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失败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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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生气，琼花。”甘氏依旧笑容可掬，“我也是好意，就想问问四儿喜欢吃什么，明儿不是我做饭么，得考虑孩子心思，”
不等罗氏回答，甘氏向秦知文笑道，“是吧，四儿？你娘煮是油哨子面吧，我闻着像呢……可比伯娘煮好吃？”
秦知文看着罗氏犹豫。
看一眼秦铁柱如锅盖一般脸色，罗氏冲秦知文用力眨两下眼睛，便忙垂下眸子。
凤翎看得明白。
罗氏定是心疼秦知文，怕他无法消受今晚特别晚餐，先悄悄煮了碗油哨子面给他。
看样子，罗氏肯定还嘱咐过秦知文不能说与别人知道之类。
甘氏知道，才故意套秦知文话。
凤翎拉拉甘氏衣角，“娘，四儿不喜欢吃油哨子面呢，他爱吃这黑饭，娘做给凤丫吃就好，凤丫喜欢吃面。”
甘氏会心一笑，眼角余光瞟向秦知文，“这样啊，那明儿四儿还是……”
秦知文早给罗氏培养成个超级大吃货，吃食面前什么也不记得。他再顾不得罗氏嘱咐，忙抢过甘氏话，“凤丫胡说，谁说我不喜欢油哨子面啦？我也要吃！伯娘做得比我娘做得好吃多，”
“你娘做不好吃么？你说给伯娘听听，伯娘兴许知道是哪儿做得不好，再教教你娘，下回就能做好了。”
罗氏才想说话，被秦铁柱怒目瞪了回去。
然后就听得秦知文答道，“我娘擀得面太硬……”
“青菜都做成这样，你娘能擀出面来，己经很难得啦！”
“我娘那是故意……”秦知文有些得意一扬下巴，“只是油哨子不香，那肥肉吃嘴里软不拉叽。”
甘氏疑惑向罗氏瞟了一眼，问得还是秦知文，“我记得今儿家里没有肉吧，你定是吃错味儿了，大约是萝卜。”
“才不是！”秦知文声音陡然提高许多，“家里咋没肉啦，墙上挂着一大条呢……”
“咱家留着过年肉？”
秦乐文气呼呼嚷嚷，“好哇，二婶也忒坏心肝了，故意弄得一堆猪食给咱吃。四儿却有肉吃！”
“我娘说了，我舅拿了来，我吃点不算啥！”秦知文不服气。
甘氏看罗氏。“这话不对，那肉腌了有两月了……”
罗氏面色发白，知道自己绞脑法想了半天计策怕是要泡汤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小声嘟嚷。“我不是说那个……我兄弟前几日不是拎了肉来么，切块来补上就是了，孩子吃点，什么大不了事儿？”
“你个糟心婆娘！”秦天江低喝她一句，小心翼翼去看秦铁柱。
看着秦铁柱双唇微微哆嗦，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秦天江心知不好，小声喊，“爹。您甭气，我，我会……”
话还未说完，一盘黑乎乎菜就径直从他面前飞过去，非常准确糊了罗氏满脸。然后又是第二盘，砸罗氏脑门子上。溅了秦知文一脸汤。
秦知文抹脸，下意识舔舔唇边，很大声“呸”了出来。
紧接着是秦铁柱雷霆怒吼，“滚回你娘家补去！”
这下不仅罗氏，桌前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凤翎冲乐文挤眉，乐文回了她个弄眼。
二人都是一样意思，好久没见秦铁柱发火，还挺不习惯，这下总算舒坦了。
秦天海赶忙去拉秦铁，“爹，爹，您甭急，嫂子，她也是，也是……”
也是了半天出不来，急得他去看齐氏。
齐氏站着不动。
她看来，罗氏这实是不入流手段，这年头粮食不易，糟贱这么一桌子，算怎么回事？
齐氏索性转身出去，这你争我斗无聊破事，她才懒得参与！
凤翎向秦守文使个眼色，秦守文愣怔了一瞬，便会意过来，走过去一手拉住秦铁柱胳膊，一手去抚他背，“爷，您甭气，甭气坏了身子……”
凤翎决定再煸点儿风点些儿火，“二婶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前几日罗家四舅是拎了一大块肉来啊！兴许就是送给四儿吃。”
“就是。”秦知文跟小声嘟嚷，“我吃点儿怎么了？又不是爷鸡蛋，爷就是偏心。气成这样，至于么？”
敢情这家伙还念念不忘那个鸡蛋之辱。
