌的点头。

    “道别?你们……要去哪里?”

    6天豪知道误会了,打断道:“是仙儿她自己要回云水村了,特地来看你最后一眼!”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对女人的不了解很不爽。

    砚青悬着的心落地,见仙儿一直笑看着她便有些羞愧:“那个……你要走啊?”

    “是啊,我还是无法适应城市里的生活,砚姐姐,这个是我亲手缝制的,希望你喜欢,虽然相识不久,但我真心的把你当作了我的朋友,这一走,或许再也没见面的机会,可我会记得你的,有空可以到云水村来找我,定款待!”将盒子送上。

    某女接过,轻轻打开,顿时语塞,里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布偶,和她确实也七分相似,穿着警服,拿着手枪手铐,一脸严肃,法不容情,一针一线都非常的用心,做了很久吧?从来也没讨厌过这个女孩,甚至觉得她是她见过最善良,最娴熟的女子,没想到临走前还来看她,伸手紧紧拥抱住:“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仙儿露出洁白的皓齿,笑得合不拢嘴:“那我走了!”

    “你不是想和他结婚吗?”以两人才可闻的声音问。

    “说心里话,如果他能跟我回云水村,我还是很想,你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如果强迫着,我也不会好受,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吧,既然无份,何不放开一点?或许我对他的爱并不深,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多照顾他一点,6大哥是个好人!”

    他要是好人,世界上就全是坏蛋了,松开后干咳道:“一路小心!”

    仙儿依依不舍,如果你能跟我回云水村也好啊,最起码多个伴,可惜带不走一人,到了门口时,转头道:“再见!”

    砚青长叹,挥挥手,目送着女孩越走越远,再见,美丽的天使。

    抬起布偶,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搁放下,有机会一定去云水村看望你,就算6天豪真的爱上你了,他也绝不会放弃卧龙帮跟你走的,当然,或许你真的不爱他,要真的爱他,也不会逼着他放弃他的兄弟们,自己去享乐了,留下若干弟兄被仇人厮杀,6天豪这辈子是做不出来了。

    会议室,砚青自门缝看了看,那老头急得连喝了四杯咖啡,看来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给你抱才怪,个贪官。

    戴好帽子,推开门咳嗽一声,笑道:“市局,您找我?”

    “砚青队长,请!”老人礼貌的指指对面的椅子。

    “不敢当!”第一次,这人居然对她这么恭敬,还砚青队长呢,以为几句好话就能令就范?门都没有,当然,人还是大摇大摆的落座。

    老人摸摸啤酒肚,赞赏道:“敢当,怎么不敢当?你可是我们a市整个警局大家庭里挑大梁的,你要倒了,这房子,就塌了!”

    艾玛,这夸得也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伸手用力搓搓手臂,太不习惯了,咂舌道:“市局,您以前可是说我不成大器的!”

    “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来,喝茶!”亲自起身沏上一杯热茶送上,弯腰乐呵呵的问:“我已经听说了耶稣的事,也知道您老掌握了不少我的罪证,高抬贵手可行?”

    正经事没这么精明,关乎生命危险的倒是灵通,继续不好意的笑笑:“市局啊,您别这样,我真不习惯!我胆儿小!”

    老人继续讨好:“您得习惯啊,知道您是什么吗?”

    “我不是顶梁柱吗?”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么?

    “不是,咱警局那就是一桌菜,您就是那一锅汤!”

    怎么又成一锅汤了?完全不懂:“汤?”

    “是啊,没有这汤,哪能做出好吃的菜?没有您,市里的各大警局还不得成为一笼屉的干馒头?”

    上帝,我喜欢被人夸,也别如此的要命好不好?说得跟a市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样,见还要说,立刻打断:“得得得,再说我自己都觉得没脸,市局,不是我说您,瞧瞧,几年而已,你怎么把你自己蹉跎成这样?”指指那一身的肥肉。

    老人脸色微变,咬咬牙,继续恭维:“那不是全靠您吗?若不是砚青队长独当一面,纵使在危机来临前,挡在我们这些老头子前面,把所有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我们哪能终日安枕无忧的享福?看过西游记吗?”

