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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卿九九,本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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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

    皇后在意嬷嬷的挽扶下,穿着一件宝蓝色锦服,衣襟处绣着对衬的两朵十分精致的绿牡丹,雍容华贵的迈着步子迈坎而入。睍莼璩晓脸上挂着那招牌式母仪天下的笑容,重复着如锦刚才的话,朝着百里飘絮走去。

    脸上虽然是挂着笑容,但是那看着如锦的眼神里却是透着一抹凌厉的质问。

    随着皇后迈坎而进,舒清鸾亦是跟着迈坎而入。与皇后那一抹带着凌厉质问的笑容不同的是,舒清鸾脸上的笑容很是清柔恬人,弯弯如星石般的眼眸里透着一抹浅浅婉柔,就那么如暧暧的柔柔的望着斜躺在软榻上的百里飘絮身上。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安逸王妃!”微弯着腰左手还捂着百里飘絮嘴巴的如锦,猛的脸色一变,然后赶紧放开那捂着百里飘絮嘴巴的手,朝着皇后与舒清鸾恭恭敬敬的鞠身行礼。

    百里飘絮亦是一个快速的从软榻上站起,对着皇后很是恭敬的侧身:“臣媳见过母后。”

    皇后原本在听到百里飘絮身怀有孕时,是十分高兴的。却是没想到在门口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心中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的。

    是以,见着百里飘絮与如锦就这么鞠着身,倒也是没有立马的让她们起身,而是用着一抹探究般的眼神直视着如锦。

    “奴婢见过太子妃!”意嬷嬷与写意对着百里飘絮行礼。

    皇后迈步至如锦面前,站立,凤眸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如锦,轻声但是不失凌厉的声间响起:“回答本宫刚才的话!”

    “回皇后娘娘!”鞠着身子的如锦一脸战战兢兢,巍巍颤颤的对着皇后说道,“太医刚给太子妃把脉,说太子妃已快两个月的身孕。”

    “本宫知道,所以听意嬷嬷一回禀便是急急的前来东宫了。”皇后阴沉的双眸盯着如锦,冷冷的道。

    “太子殿下还未回宫,太子妃示能第一时间告之太子殿下这个喜讯。又……”如锦微微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下面的话,才是最好的。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皇后一脸视死如归般的道,“对于安陵王爷对皇后娘娘的不敬,太子妃有些不认同。便是对着奴婢说了句安陵王爷的坏话,奴婢觉的眼下,皇上与太子殿下都不在宫里,安陵王爷就连皇后娘娘都可以不敬,怕太子妃的话传到安陵王爷耳里,对皇后娘娘与太子妃不利,心急之下才会逾越的捂住太子妃。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如锦一脸诚挚又惶恐的对着皇后说道。

    “是臣媳一时心急,还望母后恕罪!”百里飘絮亦是对着皇后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

    幸好刚才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就算皇后听到了她说的那话,如锦这般解释也是合情合理的。

    百里飘絮在心里微微的庆幸着。

    皇后自是没有听到百里飘絮前面说的那句话,只是正好听到了如锦捂着百里飘絮说的那句话而言。而这段日子南宫楀也确实是并没有将她放于眼里,甚至又逆不道将她软禁于祈宁宫。虽说,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但是南宫楀对她的态度还是让她十分的耿耿于怀的。是以听着如锦这般解释,倒也觉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此刻,皇后还是处于初听百里飘絮有孕在身的喜讯中的,所以听着如锦这般说道,没往心里去的同时,还觉的百里飘絮懂事。

    “快起身,你还怀着孩子,以后这请安行礼的能免就都免了吧。”皇后赶紧扶起鞠着身子的百里飘絮,笑意盈盈的说道。

    “谢母后。”

    “谢皇后娘娘!”

    “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皇后握着百里飘絮的手,刚才那微微愤怒以及凌厉的眼神瞬间的消去,用着柔和的目光温温的看着百里飘絮的小腹处。

    百里飘絮嫣然一笑,右手轻轻的抚上自己那平坦的小腹,脸上的表情柔和中带着母爱的光辉,对着皇后盈盈的说道:“谢母后关心,太医说一切安好。刚开了十三太保,宫女已经去御药房取了。”

    皇后笑意盈盈的一点头,对着如锦沉声道:“交待东宫所有的下人,好好的侍侯着太子妃。不得有一点的怠慢与马虎,否则本宫定不轻饶。这段日子,太子妃身边,十二个时辰都必须有人。”

