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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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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康熙才三十多岁,正是雄心壮志,满心想要一展抱负的时候。再过二十年的时间,也许他会喜欢这种温柔似水、耍点让人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心机、小鸟依人的江南女子。但现在的他,还是大气的满州大族女子,更能讨他欢心一些。不论是稳重的德妃,或是娇俏的宜妃,都不错。甚至是产下八阿哥的卫氏的姿色,也比眼前这位陈佳氏强上几分。

    宫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孩子,陈佳氏这番话说出口,胤禛和胤祚都不满得看向她。 胤祚的神色自然比胤禛夸张多了,丝毫不加以掩饰。胤禟只是觉得有点意思,反而看向了康熙,想猜出他汗阿玛的心思如何。只有胤誐,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只顾着把小四从胤禛手中抱过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康熙反应倒是很快,没让他的儿子们失望。

    「陈佳氏不守妇德,胡乱嚼舌,本应严罚,念其父陈信文为朝庭忠心耿耿,从轻发落,去其秀女头衔,出宫自行婚嫁。」

    陈佳氏脸色瞬间苍白,即刻就有两名太监不知从何处跳出,把她堵上了嘴,架了下去。她欲反抗求饶,却因突来之变故,吓得乏力,后又被人给堵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说皇上至孝,对太皇太后及没有血亲关系的皇太后,都是极其孝顺的嘛?’

    李德全立在一旁,暗想这名陈佳氏真是不知死活。原本皇上也只是看不上她,认为她配不上宗室,欲在大选第二次筛选时落牌子,也就罢了。她还偏偏要自己送上门来,打着和皇上一样的说法,当着六阿哥的面,中伤他的小表妹。

    梅梅从头到尾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插话、也不帮着求情。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眼前这女人,对她没有好感。虽不知原因,但不妨碍她小心提防着。格特布常说:傻人有傻人的做法。她在自己身周围,划了个无形的圈子。能进得了这个圈子的,无非是那几个人罢了。这圈子进是不好进,可一旦进来了,就能享受被梅梅全身心依赖的甜蜜负担了。

    也因为这样,今日梅梅才会在无意间,让胤祚和小四跑了,而自己却被落单。不就是因为太相信胤祚,才会放任他打发掉跟着的奴才吗?

    梅梅自始至终只作看戏,但当陈佳氏被架下去后,她明显地大大松了口气。转而跑向胤禛和胤誐那边。两人正无声得争夺着小四的拥抱权。梅梅拍了拍胤誐的右肩,轻轻地喊了声:

    「十阿哥?」

    胤誐虽小她一年,但身子向来结实有力,不比梅梅矮多少。

    「梅梅,妳快跟四哥说,这只小狗崽妳要送给我了。」

    自来熟的胤誐啊,刚刚听康熙称呼她为梅梅,立刻就照样称呼上了。

    「十阿哥,小四身子弱,不好养的。」

    「不怕,爷额娘宫里,多得是人能照顾它。」

    「十阿哥,养狗呢,很多事得要主人家自己来地。这样子,它才会跟你亲近的。像是我家的阿球,有一回我的手绢儿掉了,它还会跑回头路,帮我捡回来。其他人的手绢儿,它可不会理的。还有我家的阿大、阿二,它们只听我大哥的话,因为都是大哥亲自喂它们的。你看小四,它还这么小、还病着呢。你得随时注意他的饮食有没有正常,晚上得注意它睡熟了没有,有没有忽然发冷汗,不简单呢。」

    胤誐听得头都大了,他也想要一头能帮他捡回东西的乖犬,可是他确实没那个耐心,样样都亲手来。看着眼前这小姑娘一付娇滴滴的摸样,他有些不愿意相信她所说的。

    「梅丫头,妳刚刚说这头狗崽子叫什么名?」

    「皇上,它叫小四。它有两个哥哥,分别叫做小一、小二。还有个弟弟是小五。」

    「对了,十阿哥,不如我把小五送你吧。」

    梅梅忽然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很是兴奋,转头对胤誐说道。

    她甜美的笑靥,让在场的人都忘了,她向皇上回话回到一半,忽然转头对另外的人说话的不规矩。

    「小五跟小四一样可爱吗?」

    「更可爱呢!小五一生出来就很健康,现在已经能四处跑动了。很聪明呢,你要是出去放风筝,它会兴奋的在你身旁跑着绕圈子。你要是随手丢个飞盘出去,它能很高兴的去帮你捡回来。」

    「飞盘?那是什么?」

    胤祚有点不高兴了,这些都是格特布做出来,让他和梅梅玩耍用的。凭什么和老十分享?于是他插.进两人之间的谈话。但他敌不过梅梅的天然呆,过不了多久,胤誐就发出宣言:

