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芊的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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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芊不由得多看了褚卓两眼,总是觉得他是不是中邪了,她知道他这么一出口话可是把西博太子得罪了吗?

    果然,西博太子单于苍的脸色暗了,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直直的定在了褚卓的身上。睍莼璩晓

    宴席上,那些歌姬下人们纷纷小心的注意着场上的动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此种状态,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惹祸上身了。不过这位闲王胆子也真是大,竟然胆敢对上西博的太子,虽然他是北乘的王爷,可对方必竟是西博的太子啊,还是个嗜血残暴,传言把自家大哥给咔嚓了,踩着自家大哥的尸体上位的冷血魔王啊。

    不过褚卓估计是喝了点酒,脸有点红了,脑子也直了,他根本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他只是瞧不惯男人如此欺凌女人,算什么本事。

    两人眸光相对,一个凌寒,一个愤怒,电光火石中劈咧叭啦的厮杀成一团,别人全都看热闹,很好奇这事最后会如何的收场。

    很快,单于苍收回了视线,他看出褚卓已经有点醉了,和个醉酒的人一争长短,只是自寻烦恼罢了。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褚卓。他冷笑一声,嘲讽的开口,“没想到褚卓兄弟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先前那美人歌姬挨打,你如何不出言拦阻呢,偏在此时出言相拦,褚卓兄弟与明王妃果然是叔嫂情深啊。”

    一句叔嫂情深,立刻让人想入非非,人人望向褚卓,又有人望向殷芊,都是北乘国的人,他们自然知道褚卓平时是个多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皇子,他常年因为有太子罩着,又一直养尊处优,对人也向来冷言冷语,但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打抱不平过呢,可今天他却这么热心的帮殷芊解围,难道他真的对自己的三皇嫂……

    不过不对啊,褚卓就算脾气再别扭,性子在任性,却也是个翩翩俊朗的俏公子,又是堂堂闲王,会喜欢殷芊这个其貌不扬,还嫁过人的女人吗?

    别的想法殷芊没兴趣知道,但她此刻的脸色却的确是沉了,心中也愤怒的骂了起来:单于苍,本小姐和你认识吗?你怎么偏偏找本小姐的麻烦?

    一侧的褚卓,晃晃脑袋,双眼依旧冒着火气,大声的道:“那歌姬是自找的,我为何要帮她说清。”先前他也看到了那女子把手伸到东楚太子身上的,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根本就是找死,他又何需开口为她求情,但是殷芊却是不一样的,别以为他一直喝酒就没看到,殷芊从入席开始,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用膳,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为什么这个单于苍要突然找她的茬?

    单于苍冷睨着褚卓,没想到自已随意的一个要求,竟然惹了这么多人的反感,他不由得微微的眯眼,缓缓的开口:“可是本殿都提出来了,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不知道褚卓兄如何英雄救美呢?”

    褚卓正想说大不了老子替你斟酒,殷芊却已经抢先开口了,“西博太子既然提出了要殷芊斟酒的话,殷芊断然不能坏了单于太子的兴致,不过殷芊再不济也是北乘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给单于太子斟酒,这是置我们北乘于何种地步啊,所以殷芊不才,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道单于太子可否应允?”她不想褚卓帮她说话,她和褚卓一向不对盘,现在褚卓帮她可能只是喝多了,头脑发热,所以她也不想莫名其妙的领他的人情。

    殷芊清润如水的声音,倒是让西博太子单于苍来了些兴趣,现场都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了,她还能保持着那份沉稳平静,还真是有点意思。

    “说说?”单于苍端起酒盎,轻轻的品尝了一口美酒,静候着殷芊的建议。

    殷芊轻轻一笑,缓缓的道,“殷芊乃是天生陋颜,其貌不扬,若是给单于太子斟酒,怕是反倒扰了西博的太子的雅兴,但是我明王府内,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就由本妃给西博太子推荐一人,此人向单于太子斟酒,一来不会辱没单于太子的颜面,二来于我北乘也没有任何的颜面之失。”

    “哦?何人?”单于苍一笑,睨向殷芊,等着她开口。这女人倒是有点小聪明,她明知道他现在丢了面子,一会儿不管她推荐何人,他都会挑三拣四一番,还故意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堵他的嘴,真是有趣。

    殷芊不经意的睨了身侧的褚衍的一眼,眼里便是阴暗讥讽的冷笑。

    褚衍啊褚衍,你不是让我出头吗?我今儿个便要把这份难堪还给你,心里想着,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婉柔媚。