    怎么又和西游记扯上了?某女端起茶杯边喝边点头:“看过!”这感觉太爽了,当面指责市局,居然还毫无伤,这就是本事啊,有几个警员敢他妈的这样说上司?也只有她砚青队长了。

    “您就是那孙悟空,没有您,也取不了真经,成不了真佛!”老人越夸越上头,脸不红气不喘的。

    咱能来点实际的吗?砚青在心里不断摇头,看向老人教训:“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想成佛,只管做好自己,倒是你,以前我挺敬重你的,谁知道你居然如此让人失望,这些年贪污受贿也就算了,花二十万请个丧心病狂的人吃一顿饭,怎么做得出来的?还有你儿子,更是横行霸道,仗着老子的腰杆硬,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硬是把人家老婆抢去圈养,这像话吗?”

    “是是是,砚青队长教训的是!”老人擦擦布满皱纹的额头,一层油外带汗珠被抹去,笑不离口:“那您老可以放过小的一马?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提拔你!”

    “局长,我得秉公执手,干咱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个‘正’,只有自己行得正,坐的端,才永远不会落人口实,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绝情的起身,单手揣兜潇洒的甩门而去,到了外面就掩嘴噗哧笑出声,你也有今天,等着被革职查办吧。

    阎英姿挽着砚青的手嬉笑:“砚青队长,您就是孙悟空,哈哈哈哈,我真他大爷的没想到市局还会拍马屁,拍得还这么响,笑死我了!”

    “您就是一锅汤噗!”某女也乐不可支。

    “我说,你这家伙胆子也真大,他你也敢教训,就算要被撤职,好歹也做过总局,我可给你提个醒,他部下那些人总有几个死心塌地的,万一哪天报复你,看你怎么办!”总局的朋友,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一个就够受的了。

    砚青冷哼:“那就来,姐姐我一个一个的接,不识相的,就跟他一块去吧!”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落人手柄,可以说这一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这身警服的事,贪污受贿什么的,更是扯淡,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一句古言。

    好人不富有,富有不好人!

    今天要是向市局要个几十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她不能啊,一小部分是为了出口恶气,大部分是为那些为国家拼死拼活的同胞们觉得不值,功劳全被贪官当酬劳纳入囊中,多少忠烈之士敢怒不敢言,那她就来当这个出头鸟。

    阎英姿深感欣慰:“砚青,我没看错你,小时候吧,你坏归坏,但从不错缺德事,长大了,更是让我感到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而光荣,好好努力,我回去了,晚上带小风过去!”

    “去吧!”

    会议室里,市局一脸的阴毒,气得浑身打摆子,可恶,一个小小队长,居然如此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早知今日,定踢出,为时晚矣,不是生气的时候,一旦那些罪证被传扬出去,自己这辈子就毁了,知法犯法,还得落得个蹲监狱的结果。

    当机立断,起身换上笑脸,直接杀到局长办公室,进屋苦涩的坐到办公桌前,垂头道:“小宋,这次你得帮我!”

    宋局长看都没去看,边处理公务边道:“市局的位子,您坐了这么多年,也该让让贤了!”

    “你……”一盆冷水泼下,市局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下,他居然想顶替他?看不出异样后才笑道:“你知道这个位子有多艰苦吗?每天要处理市里所有局子的事,我就是土豆,各警局的局长都是花生,你能忙得过来监管如此多的花生吗?”开始说出市局的难处。

    老人这才仰头认真的看着极力讨好他的上司,许久后才道:“i,do!”我能!

    市局嘴角抽了抽,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夜里的金陵海岸,处处灯火辉煌,沿着碧海的边缘,建立着上百户餐饮店铺,百年来,都算得上夜间最为热闹之地,无论是当地居民,还是远方游客,无不赞美,海鲜自海里当日打捞,物美价廉。

    吸引了广大爱食者的眼球,宾客五花八门,但始终以学生居多,最为中间一户,是刚刚被拍卖掉的老字号,不知怎地,不久前被大拆除,又在最短的时间里新建立起新的木屋,此处一年四季并不需要制冷的奇才,海风徐徐,乘凉最佳基地。

    可依旧都是传统的水泥房,这木屋确实别具新材,也令许多人等待着开张,好光顾,可木屋真的挡风吗?

