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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阴火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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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之气极寒,若真以水克火,掌上散发的该是寒气而非热气。毛无邪也摇了摇头,示意并未运功,他也是烤炙兽肉之时,发现自己并不觉火焰极烫,初时还以为柴薪不足,火气不旺,但看烤肉须臾间渗出油脂,才发觉乃是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异变。

    风自如迟疑着,将手缓缓伸向篝火,竟也如毛无邪一般,全然不畏火烧。烈焰于她,只觉得三春之暖,而并无灼体之痛。

    钟剑圣眼睛瞪得溜圆,望了望一边的李行尸,李行尸也摇了摇头。两个老人加起来一百七十多岁,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这般古怪的事,还是第一次见过。

    毛伶拼命挣扎,见毛无邪与风自如都将手伸进火中,极想自己也去火里玩耍一番,无奈钟剑圣的铁腕,又岂是他能挣脱?拼命挣扎未果,这婴儿放声大哭,不会带婴儿的钟剑圣立时手忙脚乱,一边树上的老雌山都龇牙咆哮,若非怕火,更忌惮钟剑圣的厉害,它定要好好教训这秃子一番。

    “由他哭去,不用理他。”毛无邪见风自如欲去哄毛伶,一把拉住她,低声说道。

    “为何?”风自如听毛伶哭得悲切,心疼起来,也不理毛无邪答与不答,站起身便去抱毛伶,却不料她的手刚在火中烧了片刻,炽热无比,还未碰到毛伶一丝不挂的身子,热浪灼人,毛伶哭得更凶了。钟剑圣究竟是一代高人,急忙一扭身,没让毛伶身子被烫伤。

    毛无邪摇了摇头,心想风自如这般纵溺毛伶,对这个义子也不知是祸是福。今日两人忽然变得不畏烈焰,定与那发疯的“波巴布”圣树有关。躯体不畏火,或许便能抵挡那“五行归一,一家独大”的炽烈火劲反噬,那是天大的好事。但血肉之躯,按理不耐灼烧,如此奇效定有时限,且或许与武功根底有关,究竟能在火中呆上多久,亦得心中有数,二老未经此奇遇,只能与风自如探讨钻研,她却分心去照料毛伶,也是无可奈何。

    对阴火阳火,毛无邪所知也不多,不少书籍中都是一笔带过,倒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对之记载得甚为详尽:“其纲凡三,其目凡十有二。所谓三者,天火也,地火也,人火也。所谓十有二者,天之火四,地之火五,人之火三也。试申言之,天之阳火二:太阳,真火也;星精,飞火也——赤物暾暾,降则有灾,俗呼火殃。天之阴火二:龙火也,雷火也——龙口有火光,霹雳之火,神火也 。地之阳火三:钻木之火也,击石之火也,戛金之火也。地之阴火二:石油之火也,水中之火也——江湖河海,夜动有火。或云:水神夜出,则有火光。人之阳火一,丙丁君火也,心、小肠,离火也。人之阴火二:命门相火也,起于北海,坎火也,游行三焦 ,寄位肝胆;三昧之火也,纯阳,干火也。合而言之,阳火六,阴火亦六,共十二焉。诸阳火遇草而炽,得木而燔,可以湿伏,可以水灭。诸阴火不焚草木而流金石,得湿愈焰,遇水益炽。以水折之,则光焰诣天,物穷方止;以火逐之,以灰扑之,则灼性自消,光焰自灭。”

    按这绝世医书所说,阴火遇水,则如同火上浇油,须得以火逐火。莫非是毛无邪与风自如吸纳了吉时的阴阳烈焰之气,有逐火之效,因此并不畏惧烈焰?

    只是阴火方可逐,这篝火,乃是地火中的钻木之火,按《本草纲目》所言,当是阳火,如何能逐?医家至理,能否解释这不畏火的异相?

    姑且就当真是以火逐火,毛无邪与风自如又是用什么来逐?吸纳的吉时阴阳烈焰之气,早已在五行十经脉中炼化一周后,悉数还给了“波巴布”圣树,因真气运行之快,难以控制,因此为免反噬,尽全力将内功输入圣树,毛无邪连带多日积蓄的五行真气,都用个精光。风自如修习“兽王神功”才一天两天,倒没什么损失,只是本身“黄泉爪”的内力,也因调动五行真气而用尽。两人体内本无阴阳火气,如何逐走篝火之热?

    况且,这个“逐”字,指的自然是外来之火。毛无邪新悟出的“五行归一,一家独大”,火气却是体内自生,能否逐之?这才是最头疼的事。真能逐走,这炽烈无比的功力,若逐得无影无踪,不能伤人,岂不也是空欢喜一场?