    “明王侧妃殷茹,想必单于太子有所耳闻,这位侧妃娘娘不但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身份贵重不说,又是深得明王宠爱的侧妃,懂礼识趣,善解人意,由她来替单于太子斟酒,一来不辱没了单于太子的身份,二来我北乘的颜面也不会损失。”

    她都把那位侧妃说得这么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吗?单于苍失声一笑,扬声道,“好,就那位侧妃吧。”

    单于苍点头同意了,宴席上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御赤绝却慵懒一笑,盯着手中酒盅泛出的盈盈水光,目光潋滟清华,他就知道殷芊有办法解围,他果然没猜错她,不过单于苍是出了名的难缠麻烦,记仇小气,却被她轻而易举摆平了,这女人,比他所想象的,更加聪明嘛。

    而与御赤绝想的差不多的还有禇絮,此刻禇絮眯着眼睛,定定的凝视着殷芊,心内却想,这女人聪明狡黠,除了长相平庸之外,的确没有一项比别的女人差的,但上次在太后寿宴上他与她有过一次交谈,那时她明明还以夫为天,自甘堕落的甘心当褚衍身后的小女人,哪有像0现在这般机智敏锐?难道……那天的一切,都是这女人装出来的吗?

    他,上当了吗?

    众人的心思各异,唯独明王褚衍是又气又恼,面色深沉得发黑,这个殷芊是故意的吧,他王府姬妾这么多,她随便指一个不就是了,却偏偏挑中殷茹,她明知道殷茹是他目前最宠爱的女人,还这番故意为之,是想特地惹他生气吗?

    褚衍心中虽然不悦极了,但事情到这步田地,他也没办法反驳了,毕竟殷茹虽然是堂堂侧妃,可终究是一个妾,西博太子让明王府一个小妾斟酒,也没有多为难他们,说好听点那叫看得起他,他又如何拒绝。

    褚衍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咬牙冷哼:“李管家,去把侧妃娘娘请过来给西博太子斟酒。”

    “是,王爷。”

    李群很快退了出去,直奔后面的东庭侧妃房而去。

    宴席上,再次热闹了起来,歌舞翩然而起,奏乐声悠扬的缭绕着。

    过了一会儿,李群就带了殷茹过来,殷茹并不知道王爷让她过来所为何事,所以心里还有着欣喜,难道说王爷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等到进了宴席,褚衍吩咐她给西博太子单于苍敬酒的时候,殷茹的脸色便黯然了,眼里满是失望心痛,她是褚衍宠爱的女子,又是明王府的侧妃,褚衍如何能让她去给别的男人敬酒呢,这可是最下作的事情了。

    殷茹一时不动,单于苍看出了殷茹的委屈,不由得冷沉着嗓子开口。“莫不是给本殿敬酒,委屈了北乘的侧妃娘娘不成?”冷沉的话带着暴风雨的阴骜,双瞳更是冰寒一片。

    殷茹在这样的眸光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再抬头望向褚衍,只见褚衍的眼里已经几不可见的一丝恼怒,她若再不上前敬酒,只怕他都要发脾气了。

    殷茹只能逶迤着上前,一直走到西博太子的身边,双手接过单于太子身侧歌姬手中的玉壶,轻轻的为单于太子敬了酒。

    西博太子单于苍哈哈一笑,心情立刻变好,一伸手端了酒仰首喝净,随之还张扬的开口:“果然是美人敬的酒,甘甜芳香。”

    单于苍说完,还侧首望向一边的东楚太子御赤绝:“御兄是否也尝尝这酒的滋味。”

    御赤绝不置可否,唇角微勾,悠然的开口:“本殿可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禇絮眼看着这事闹得有些不象话,这西博太子若再为难,可就真的是故意刁难北乘了,虽然北乘不想得罪西博,但是却绝对不会容忍西博如此嚣张,先前他没说话,是因为想看褚衍的难堪,现在差不多的时候了,如此一想,北乘太子一挥手示意殷茹退下去,自已端起酒盎,优雅的开口,“本殿敬西博太子一杯,但愿西博和北乘永结友好。”

    禇絮都开口了,这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单于太子哈哈一笑,也不去计较殷茹,一口饮下酒水。

    殷茹见没人管她了,一时间尴尬不已,她这么突兀的站在酒席旁边,实在是难看极了,可是王爷又没吩咐她坐下,又没让她离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她心情很差,本来她来的时候还很开心,但是王爷真的太让她失望了,王爷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呢,今日她给西博太子敬酒,日后她若是踢走殷芊,当上了北乘明王妃,那这就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了,被人提起来都是丢脸的事情啊。

