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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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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卡CO社集体采风,地点是庐山。

    据财务学长说,他朋友的朋友有个腰缠万贯的父亲,前不久这位有钱的父亲在庐山旁边新买了一幢别墅,so,财务学长的朋友的朋友通过财务学长邀请卡CO社全体成员到庐山一游。

    燕又思不太想去,但敌不过那票同社的扇面夹攻。几十只眼睛眨啊眨啊盯着他,好像他不点头就罪大恶极兼人神共愤。

    他可以不理其他人,可他无法忽视莫沾期盼的神情。不知不觉之下,他点头了。

    等到了庐山,见到财务学长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他才知道为期十天的别墅款待不是没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懂。

    换句话说,他又被这票脑水肿的家伙给卖了。

    来到别墅,放下背包,抬头瞧见自己的同社扛着一些奇怪器材往山上冲时,他脸都黑了。

    他预料到了不简单,但没想到这帮脑水肿的家伙能做到这个地步。等到了林木幽深的地方,他们换衣服的换衣服,化妆的化妆,取景的取景,有模有样地开始了拍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群人是哪里来的剧组。他知道,他们只是在cos那些萌到他们的卡通情节。甚至,财务学长捧了厚厚一叠小说,意图重现书中的经典情节,他和千粉就是被他们YY的倒霉角色。

    莫沾一脸兴奋地给他们戴饰物,等他明白过来,脖子上已经被套了钢圈,耳朵上还夹了什么狗屁耳环。

    他一肚子火,偏偏财务学长在一边煽风,“只是拍几张照片,又思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看,千粉都没说什么。”

    千粉当然不会说什么,他正等着看他出糗的好戏。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千粉这么狠呢,为了看他的戏居然愿意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这是身为卡CO社成员应尽的义务。”穿着双排银扣燕尾服的成学姐走过来,手里拿着高高的黑色绅士帽,嘴上涂了鲜艳的红色唇膏,眼睛里戴了蓝色隐形眼镜,一看就是上上世纪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成学姐拍拍他的肩,将莫沾拉走,“来,沾沾,帮我画眼影。”

    “好啊。用蓝色还是紫色?”

    “你觉得哪种勾魂一点?”

    “紫色吧。”

    “OK。啊,沾沾你别忘了戴银翼假面。”

    “嗯。学姐你把眼睛闭一闭……”

    看她们如此默契,他沉默。

    就这样,众人在远看成林侧成峰的庐山一隅尽兴了一天。不用他提醒,他们在黄昏之前早早下山,免得遇到不该遇到的事。

    昼夜交替,是山精鬼怪散步的好时候。这点认识上,他们倒是乖。

    晚上,一群人坐在露台上欣赏夜景,无形中聊起了鬼故事。财务学长的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别墅主人的儿子,郑卫妖,讲得最为绘声绘色,讲完了两手往椅子上一拍,热切地盯着他说:“又思,有劳你帮忙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莫名其妙。

    “卫妖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之后就希望请你帮忙。这幢别墅外面……有问题。”财务学长在他耳朵边吹气。

    英勇事迹?他?抿抿唇,燕又思没动,只问:“什么问题?”别告诉他这里是鬼堡。

    “前几个月开始,每天晚上外面就有汽车开过的声音,来来回回,很多次,可我们出来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只在大门前的路面上看到两道青苔的痕迹。无论怎么打扫,第二天路面上都会出现青苔,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辗过一样。”郑卫妖描述现状。

    “听!”成学姐突然扬高声音,“汽车开来的声音。”

    露台上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努力听。从这个视点看过去,除了两排路灯,外面什么都没有,但真的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隐隐传来。

    “叮!”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就像在死寂的沙漠投下一颗炸弹,一票人尖叫着躲到燕又思背后,还不忘把脑袋伸长。

    一阵动乱后,露台回归安静。

    燕又思盯着前方玻璃桌上的英式茶杯,眯平了眼睛。

    不过……

    真的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走到栏杆边,抬头注视路灯蜿蜒的方向。几分钟后,一辆通体纯黑的轿车慢慢驶到别墅大门前。灯的前后灯都没有亮,而且停在两盏路灯间隔的中间段,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坐了几个人。从露台这个方位只见到车门打开,有什么东西从车里下来。然后,车门关上,开走。

    砰!砰!砰砰!路灯志同道合地一起爆管。外面陷入漆黑,只有别墅大门内的指示红灯一闪一闪,像鬼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摇动铁栏大门。