    这是一点,最最令人望眼欲穿的是那个老板娘,还未行开业典礼,已经让不少人为其取了个美名‘海鲜西施’,美若嫦娥仙子,动若幽兰,静若处子,周围的邻居老板们个个争先献媚,美人儿也虚心,一一受教,两天的相处,无人不喜。

    都恨不得将一生的心得传授给这个即将来抢他们生意的女子。

    此刻,谷兰一袭白衣,带着朴素不失贵气的围裙穿梭在院子里,摆放了四桌,将三十多个凳子排放整齐,放着筷子,后戴上帽子喊道:“美丽,时间差不多了,可以上菜了!”

    “来喽!”美丽同样戴着围裙,可爱的特质帽子,将一份份美味上桌,更是在后厨偷偷将一根蟹脚塞入口中,太好吃了,这谷兰的手艺,简直令人大开眼界,掌勺什么的,度快得惊人,见谷兰以无奈的眼神看她就眨眨大眼,摸去偷嘴的争取:“只能怪你做得太好吃了,谷兰,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拜了何方神圣为师?”

    “我不是说了吗?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些年,柳大哥只有吃完饭的功夫才会过去,也只是吃一顿饭,我就每天钻研美食,什么都不做,日子久了,就撰写了一本菜谱,怎么样?这些做法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不是谦虚,确实如此,以前都是自己做来自己吃,柳大哥也只夸过几句,并不觉得多胜他人,每胡乱琢磨出一道菜就会记载下来,三百多道,五年,倒是没白活,学了门手艺,美丽和茹云说,她做的每一道菜都是她们此生吃过最好吃的,得到人们的认可,真的很开心。

    甄美丽自愧不如的竖起大拇指:“我决定了,没事的时候就连跟你学厨艺,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就要抓住他的胃,我天天给他做好吃的!”

    “呵呵!”谷兰边把地上的啤酒摆上桌边道:“如果那个男人爱你,即便你做得再不好,他依旧会爱你,如果不爱你,做得再好吃又有何用?我可是亲身经历的哦!”使人神魂颠倒的双眼挑起。

    说的也是,柳啸龙吃了几年,也没动过心,可她还是想把老公喂得胖胖的:“不管了,总之你得教我,免费给你当帮手,知足吧你!”

    “是是是,我很知足,定全部教会你,他们还没来吗?”看看时间,七点了都。

    “还有十分钟,刚打过电话了,在路上呢,说是去接了一趟顾盼蓝,赶紧把其他的端上来!”萧茹云也从厨房端着一大盆香辣小龙虾现身,嘴角同样鲜红一片,可见偷吃了不少,真不知道这谷兰是怎么做的,汤汁都快比龙虾美味了。

    谷兰冲甄美丽偷着乐了一下,后暗示性的指指嘴角。

    美丽掩嘴迫使会笑出声,这茹云,平时像个冷面白领,居然也会搞偷吃,玩味道:“茹云,婚期延后到什么时候了?我都等不及要喝喜酒呢!”见萧祈也跟了出来,声音放得更大。

    萧祈同样端着一盆血红血红的龙虾放到了另一桌,被几个女人逼着带围裙不说,还要戴那让人头疼的帽子,就会糟蹋他,见女友笑而不语就帮忙道:“七夕那天,可得留好肚子!”