    “是,奴婢尊旨。绝不敢有半点的怠慢,皇后娘娘请放心。”如锦对着皇后又是一个鞠身,一脸肯定的应着。

    “鸾儿也来了?”百里飘絮似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舒清鸾的存在,一脸讶的看着舒清鸾说道,“倒是好些日子不曾见过鸾儿了,怎么今儿这么凑巧?可是前去祈宁宫给母后请安?臣媳也去过几次祈宁宫,想给母后请安,不过都是被安陵王爷的人给挡了回来,还是鸾儿有面子。”百里飘絮一脸自责的看着皇后说道。似乎对于不能进祈宁宫给皇后请安,很是自责与不孝,但是却又十分的无奈,谁让她的面子不够舒清鸾大呢?

    舒清鸾笑的十分恬静的看着百里飘絮,不缓不慢的说道:“清鸾又岂有这么大的面子?自然是皇后娘娘的面子更大了。当然了,太子妃的面子也是不小的,皇后娘娘这一听太子妃有喜,可是就连同样有喜的安陵王妃都不去理会,直接就与清鸾一道前来探望太子妃了呢。”

    百里飘絮的眼眸微微的滞了一下,随即对着舒清鸾嫣然一笑:“是吗?飘雪妹妹也身怀有孕了吗?那可是好事,相信闵姨娘定是很开心了。不过,”说着,用着一抹好奇中带着打趣般的眼神看着舒清鸾,笑意盈盈的道,“什么时候能听到鸾儿也传来好消息呢?鸾儿可是比表姐先出嫁的哦。”

    听着百里飘絮如此说道,皇后亦是将视线转到了舒清鸾的身上,用着有些疑惑的语气问道:“可是,安逸王有什么不适之处?还是你们……,也不对,本宫记得第二日你的锦帕可是意嬷嬷有收上来的。是否需要传太医看看?”用着很是关心的语气说道,同样看着舒清鸾的眼神亦是充着满满的关切。就好似,她就是一个十分疼爱自己儿女的慈母一般。

    舒清鸾冷笑,这假情假意也太明显了吧!

    对着皇后恭敬的一鞠礼:“谢皇后娘娘好意,臣妾一切安好。王爷也很健康,像太子妃这般一次即中的机会,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百里飘絮的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即对着舒清鸾干干的一笑。

    “清鸾失礼,太子妃有喜却是未能带着贺喜的礼物。下次待王爷回府后,定与王府一道进宫给太子和太子妃道贺,再送上大礼。”舒清鸾扬着浅浅的笑意,对着百里飘絮柔声的说道,似乎对于南岭一事,根本就半点不知情一般,在她眼里,也就只有与百里飘絮的姐妹妯娌情。

    “鸾儿无须如此介外的,什么礼不礼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鸾儿有这份心,就行了。”百里飘絮回笑看着舒清鸾。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安逸王妃!”一宫女对着三人鞠身行礼,“宁国夫人求见。”

    百里飘絮微喜,“快请。”

    “是!”

    “姨母这么快就知道太子妃有喜一事了吗?清鸾这才与皇后娘娘刚到一会,姨母便是从宁国公府进宫了?”舒清鸾一脸不解的看着百里飘絮。

    话虽是这么很常见的一问,可是这话中的意思,那就不是那么的常见了。

    宁国公府到东宫,又怎么可能与皇后的祈宁宫到东宫相比的?皇后一得知百里飘絮有孕,那可是立马的就从祈宁宫前来东宫了,可是这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下,那边沈惠心便已经从宁国公府也到东宫了。这不是很明显的摆着了,百里飘絮是早早的便让人去宁国公府报喜了,甚至可是比到祈宁宫报喜的早了不少。这对于皇后来说,那可是极及的不敬的。

    如真是这般,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自然是有所不悦的。

    正如舒清鸾心中所想,这话才刚说完,便是见着皇后的脸色微微的沉了一下,那看着百里飘絮的眼神里也是透出了一抹不悦的质疑。

    百里飘絮正要解释之际,便是见着沈惠心在宫女的带领下,迈门而入。

    “宁国夫人来了,可是母女连心呢。”舒清鸾先百里飘絮一步,浅笑公盈盈的看着沈惠心。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妃娘娘。”沈惠心轻轻的拂开舒清鸾挽着她的手臂,对着皇后与百里飘絮行礼,倒是没给舒清鸾行礼。

    “母亲无须多礼。如锦,给母亲看座。”百里飘絮乐呵呵的对着沈惠心说道。

    “宁国夫人可是知晓太子妃有孕,所以才匆匆进宫来探望于太子妃?”皇后笑看着沈惠心问道,只是笑容中微微的带着一丝的不悦。

    沈惠心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喜上眉梢的笑容:“太子妃有喜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突然之间又似想到了什么,用着一脸歉意的眼神看着皇后,“臣妇失礼,这一时高兴都给忘记了,那定是大婚之日怀上的。臣妇失礼,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挥了挥手,那一抹浅浅的不悦之色在她的脸上敛去:“宁国夫人这也是过于高兴了,本宫又岂会怪罪于你?”

