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忆-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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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锦宁宫

    “啪!”太后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了沈兰心的脸上。睍莼璩晓

    瞬间的,沈兰心那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印出了五个手指印,唇角渗出了丝丝血渍。

    “兰心,你让哀家很失望!”太后凌厉的双眸愤怒的剐着跪在地上的沈兰心,那眼神大有一副欲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哀家真是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等不仅败坏太师府脸面的事,竟是将哀家对你的一翻欺负与苦心贱踏于地!哀家真是白疼了你!”

    “兰心有负太后期望,是兰心的错。不管太后在如何治罪于兰心,兰心都无怨无悔。但是兰心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沈兰跪于地上,微垂着头,一脸恭敬的对着太后说道。

    宽容同样跪在地上,跪于沈兰心身后,见着太后那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小姐的脸上,以及小姐嘴角处渗出的那血渍,宽容心疼不已。想说什么,但是身份卑微的她在太后面前又何来的资格。是以只能在心里心疼着小姐,恨不得能替小姐挨了太后的那一巴掌。

    太后凌厉的双眸如箭一般的射视着沈兰心,“如此说来,你心甘心愿?”

    沈兰心深吸一口气:“回太后娘娘,兰心心甘心愿。辜负太后的期望,是兰心的错。但是兰心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还请太后成全!”说边对边着太后重重的一磕头。

    宽容见状,亦是朝着太后一磕头。

    “啪!”太后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喝:“兰心,你是不是仗着哀家疼爱于你,便以为哀家不会拿你怎么样了?你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来,就算沈太师不予追究,哀家也不决不会坐视不理。更别说皇上的任性妄为!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哀家现在就下懿旨,现在就命人送你去相国寺,从此长伴青灯!”

    “太后娘娘,不要!宽容愿意替小姐削发出家,求太后娘娘不要这样对小姐!”宽容重重的在太后面前磕头,替沈兰心求情!

    “皇上驾到——!”锦宁宫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随即便是见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南宫百川迈着大步踏坎而入。

    “儿臣见过母后。”对着太后鞠身。

    “臣女见过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沈兰心与宽容一起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跟着南宫百川一道前来的还有舒赫,只见舒赫的脸上嘴角也全是青青紫紫的一块一块,看样子这些天来应该也不好过。

    她对,南宫百川又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母后,不知兰心所犯何罪,竟是让母后如此发怒不说,还要让她削发为尼!”南宫百川的脸上微微的带着怒意,直神着太后,弯身将跪于地上的沈兰心扶起。然而沈兰心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就那么倔强的跪于地上。

    “啪!”太后又是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狠狠的剐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兰心,“如果皇儿再一意孤行,那么哀家不敢确定对她的处罚只是削发为尼!哀家会直接赐她三尺白绫,或者鸩酒一杯!舒大人,你说哀家是否该这般做!”太后那如箭般的眼神直接就射向了站于南宫百川身后的舒赫身上。

    舒赫的身子猛的僵了一下,随即对着太后双膝跪下:“臣有罪,请太后降罪!”

    “有罪?”太后冷冷的直视着舒赫,似笑非笑的说道:“舒大人何罪之有?哀家怎么不知!不知皇上是否能告诉哀家一二?”

    南宫百川深吸一口气,然后略显有些痛苦的对着太后说道:“母后,何苦这般咄咄带人?”

    “皇上,臣女有话说,可否请皇上听臣女一言?”沈兰心抬眸看着南宫百川说道。

    “舒大人,你跟哀家进来!”太后似乎也是有意让沈兰心将话与南宫百川说清楚,道明白一般,竟是在这个时候将舒赫叫走。

    “是,臣尊旨!”舒赫一鞠身,用着那愤恨的几近于欲射死沈兰心一般眼神瞪视一眼沈兰心后,跟着太后离开。

    其他宫女太监亦是退下,就连宽容也有些担忧的看一眼南宫百川与沈兰心后转身离开。

    若大的行宫,仅剩南宫百川与沈兰心两人。

    “朕知,那事并非是出于你真心的。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朕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就连朕的母后也一样。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封你为后!”南宫百川双眸脉视着沈兰心,只是却带着隐隐的痛苦,然后眸中划过一抹凌厉,“至于舒赫……”

    “皇上若真是不想让兰心受委屈的话,就下旨将兰心赐婚于舒大人。”南宫百川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沈兰心打断了。只见她一脸坚定的看着他,那如雾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透着满满的不容置疑。

    南宫百川的身子就那么颤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痛楚。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兰心:“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朕对你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为何?朕知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愿意的。一切都是舒赫的错。朕可以不在意的!”