    “哦!七夕!”谷兰伸手摸摸下颚,跟着打趣:“你们两个有没有……”两根拇指不停的摩擦。

    “谷兰你越来越开放了!”茹云瞪了女孩一眼,大庭广众的,什么都敢说。

    谷兰很无辜的耸肩:“这怎么了?未婚先洞房,很平常的事,你看看你们两个,多般配啊,任何事都得趁热打铁!”可惜了西门浩的一腔痴情,也不知道那男人现在在忙什么,这么久也不见来争取,或许上天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机会吧。

    萧茹云上前狠狠给某谷来了个响栗子:“你越来越坏了!不要说这个了,砚青他们到了!”指指远处赶来的人群,啧啧啧,个个都是公务员呢。

    谷兰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附耳问:“你真的打算嫁给他吗?”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茹云挑眉反问。

    “如果只是在乎别人怎么说,那么会遗憾终生,我觉得幸福这个东西,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完全不能受他人的影响,当初我决定留在中国时,就知道会面对无数人的谩骂,可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当初我若放手,会以为会成功,只是自己没去争取,会后悔一辈子,虽然现在我失败了,但我努力过,所以不会后悔!”

    “那你干嘛不去追宾利了?”

    谷兰搂住茹云的肩膀,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过去,扬唇道:“那是因为我累了,况且他现在是真的很幸福,我也很快乐,有自己的店,自己的家,自己的朋友,可你就不一样,你什么都有,可人一旦什么都有了,想到曾经一件想据为己有,却因为当时没有去争取就放弃而遗憾终生,更何况他还说爱你,或许他确实会一直在那里等你一辈子,可那个时候,你已是人妻,你把你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到时即便后悔,也无用!”

    萧茹云淡淡的看向谷兰,这是唯一一个不阻止她和西门浩的人,见砚青她们越来越近就叹息道:“这话你最好不要让她们听到,否则她们会继续讨厌你的!”语毕朝砚青挥手道:“砚青!”

    哎,如果参杂了太多东西的爱情,还叫爱情吗?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吧,倒是便两边不是人,那种感觉太痛了。

    “哇,你们穿得还真可爱!”阎英姿粗鲁的锤了锤茹云的小胸膛,惹的好友弯了腰:“太香了,来来来,都别客气,随便坐,砚青,坐这里!”

    “好香啊,老板娘,你这手艺不做厨师就太暴殄天物了,开饭开饭!”李隆成连连称奇。

    一群人入座后,捡着最心仪的菜肴吃了一口,立刻大拍桌子,叫好声不断。

    砚青也眼前一亮:“真棒,谷兰,以后我们可就天天来麻烦你了,以后聚会就来光顾你,好好干,保你一年后成为海鲜界传奇!”

    谷兰小脸一红:“要不是你们,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本事,今天就当我请大家的!”

    “你拉倒吧,你现在还是空无一物,吃的喝的,可都是大伙的,等哪天真的赚钱了,再说这个请字,干杯!”砚青起身冲所有弟兄们大喝道:“庇佑教这个案子,幸苦大家了,此事也证明了我们缉毒组的价值所在,再也不会被别人遗忘,预祝我们从今以后平步青云!”

    “干了!”

    连茹云和谷兰都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下来便是互相吹牛,唠嗑,不醉不归,啤酒一箱接一箱,蓝子也没将悲伤带上桌,饭菜确实香得让人食指大动,这是这些天里吃过最丰盛的一顿,称心如意,喝了两瓶就有些晕乎:“明天开始,我,顾盼蓝,将会努力踏上升职的道路,我要做副队长!”

    “你做副队了,我做什么?”李隆成白眼:“你就做队长的贴身助手吧!”

    “做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齐心,此次缉毒组将会扬名万里,你们这些人可别中了奸人的利诱计,一点好处就跟人走!”李英一脚踩上凳子,指着大伙警告,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挖墙脚的。

    老崔打了个酒嗝,红着脸拍拍桌子:“我……们是那种人吗?谁走了谁对不起……王涛……对不起大家……虽然跟着砚队得不到太大的升值空间,可……哥儿几个开心不就好了?钱……那算事吗?满身铜臭味,瞧瞧市局,为了钱,最后还不是要落得个蹲铁笼子……兄弟们,友谊是最难得的,知道吗?”伸手抹了一把老泪,王涛啊,哥想你啊。

    李隆成也满口酒气的言:“这么多年了,南门缉毒组是唯一一个最团结的家庭,无论走了哪一个……这心啊,都会疼,你,甄美丽!”伸手指向组里资深最低的丫头。

    美丽立刻坐直:“是!”

