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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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曦从小就叛逆惯了，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会偏偏这么干。
刚开始，安钰新不管说什么都不同意上手术台，无奈，林家妈妈出面，苦口婆心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同意下来。
手术前夜，护士最后一次查房，皱着眉头盯着林辰曦床前那一大堆零食，“十点之后就不要再给我吃东西了，手术前必须要保持空腹状态……”
“知道了，护士姐姐……我只是拿出来看看，不吃还不成吗……”林辰曦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孩子似的开着玩笑。由于还没有做手术，基本上不需要人陪床，她想要一个人静静，谁也没让留下，连老妈都被关在门外了。
“那样最好……”毕竟已经是大人了，护士总不可能像老师那样，把她的食物给上缴了吧，叹了口气之后，就从病房中退了出去。
林辰曦等护士走了之后，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五，“她说十点之后不能吃，现在才九点五十五，应该还可以吃一点吧，不然明天要饿死了。”见外面没人，她偷偷摸摸撕开一个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饼干，正准备要往嘴里面塞，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啊啊，我没想着要吃，只是拿出来闻闻味道。”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她就抱着床上的兔子开始求饶了。
“是谁让我们家小公主连吃点东西都要这么委曲求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呼，原来是老爹啊，你不是要明天才能回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林辰曦见来人之后，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是没有把饼干往嘴里面放，而是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提前回来了……谁让我们家宝贝公主连招呼都不打就准备要手术了。”林哲翰走到床边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不过说话的语气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是跟老妈商量过了么，谁说我没打过招呼的啊？”林辰曦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看了老爹之后刚才的紧张感好像真的完全消失了。
“我的大小姐，你那是商量吗？完全是通知啊！你们我们俩都快五十岁了，精神可是很脆弱的，你能不能少给我们一点刺激啊，我怕我们受不了啊！”林哲翰把手拍在自家女儿的头上，满脸的宠溺，“不过钰新这孩子还真的不简单呢，我们花了十几年做的研究竟然比不上他这几年的研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都不得不服老咯。”
“老爹，你一点都不老……”
“都叫人家老爹了，还说不老……”
“才不是，你不觉得这个叫法超级亲切嘛……”
“哦，对了，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人在那里来来回回很多次，顺便把他也叫了上来。”说了这句话之后，林哲翰对着门口喊道，“好了，不要再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谁啊，这么神秘兮兮……的？”奚文耷拉着脑袋站在病房门口，手里面还带着一束洋苏草，不过看花瓣的情况，好像风干了一阵子了。
“还没睡呢，小曦……”在林辰昊面前嚣张跋扈的奚文在此刻倒是显得有点乖，他那喜欢威胁人的嘴脸在此刻倒是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蔫不拉几的花？该不会又想着做什么恶作剧吧？”人的记忆总是容易出错，不知道为什么，小曦总是很讨厌他，可能是因为她和阿昊情感相通的缘故，所以才会感染他对他的讨厌吧。“还有，不要一直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我可不想当着我老爹的面欺负你，让他抱怨自家闺女没教养。”
“……恩恩，知道了……”奚文稍微愣了一下，继续嘴角慢慢咧开，进门把洋苏草放在柜子上面，同样拉了张凳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想睡觉？”
“本来是想睡觉来着，只是这个医院管理太差了，一个两个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到病人的病房打扰病人，这样子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林辰曦抱起横躺在床上占了半张床的大兔子，有点不满地抱怨着说道。
“是是是，这么晚还来打扰我的小公主，真是考虑不周全，爸爸坐一下就回去，你妈妈她应该还在家里等我！”林哲翰说话间站起了身，可能两个孩子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自己一直待在这里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合适，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现在要回去吗？”
“恩恩……明天九点的手术吧，我明天会跟妈妈一起过来的，不用太担心……”林哲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趁此机会跟奚文把以前的矛盾给解释清楚，不然要是手术之后真的失忆了，那奚文还不得冤枉个要死。
“恩，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明天不用太早过来，我一般都会睡懒觉的……”
“知道了，我们会看着办的！”林哲翰笑了几声，转过头去同样拍了下奚文的后背，“那叔叔先回去了，你们不要聊得太晚。”
“恩……”奚文点了点头。
