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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节:代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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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节第4节:代课

    饭照吃,水照喝,屄照日,养下来小把戏也不少胳膊缺腿。祖祖辈辈不识字,不是也这么过来了嘛?

    小把戏书念到四年级时,就要赶到县城里实验小学去读。读完六年级后,家庭条件好,自己又肯学,就县城里考中学。几年寒窗苦读,成绩好,有志向,再去考扬州、南京、上海、北京等地名牌大学。家庭经济困难孩子,又不甘心回家扛锄头人,就选择去读师范、农业、林业、军校等大学,这样可以既可以享受国家减免学杂费政策,又可实现鲤鱼跳龙门理想。

    做城里人是许多农村人梦想。古时候是考状元,某个一官半职,出人头地。进入现代社会,务工,经商,城里生存空间越来越大。有个城市户口,按月能够拿到用货币支付报酬,是许多乡下人梦寐以求事。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三句话是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首先被批。定性为代表资产阶级腐朽没落思想。于是,停课闹革命,罢课搞串联,叛逆行动层出不穷。好像建国以来,我们这个国家一切矛盾和问题,都是因文化而起,文化成了罪魁祸首。批海瑞罢官是导火索,点燃了史无前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熊熊大火。

    可是闹腾了一阵子后,一些读过书人猛然发现,这个文化大革命是文化人搞,许多风云人物都是些读书人。一些没有读过书加深刻认识到文化对一个人重要性。没有文化连**语录都读不了,怎么能够紧跟他老人家无产阶级革命路线?

    假如你会写得一手好文章,你可以尾随领导身后当秘书,写写文章,起草文件。假如你会写得一笔漂亮美术字,画得一手好画,可以到文化站去当红色宣传员,刷半天功夫大字报,就能够记上十个工分哩。出出黑板报,布置布置宣传画廊,工矿企事业单位也算你是工作,不仅给你工资,有时还会受到表扬和称赞。假如你会吹拉弹唱,可以到**思想文艺演出队去,吹吹唱唱,蹦蹦跳跳,八个样板戏走天下,一年下来有吃有喝,有穿有睡,还有演出津贴。……文化作用运动中发挥淋漓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力不出,小汗不淌,就能够换来糊口生存物质,还能够让人获得出人头地机会。这是激起村民纷纷送小把戏到学校里读书心理源泉。祖上传下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日脚,看来要到头了。天翻地覆运动已经告诉大家,再像过去祖祖辈辈那样按部就班过日子,怕是真得行不通了。

    现公社小学要戴帽子,增设高年级部,让小把戏不出乡就可以读完中学,这里拿到初中和高中毕业证书。行政拨款有了,生源问题也不大,就是教师资源十分缺乏。所以这才决定下放干部、插队青年、回乡知青中,挑选一部分人充实到教师队伍中来。

    原本是没有像永祥这号人份,是王兵父亲发了话,说要贯彻执行伟大领袖**高指示,抓几个可以教育好子女典型,特别关照安排。

    校长是个组织原则很强人,教师进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们进行政治谈话。用他话来说,这叫敲敲战斗警钟,紧紧革命弦。他对永祥说要有成份论,不唯成份论,带罪立功,心心力地把贫下中农子弟教好,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红色接班人。学校准备让永祥接手小学低年级教课工作。

    这时教导主任闯进来说,教音乐黄老师病得爬不能起床,三年级下午音乐课怎么办?校长让找个人顶一下课。

    教导主任说今天是学唱革命样板戏《红灯记》里“都有一颗红亮心”选段,女教师中没人会唱。

    见校长直挠头,永祥自告奋勇地说“校长,我来试试。”他想给领导留下一个积极好印象。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一定能够教好这堂课。

    “你会唱?”校长不相信眼前这个男青年会行女腔。“你先唱两句给我听听。”

    唱样板戏可不是儿戏,好闹着玩。那是突不突出无产阶级政治大事情。校长怕永祥刚来,不知轻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给他惹祸。

    永祥清清了喉咙,嗓子一夹唱了起来。“我家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清脆明丽,字正腔圆,比县剧团里那个演李铁梅还唱得好听。

    校长一喜,马上中止组织上政治谈话,决定让永祥去顶黄老师课。

    现学校里有两种老师吃香,一种是音乐老师,上面要经常搞无产阶级教育革命成果文艺汇演,汇演结束后要评奖,哪那学校得了奖哪个学校名声立即大作。一种是体育老师,为了备战备荒需要,学校之间经常搞联合野营拉练,每到这个时候就看平时体育老师学生身上下功力深浅喽。各种球类比赛,各种器械训练,各种田径项目,不说百花齐放吧,每个学校都要有自己独门秘诀。

    校长想当年四军为什么苏北打了那么多胜仗,关键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唱得好,得到了人民群众拥护和支持。今后我们这个小学,有了黄老师和凡老师,还愁弄不出什么动静来?

    “校长,风琴我不会弹,学校里有没有京胡?”永祥问道。校长让永祥跟着他去仓库找。他记得公社文艺宣传队解散时,有一批乐器转给学校</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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