    “皇上可以不在意,但是兰心在意!”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那看着南宫百川的双眸是那般的坚定与认真,“自古不曾有过一女侍二夫。兰心不想流芳千古,却也不想招人恶世骂名。更不想皇上因此而在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来,也不想皇上与太后因为兰心而母子失和。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是不是兰心心甘情愿,但是这已是既成的事情。兰心只想从一而终!”

    南宫百川的身子再次微微一颤:“从一而终?你这意思是在告诉朕,在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你都不曾怪过他?”

    沈兰心点头:“是!不曾!因为这是兰心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南宫百川重复这四个字,看着她的眼眸里有着一份不可抹去了伤心与痛苦,“是不是就算不曾发生这件事情,你同样不会选择朕?”

    沈兰心抬眸,她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但却是异常坚定的说道:“是!兰心很感激皇上对兰心的厚爱!但是兰心心不在皇上身上。皇上后宫三千,兰心自认没有这个福气。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觉的舒赫可以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南宫百川凌视着她,“你别忘了,他不止有婚约在身,更是两人情投意合。”

    沈兰心抿唇浅笑:“只要皇上一道圣旨,那门婚约又岂能抵过皇上的赐婚?兰心自知这般做不止任性还自私,但是兰心可否恳请皇上就允了兰心这一回的任性?皇上曾说过,允兰心无礼!兰心不想无礼,只想任性这一回。”眼眶内隐隐的泛着一抹清洗的山泉。

    南宫百川长吸一口气:“你是真的只想任性一回?还是不想看到朕被人戳脊梁骨?”双眸直视着沈兰心。

    沈兰心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看到皇上和太后母子失和。太后向来对兰心疼爱有佳,兰心已经伤了她一次心,不想再伤她第二次心。皇上一是国之君,又岂可能捡起臣下穿过的鞋子……”

    “你不是!”南宫百川打断了沈兰心的话,在听到沈兰心这般说自己时,略显的有些微怒,扣着她的双肩重重的说道,“朕不允许你这般说自己!”

    沈兰心无所谓的一耸肩,笑意盈盈中带着一脸恭敬的鞠身道:“兰心恳请皇上成全!”

    南宫百川默视着她,好半响才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沈兰心点头:“是!还请皇上成全!”

    南宫百川再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好!朕应了你!”

    “谢皇后!”沈兰心浅笑,然后又是一个鞠身,“兰心还有另一事相求!”

    “说!”

    “惠心心仪于百里大人,也还请皇上成全了她!”

    南宫面川微讶。

    “皇上一定觉的很讶异!惠心向来喜怒哀乐全都摆于脸上,但是却独独没敢把自己的喜欢百里大人这事摆在脸上。是以,只能我这个当姐姐的厚着脸皮替她向皇上请了这个媒。”沈兰心说的一脸的真心诚意。

    百里大人,为了不让青鹤淌进这趟浑水中,兰心只能对不起你了。沈惠心,是你先无情在先,那就莫怪我无义在后。我是绝对不会让青鹤毁在你的手上的。你配不上他!

    南宫百川又怎么会知晓沈兰心心中所想,对着她点了点头:“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兰心谢过皇上!”

    另一方向

    “太后有话请直说,微臣谨听。”舒赫对着太后微鞠着身子,一脸恭敬的说道。

    太后凌厉的双眸就那么直视着他,然后沉冷的声音响起:“舒大人,你是否打算让皇上来替你善后?帮你解决了你犯下的错?”

    “臣不敢!”舒赫微颤。

    “不敢?”太后怒,“那你告诉哀家,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莫不成真要皇上穿了你穿过的鞋子?啊!”

    “扑通”舒赫双膝跪地,“臣不敢!臣……”

    “哀家给你两条路!”太后凌视着他,不容抗拒的声音在舒赫的头顶响起,“第一,沈兰心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第二,哀家下懿旨,将她赐婚于你!你自己看着选!”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甩了他一个衣袖,甩袖离开。

    看着太后那远离的背影,舒赫怒的双手紧握,眸中一片阴鸷!