“好吧，这么晚还待在这里，有什么要说的啊？”见林哲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辰曦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坐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的奚文。
“那个，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谁让你总是欺负阿昊来着，不要忘记我很容易受他的情绪影响的。”林辰曦伸手过去想要抓起刚才撕开的小饼干，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放弃了，遂把它扔回原处。
“那你不讨厌我吧？”
“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我可没那么小气，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且，老爹说，当年可能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毕竟你只是模仿着书上的内容，哪有这么容易就把人给催眠了。”林辰曦一脸认真地解释了起来，她也担心自己万一醒来后什么都记不起了，就无法像现在这样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对不起，一直拿这个借口来为难你。可能之前一直担心被你们抛在身后，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束缚着你们，你也好，小新也是，你们俩都因为我的缘故一直都被束缚着喘不过气来了吧。过了今晚之后，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不管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人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因为存在过的东西是无法被抹去的。”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累不累？”
“还不是因为某人很笨，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某人可能会自责一辈子。”小曦干笑了两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了，你可以回去了，要是一直待在这里看着我，我会紧张的。现在我只要有我的小兔子就足够了。”林辰曦把怀里面的大兔子抱得更紧了。
“……”
“好了，你可以走了！”林辰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早点离开。
“知道了，我明天等你出手术室……”后面还有一些话，他想着等手术结束之后再告诉她。
等奚文离开之后，林辰曦掀开被子走下了床，站在床边盯着楼下一直看，直到一辆闪着车灯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面之后她才慢吞吞地爬回到床上去。之后，她再也睡不着，她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备忘录，上面写着：“房间的柜子中有一个日记本，很重要，不要忘记了！”
林辰曦从小就叛逆惯了，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会偏偏这么干。
刚开始，安钰新不管说什么都不同意上手术台，无奈，林家妈妈出面，苦口婆心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同意下来。
手术前夜，护士最后一次查房，皱着眉头盯着林辰曦床前那一大堆零食，“十点之后就不要再给我吃东西了，手术前必须要保持空腹状态……”
“知道了，护士姐姐……我只是拿出来看看，不吃还不成吗……”林辰曦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孩子似的开着玩笑。由于还没有做手术，基本上不需要人陪床，她想要一个人静静，谁也没让留下，连老妈都被关在门外了。
“那样最好……”毕竟已经是大人了，护士总不可能像老师那样，把她的食物给上缴了吧，叹了口气之后，就从病房中退了出去。
林辰曦等护士走了之后，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五，“她说十点之后不能吃，现在才九点五十五，应该还可以吃一点吧，不然明天要饿死了。”见外面没人，她偷偷摸摸撕开一个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饼干，正准备要往嘴里面塞，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啊啊，我没想着要吃，只是拿出来闻闻味道。”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她就抱着床上的兔子开始求饶了。
“是谁让我们家小公主连吃点东西都要这么委曲求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呼，原来是老爹啊，你不是要明天才能回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林辰曦见来人之后，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是没有把饼干往嘴里面放，而是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提前回来了……谁让我们家宝贝公主连招呼都不打就准备要手术了。”林哲翰走到床边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不过说话的语气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是跟老妈商量过了么，谁说我没打过招呼的啊？”林辰曦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看了老爹之后刚才的紧张感好像真的完全消失了。
“我的大小姐，你那是商量吗？完全是通知啊！你们我们俩都快五十岁了，精神可是很脆弱的，你能不能少给我们一点刺激啊，我怕我们受不了啊！”林哲翰把手拍在自家女儿的头上，满脸的宠溺，“不过钰新这孩子还真的不简单呢，我们花了十几年做的研究竟然比不上他这几年的研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都不得不服老咯。”