“你他娘都给我滚出去，滚，都给我滚！”秦铁柱吼了一声，抬脚将桌子往秦天江一家人坐方向踹了一脚，汤菜便全飞溅出去，糊了秦天江罗氏一身，秦天江跳开，随手一甩，正将汤叶甩了秦巧玉发髻上。
秦巧玉吓得哇哇大哭。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李氏头疼得直揉额，指指秦巧玉，吩咐显文，“，阿大，把这丫头带出去，哭得我头疼。”
秦守文应下，拉起秦巧玉手出去。
厌恶瞟了一眼罗氏，李氏向秦铁柱说话语气有些不高兴，“你也是，跟自家儿子发什么脾气？他个男人，哪里管着屋里事儿？瞧弄得这一身。累了一天，你让他回来还要受这些糟心事儿么？你也是老糊涂了！”
凤翎微哂，李氏还是和上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只管偏疼自己儿子。
这个时候，田里没什么事儿，只有乐文一人做着就够；爷就不说了，三叔做木工活，显文还家里搓草绳呢，二叔每日就是去人家里窜门子，喝得醉醺醺，倒是做什么累了一天？
“我真不想说你，琼花，你瞧瞧，你瞧瞧，你惹得什么事儿？”
秦铁柱还气头上，若不是心疼自家儿子，李氏才不会吭气。李氏接下来任务，便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罗氏身上。
当然，这是凤翎乐观其成，她也就退回一边，静静看李氏表演。
李氏先是冷哼一声，“什么你兄弟拿来肉？不是来当天，就让你弄了一半下酒么？喝了咱家半壶酒，醉了还砸了个酒盅，那可怎么算？再说了，那肉是你兄弟花钱？是送来给你们娘儿俩？那是咱家大孙秦显文面子！我和你爹还没吃一口呢，你倒先猴儿上了！”
“还瞎糟贱粮食，亏你想得出来！要不是叶儿问多几句，我和你爹还当真以为你无心做坏呢，哼，你倒知道心疼儿子。之前几笔我还没跟你算……我就回去求菩萨，求你将来讨个跟你一样媳妇，让你也尝尝我如今苦头！我和你爹这么大把年纪，吃顿饭还得看你心情么？”
看来李氏属于不鸣则己，一鸣惊人类型。几句话说得罗氏将头垂得直到胸前，秦铁柱也坐回桌前，接过秦守文递上茶水，有一口没一口喝，脸上还有怒意，情绪却是平复了许多。
秦铁柱不再盯着秦天江，一双眼睛只是怒视着罗氏。
李氏目也算达到了。
“你要扯那么清，琼花，咱就扯扯。这些年，娘我没亏待你吧？要说对待，我待你比待叶儿还好，除了你自己个儿屋里，你就没管别事儿！你呢，你做得都是啥事儿？”
李氏走过去，拉起秦天江衣袖，再往冲着罗氏直摆，啧嘴，“见过这么粗针脚么？我没好意思说你，你咋伺候男人？我年纪比你大吧，你瞧瞧你爹身上，再瞧瞧天江，瞧瞧四儿，再不服气，你瞧瞧人二子，三儿身上，天海身上？做女人懒成这样，我都替你燥得慌！”
秦乐文故意冲罗氏挺挺胸脯。
李氏咽口水工夫，秦铁柱摆手示意甘氏和秦天海带孩子们出去。
甘氏出门时候，连秦知文也一起带出去。
凤翎故意慢了几步，就听得秦铁柱叹气，“算了算了，你给你岳家送个信儿，这样了不得大佛，咱秦家庙小，可留不起！早些让她回去，也免得教坏四儿和玉丫！”
这是要休了罗氏意思。
凤翎微弯唇角。
前世也这样闹过几回。
秦铁柱脾气火爆，心肠却是极软，每次只要罗氏磕头认错，哭着央求几句，秦天江再边上说几句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话儿，事儿也就那样揭过去。
不过，每次这样过后，罗氏都能消停一阵子，大家也能跟着耳根清静几天。
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而唯一与前世不同，前世罗氏是与秦天江争执，拂了李氏逆鳞，这次却是栽甘氏手里。
想到这里，凤翎忍不住拉甘氏手，好奇问道，“娘，您怎么知道二婶是故意？还知道四儿吃过东西，还是油哨子面？”
甘氏“呵呵”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当娘厨房做了十几年是白做啊？那墙上挂着肉，多厚多长，我闭着眼都能说出来；擀面白面，家里本来不多，我留给你三婶，上次你三叔用过就剩了几把，今儿少了；还有，我用袋装了，我亲自打得结，跟你二婶打得不一样；还有四儿身上味儿，你没闻出来么……襟上还沾着油花儿呢。”
甘氏说完，低头伸指往她头上一戳，“不是你个鬼丫头教我么？病向浅中医。”
凤翎窝进甘氏怀里“咯咯”笑，她是真心高兴，娘啊，跟前世真不一样了！