    就凭着南宫百川对沈兰心的疼爱以及这些天来的态度,若是沈兰心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那么他势必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陪着沈兰心削发为僧。第二,以死谢罪。

    所以,虽然太后说了给他两条路,其实也就是一条路。那便是他娶了沈兰心。

    若他娶了沈兰心,那么势必曲宛若只能为小。

    如此一想,舒赫那眼眸里蹦射出来的怒火更大了,对沈兰心的恨意也就更浓了。

    沈兰心,你好样的!

    好,我如你所愿,娶了你!但是,你别想在我舒家有好日子过!

    五日后

    南宫百川的两道圣旨下达了太师府。

    一道是将沈兰心赐婚于舒赫,另一道则是将沈惠心赐婚于百里青松。

    宛惠心在接到圣旨时,整人人怔住了。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为什么会这样?

    这根本就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中意的人是百里青鹤,而不是百里青松。就算他们俩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百里青松不是百里青鹤!

    为什么会这样?

    沈惠心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百里府

    百里青鹤出一趟远门,回府之际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竟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胞弟百里青松迎娶沈太师次女宛沈惠,是皇上下旨赐婚。

    这一点,并没有令他有多大的惊讶。百里青松与南宫百川同为沈之轩的学生,将沈之轩的女儿赐婚于百里青松一点也不奇怪。

    让他如雷击中般的击的他喘不过气过的却是沈兰被赐婚于舒赫一事。

    兰心,舒赫?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到底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心为何突然之间成了舒赫的未婚妻?

    清风晚拂兰玉佩,鸾心照过鹤颜林!

    这是他对她许下的诺言,也是她对他应下的誓言。他们相约白守,执子之手,为何在他回来打算上太师府提亲之际,她却是成了他人的未婚妻?

    他不相信兰心会变心,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舒赫对她做了什么。

    来不及恭喜百里青松与沈惠心的赐婚之事,便是急匆匆的赶到了他们相约定情的地方。

    倾心小筑

    倾心,喜欢你。是百里青鹤与沈兰心情定的地方。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地方,当初这里并不是一个小筑,而是一片梅花林。百里青鹤在这里建了一个小筑,依山傍水,梅花满园,清馨素雅,侬情蜜意。

    取名为倾心小筑,意寓俩人相互依恋,又意含两人的名字。

    倾,青之谐音。

    梅花满园,香飘四溢。昨天还是暧阳高照的,今日一早便是飘起了鹅毛大雪。

    梅花,雪花,相互生映。

    梅花林下,沈兰心披着一件纯白色的大氅,毛绒绒的边襟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就连肩上亦是积着一层薄雪。脸颊上虽然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却依旧没能遮去她那有些病态的苍白。比之前几日,似乎又是消瘦了一圈,原本水灵灵的双眸更显的暗淡无光了,颧骨更是显凸了。

    梅花林下,摆着一架古琴,沈兰心坐于古琴前,纤细修长的玉指拨弄着琴弦。片片雪花落下,掉于她的大氅以及发髻上,甚至有几片雪花飘落她的脖颈内,瞬间化为一滴雨水,她却浑然不知那寒冷的感觉,只是那般心不在蔫的抚着琴。

    宽容想给她撑伞,却是被她婉拒了。

    “宽容,不用陪着我,我只是想静静的在这里坐一会,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宽容心疼之余流下两行眼泪。看着那一如行尸走肉没两样的小姐,宽容痛心不已。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替小姐受了这份罪。

    为什么老天总是这般的不公平?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她受这样的苦?二小姐,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小姐真心待你,你却如此设计于她?你一定会遭的应的!