    似乎注意到殷茹的进退两难,殷芊冷笑的扫了褚衍一眼,见他正忙着附和禇絮,给单于苍敬酒,心里冷哼一声的同时,倒是有点可怜殷茹了,这殷茹一门心思想成为褚衍身边最尊贵的女人,却忘了这花心萝卜本就没有真心,女人与他而言,从来都只是泄.欲的工具,和这样的男人谈感情,简直太笨了。

    如此,殷芊倒是好心了一回,她侧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红鸾,红鸾收到她的眼神暗示,心不甘情不愿的嘟着嘴凑到殷茹身边,小声的对殷茹道,“奴婢送侧妃娘娘回房。”

    殷茹一时也没注意过来的人是红鸾,只感觉自己终于得救了,连忙应着,脚底抹油就走了,而她的离开,自然没逃过场中那些男人的眼睛,不过此时宴席再次热闹起来,光芒四射的男人们彼此间敬酒,调侃,针锋相对,倒是没空注意她一个小女人了。

    唯独御赤绝神色晦涩的睨了殷芊一眼,他看到了是殷芊派人为那位侧妃解围的,但这个女人刚刚把那侧妃拉下水时的表情,明明像是很讨厌那个女人,怎么现在又当好人把人家送出去了?这个女人,看不出来还挺心软的嘛,见人家可怜就不忍心了。

    殷芊要是知道御赤绝心中所想肯定会狠狠鄙视他一把,她和殷茹虽然不对盘,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今日殷茹没惹她,她没什么理由找她麻烦,她叫殷茹来纯粹是给褚衍脸上难看,既然人是她叫来了,再把她送走也是应该的嘛,所以她没有什么心软不心软,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男人酒酣耳热,殷芊也无心再留下了,原本今晚的宴席她特地赶来,是为了试试自己如果在东楚国太子面前野蛮泼辣一把,会不会达到预期中的效果,但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禇絮和出了名嗜血冷情的西博国太子单于苍也来了,她一下子就不敢闹事了,这单于苍的性格她虽然知道不多,但是也事前也打听了不少,绝对不是她可以随便得罪的,而那个东楚太子,传闻他慵懒邪魅,倾城俊美,本以为是个好说话的,就算不好说话,也至少不会太可怕,但经过刚才她算是看透了,这个御赤绝不是可怕,他是根本就怪异,突如其来的翻脸,突然起来的傲娇,而且洁癖严重得碰碰胸口就要把人家打二十大板,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君主以上的武息,所以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要贸贸然去得罪的好,要得罪,也要找个对方不敢发作的时候,但今天绝对是不可能了。

    既然无所事事了,殷芊就走到褚衍的身侧,小声的请示:“王爷,臣妾有些累了,想先回南天阁去了。”

    褚衍一看到殷芊,心头便有火起,可是在这宴席上,也不好发作起来,僵硬的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

    殷芊一招手红鸾带着走了。

    宴席上,几道兴味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暗芒,随之依旧笑声迭起,歌舞升平。

    殷芊和红鸾出了宴席,只觉得夜色下的空气清新异人,令人舒畅,不由得深呼吸,直到现在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里面就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和这些男人待在一起还真是有压力啊,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他们下一刻会生出什么样的算计。

    “小姐,我们回去吗?”红鸾问道。

    “回去吧,我累了,”殷芊出声,红鸾一手扶着她,一手提了一盏灯笼,两人行了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起来。

    “喂,你等一下。”

    殷芊错愕的停下脚步,回首望向身后,叫唤的人竟然是闲王褚卓。

    褚卓跑得气喘吁吁,很明显的是追过来的,不过他追自己干什么?

    想到这家伙刚才还要帮自己,虽然可能是喝醉了认不清人,但总算是好意,所以她的口吻也难得的温和了下来,“闲王有事吗?”

    褚卓俊逸的脸庞泛着酒热的潮红,纷嫩的嘴唇泛着亮泽的盈光,他大大的眼睛沾染酒气,迷茫的看看殷芊,然后才问,“你……你身子还好吗?”

    “我身子不好吗?”殷芊快速的反问,心里想的却是,这褚卓是单纯问她好不好是吧?还是有什么弦外之音?她怎么觉得但凡什么话从褚卓口中冒出来,都会有点讽刺的意思。

    褚卓鼓得涨涨的腮帮子像只青蛙,他眼睛瞪得圆圆的,突然凶神恶煞的说,“你上次不是呕吐吗?虽然我觉得你是在装病,但是我后来把你的表情和症状告诉了太医,太医说你应该不是装病,要不就是怀孕了,要不就是消化不好,所以我……”说到一半,他又突然顿住,然后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后知后觉的问,“你不会……怀孕了吧?”