    “你是来得最晚的一个,起先大伙都看不起你……但你用你的努力得到了大伙的认同,虽说你嫁了个我们最厌恶的男人,但他也得到了大伙的认同,这些年,他为了你,给了我们不少的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你没有背叛我们,这我很高兴,在座的,包括我自己,另一半都是混黑的,虽然很对不起国家,可我们也是人啊,我们也有感情是不是?”狠狠锤锤心口,苦不堪言:“别人不理解没关系,只要我们自己知道,虽然娶了个混黑的,但没有帮着她背叛党就行了,如果哪天她利用老子干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老子照样毙了她,再毙了我自己!”

    “成哥,你喝高了,嫂子听了会不高兴……”

    ‘啪!’

    阎英姿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说得好,如果哪天我家那口子也敢这样,老子也毙了他!”

    砚青知道这些人积压了不少的痛,要借这个机会泄个痛快,就冲那些要劝慰的使了个不要说话的眼色,每当走出去,都会被冷嘲热讽,不是娶了个黑社会,就是嫁了个黑道头子的,巴不得早点离婚,然后看冷笑话。

    好人坏人,都是人,异性相吸,不在于对方的身份和职业,曾经她几度挣扎,不要爱上那个人,最后还是沦陷了,这一点她万分自责,可管不住那颗心,要想将正道走好,又与歪道纠缠不清,注定不被人认同,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上面不抵死打压,大伙依旧可以为人民做出贡献,硬是要逼得退出的话,还是会自私的选择另一半,慢慢的,心中的那个人远远越了心中往日的信仰,这就是爱,大于天。

    扪心自问,她没有真心帮过柳啸龙干坏事,可别人不会这么想,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什么不配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呵呵,太不会算账了,如果当初她就离开了警局,那么这个案子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云逸会,可恶,除了会抽脊梁骨还会做什么?随便怎么说去,上面的人还是明事理的,不是瞎子,一切都看得到,她们并没出卖过国家什么,别的案子上费尽心思,可有些人就是看不惯。

    那她就用行动去证明。

    渐渐的,全都喝得晕头转向,难得明天放假三个小时,都卯足了劲的挥洒,砚青还算清醒,拉着谷兰进了屋子,环视了一圈,不错,屋子里密不透风,晚上也保暖,有些难以启齿,谷兰好像并不想接触到宾利,可这事非她不可,去求柳啸龙,那色狼不知道要提什么要求呢:“谷兰啊,这里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你没必要这样,你知道的,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无论是什么,都会帮你!”是要她去和柳啸龙说清楚吧?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帮忙,柳大哥该自己去解决。

    砚青粗鲁的搓搓红的脸,烦恼道:“我们救了个人质,你也知道耶稣这个案子了吧?耶稣把一个芯片放进了她的心窝里,离心脏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所有心脏科的医生都说要取出来会划破心脏,这个人一辈子很苦,还没来得及享福……”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出,见谷兰已经开始为难,应该是想到她要说什么了:“帮帮忙?”

    “这……是要让我找宾利吗?”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她很不想在她伤口撒盐,太残忍了。

    谷兰拉住了砚青,点头道:“我帮你!”

    砚青木讷的转头,半响后笑了:“看来你是完全恢复了!”

    “你觉得我不会帮你,是因为害怕我想起那晚的事吧?我都说过了,以前是以前,我要的是未来,你想多了……”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也在想怎么和我说吧?”露出善意的笑脸。

    “什……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尴尬的抓抓后脑,难道她知道了?

    谷兰摸摸小腹,勾唇:“我的身体,我又怎能不知晓?例假推迟了这么久,就算不去检查,也应该是怀孕了,对吗?”

    “你知道了?谷兰,你……有什么打算?”