    宽容仰头望天,就那么由着若大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于她的脸上,然后化为雨水,再接着与她的泪水相融。到了最后,宽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那化成雨水的雪花。只知道她的心很痛,是为小姐和青鹤少爷痛着。

    重重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宽容心疼中带着担心的看着沈兰心,就这么陪着她站于纷飞的大雪中。

    百里青鹤到倾心小筑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沈兰心坐于梅花林下抚琴,那首他为她写的《兰心曲》,身上积着不少的雪花。宽容陪着她站于纷飞的雪下,主仆二人就那么由着雪花飘落,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心,狠狠的被刺痛着,就好似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剐着一般。

    他的身上同样积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眼眸里满满的尽是心疼与怜爱。就那么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去。路虽近,不过几丈之遥,却好似有千山万水阻隔那般的遥远,又好似他的脚上被绑了千斤重的铁石一般,是那般的重沉,重的他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迈动一步朝着她走去。

    抚琴中的沈兰心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接近,缓缓的抬眸,与他那心疼怜惜中带着灼热的眼神对视。在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抹撕心裂肺的巨痛,可是却半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唯只有浓浓的心疼与自责,就好似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一般。

    一股酸涩由然从心底升起,就那么窜至她的鼻尖以及双眸,酸涩的同时,却是疼的她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只能就那般双眸与他凝视。

    抚着琴弦的双手,就那么怔在了半空中。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的,无法动弹。

    他那向来干净的下巴却是冒出了一层薄薄的胡渣,那朝着她走来的步子是那般的沉重,就好似被人绑上了千斤重的铁石一般。沈兰心的心同样就好似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凌剐着一般,疼的她透不过气来。

    两行青泪就那么顺着她的眼眶流下。暧了她的脸颊,却是凉了他的心。

    她以为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却不想在看到他的这一刻,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她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在他面前流泪,不可以让他伤心难过。但是,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自己流了下来。其实她又何偿不知,他心里的痛绝不会亚于她。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选择可行吗?

    如果她执意要与他远走他乡,到头来只会害了他。依着沈惠心的性子,她定是不会放于他的。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沈惠心不过只是说说罢了,却是不想,原来不是。如今她更是与舒婉嫔勾上了,更是不可能会就此罢手的。所以,她只能挺而走险。

    太后说的对,舒婉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沈惠心同样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今她们二人联手,若是她还不还击的话,那么唯一的出路便是等死。而且死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沈惠心绝对会让百里青鹤相陪。

    死,她从来不怕。如果能死在他的怀里,她心满意足。但是她却不能这般自私的让他无辜受罪不说,还让沈惠心与舒箐白白设计了她一回。

    所以,她绝不会让沈惠心的计谋得逞了。是以,只能连累了无辜的百里青松。

    宽容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将空间让给了相思相念却只能相望的两人。噙着眼泪,默默的离开。

    百里青鹤在她面前蹲身而下,没有质问她的意思,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那么与她双眸对视,然后伸手轻轻的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渍。那看着她的眼眸里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另一手则是紧紧的握着她那冰凉的小手,将自己的那一股暧流缓缓的通过掌心传递于她。

    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由着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粗粝的指腹,柔情四溢,却是让她不疼不已。

    伸手,轻轻的弹去他肩膀上的那一层积雪,伸手欲去抚他那有些苍凉的脸颊,却又硬生生的停于空中。

    她已经不再有资格去触抚他的脸。

    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一般,他伸手拉过她那僵停于半空中的手,然后复着她的手背就那么抚上自己的脸颊。

    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再次滑落两行青泪,对着他心疼的说道:“忘记了我,以后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子出现,我会祝福你的。”说着想收回自己的手。

    却是被他紧紧的拽在掌心里,久久不愿放手。就好似只要他一松手,她便会永远的离他而去。而事实也是如此,只要他现在一松手,她便再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的挣扎,就这么由着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握于掌心里。其实她又何偿不依恋于他的温柔与爱恋,又何偿的舍得放开。

    从怀中掏出一枚椭圆形的玉兰白琉璃放于她的掌心,琉璃内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琉璃下垂着一缕松枝绿的流苏。

    握着她的手,用着很是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管你做任何的事情,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你,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兰心,那个独一无二的兰心。如果你觉的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么就按自己的选择去做。不管你做怎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泪流的更加的汹涌了,就好似那断了线的珍珠,又好似那决了堤的坝一般,怎么都止不住。只为他对她的一翻心,一片情。

    鹤,沈兰心何德何能,能拥有这般的你痴心一片。若有来生,就算是魂飞魄散,兰心也决不放手,与你生死相随。只是这一世,你让我自私一回,任性一回。我只想看着你平安无世。

    拿起他放于她手掌心内的玉兰白琉璃,然后起身站起。

    百里青鹤同样站起。

    垂头,将玉半白玻璃小心翼翼的在他的左侧腰际系上,又从自己的衣袖内掏出一颗夜明珠,然后抬眸与他对视,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这辈子兰心有负于你,下辈子上穷碧落生死永相随!”