可接着甘氏又叹着气说了句话，听得凤翎听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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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生气，琼花。”甘氏依旧笑容可掬，“我也是好意，就想问问四儿喜欢吃什么，明儿不是我做饭么，得考虑孩子心思，”
不等罗氏回答，甘氏向秦知文笑道，“是吧，四儿？你娘煮是油哨子面吧，我闻着像呢……可比伯娘煮好吃？”
秦知文看着罗氏犹豫。
看一眼秦铁柱如锅盖一般脸色，罗氏冲秦知文用力眨两下眼睛，便忙垂下眸子。
凤翎看得明白。
罗氏定是心疼秦知文，怕他无法消受今晚特别晚餐，先悄悄煮了碗油哨子面给他。
看样子，罗氏肯定还嘱咐过秦知文不能说与别人知道之类。
甘氏知道，才故意套秦知文话。
凤翎拉拉甘氏衣角，“娘，四儿不喜欢吃油哨子面呢，他爱吃这黑饭，娘做给凤丫吃就好，凤丫喜欢吃面。”
甘氏会心一笑，眼角余光瞟向秦知文，“这样啊，那明儿四儿还是……”
秦知文早给罗氏培养成个超级大吃货，吃食面前什么也不记得。他再顾不得罗氏嘱咐，忙抢过甘氏话，“凤丫胡说，谁说我不喜欢油哨子面啦？我也要吃！伯娘做得比我娘做得好吃多，”
“你娘做不好吃么？你说给伯娘听听，伯娘兴许知道是哪儿做得不好，再教教你娘，下回就能做好了。”
罗氏才想说话，被秦铁柱怒目瞪了回去。
然后就听得秦知文答道，“我娘擀得面太硬……”
“青菜都做成这样，你娘能擀出面来，己经很难得啦！”
“我娘那是故意……”秦知文有些得意一扬下巴，“只是油哨子不香，那肥肉吃嘴里软不拉叽。”
甘氏疑惑向罗氏瞟了一眼，问得还是秦知文，“我记得今儿家里没有肉吧，你定是吃错味儿了，大约是萝卜。”
“才不是！”秦知文声音陡然提高许多，“家里咋没肉啦，墙上挂着一大条呢……”
“咱家留着过年肉？”
秦乐文气呼呼嚷嚷，“好哇，二婶也忒坏心肝了，故意弄得一堆猪食给咱吃。四儿却有肉吃！”
“我娘说了，我舅拿了来，我吃点不算啥！”秦知文不服气。
甘氏看罗氏。“这话不对，那肉腌了有两月了……”
罗氏面色发白，知道自己绞脑法想了半天计策怕是要泡汤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小声嘟嚷。“我不是说那个……我兄弟前几日不是拎了肉来么，切块来补上就是了，孩子吃点，什么大不了事儿？”
“你个糟心婆娘！”秦天江低喝她一句，小心翼翼去看秦铁柱。
看着秦铁柱双唇微微哆嗦，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秦天江心知不好，小声喊，“爹。您甭气，我，我会……”
话还未说完，一盘黑乎乎菜就径直从他面前飞过去，非常准确糊了罗氏满脸。然后又是第二盘，砸罗氏脑门子上。溅了秦知文一脸汤。
秦知文抹脸，下意识舔舔唇边，很大声“呸”了出来。
紧接着是秦铁柱雷霆怒吼，“滚回你娘家补去！”
这下不仅罗氏，桌前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凤翎冲乐文挤眉，乐文回了她个弄眼。
二人都是一样意思，好久没见秦铁柱发火，还挺不习惯，这下总算舒坦了。
秦天海赶忙去拉秦铁，“爹，爹，您甭急，嫂子，她也是，也是……”
也是了半天出不来，急得他去看齐氏。
齐氏站着不动。
她看来，罗氏这实是不入流手段，这年头粮食不易，糟贱这么一桌子，算怎么回事？
齐氏索性转身出去，这你争我斗无聊破事，她才懒得参与！
凤翎向秦守文使个眼色，秦守文愣怔了一瞬，便会意过来，走过去一手拉住秦铁柱胳膊，一手去抚他背，“爷，您甭气，甭气坏了身子……”
凤翎决定再煸点儿风点些儿火，“二婶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前几日罗家四舅是拎了一大块肉来啊！兴许就是送给四儿吃。”
“就是。”秦知文跟小声嘟嚷，“我吃点儿怎么了？又不是爷鸡蛋，爷就是偏心。气成这样，至于么？”
敢情这家伙还念念不忘那个鸡蛋之辱。
“你他娘都给我滚出去，滚，都给我滚！”秦铁柱吼了一声，抬脚将桌子往秦天江一家人坐方向踹了一脚，汤菜便全飞溅出去，糊了秦天江罗氏一身，秦天江跳开，随手一甩，正将汤叶甩了秦巧玉发髻上。