    「下次妳进宫,让人来喊我一声。我也要来永和宫找妳玩。」

    「好啊~大伙儿一块儿玩!我下回把小五带进来给你。养狗崽,要趁小就养,这样它对主人的气息才记得牢。」

    三人聊得愉快,虽然其中有一个,是带着点不甘愿的。再加上一个胤禟,在旁边爱听不听地,整体氛围是好的。

    康熙帝才问了一句话,就被打断,然后就被无视。这是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滋味。 面色微暗了一下,原想发怒。这皇帝发怒前的征兆,李德全最是清楚了,心里暗暗为乌雅小格格捏了把冷汗。胤禛想着要找个话头,来引开康熙的注意力。

    胤祚却拉着梅梅的小手,一块儿过来,对着康熙说道:

    「汗阿玛,梅梅准备了一些糕饼,都是她亲手做的。您要不要一块儿到永和宫尝尝?」

    梅梅双眼孺慕的看向康熙。

    「大叔,那天那莲蓉卷糕,好吃吗?梅梅今儿个带了牛舌饼进宫,你也来一起吃吧。可好吃了,脆脆的、甜甜的,是梅梅亲手作的哦。」

    康熙没想到梅梅还记得自己,这个要了她莲蓉卷糕的大叔。脸上有点发烫,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胤祚本想提醒梅梅,对眼前这位,应该是要称呼为皇上的。大叔不是对谁都能喊地。不过看自家阿玛对梅梅的态度,料想另有隐情,便闭嘴不说话。

    康熙上下看看梅梅,估计还够不上灶台高度的身高,怀疑地问道:

    「真是妳自己做的什么牛舌饼?」

    「真的,真的。大叔,走吧。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姑爸爸都说好吃呢。」

    康熙看了胤祚一眼,既然德妃吃过了,那胤祚估计也跑不了。胤祚倒是很有信心的点了点头。

    ‘嗯我点头指地是好吃可不包括其他的’

    于是康熙带着胤祚和梅梅要回永和宫,胤禟和胤誐厚着脸皮要跟着。只有胤禛脸色不变的说:

    「汗阿玛,儿子今日的课业尚未完成,就先回去了。」

    康熙若有所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彷佛想看进他的真心。梅梅不用看,她直觉得感到一股浓浓的悲意。一甩手,挣脱开握紧她小手的胤祚,跑过去坚决地牵上了胤禛的手,对着康熙说:

    「大叔,四哥哥刚刚救了梅梅。梅梅想请四哥哥吃饼,你给四哥哥放一会儿地假吧?好吗?求求大叔~」

    胤禛下意识地握紧了梅梅的手,力道之强,握得梅梅的手隐隐生痛,却不喊疼。只是看着康熙,等着康熙的回答。

    「胤禛,一块去吧。去给你德额娘请安也是应该的。」

    回到永和宫,自然又是另一番情景。胤禛虽不嗜甜,但还是吃了好几块牛舌饼。胤禟、胤誐孩子气重,吃了不少。康熙问了问梅梅做饼的过程,并高度赞扬梅梅妇工学得很成功。当然,也不忘表扬一下梅梅的额娘和姑爸爸教养有功。卓蓝一片镇定,她心里明白,这就是儿子当日所说的:一盒卷糕和一张好人卡,所换来的回报了。

    倒是隔了几年,再一回见到了这位被佟贵妃养在身边的四阿哥,卓蓝觉得不可思议。她见德妃和胤禛之间,竟纯是表面功夫。就连在康熙面前,也只是如此罢了。 究竟是怎样的母子关系,能够冷淡成这副模样?

    梅梅虽把胤禛画入了她的圈子范围内,但毕竟小孩子气。见胤禛虽不说话,但感觉得出来,他的心情还算平静。就放开心,跟胤祚、胤禟、胤誐等人玩得开心。

    梅梅手里专心解着九连环,胤祚则忙着剥栗子。一颗一颗剥好的栗子,都直接送进梅梅的嘴里。才解到第三个环而已,解了一会、解不开。嘟起了小嘴,也不说话,直接把九连环交到胤祚手上。

    胤祚接过,先不忙解环,而是端起一杯温水,送过去让梅梅喝上一口后,又另外取了个新玩意儿给梅梅,自己才开始解环。

    梅梅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手上的玩偶,一边看着胤祚解环。胤禟、胤誐在一旁逗狗,常常问梅梅一些关于养狗的问题,梅梅也都能答地上来。没多少功夫,胤祚手上的九连环就解到最后一个环了。梅梅伸出手,胤祚直接将环交到她手上,由她来毕其一功。

    康熙看得都有点傻眼了。自家儿子这么殷勤地服侍一个女娃,即使是表妹,也太过了吧。

    德妃和卓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曾几何时,卓蓝也是对此大惊小怪的。但时候久了,真的不当一回事了。

    胤禛察觉出,自己在这永和宫,是格格不入的。但看着六弟和梅梅这样有默契的玩在一起,除了羡慕外,还有点微微的酸意。

    卓蓝和梅梅要告辞回府时,胤祚闹着要送到宫门口。

    「额娘,儿子还有东西要送给格特布,他肯定会来接舅妈和梅梅的。」

    到了宫门口,先把昏昏欲睡的梅梅放入马车上,胤祚忽地一脸严肃的,对着卓蓝和格特布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梅梅要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