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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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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璎“救命”二字一出,凤翎就猜测必与林子枫有关。

    心头了然,面色却不改,凤翎示意琥珀搀扶瑞璎坐下,自己亦回身坐下,道,“你且莫急,你我姐妹,我自当尽力。你细说于我听。要救谁的命,又如何救?”

    凤翎虽然神色淡然,没有答应,但亦没有一开口就推诿,这让瑞璎苍白而凄苦的脸上有了些些光泽。

    瑞璎轻吸口气,抹干泪,起身向凤翎行了一礼,坐下,道,“阿樱若非实在无法可施,也不敢如此唐突打扰姐姐。实在是……此事全因阿樱之过,若非阿璎任性妄为……”

    瑞璎垂眼,隐忍的泪终于自眼角滑落至手背上,她伸指抚去,两指轻搓,一边哽咽道,“我不该……借母亲兄长之名来京……”

    这一段叙说倒是解了凤翎的疑惑:清江离京城虽说并不太远,却也有几日车程,瑞璎何以独自来京?

    原来是瑞璎伪造秦守文的书信,装作自京城加急送来。信中向秦天河说及,说甘氏想念,邀瑞璎进京一叙。

    秦天河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女儿们的身上,根本不疑有诈,也不曾多加考量,由着瑞璎带着两名丫环就进了京。

    说完,瑞璎的脸涨得通红,咬紧下唇,双手一直在身前掐紧互搓,右手手背上的几道血红的伤口就格外醒目。

    凤翎便问,“怎么伤的?可上过药?”

    瑞璎忙以左手掌覆住,缩回腹前,摇头,道,“小伤口,不碍事。”

    凤翎转头吩咐琳琅去取白玉膏来替瑞璎敷上,边道,“虽说只是小伤,但在显处。也不能大意。这白玉膏效果甚好,早晚记得用上,也不至于将来留下疤痕。”

    瑞璎的谢声里带上了些颤音。

    凤翎并不想与瑞璎太过亲近,是以并不曾表现太多的关切。只咐咐琳琅将白玉膏的用法教于外面服侍瑞璎的小丫环。接着便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我娘,哥哥们并不曾提及你来京一事,想来他们并不知道。而京城的旧宅子早己归公易主,先说这些日子,你容身何处?”

    瑞璎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愧意,“去年,姨娘,在,在京城远郊买了一处私宅,除了我,无人知晓。”

    虽有些难以启口。但又怕凤翎误会,瑞璎忙抬起眼,加重些语气,“很小的宅子,倾了姨娘一生的积蓄……知道不该。姨娘也是心疼我,怕我将来……”

    怕将来女儿出阁的时候,当亲娘的拿不出个像样的嫁妆。

    这话瑞璎不好意思向凤翎说明,但想起因秦天河获罪后被遣回原籍,如今生死未卜的生母胡姨娘,瑞璎的眼里又浮上一屋雾气,却又有口难言。只得轻叹口气。

    凤翎几不可察的挑挑眉尖。

    并不为胡姨娘私下购置的宅院,而是瑞璎嘴里的“远郊”二字。

    很可能就是林子枫的藏身之处了。

    “你也真大胆!”

    凤翎的话语虽带着些无奈,却有几分长姐的威仪,“年轻女子,你竟敢孤身一人进京,还独居郊外。如今想想都觉得后怕!亏得后来撞见的世子爷,若是遇见别人,此事你要如何收场?”

    瑞璎面色泛红,“大姐教训的是。不过我也实在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下次断断不敢。”

    “还有下次!”凤翎轻喝。看着瑞璎满脸愧色,便稍稍放缓了语气,“一直住的京郊何处?”

    瑞璎动动唇,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了脸,带着犹疑的目光在凤翎脸上来回审视,欲言又止。

    这种目光让凤翎心头发冷,况她本来也不愿的揽这些事儿,便站起身来,道“你若是心中有疑,不说无妨,我不问你。我人卑力微,自然也救不得谁的命。你就在府里歇歇,过几日我着人送你回清江,此事也就作罢,以后不可再肆意妄为!”

    瑞璎情急,紧跟着“哎”了一声,跳起来冲至凤翎身边拉住她,垂泪道,“大姐莫恼,是阿璎的错。阿璎心知除了姐姐,阿璎再无可求之人。只是事关性命,阿璎,阿璎也是心有余悸……有口难言,”

    瑞璎的手上使了些力,拉着凤翎坐回椅上,央求道,“大姐请坐,快坐!我全都说给姐姐听。姨娘的宅子,在京郊三四百里处,一个叫陈村的地方,一直由个陈姓的老婆子打理着。”

    “糊涂!”凤翎坐回去,板着脸,道,“雇来的下人,如何能够尽信?便是你要去京城,知会母亲哥哥一声,虽不及从前,总不至于连个住处都没有!”