    女孩站在了窗边,望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警员们,和波涛汹涌的海浪,做了个深呼吸,垂头看向肚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我会把他生下来,当初打掉那个孩子,让我一直很痛苦,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吧,没想过再婚,恰好老了有个人相陪,不是挺好的吗?”

    砚青没想到她居然看得这么开,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你变了!”

    “经历这么多,想不变都难!砚青,不管以前我做了什么,我都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没有隔阂的在一起,你和英姿她们几个是对我最好的人,处处为我着想,当我现例假不曾来时,自己的检查了一下,才现有了身孕,宾利有一种本事,受孕五天后的女人,他都检查得出,那个时候你们就该知道了,却一直瞒着我,所以当知道有孩子时,我没有难过,因为你们比我更着急,在想着以什么方式来告诉我,被人如此重视,我觉得心里很暖,谢谢你!”伸手紧紧环抱住,那一层隔阂,能消失吗?

    “咳……别说得这么煽情,你只要别让大伙失望就好!”蹭蹭鼻子,拉开距离教育:“别再寻死觅活,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谷兰噗笑:“我哪儿敢?好了,宾利这里,交给我,就告诉他,我伤口突然恶化,他一定会来的,找好医院手术室,争取他一到便能开刀,我想来都来了,他不会不帮忙,再出去吃点?”

    “再吃点?”砚青心里乐开了花。

    “走!”同样心情愉悦的拉着手向外走,中途不忘问:“你还在和柳大哥闹吗?”

    “怎么成我跟他闹了?”某女不满的瞪起眼。

    “好好好,我说错话,你们都不小了,人生短暂,好日子不过,虚度光阴,将来有你们后悔的!”

    砚青置若罔闻:“切,这事你少管,那就是木头,跟我说说,以前你们在一起时,他也这样吗?”

    谷兰张口结舌,拿起筷子递了过去:“那个……呵呵,吃饭吧!”

    不说算了,这件事是她的错吗?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现在还说她是小人,这叫什么人嘛,被小人说小人,他也好意思,也不想想这些年他自己做了多少恶劣至极的事,越想越憋屈,拿起杯子就猛灌。

    “这店名如何?姐妹海鲜楼!”虽然很普遍,但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的意义,也希望可以抓住点友谊。

    “海鲜西施,就算取个土掉牙的名字,你的宾客也会源源不绝,吃饭讲究的是色香味,谁还在乎点名,何况还有我们这些你将来的忠实客户,一定火爆!干杯!”直接拿起酒瓶,豪迈的仰头狂饮。

    谷兰看看手里的酒瓶,就这样干?扭捏了半天,跟着喝下。

    两小时后……

    “呜呜呜呜妈呀,儿想您啊呜呜呜呜……怎么死那么早啊,来不及给您尽孝啊……”

    “她算什么东西?呜呜呜我那么爱她……却跟人跑了……跑就跑吧,还把老子的钱都拿走了呜呜呜呜!”

    “王涛……呜呜呜呜王涛……你别走……呜呜呜求求你别走……”

    哭声不断,近墨者黑,砚青也抱着谷兰哭得稀里哗啦,狠狠摇晃着诉苦:“我这辈子……都他妈没干过缺德事……呜呜呜居然说是小人……你说我冤不冤?”

    谷兰擦擦眼泪,搂抱着砚青嚎啕:“老天爷从来就没放过我……呜呜呜……到最后一无所有……可恶的是昨天还碰到个算命的……居然说我是天煞孤星投胎……跟谁克谁……缺德不缺德……呜呜呜我好想我爸妈,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那个算命的……算得准啊……注定一辈子孤单……”

    “是吗?”砚青擦擦泪花,吸吸鼻子仰起头:“很灵验吗?”

    “你也想找她吗?”谷兰醉醺醺的掏出一张名片:“很灵验的!”

    接过来一看,怎么每个字都是双重的?胡乱的塞进兜兜里,一声长叹:“做人难啊呜呜呜呜我爸妈……十岁就死了……”

    “嘿,快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