    思来想去,毛无邪的脑袋都痛了,却全然不得要领。手掌在火中已烧了一盏茶时分,倒还安然无恙。

    风自如已用湿汗巾擦过手,消去了掌中炽热,抱了毛伶,坐到篝火边,让毛伶伸手近火,知道烈火灼烫,不敢再学毛无邪乱来,也停了哭闹。再回头看毛无邪,见他依然不言不动,留意着自己火中的手,心中一阵发憷,这才知道毛无邪那一身奇异的武功,实在得来不易。

    “阴火……阳火……”毛无邪总算撤回了手掌,嘴里喃喃念叨着,苦思其中奥妙。

    “阴火阳火!”毛伶说着,伸手过去,扯住了毛无邪的胡子,用力拉拔,对他来说,好玩的东西极多,未必要玩火。

    毛无邪正暗自运功,意走全身,凝神感应体内是否有一星半点异样真气存留,忽然面颊一痛,心神即乱,不过除了野兽邪毒,体内已无真气留存,纵然分神,也不会走火入魔。可是毛伶这一扯,毛无邪脑中竟似灵光一闪,似乎想通了一点什么。但究竟弄明白了哪一点,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由他!”毛无邪睁眼,看见风自如正掰开毛伶的手指,连忙说了一句,将毛伶抱了过来,任他双手在自己脸上调皮捣蛋。

    “由他!”只要所听不超过三个字,毛伶都能学得惟妙惟肖,揪着胡子的手又加了力,另一只手伸向了头发。

    果然扯动须毛之际,毛无邪体内有了异样感应,似乎有微不可查的真气,潜伏于胡须之中。而头发与汗毛被毛伶糟蹋,却并无所觉。自己的胡子,难道有特异之处?

    “你问爷爷这个,那是问对人了!天外神仙全逝世之后,如今普天下除了爷爷我,没人能知道胡须与头发之间有何不同!这胡子嘛,看起来与头发一模一样,其实质地与毛发天差地远,不仅最为坚韧结实,而且粗大的胡须之中,存有骨髓。你将胡子当做极细小的骨头,也无不可。呵呵,成年男子胡须有两三万根之多,你小子的胡子,更较常人浓密粗大,恐怕不止。”钟剑圣听毛无邪问了这个古怪问题,又一次精神大振,心想这小子竟也能提这等偏门高深学问,若早生几十年,众神仙定然与他交好。

    “当真?”毛无邪眼睛一翻,骨头?这骨头里,能存真气?而且形体之中,骨属水,若要存,也是沧海之气,怎么可能是阴阳之火?

    但转念一想,《本草纲目》中有那么一句话:“人之阳火一,丙丁君火也,心、小肠,离火也。人之阴火二:命门相火也,起于北海,坎火也,游行三焦 ,寄位肝胆;三昧之火也,纯阳,干火也。”八卦之中,离属火,坎属水,道家尽知。坎既属水,为何生火?莫非此火便是“遇水益炽”的阴火?水不能克阴火,反能助火,那骨头之中,存有阴火,也非奇事。自己耗尽了全身骨骼中的阴火,却没想到会有一丝残留在胡须这小骨头里。

    问题是,毛无邪是满面虬髯,须如乱草,确如钟剑圣所说,二三万胡须之中,倒真可存有不少阴火,足以防身。风自如一个少女,哪里来的胡子?她的护身阴火,又是从何而来?大家亲眼所见,风自如似乎也不怕火烧。

    “你看什么?”风自如见毛无邪忽然扭过头来,在自己脸上来回扫视,肆无忌惮,不禁一阵害羞,却也并不回避,轻声问道。

    “看什么!”毛伶又学了一句。他如今也学乖了,居然知道自己三个字以上便学不清楚,抱定宗旨,只重复听见的后三个字。

    “看你有没有胡子。”毛无邪笑道。

    “我又不是男人,哪来的胡子?喂,我想到一个主意,你若恢复了一丝功力,能否又如白天一般,以我为水,施展那‘五行归一,一家独大?’那青木之气,似乎能吸取一小半进入经脉,不会白白散去。”风自如这时候又一门心思,想练好自己的武功,助毛无邪一臂之力。

    风自如早晨试出自己的命属水,按毛无邪新悟出的绝招,只需依次将土、木、金、火、水五股不同真气聚集一处,便有十倍威力。水生木,一家独大的正是青木之气,柔和婉转,不似水火之气霸道。风自如修习五行真气才一两日,全然不熟,当她与钟三相斗时,一时间也无法聚力取胜。毛无邪情急智生,以风自如为水,施展绝技,在她体内凝聚青木之气,终于侥幸打断了钟九五的一条手臂。事后风自如发觉,这青木之气,自己在散去之前若导入五行十经脉,似乎比由圣树吸纳更好,这时便向毛无邪提了出来。

    属水?毛无邪忽然醒悟:阴火遇水更炽,风自如不正是阴火最爱的体质?纵然阴火耗尽,也能在她身上死灰复燃,源源不绝,功力进境,只比自己更快。

    “你还用得着一家独大?且运气全身,看看功力是否已然恢复。”毛无邪笑道,发觉自己的运气,似乎越来越好。这圣树,对风自如的眷顾,犹在自己之上。“然恢复!”毛伶发觉毛无邪和风自如似乎都没怎么在意自己,有些不高兴,大声学了三个字,一手依然揪着毛无邪的胡须,另一只手,则一把捏住了风自如垂在面前的长发,左右手一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