    “臣妇谢皇后恩。”沈惠心对着皇后微一鞠身,“安逸王妃也在?”就好似这才发现了舒清鸾的存在,好似之前与她说话挽手的人并不是舒清鸾一般,用着一抹微异的眼神看着舒清鸾道。

    舒清鸾失声浅笑:“看来宁国夫人真是被太子妃有孕一事乐晕了呢!竟是才发现本妃。”舒清鸾半笑不笑的看着沈惠心,倒也是一下子将自己的身份给抬了起来。然后一个转身对着皇后一鞠身说道:“不打扰宁国夫人与太子妃母女叙情,皇后娘娘,请容许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见沈惠心进宫并非因为知百里飘絮有孕一事而来,那么定是有其他事情。很有可能是为了百里云睿一事,既然这样,那还真不适合舒清鸾在场。正还想着要用个什么样的借口撵了舒清鸾,倒是没想到她自己就这么提了出来。

    于是,皇后对着舒清鸾抿唇一笑:“既如此,那安逸王妃便去春华宫看看臻妃吧。”

    “妾臣告退!”舒清鸾离开。

    ……

    永陵宫

    卿九九在写意回府后的第二天,也回来了。

    写意虽然是将解药带了回来,但是却并没有亲自给臻妃还有榆妃服用。写意虽然也略懂医术,但是对于卿九九找回的这解药,还真不知如何下手。因为关系到臻妃的人身安全,是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写意在与舒清鸾离宫后,便是直接去了状元楼找佟掌柜,想请佟掌柜帮忙。倒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卿九九便是到了安逸王府。如此那便无须佟掌柜帮忙,一早卿九九便是与舒清鸾一道进宫,然后则是给臻妃还有榆妃服用解药。

    卿九九找来的解药倒真是十分有效,不过短短一日而已,原本还无法出声的臻妃和榆妃便是可以出声了。身上的毒素也清了,是以卿九九便是回了尚书府。臻妃有南宫夙宁与计嬷嬷还有相诗照顾,榆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嬷嬷与宫女了。

    百里飘雪依旧小住于榆妃的永陵宫,虽然身怀有孕,但还是一如往常的照顾着榆妃。对此,榆妃对于这个儿媳妇可以说是越来越满意。虽说刚开始的时候,不管是南宫楀还是她自己,都是抱着利用百里飘絮的念头对她好。但是现在,经过自己中毒这段日子来,百里飘雪无微不至的对自己的照顾,榆妃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儿媳妇。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榆妃自然也是一样。虽然,身于后宫,心计与手段少不得,真心与真意却是多不得。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是由心的喜欢上了百里飘雪。或许,南宫楀对她依旧还是利用的成份多,但是至少现在百里飘雪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榆妃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发现她的好。至少在榆妃的眼里看来,百里飘雪的身份及不上百里飘絮,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输给了百里飘絮。

    如果换面百里飘絮是楀儿的王妃,她敢肯定,自己中毒,百里飘絮绝不可能如百里飘雪这般的真心照顾于她。虽然昏迷的那几日,她无法体会,但是时醒时昏的这段日子来,她是真真的感受到了,百里飘雪是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的看待的。所以,她真心的希望,南宫楀能有一天发现百里飘雪的好,也同样用真心来对待她。就算真的为了那个位置而与南宫佑较量,那也是他们夫妻同心,一起面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百里飘雪一个人在付出,南宫楀更多的则是利用与接爱。

    “母妃,喝药了,已经不烫了。”百里飘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朝着榆妃的床榻走来,脸上一直都保持着浅浅的敬重的微笑。

    这段日子来,榆妃所有的药全部都是她自亲熬煎,亲自喂服,半点不假手于他人。

    榆妃斜靠着床背,在看到百里飘雪端着药碗朝她走来之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对着她柔柔的说道:“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现在还怀着身子。”