    他神情陡变。右掌展平高高举起,红色的火焰自指尖掠浮而起,火焰不散不灭,像有形的生命在空中涌动扭曲,不过数秒时间就写成了两个字:禁行。

    字边荡漾着火焰的高热,字体扭动着腰,仿佛活物。

    右掌蓦地横空一劈,火焰组成的“禁行”两字以疾电的速度射向大门,在门前爆裂式拉长,钻入地下。地面出现一道淡淡的焦痕。

    这是他下的禁制,如果外面那帮家伙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踩进来。

    大门在同一时间被推开,悄无声息的脚步慢慢迈进别墅前院。触到地面的禁制时,火焰遽然从地面燃烧起来,尖锐的哀号划破夜空,燃烧的火焰中出现三道人影,他们因灼烧的痛苦拼命扑打自己身上的火焰。这也有效限制了他们的动作,让他们不敢前行一步。

    “不准跟着我!”燕又思狠狠丢下一句,左掌在栏杆上一撑,帅气凌厉地跳下楼。

    成学姐和莫沾最先醒神,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楼梯跑。其他人纷纷效仿。一票人就这么堂而皇之跑出大门,跑到院子里。

    燕又思正从手掌结出弹形火焰,他要把这帮没脑子的家伙彻底消灭。听到身后连续不断的足音,他脸绿了。

    这票脑水肿,他不是说过不要跟来吗?

    一肚子火让火弹闪出灿烂的焰光,他曲指弹向那些有着人形体态却全是腐肉的家伙。他们是带着强烈恶意的死魂,不能留。

    被火弹击中的死魂发出锐长凄厉的哀叫,在火焰中飞快地枯萎,干裂,化为齑粉。

    他转掌收焰,庭院重归黑暗。地面除了一些灰,什么也看不到。走到铁门前,他闻了闻铁栏,立刻捂住鼻子,破口大骂:“真是讨厌,又让老子闻正二价的铁味。”闷闷的声音足以让后面那票人听清。

    所谓的血腥味,也就是铁元素在正二价状态时刺激鼻细胞让人类感知的气味。

    郑卫妖和财务学长提着胆子走到铁栏边,栏门上沾了一些青苔,近距离闻有一股恶心的酸腐味。

    燕又思突然提起他们的衣领向后扔,怒吼:“谁让你们出来的?统统给我滚到屋里去。快!”说话间,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黑色轿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别墅。

    一票人被他的凶狠震住,醒神后立即听话地往屋内跑。

    燕又思深吸一口气,两腿张开,双掌向前,似乎想以一人之力抵住黑轿车。

    “千粉!”他轻轻偏了一下头。

    沈千粉在台阶上停住,转身望他,听他道——

    “待在屋里,别乱跑。”

    沈千粉皱眉,眼中浮起担忧,“明白。”他应了声,走进屋,但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你也小心。”自从交到又思这个朋友,他被迫习惯了被又思当成钓妖虫子,现在,又思居然让他不要乱跑,这只说明一件事:麻烦大了。

    又思这人,自大归自大,可恶归可恶,真要遇到危险,他绝对是那个把朋友护到最后的人。

    如果又思没有足够的把握,绝对不会拿他当诱饵……他的意思是,交到一个性格如此恶劣的朋友,也真不幸。

    黑轿车以疾箭般的速度冲来,燕又思一声爆喝,肌肉贲起,双掌抵住轿车前脸,竟生生将一辆铁皮机械刹在门栏前。车窗内似乎涂了什么,整片玻璃黑朦朦,看不清里面,但他闻到了浓酸的正二价铁味。

    车身突然向前冲撞,将他推后三步,他聚集气力双掌向下用力一压,“同心——圆!”带着银迹的气圈扩散开,杀伤力如同电磁炮爆炸,将黑轿车震退五六米,车头被炸飞。车停了一下,炸裂的地方突然闪现隐隐红光,慢慢恢复原状。他举掌弹出焰火弹,打中车窗漫起一片火,黑轿车颤了两颤,转轮向山上开去。

    四周安静下来。

    他望着轿车消失的山峰,若有所思。

    充满血味的车上,除了恶气,他还感到一股不寻常的灵气,正是这股灵气成了轿车的保护伞,让它逃过火弹焚烧。

    究竟,车里有什么?