    说完这句话,沈兰心从他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双手,对着他再次露出一抹如骄阳般暧入人心的微笑后,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只是那一步一步沉重而又痛心的脚步足以说明着她此刻内心与他是一般的煎熬与撕裂。

    百里青鹤紧紧的握着那颗她放于他掌心的夜明珠,就好似握着她交付于他的心一般。双眸一片沉寂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他面前的倩影。

    兰心,不用等到下辈子。这辈子,我们依旧生死永相随。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我百里青鹤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舒赫,你最好不要辜负了兰心,若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茫茫大雪,依旧纷纷而下。片片雪花落于他的衣襟与肩膀上。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那两行脚印就好似烙印一般的深刻在他的心间,再也不无抹去。

    宽容是跟着沈兰心的身后一起离开的,离开之际转头朝着百里青鹤投来一抹十分复杂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与无助,以及还有一抹对他与沈兰心之间的心疼。最后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便是转是跟着沈兰心一道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夜明珠上还留着属于她的馨芳,梅花林下,古琴依旧放着,似乎那曲《兰心曲》还萦绕在他的耳畔。梅花林处,四处回荡着她那欢悦如黄莺般的声音。

    琴声回荡,身姿曼妙,舞姿优美,笑容灿烂,就好似昨天的发生的一般,可是眼刻却只有他独自一人站于这梅花林下,伴着她留下的古琴,显的是如此的苍凉与孤寂。

    耳边依旧还回响着她刚才说的话:忘记了我,以后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子出现,我会祝福你的。

    兰心,这辈子百里青鹤的心都只为一个叫沈兰心的女子敞开,从此心房关闭,再不会有任何女子走进。沈兰心只有一个,就好似在你心里,百里青鹤只有一个是一样的。

    在那古琴面前坐下,双手抚着《兰心曲》。

    “锵——!”琴弦断。

    满脸苦涩的看着那断了弦的琴,一片落寂与苍凉。

    雪,似乎越下越大,就好似在祭奠他与沈兰心的恋情,从此划上了永绝的一画,再不复以往。

    ……

    曲府

    曲宛若正坐在自己的闺房内,拿着女红做着刺绣。

    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灼灼有神的杏眸,小巧而挺俏的鼻子,朱唇轻启。顾齿生姿间尽是妖娆妩媚,纤纤玉手正游走于那鸳鸯戏水间,唇间含着一抹盈盈的微笑。

    金嬷嬷推门而入,然后又将那屋门关上,迈步朝着曲宛若走来。脸上的表情的看起来有些凝重,眉头微微的拧着,眼眸里更是透着一抹沉重。

    “金嬷嬷,何事让你这般的沉重?”曲宛若没有抬头,继续拿着绣线绣着那鸳鸯戏水,淡淡的,满是不以为意的问着金嬷嬷。

    金嬷嬷沉沉的吸一口气,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至曲宛若身边,微微的弯身,在她耳边用着略显轻的音量沉重而又不失恭敬的说道:“小姐,皇上下了圣旨了。”

    “圣旨?”曲宛若抬眸,微有些茫然的看着金嬷嬷,“什么圣旨?可是与我有关?”

    金嬷嬷点头:“嗯!皇上下旨将沈家的大小姐赐婚于舒大人了。”

    “是吗?”曲宛若冷冷的看着金嬷嬷,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个消停而显的有所伤心,更多的似乎只是莫不关心,然后继续垂头,若无其事般的绣起那鸳鸯戏水图,冷冷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

    “小姐?”金嬷嬷有些不解看着曲宛若,小姐这是怎么了?与舒大人有婚约的人可是小姐,现在皇上却是将沈家的小姐赐婚给了舒大人,这让小姐的颜面往哪摆?可是,为什么小姐却是半点也不觉的生气?金嬷嬷完全不懂曲宛若这是怎么了。

    曲宛若冷冷的一抿唇,挑起一针后将手中的绣花针一放,抬眸看着一脸不解的金嬷嬷,“如此不是正好!区区一个二品侍郎的夫人又怎么能与敬王侧妃相比?既然她沈兰心喜欢那就拿去吧,也省了我去费这个精神与他解除婚约了!敬王爷有意纳我为侧妃,我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