    百里飘雪在床沿坐下,舀起一勺药向着榆妃喂去:“照顾母妃本就是儿臣份内的事情。正好母妃喝完药,臣媳的十三太保也温了。”

    “我自己来就行。”榆妃接过碗勺,乐呵呵的看着百里飘雪,毫不犹豫的将那药汁一饮而尽,“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百里飘雪接过榆妃手中的药碗,浅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王爷比臣媳更辛苦,既要忙于朝事,又要担心母妃的身子,而且还得宫里王府两头跑。臣媳可以无忧的在母妃的寝宫住下,但是王爷不行。”

    榆妃点了点头:“嗯,楀儿自是不能在母妃这寝宫住下了,皇后那边可就是等着抓他的痛处。楀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母妃能有你这个好儿媳也是十分欣慰。”

    百里飘雪微微的垂下了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用着轻柔中带着浅羞的声音说道:“臣媳什么都没做,若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母妃可得提出。不然臣媳做错了,都不知道错在哪。”

    “嗯!”榆妃点头,有些不适的拧了下眉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处,似乎有点不是很舒的样子。

    “怎么了?母妃!”百里飘雪担忧的问道。

    榆妃摇头,浅笑:“没什么,许是药太苦了。快去把十三太保喝了,一会该是凉了。”

    “嗯,”百里飘絮点头,“那妃母再躺下歇会!”边说边将手中的药碗往床边的桌子摆去,然后扶着榆妃躺下,又为她掖好了锦被,这才拿起放于桌上的药碗,转身走出榆妃的屋子。

    十月底的天,已渐凉,屋外一股冷风吹过,百里飘雪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王妃!”榆妃身边的温嬷嬷赶紧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外面冷,王妃还是在娘娘的屋里呆着吧。奴婢去将十三太保端来。以后这熬药煎药还是让奴婢来吧。”

    拢了拢身上的外衣,对着温嬷嬷抿唇一笑:“母妃刚刚歇下,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的安睡一会。这段日子来,母妃一直都是半醒半睡,不过都没好好的睡过一觉。现在,让她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我们去别的屋。”

    温嬷嬷朝屋里看了一眼,只见床上,榆妃睡的正香。便是赞同百里飘雪的话,轻轻的将门带上,然后与百里飘雪一道离开。

    “啊——!”百里飘雪和温嬷嬷才不过走出两丈远,甚至还都没还得及离开院子,便是听到屋内的榆妃的一声叫声传来,这叫声中透着一抹痛苦与难受。

    “娘娘!”

    “母妃!”

    两人同时一个转身,疾步朝着榆妃的屋子而去。温嬷嬷几乎是用小跑的,百里飘雪也是下意识的小跑,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怀有孕,硬生生的将那小跑改成了大步。

    推门而入。

    床上,原本睡的正香的榆妃,此刻竟是一脸惨白,口吐鲜血,双眸紧闭的绻缩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而她那吐出来的血竟是带着隐隐的黑色。

    “母妃!”百里飘雪顿时吓坏了,对着床上的榆妃喊着,然后才是对着门外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

    “成太医,本王母妃怎么样?”南宫楀紧着一张脸,问着为榆妃诊脉的成太医。

    成太医从椅子上站起,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王爷,下官无能为力!榆妃娘娘已经升天!”说完,双膝一屈,跪于地上。

    “你胡说什么!”南宫楀一把揪起成太医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一脸怒不可晚遏的咆啸,“本王母妃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升天!你个庸医,信不信本王杀了你!啊!”

    成太医却只是一脸凛然的望着南宫楀:“王爷,就算您杀了下官,下官也是无能为力!榆妃娘娘确实已经升天。就算王爷将下官满门抄斩,下官也是回天泛术。娘娘这中的是剧毒!”

    “毒?!”南宫楀揪着成太医衣领的手微微的松开,转眸看着床上的榆妃,只见她那原本苍白的脸,竟是微微的浮起了隐隐的黑紫,她的双唇更是已经一片发紫。

    “中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母妃会中毒?明明那是解药,为何会是毒药?明明母妃喝了已经没事了,而且都可以出声了,为什么就这会?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跪在榆妃床头的百里飘雪听着成太医说榆妃是中毒时,整个人呆住了,一脸木楞呆滞的看着床上已无气息的榆妃,就那么喃喃的自语着。

    “告诉本王,为什么会这样!”南宫楀完全松开成太医的衣领,冷冷直视着百里飘雪,那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断,“你到底给母妃吃了什么?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母妃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啊!百里飘雪,你要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本王让你给母妃陪葬!”

