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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说你要是快死了,你还想说点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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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霸道加霸气的话,连护着小正太的杨迟迟都怔了怔,随即嘴角绽开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孙家的人瞪圆了眼睛,正不知道要怎么样,薄且维从来都不喜欢低调,敢对付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他迅速的一转身,彪悍的拳头挥出,砰砰砰的接连扫过去,包括孙子西那个带头表哥在内的,全部都被打中下颚,完全始料未及,刚踉跄的站起来,又嗷嗷的倒了下去。

    闹出这么大阵仗,早就有人报警了,这会儿警察赶到了,及时的冲过来阻止薄且维把那几人真的废了,本来还想着义正言辞的把人锁回警局,可惜了一看,哎呀妈呀,薄且维,局长大人私底下交代过的,别惹薄且维,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一群的警察赶紧好说歹说的把现场清理一下,然后疏散人群,暗地里把孙家那群被揍的跟猪头一样起不来的人以及那个最开头抢小正太变形金刚的女人拉走,明着是调查状况,其实就是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迟迟抱着小正太坐在一边,看向薄且维,那冷冷的爱理不理的回答警察问题的样子,简直是无法说出的帅,星眸剑眉,容颜不烦,穿着的还是今天去订婚宴的正统西装,可是打架的姿势却这么好看,平时波澜不惊,为了她动起手来,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要说不感动,那还真是铁石心肠了。

    杨迟迟记得以前读中学那会儿,她跟秦潇潇两人就没少打架,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打架,只是一女孩子么,动作这么粗暴,很多人还是对她们有些不好听的传闻的,人家都觉得男人为女人打架那是Man,女人打架,不管什么理由,就有点没教养,泼妇了。

    虽然杨迟迟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对于这个说法也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很多时候,真的看到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不要命的出头,心里还是有点虚荣和感动的。

    而现在,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了,薄且维冲出来那一瞬间,杨迟迟觉得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砰然的心跳声,然后一点点的开出了满心的花朵,连夜空都变得迷人了。

    也许,在之前,杨迟迟还会有几分的犹豫对他的喜欢,但是现在,她发现眼前的男人,活的柔和,儒雅,圆滑,亦或是恣肆都是因为她。

    如果你过去的二十多年甚至很快就迈向三十年的人生里都是自己为了自己度过的话,就如同你一直都是一株单独的花朵在开放,而今有他的存在,便成了灼灼其华的并蒂双莲。

    见杨迟迟在发呆,已经象征性录完口供的薄且维快步走来,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的侧脸,有些生气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逞强,脸都被打歪了,丑死了。”

    杨迟迟撇撇嘴,拍拍怀里显然是有些吓到了不敢吱声儿的小正太,这才犟着说:“我让小胖子去找你的,不过找不到你,我就算不动手不动口,孙家那几个人都是冲着我来的,还得找别的借口动手,又没有区别。”

    说这个的时候,杨迟迟还有些愤慨,没想到那个孙子西这么无耻,光明正大的在大家面前不敢怎么样,倒是背地里玩阴的,潘盈盈打她一巴掌那是用了劲儿的,杨迟迟都觉得自己有点耳鸣了,疼,那是肯定的,只不过她没哭,倒是在薄且维数落自己的时候,觉得有点委屈了。

    一直要强的杨迟迟很少在人前表现出不好的情绪来,只是认识薄且维之后,越来越不一样了,薄且维叹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把她和小正太一起抱入怀里,下颚蹭了蹭她的脑袋,宠溺的说:“好,我错了,我应该跟着你寸步不离,放心吧,下次就算要给你惊喜,也得找人护着你,嗯?”

    杨迟迟一囧,把小正太塞他怀里:“你护着小胖子就好了,我那不是怕小胖子受伤了所以才畏手畏脚么?”

    薄且维低头看向小正太,却发现小正太低低的在抽泣,他一愣,赶紧问:“是不是哪里伤到了?轩逸?”

    杨迟迟也紧张了,不会吧?她刚才抱的很紧啊,应该没伤到才对啊。

    才这么纳闷着,小正太就抬头了,吸了吸鼻子,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说话:“我要学武功,我……我要保护这个……女人!”

    薄且维和杨迟迟都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忍俊不禁,杨迟迟伸手弹了弹小正太的额头:“知道我对你好了吧?不过你要学武功的话呢,就不许吃肯德基。”

    “为什么?”小正太不高兴了。

    杨迟迟咧嘴一笑,黑眸轻轻的闪烁:“因为你是小胖子。”

    小正太要怔住,气愤的扭动着胖乎乎的小身子:“爸爸!她好讨厌!好讨厌!”