    凤翎脸色不虞,瑞璎也就再不敢有所隐瞒,急道,“姐姐莫恼,是阿璎顾虑不周。不过,这个陈婆子是以前府里的杂使婆子,我小时就认得。年轻守的寡,人也老实。后来陈婆子犯了错,被太太撵了出府。姨娘瞧她可怜,年事又高,便赠了她几钱碎银安身。不想她就总送些时鲜瓜果过来。再后来,姨娘买了宅子,自己不便管,就托她在外面打理着,每年给十几个钱就是……所以阿璎也不算是独居。”

    “即便旧识,倒底你是年轻女子,人心难测,也是不妥。”凤翎摇头,不再深究,“后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会撞在世子爷的马前?”

    瑞璎坐回去,两指交揉,轻道,“我……是故意的,还请大姐见谅。打听过,知道世子爷每日定从京城回汝阳,所以守了一日的。城门查得紧,一时雇不到车往汝阳,我想见大姐,这样……最快。请大姐恕罪。”

    瑞璎起身行礼致了歉。

    凤翎轻轻点头,表情也不算太惊讶,目光落在瑞璎手上的伤口处,“确实,也难为你。”

    瑞璎的喉头又是一热,虽强咽下去,抬眼时眼前却早己迷蒙得什么也看不见,滞了许久,才能再开口说话。“若非受我连累,他也不会沦落如此。只要能求得大姐救他一命,阿璎便是陪上性命也甘愿!”

    “他?”

    瑞璎抹了把泪,“安乐候府的林公子。大姐见过的。”

    凤翎“哦“了一声,并不置可否。

    她早料到瑞璎是为林子枫而来,却没有想到她会被牵连进去。

    瑞璎便带着泣声,断断续续的说,“这月实则……是阿枫生辰,离京时我就与他相约一见,知道不妥,我却念及天各一方,日后更不相见,所以……阿璎心头有愧。也不敢惊扰母亲……”

    瑞璎想尽量忍住心头悲意,最终还是泣不成声,“那日我本打算回清江,前日跟他道过别。林公子说,他正好出京办事。就顺道来送我。想起来日终不能见,我留给他丝帕以作念想,他便揣在了怀内。这才……我错了……”

    凤翎立时想起了那句“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当时听箫云说起,她还隐隐疑惑,林子枫如此谨慎的人,怎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原来中间有此一着。瑞璎临别赠帕,才有了后来林子枫的失误。

    瑞璎掩面痛哭,瘦削的肩头跟着不停的颤动,“是我的错,我的错……”

    凤翎起身走近,将瑞璎的肩头搂在胸前。轻拍,柔声道,“你情深意长,哪里有错?莫要胡乱自责!是他本有错,助纣为虐。总有一天要受罚,哪里能怨得你?他涉罪非小,我不过一个女子,又如何救得他性命?”

    凤翎一声叹,“阿璎啊,你不如早些回清江,闭目塞听,方不惹祸上身。”

    瑞璎抬起脸,哭道,“换作世子爷,大姐可会闭目塞听?”

    凤翎松臂,面色也是一寒,“阿璎!”

    瑞璎忙双手拉住凤翎,颤抖着哭道,“是我错了,我错了,我胡言乱语!大姐别跟我记较!求大姐怜悯阿璎,在这世上,阿璎再无可求之人,只能来求大姐!阿璎知道,大姐聪慧果断,又得世子爷的心,只要大姐愿意,必有可救之法!”

    瑞璎两手紧抓住凤翎的衣袖,起身要跪,被凤翎拉住,她只得悬空坐着,抬起泪眼看着凤翎,边哭边央求,“阿璎只求大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救他一命!他再怎么错都好,亦不过是他人之卒,罪不致死啊!况如今他身负重伤,又中了毒,奄奄一息,阿璎也不敢奢求,只求姐姐帮忙,让他能保存性命,让他离京远远儿的,苟活一生便好!”

    琥珀想来搀瑞璎坐回去,被凤翎扬手止住。

    瑞璎便趁机自凤翎手中挣脱开来,双膝跪地,将头磕头“咚咚”作响,“大姐慈悲,救他一命!阿璎作牛作马,报答大姐恩情!求姐姐了!”

    凤翎轻叹口气,道, “你实在太高估我的本事了,我就算再怎么聪慧,到底一介女流。而林公子之事,我听世子爷说起过一二,虽说确是由那块丝帕引出的线索。”

    “但他所犯之罪牵连到私制兵器,私运兵器入京,引兵谋反,宗宗都是死罪!况有安乐候府指证,亦铁证如山。便是世子爷倾心,我既不能让世子爷私放罪人,也不能让世子爷去求太子罔顾国法,网开一面。”

    凤翎弓身扶瑞璎,柔声劝道,“纵使他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你听我的劝,早些回清江吧,也省得父亲担忧!”

    ps:

    七月的时候临时被调往外地出差,一直没时间写文,很对不住大家。这文断断续续的,真的写太久,让亲们跟得也辛苦,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歉意了。但雪心保证,一有空就会更文,不会烂尾,不会太监,一定把故事完完整整的说完。毕竟雪心是花了一番心血在写的,求亲们不要急着清理收藏夹,将文存着有空的时候打发时间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