    木楞呆滞中的百里飘雪随着南宫楀的怒吼声,回过神来。抬眸,却依旧是用着焕散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南宫楀,“妾身不知!”

    “不知!你竟然跟本王说,你不知!本王要你何用!”愤怒中的南宫楀抬腿,朝着百里飘雪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幸好,与百里飘雪一道跪于榆妃床头的温嬷嬷一个快速的将百里飘雪给护在了怀里,在南宫楀的脚离百里飘雪仅那么一尺之距时,温嬷嬷用自己的身体为百里飘雪挡下了这一脚,若不然,只怕百里飘雪肚子里的孩子定是不保了。

    “王爷,不可以啊!”温嬷嬷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痛,南宫楀的这一脚可以说是昴足了劲踢下去了,足以可见他此刻得有多愤怒。温嬷嬷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护着百里飘雪,对着南宫楀老泪纵横却又苦口婆心般的说道,“王妃还怀着孩子呢,经不得王爷你这般的。娘娘的事情,和王妃没有任何关系,自昨天喝了卿姑娘开的药后,娘娘已经好转了,都能出声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那药奴婢可是王妃亲手熬的,根本就没假手过她人,奴婢绝不相信,会是王妃给娘娘下的毒。这些日子来,王妃是怎么服侍娘娘的,王爷您也是看在眼里的。王妃真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您不可以这么责怪王妃的!王爷,不可以的!”

    “本王问你,那药是你亲手熬的?”南宫楀俯视着百里飘雪,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百里飘雪点头:“是,药是妾身亲手熬的,从熬药到倒药,再到端来给母妃服下,妾身一下都不曾离开,也不曾让下人碰触过一下。就连温嬷嬷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看着南宫楀的眼神里除了淡定之外,那便是实诚与坦然,没有半点的愄惧。

    “从卿九九给你药起,除了你之外,不曾有第二个人碰触?”

    “是!”百里飘雪再度点头,“卿姑娘给母妃诊治的时候,王爷也在场,那药是当着王爷的面交于妾身手上的!”

    南宫楀的眼眸里暴闪着一抹浓浓的怒意,犹如一头暴发的雄狮一般,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怒杀。双拳紧握,青筋直暴,甚至还发出“咔咔”的作响声。

    确实,昨日卿九九在为母妃诊治时,他是在场。也是看着卿九九将那两包药交于百里飘雪手中的。

    母妃这段日子虽然时醒时昏,但是也在清醒的时候与他提起过,百里飘雪是个好女子,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好好的待她。若是两人能以心换心,一致以外的话,那更是再好不过。甚至还似有若无的告诉他,不是真心以他的女人,那就忘记了吧。现在身边有一个真心对他,且心计与手段也并不比那个不真心的人差。那就珍惜眼下,别到时候失去了才后悔。

    他有些微讶,虽然母妃并没有明说,那个对他不真心的人是谁,但是他心知肚明。母妃竟然知道他与百里飘絮之间的事情!

    “温嬷嬷,春华宫那边有没有事情?”南宫楀突然之间很是沉静的问着温嬷嬷。

    温嬷嬷微想了一会,然后摇头:“奴婢未听到春华宫那边有什么传来。”

    南宫楀一个甩袖转身,阴森着一张脸迈出屋门。

    成太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甩袖离开的南宫楀,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春华宫

    臻妃同样刚服完计嬷嬷嗷好,南宫夙宁端给她的药。

    南宫夙宁将药碗放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方白色的锦帕,拭去臻妃唇角那黑色的药汁。

    臻妃露出一抹很是欣慰的满足之笑,身子斜靠于床背上:“这段日子让你们担惊受怕不少。”

    南宫夙宁浅笑摇头:“只要母妃无事就好!不过真是要好好的谢过九九,若不是她,只怕是母妃还得受些罪呢。”

    臻妃点头:“什么时候,让靳大人带她进宫一趟,是得好好的谢过她。你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臻妃有些担心的问着南宫樾的情问。

    “挺好,母妃无须担忧。我哥那么厉害,现在又多了一个嫂嫂,再说哥身边的每个人都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母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养好,若是到时候哥回来,看到你这般的话,可是得心疼了。”南宫夙宁浅笑宽慰着臻妃,虽然舒清鸾已经和她提及过南岭那边发生的事情,但是两人却也是一致的决定,先暂时不将这个事情告诉臻妃。只想让她好好的将身体养好了再说,为此姑嫂二人可是交待了计嬷嬷和相诗等人的,绝不可以让臻妃知道。

    臻妃觉的南宫夙宁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便也安心的笑了笑。眼下之际,确实是养好她的身子是第一位,就算别人不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模样了,所以为了不让南宫樾担心,也必须在他回府之时恢复到原状。

    “奴婢见过安陵王爷!”门外传来计嬷嬷的声音。

    臻妃与南宫夙宁对视一眼。

    南宫楀?