    被黑轿车弄到精神紧张,卡CO社一票人等到天亮即刻收拾包袱准备回家,无论郑卫妖如何哀求,他们一概不理,意志坚定要逃离事非地。

    ——如果以上为真,燕又思会拍掌。

    事实上,他这票脑水肿的同社白天照旧疯玩,满山乱跑,该拍什么继续拍什么,完全不受黑轿车的影响。郑卫妖则苦笑着请他务必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酬劳方面他不会吝啬。

    黑轿车安静了两天,正好也给他两天时间在别墅四周设置限行。

    第三天夜晚,刻意没有去修的路灯神经质地一闪,一灭,引擎声由远及近,其中夹杂了一些物体拖动的声音。

    燕又思蹲在大门的石柱上。

    无月的夜空下,俊俦的容颜深藏于黑暗,身后微弱的红光勾勒出冷峻的下巴,五指的戒指流转着银冷色的柔光,弯转的弧度,仿佛在冷笑。

    黑轿车在距离大门五米左右处停下,跟在车后的死魂似乎听到命令,统统张开丑陋的双臂扑上来。

    他冷冷看着这些死魂在他的禁制外燃烧,唇角徐徐勾起。

    在他们没来之前,他知道黑轿车载着这些死魂在四周游荡是为了什么。这群混蛋想找交替。他不知道这些死魂生前是什么人,也许是出了意外的村民,也许是失事死亡的游客,但是,他们找交替就是不行。死了就要安分,就要接受现实,这群混蛋心怀怨怼,心思险恶地想拉活人代替自己,不必超生了,直接焚魂成烬。

    今晚死魂疯涌而来,他们是闻到了千粉的香味。千粉这颗灵芝仙果,他们只要吃一口就会怨力大增,直接化魔。所以,更是留不得他们。

    除恶务尽。

    他那票同社正躲在屋内看热闹。怎么说他们也是神学院的学生,普通的除恶降魂能力他们有,所以他不担心。而且,他在千粉身上结了三层咒界,可以放一半心。

    即是说,沈千粉现在就像罩在三层钟罩里的小白鼠。

    死魂像秋天的蝗虫一**冲撞禁制,有一些踩过燃烧的同伴从禁制薄弱的地方冲进来,转眼扑到铁栏门前面。残存的喉管发出难听的嘶叫,深黑的五指抓着铁门,意图从栏缝中挤进来。

    黑轿车停在死魂群中间,宛如蛰伏在森林深处等待时机的恶狼。

    “三千大千世界,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咒语轻吟。蹲在柱子上,燕又思抬起左手,橙色的火焰自指尖升起,沿着他的手臂上撩,如浓云翻滚。数秒之后,他手中出现一架由橙焰铸成的加特林转轮机炮,蜂巢状弹管直径达到四十厘米。

    “哇呜!”在屋内探头的成学姐惊叹。

    “哇呜!”众人跟叹。

    燕又思缓缓站起,他的动作很简单——硕大的枪口对准黑轿车,开火。

    火焰凝结的子弹以每分钟3000发的速度射出,射程范围内的死魂全部被打成滤网,无一活口。

    死魂被震慑住,开始后退。

    轿车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咆,让死魂停止后退,甚至比刚才更疯狂地扑上来。

    飞射的焰弹突然停止,橙色机炮慢慢融解,消失。

    沈千粉在室内看到这一幕,取下墙上挂的铁剑就往外冲,却被莫沾拉住,“又思说你不能出去。”

    “你们真的打算让又思一个人对付这群臭虫?”沈千粉瞪大眼。他不怀疑又思的强悍,可又思是人,又思也会累,那些死魂想和又思打持久战,又思不可能撑太长时间。而且又思说过车里有奇怪的灵气,要么是堕神,要么是大魔。他才不要当又思的负担。

    莫沾向外看,柱上的人弯了腰,两手撑在膝盖上,正剧烈喘气。显然,刚才的蜂窝扫射消耗了他太多气力。

    “你留在屋里。”莫沾捏紧准备好的墨水笔和一叠便笺纸,坚定地说,“我去!”不等沈千粉反驳,她飞快强调一句:“我符文学97分。”

    “……”

    97分的符文学成绩,比在场每一位都要好。

    在零反对下,莫沾跑向铁栏门。

    燕又思从柱上跳下来,正要跃过死魂冲向黑轿车,听到身后足音,他回头,俊目凌厉一眯。不等他质责,莫沾抢先道:“我符文学97分。”

    “……”

    果然万试万灵!莫沾心里偷偷松口气,墨水笔在便笺上飞快画出阵符扔向死魂,爆炸声断断续续传来,竟然也慑退不少。

    呼……还好有效……她偷偷吐舌。扭过头,见他正盯着自己,眼中火焰就像天边的星星一闪一闪,不由冲他一笑,“嘿嘿……”

    “我要上车。你自己小心,别过禁制。”说完这句他冲进死魂群,看来对她的符文非常放心。

    莫沾愣住,不相信他就这么把她丢在一群死魂前面。

    ……她刚才怎么有胆子跑出来?