    殷芊眨眨眼,觉得自己有点被搞糊涂了,第一,她只是在褚卓面前呕吐了一下,还没真的吐出来,褚卓居然因为这件小事还特地找了太医?第二,就算她怀孕了,和褚卓有什么关系吗?他干什么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第三,就算她身体真的不舒服,他褚卓贵为闲王,有必要放着宴席上的三国太子不管,特地追出来问她吗?

    这家伙突然这么热心……不对,肯定有问题。

    殷芊眼睛闪了一下,便觉得不对劲,沉吟一下,她缓缓的道,“只是一些小毛病,现在已经没事了,劳烦闲王殿下惦记了,不过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是叔嫂,但你这么特意追出来,还是有欠妥当,闲王还是先回吧。”

    褚卓一听她不是怀孕,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立刻瞪起眼睛,再次气焰嚣张的道,“谁惦记你了?别往脸上贴金了,我就是顺嘴一说,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哼,我告诉你,你这么丑,我三皇兄迟早休了你!”

    殷芊嘴角抽搐,她就知道这个臭小子不安好心,看吧,讲不到三句就口出恶言了,不过迟早休了她吗?她呵呵一笑,脸上不但不怒,还反而露出三分笑意来,“那就借闲王吉言了。”

    “你说什么?”褚卓愣然,他诅咒她被休她还谢自己?看来这女人不是身子有病,是脑子有病,回头再问问太医,脑子有病怎么治。

    殷芊也不管褚卓的想法,现在时间不早了,她今天实在是累够了,便与褚卓道了别,带着红鸾继续往前走。

    从前庭回到南天阁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小径,夜路难走,这条小径四处都是树木,也就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了,红鸾的灯笼光线很微弱,殷芊也仅是凭着自己的夜视能力勉强辨清方向,可突然,黑暗中一道闪亮的白影哗的一下从殷芊眼前闪过,她愣了一下,眼睛眨了两下,再回神时,又看到那白影飘了回来……

    殷芊默了,虽然她从今早开始莫名其妙的就能见到鬼了,但是经过一天,她发现她的这个能力有点不稳定,一会儿能看,一会儿不能看,就像刚才在宴席的时候,她就没看到一只鬼,可是现在路过树林,竟然又看到鬼了,而且看这鬼有表情,有神态,很明显不是无意识的孤魂野鬼,而是那水鬼所说的无妄之鬼,就是能说能动,能跑能跳的那种。

    “小姐,怎么不走了?”红鸾感觉身后的小姐突然停下了,不觉回首问道。

    殷芊没有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黑漆漆的半空中,当然,这黑漆漆是红鸾觉得的,实际上在殷芊眼里,这黑不溜秋的夜空下面,正站着一只长发披散,一身白衣,白衣上还带着血迹的女鬼,那女鬼像是玩游戏一般,一会儿飞到殷芊头顶上,一会儿飞到红鸾身边,一会儿又桀桀桀的笑个不停,她长长的头发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惟独那张艳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殷芊死死的盯着那鬼,看着她从左边飞到右边,从右边飞到左边,再从上面飞到下面,她的眼珠就跟着女鬼的行动方向转移。很快,那女鬼似乎发现不对,拖着差点到地的长头发飘过来,歪着脑袋看着殷芊。

    是的,她歪着脑袋,她的整个脑袋一百八十度,脖子整个扭了一个圈的盯着殷芊,而且她还靠的殷芊非常近,鼻尖都快挨到殷芊的额头了。

    终于,忍无可忍,殷芊怒吼一声,“滚开。”

    那女鬼瞬间吓了一跳,整个脑袋“咚”的一声掉下来,吧嗒一声掉进土里,沾了些泥渣滓,而她的身子则退退退,一直退到三米远才堪堪的停下来,然后她右手一招,把自己的脑袋召回来重新安在头上,浑身震惊的看着殷芊,僵硬了半天才问,“你你你你你看得见我?”

    红鸾听自家小姐居然对着空气说话,不觉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喝多了?”

    女鬼听到红鸾的声音,又飘到红鸾面前,想伸手确认一下这个小丫鬟是不是也看得见自己,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一股罡风朝自己袭来,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躲避那邪风,等身子站定后,她才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罡风,竟然是那个女人的掌风,而之前那个她想靠近的小丫鬟,已经被那女人护短的藏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