    他怎么过来了?

    南宫夙宁还没从椅子上站起,便已经见着南宫楀迈着大步踏坎而入,朝着臻妃这边走来。在看到安然无恙的臻妃时,南宫楀眼眸里的那一抹阴沉更加的深了,甚至还划过来抹肃杀。

    “儿臣见过臻妃娘娘!”南宫楀对着臻妃不怎么甘愿的一鞠身,“看来,臻妃娘娘已经无碍了,只要稍加调养便可完全康复了。”

    “安陵王有心了!”臻妃对着南宫楀浅浅一笑,“榆妃可有好些?”

    虽然已经无碍,不过脸色依旧还是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是消瘦了不少。

    “夙宁见过七皇兄。”南宫夙宁起身,对着南宫楀一鞠礼,“夙宁正打算稍后去永陵宫给榆妃娘娘请安,却是不想七皇兄先过来看望母妃了。”

    “呵呵!”南宫楀看着床上安然无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臻妃,冷冷的一笑,“既然臻妃娘娘已经无碍,那儿臣也就安心了,不打扰臻妃娘娘休息了,儿臣告退!”说完,也不管臻妃和南宫夙宁还想说什么,就那么一个转身,来匆匆去匆匆的离开了。

    臻妃和南宫夙宁又是对视一眼,对于南宫楀的突来突走,有些不明就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臻妃看着南宫夙宁问道,“怎么都觉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做事从来都是不理按常理的。”南宫夙宁不以为意的一耸肩,对着臻于一脸关切的说道,“母妃再躺下歇会,你的身子现在也是很虚弱的,不易多担心。放心,有我和嫂嫂呢。”

    臻妃撑手躺下,对着南宫夙宁会心一笑:“现在樾儿不在,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和鸾儿商量,知道吗?”

    南宫夙宁点头:“嗯,知道。你再睡会。”边说边拉过锦被帮她掖好,“我和计嬷嬷还有相诗就在屋外,有什么事,你就唤我们。”

    “嗯!”臻妃点头,南宫夙宁朝她笑笑后,转身出了屋子。

    尚书府

    虽然已近巳时,但是床上的卿九九却是依旧睡的十分香甜。唇角处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看起来睡的很是满足。

    缓缓的睁开双眸,这才发现,窗外已经高阳升起,似乎她睡的不只上一点点的过头了。

    昨日可以说几乎是在春华宫和永陵宫过的,为了臻妃与榆妃一毒一事,昨日回京后就一直忙到子时,直至看到臻妃和榆妃均无碍且可以出声后,才得空闲下。

    南宫夙宁倒是让她直接宿于春华宫,不过是她心里惦记着靳破天,倒是没有接受南宫夙宁的好意。然后便是连夜出宫,却是不想靳破天正在宫门外等着她。

    然后就是这一觉竟是睡到巳时。

    卿九九赶紧下床,穿衣穿鞋,然后则是坐于铜镜前梳发盘髻。

    “年伯,九儿呢?”靳破天一下朝,便是问着正清扫着庭院的年伯。

    年伯停下,对着靳破天回道:“还没醒呢,这几天可是把小姐累坏了。”

    “早膳也没吃?”

    年伯点头,“我看她那么累,都不忍心叫她起来用膳。让她睡吧,反正早膳我一直都热着。”

    “嗯!”靳破天轻应,“我去看看她。”说完迈步朝着卿九九的屋子走去。

    “破天,下朝了。”靳破天端着早膳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卿九九从里面打开门,出来。

    “醒了。”靳破天柔柔的看着她,“先用早膳。”边说边一手牵起她的手,重新回屋。

    “我还没洗漱,”卿九九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你先坐会,我先去洗漱再来用早膳。”说完,对着靳破天柔情一笑,转身走出屋子。

    靳破天将托盘往桌上一放,抿唇一笑,跟着离开屋子。

    “卿九九,本王杀了你!”卿九九刚走至院中,便是见着一道凌厉的掌风朝着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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