    硬着头皮不停地画阵符扔向死魂,轰,轰,轰,听起来也蛮有震撼力……她没有得意的意思啦。

    燕又思已经杀到车边,拉开车门冲进去。砰!车门用力关上,死魂们像是被人按了暂停,全部定格。他们慢慢、慢慢地扭动脑袋,无数双眼睛盯向静止的黑轿车。

    遽地,车身震动了一下。

    空气异常沉闷,聚集着爆炸前的紧缩和宁静。

    一,二,三——轰!整辆车炸开花。莫沾呆了,躲在屋内的那票人也忍不住跑出来,沈千粉冲在最前面。

    烟雾夹着酸臭扑面而来,一道带着红光的棍状物体慢慢自烟雾中浮现。

    “又思!”众人大叫。

    “回,去。”浓烟中传来燕又思压抑的声音。

    死魂再度骚动起来,狂风卷起,吹散腥臭的烟雾,棍状物的形态渐渐清晰。

    那是一柄沾了血的剑。

    “三千大千世界,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咒语低诵,自烟雾中显现的身影双臂伸展,一柄橙焰结成宝剑出现在他手中。

    血剑红芒一闪,开始吸聚死魂,很快凝成一具人形,眉眼不丑,就是那种体格……像健美过度的先生。

    在血剑的操纵下,人形仗剑劈来,与橙焰剑错峰相击,溅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燕又思和剑人就如十五世纪的剑客对决,转眼搏杀了十多分钟。分开时,燕又思微感吃力。蓦地,血剑以诡异的角度刺挑过来,橙焰剑被挑飞,燕又思急身纵退,撞到身后一人。

    他转手扣住那人手臂。

    “是我啦,莫沾!”一张咒符扔出,莫沾借他的手扶住,勉强稳住被他撞歪歪的身体。

    他松了口气,低头深喘,“他们呢?”

    “都在。都在。”莫沾指指后面。他抬头看去,过界的几只死魂被他的同社消灭干净,目前为止无人受伤。

    这种状态还算满意。他深吸一口气,偏头注视不远处的剑人。这次麻烦大了……

    “又思,菊花党!你那群菊花党啊!”沈千粉手圈小喇叭冲他叫。

    他摇头,“太危险了。”以他现在的气力,他怕唤出黄巾军后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他们,那个时候,十万战魂收不回来可就热闹了——会反噬。

    莫沾见死魂蠢蠢欲动,急忙画咒符,不料……写不出来?竟然写不出来?瞪着笔头,她跺跺脚,抱起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他关切地望过去。

    她可怜兮兮举起无水的墨水笔,“用完了……”

    他看看四周,往地上一坐,将手臂伸过去,“用这个。”

    用……他的血?她有点吓住。但死魂不会理会她有没有墨水,眼见他们扑过来,她只得用食指沾了他臂上的鲜血在纸上写咒符。画完一张,她飞快扔出,可……

    便笺打在一只死魂的脸上,飘……飘……飘……落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僵硬。

    他双眼微凝,盯着落地的血咒,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符图发出微弱的白光,光丝在下一秒突然迸绽,有东西从咒图里咆哮而出——

    “我们身披黄金斗篷!

    我们胸佩道德勋章!

    我们穿着金边红袍!

    我们手握利剑战刀!

    我们起誓!

    我们起誓!

    我们起誓!”

    这次换他僵硬了。

    呼吸一滞,他难以置信地瞪她,“沾沾,你画的什么?”竟然把东正教的狂信军团召唤出来?

    “……”她吐舌。

    列队的骸骨席卷周遭一切死魂,在他们的战刀下,死魂很快消失大半。骸骨冲向剑人,一阵人爷马翻,被剑人斩断的狂信军化粉消失,而狂信军有效牵制了剑人的动作。势均力敌,双方都被压制住。

    燕又思趁机铸起橙焰长剑,纵空跳起,以血剑为目标横扫劈去。血剑落地,剑人发出恐怖的嘶号,消失在空气里。

    东正教的狂信军团只剩下14名,他们依旧训练有素的列队,高吟效忠牧首之歌——

    “我们刺杀叛徒和恶棍!