秦巧玉吓得哇哇大哭。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李氏头疼得直揉额，指指秦巧玉，吩咐显文，“，阿大，把这丫头带出去，哭得我头疼。”
秦守文应下，拉起秦巧玉手出去。
厌恶瞟了一眼罗氏，李氏向秦铁柱说话语气有些不高兴，“你也是，跟自家儿子发什么脾气？他个男人，哪里管着屋里事儿？瞧弄得这一身。累了一天，你让他回来还要受这些糟心事儿么？你也是老糊涂了！”
凤翎微哂，李氏还是和上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只管偏疼自己儿子。
这个时候，田里没什么事儿，只有乐文一人做着就够；爷就不说了，三叔做木工活，显文还家里搓草绳呢，二叔每日就是去人家里窜门子，喝得醉醺醺，倒是做什么累了一天？
“我真不想说你，琼花，你瞧瞧，你瞧瞧，你惹得什么事儿？”
秦铁柱还气头上，若不是心疼自家儿子，李氏才不会吭气。李氏接下来任务，便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罗氏身上。
当然，这是凤翎乐观其成，她也就退回一边，静静看李氏表演。
李氏先是冷哼一声，“什么你兄弟拿来肉？不是来当天，就让你弄了一半下酒么？喝了咱家半壶酒，醉了还砸了个酒盅，那可怎么算？再说了，那肉是你兄弟花钱？是送来给你们娘儿俩？那是咱家大孙秦显文面子！我和你爹还没吃一口呢，你倒先猴儿上了！”
“还瞎糟贱粮食，亏你想得出来！要不是叶儿问多几句，我和你爹还当真以为你无心做坏呢，哼，你倒知道心疼儿子。之前几笔我还没跟你算……我就回去求菩萨，求你将来讨个跟你一样媳妇，让你也尝尝我如今苦头！我和你爹这么大把年纪，吃顿饭还得看你心情么？”
看来李氏属于不鸣则己，一鸣惊人类型。几句话说得罗氏将头垂得直到胸前，秦铁柱也坐回桌前，接过秦守文递上茶水，有一口没一口喝，脸上还有怒意，情绪却是平复了许多。
秦铁柱不再盯着秦天江，一双眼睛只是怒视着罗氏。
李氏目也算达到了。
“你要扯那么清，琼花，咱就扯扯。这些年，娘我没亏待你吧？要说对待，我待你比待叶儿还好，除了你自己个儿屋里，你就没管别事儿！你呢，你做得都是啥事儿？”
李氏走过去，拉起秦天江衣袖，再往冲着罗氏直摆，啧嘴，“见过这么粗针脚么？我没好意思说你，你咋伺候男人？我年纪比你大吧，你瞧瞧你爹身上，再瞧瞧天江，瞧瞧四儿，再不服气，你瞧瞧人二子，三儿身上，天海身上？做女人懒成这样，我都替你燥得慌！”
秦乐文故意冲罗氏挺挺胸脯。
李氏咽口水工夫，秦铁柱摆手示意甘氏和秦天海带孩子们出去。
甘氏出门时候，连秦知文也一起带出去。
凤翎故意慢了几步，就听得秦铁柱叹气，“算了算了，你给你岳家送个信儿，这样了不得大佛，咱秦家庙小，可留不起！早些让她回去，也免得教坏四儿和玉丫！”
这是要休了罗氏意思。
凤翎微弯唇角。
前世也这样闹过几回。
秦铁柱脾气火爆，心肠却是极软，每次只要罗氏磕头认错，哭着央求几句，秦天江再边上说几句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话儿，事儿也就那样揭过去。
不过，每次这样过后，罗氏都能消停一阵子，大家也能跟着耳根清静几天。
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而唯一与前世不同，前世罗氏是与秦天江争执，拂了李氏逆鳞，这次却是栽甘氏手里。
想到这里，凤翎忍不住拉甘氏手，好奇问道，“娘，您怎么知道二婶是故意？还知道四儿吃过东西，还是油哨子面？”
甘氏“呵呵”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当娘厨房做了十几年是白做啊？那墙上挂着肉，多厚多长，我闭着眼都能说出来；擀面白面，家里本来不多，我留给你三婶，上次你三叔用过就剩了几把，今儿少了；还有，我用袋装了，我亲自打得结，跟你二婶打得不一样；还有四儿身上味儿，你没闻出来么……襟上还沾着油花儿呢。”
甘氏说完，低头伸指往她头上一戳，“不是你个鬼丫头教我么？病向浅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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