“老爹，你一点都不老……”
“都叫人家老爹了，还说不老……”
“才不是，你不觉得这个叫法超级亲切嘛……”
“哦，对了，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人在那里来来回回很多次，顺便把他也叫了上来。”说了这句话之后，林哲翰对着门口喊道，“好了，不要再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谁啊，这么神秘兮兮……的？”奚文耷拉着脑袋站在病房门口，手里面还带着一束洋苏草，不过看花瓣的情况，好像风干了一阵子了。
“还没睡呢，小曦……”在林辰昊面前嚣张跋扈的奚文在此刻倒是显得有点乖，他那喜欢威胁人的嘴脸在此刻倒是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蔫不拉几的花？该不会又想着做什么恶作剧吧？”人的记忆总是容易出错，不知道为什么，小曦总是很讨厌他，可能是因为她和阿昊情感相通的缘故，所以才会感染他对他的讨厌吧。“还有，不要一直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我可不想当着我老爹的面欺负你，让他抱怨自家闺女没教养。”
“……恩恩，知道了……”奚文稍微愣了一下，继续嘴角慢慢咧开，进门把洋苏草放在柜子上面，同样拉了张凳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想睡觉？”
“本来是想睡觉来着，只是这个医院管理太差了，一个两个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到病人的病房打扰病人，这样子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林辰曦抱起横躺在床上占了半张床的大兔子，有点不满地抱怨着说道。
“是是是，这么晚还来打扰我的小公主，真是考虑不周全，爸爸坐一下就回去，你妈妈她应该还在家里等我！”林哲翰说话间站起了身，可能两个孩子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自己一直待在这里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合适，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现在要回去吗？”
“恩恩……明天九点的手术吧，我明天会跟妈妈一起过来的，不用太担心……”林哲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趁此机会跟奚文把以前的矛盾给解释清楚，不然要是手术之后真的失忆了，那奚文还不得冤枉个要死。
“恩，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明天不用太早过来，我一般都会睡懒觉的……”
“知道了，我们会看着办的！”林哲翰笑了几声，转过头去同样拍了下奚文的后背，“那叔叔先回去了，你们不要聊得太晚。”
“恩……”奚文点了点头。
“好吧，这么晚还待在这里，有什么要说的啊？”见林哲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辰曦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坐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的奚文。
“那个，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谁让你总是欺负阿昊来着，不要忘记我很容易受他的情绪影响的。”林辰曦伸手过去想要抓起刚才撕开的小饼干，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放弃了，遂把它扔回原处。
“那你不讨厌我吧？”
“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我可没那么小气，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且，老爹说，当年可能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毕竟你只是模仿着书上的内容，哪有这么容易就把人给催眠了。”林辰曦一脸认真地解释了起来，她也担心自己万一醒来后什么都记不起了，就无法像现在这样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对不起，一直拿这个借口来为难你。可能之前一直担心被你们抛在身后，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束缚着你们，你也好，小新也是，你们俩都因为我的缘故一直都被束缚着喘不过气来了吧。过了今晚之后，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不管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人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因为存在过的东西是无法被抹去的。”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累不累？”
“还不是因为某人很笨，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某人可能会自责一辈子。”小曦干笑了两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了，你可以回去了，要是一直待在这里看着我，我会紧张的。现在我只要有我的小兔子就足够了。”林辰曦把怀里面的大兔子抱得更紧了。
“……”
“好了，你可以走了！”林辰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早点离开。
“知道了，我明天等你出手术室……”后面还有一些话，他想着等手术结束之后再告诉她。
等奚文离开之后，林辰曦掀开被子走下了床，站在床边盯着楼下一直看，直到一辆闪着车灯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面之后她才慢吞吞地爬回到床上去。之后，她再也睡不着，她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备忘录，上面写着：“房间的柜子中有一个日记本，很重要，不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