    我们毁灭谣言和谄媚!

    我们让鲜血沾染牧首的金边圣袍!

    我们低头!

    我们臣服!

    我们效忠!

    我们起誓!

    我们起誓!

    我们起誓!”

    他现在受伤,无法将这些骸骨收为己用。没办法,他只得用自己的血在莫沾手上画出咒阵图,让他们暂时休眠在莫沾的手里。白芒一闪便收,莫沾的手背上一片光滑,半点血痕都没有。他用指腹在她手上抚了抚,放开。

    她托着蛰伏了14名东正教狂信者的手,心间流过一种怪异感,有点……眷恋……

    死魂早被东正狂信军团吓得逃之夭夭。

    他捡起血剑,手上的血滴到剑上,剑身迸出红光,一闪即灭。随着红光的消失,酸臭的腐血气味渐渐淡去,仿若污物被圣洁的泉水洗涤干净,剑身缓缓发出银月色的光芒。

    剑身刻了四行小字,他凑近细看,“逢凡杀凡,逢圣杀圣,风行草偃,号令八方。”

    血污消失之后,剑的灵气完全散射出来。他挥了两下,立刻,由近及远一片壮观的鬼叫。

    剑忽地从他手中挣脱,悬浮在他头顶上,转了一圈,“嗖”的钻到他手臂的伤口里。伤口消失,但他干干净净的皮肤上多了一个两寸长的红色剑纹。

    “……”他甩手。

    一片宁静。

    他再甩手。

    剑纹没反应。

    不会因为他赢了它,它就认他当主人吧?啊,有时候他真讨厌那些神器,忠诚度未免太高了点。

    还有,它什么来头的?

    血剑消失,山中的死魂没了后台撑腰,又伤亡大半,加上燕又思的禁制,便躲在山中不敢下来。这件事暂时就这么结束了。

    卡CO社一行人在庐山疯玩了十天,最后恋恋不舍地返程。开车前,他收到了郑卫妖所说的“一点心意”,拆开一看,是张8千块的支票。

    “又思,千粉说你的出场费……呃,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到……”郑卫妖盯着他的鞋面,神情有点羞涩,“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不多,但还是请你收下。非常感谢。”

    真的是一点心意……他夹着信封,不置可否,往背包里一卡,算是收下了。

    回家后,他把臂上的剑纹给五师兄看,五师兄查了一堆资料,最后还把远游在外的师父从网上炸出来,这才知道是金刚王宝剑。

    它是一把利剑。

    传说,数千年前金刚王菩萨与狂魔大战,他们对峙了八天七夜,最后金刚王菩萨将自己那柄可斩神可杀魔的宝剑刺进狂魔的心口,将他杀死。不料,这柄宝剑却因为染了狂魔的心血而失去纯灵,被金刚王菩萨丢弃。

    洗不掉身上的血污,所以自甘堕落。

    反正被神遗弃,索性自暴自弃。

    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一直等着菩萨垂怜的注视,可菩萨给它的却是一个冷漠遥远的背影,就因为,它失了纯性。

    纵然染了魔血,它还是一把高傲的利剑。逢凡杀凡,逢圣杀圣,风行草偃,号令八方。

    简单说就是——通杀。

    “好好用。”看不出年纪的师父笑眯眯对他说了这句后,切断联系。

    他顿时纠结。

    很显然,师父在遥远的地方把他给意会了。

    好好用?怎么用?虽然平时收到手臂上像纹身,也没有重量,但他觉得加特林机炮威一点。

    “嗯。嗯。”瑶姬在一边点头哼歌,“我爱洗澡,我爱泡泡,啦——啦啦啦,排炮光炮肥皂泡,啦——啦啦啦!”

    这巫山女仆都学了些什么?

    抬起手臂,微微起伏的肌理上,红色剑纹好像闪了闪。他突然有种画面错觉:被人抛弃的小猫眨着湿润的眼睛蜷缩在怀上,微微侧着脸,粉红的小舌头在他手上轻轻一舔。

    “金刚王……宝剑……”他叹气,指腹沿着剑纹徐徐游走。过了片刻,低喃,“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你要是乖乖的,我就给你起一个新名字。”

    剑纹白芒一睁,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俊目低敛,唇角终是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