    薄且维无奈的瞪了杨迟迟一眼,杨迟迟倒好,笑的岔气。

    从肯德基出来,孙子西那边打来的电话不下于十个,可薄且维一个都没有接,杨迟迟也乐得自在,一路都在欺负小正太,看着他又萌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笑的她肚子疼。

    回到家,薄易维和秦潇潇都没回来,薄且维不用猜都知道,估计是被孙家人留下了,他刚才把那堆人弄到警局去了,不治安拘留个十几天是出不来的,孙子西那边打他电话都打爆了也没人接,当然只能找薄且维和秦潇潇了,搞不好薄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被请留步了。

    不过,薄且维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在宽大的浴室里,薄且维洗过澡,在书房里,灯光下看财经报纸,小正太躺在薄且维的膝盖上,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他手上财经报纸的背面,他在看娱乐版,橘黄色柔和的灯光一圈圈的蔓延在整个屋子里,将平日里薄且维不苟言笑时的冰山般的面容棱角揉和了,一件居家的白衬衣,更显得他淡定而从容。

    杨迟迟也洗过澡,径直窝到被窝里去,今晚薄且维跟小正太睡,她正好独自一人霸占kingsize的大床,乐的逍遥自在,她的手机也在一直不停的响不停的震动,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找不到薄且维找到她这里来的孙家人,她懒得接,直接调了静音,丢在一边,看着手机一直转到没电自动关机。

    伸手扇了扇小嘴儿,杨迟迟看了看时间,拉过被子安心的睡觉,只是睡到夜半时分的时候,确切是多少点,杨迟迟还真的是不知道,可本能的感觉告诉她,有人盯着他,蹭,杨迟迟从梦中醒来,正好对上一双盯着她出神的漆黑如玄色绸缎般好看的双眸。

    “呃……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么?”杨迟迟拍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薄且维搞什么,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倒是趴在床边这么看着他,看的她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满满的只有吸引。

    果然是只不同凡响的禽兽,他安静的样子身上都有流淌着暖色,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见鬼的,杨迟迟居然觉得他又单纯,又性感,就像是一面如痞气妖娆的妖冶男子,一面又如淡定的微笑着拉着大提琴的深沉男人。

    杨迟迟咽了咽口水,在他深深的目光注视下,负隅顽抗的抵制了好一会儿,终究败下阵来,皱眉再次开口:“你干嘛大半夜的这么看着我,演贞子呢?”

    薄且维顺势钻到被窝里,跟她盖一张被子,他声音很平和:“我是想看看,你不张牙舞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我发现还挺好看的。”

    脸色一红,杨迟迟白他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看她,这是有病么?

    这么想着,杨迟迟脱口而出:“你不去陪着小胖子睡觉,你大半夜的趴在我床边盯着我看,你这是病得不轻。”

    薄且维倒是顺着她的话反问:“你的话,让我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真的有病,患了癌症,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也就是你最大的还没完成的心愿是什么?”

    呃?

    大半夜的,问这样的问题,好像不大吉利好么?

    杨迟迟错愕的看向薄且维,震惊的伸手去碰他额头:“你发烧了啊?问这么烂的问题?”

    薄且维却显得异常的认真,重复了一遍:“就是个如果,我就想知道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还有最想完成的心愿。”

    呃,禽兽就是禽兽,果然思维跟正常人也不大一样,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趴在床边看她就已经很诡异,居然还问这种问题,可看薄且维一脸认真又严肃的样子,杨迟迟觉得自己要不给他一个答案,今晚他估计得跟自己死磕一晚。

    好吧,杨迟迟只能低头思索。

    但是,谁好好的会有这样问题的答案,她只能努力再努力的想。

    首先,如果……当然这个如果也不存在就是了,但是薄且维坚持要拿这个如果当前提,她就忍了,也就是她得了癌症,没几天好活了,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其实吧,很久以前,杨迟迟有个伟大的心愿,那就是上遍又帅气又多金又腹黑又深情的完美男人,然后一脚踹开,可这个愿望注定不能实现,她到了二十六的高龄才被薄且维给上了,连一场浪漫的求婚都没有过,连一次漫步海滩看夕阳,流星雨下接吻这种偶像剧的剧情都没有上演过,就成了已婚两年的妇女。

    哎,算了,这种心愿,也就是脑子出问题了或者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有,杨迟迟摇摇头,还是把这种明显会被薄且维鄙视的心愿抛弃了没有说出口。

    可她好像也没什么心愿了,哦,也不对,希望她爸长命百岁,可惜,不大合理,要是她没几天就挂了,他爸谁来照顾呢?活那么长又没人照顾,又偶尔智商有点问题,估计还得被杨家人欺负,算了,还是跟她一起挂了吧。

    所以,这个心愿也不奏效。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心愿和特别的话要留下,杨迟迟摇头懊恼的无奈的看向薄且维:“薄大神,我一时间想不到。”

    薄且维看她一眼,貌似很失望:“怎么会想不到,肯定会有的,我再换个问法,比如你有没有什么牵挂的忘不掉的事情。”

    杨迟迟皱眉深深的思索了一下,老实的点头:“那你得给我的生命尽头划出一个期限来,比如只剩下三天,或者三个月,或者三年,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去做那件我终生难忘的事情。”

    嗯?

    薄且维眼底闪过一丝期盼和欣喜:“什么事情?你说了我就给你期限。”

    杨迟迟吐出两字:“赚钱。”

    似乎,头顶上一排的乌鸦飞过,好半天,薄且维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喜乐,剩下的就完全成了怒和哀,他紧锁的眉头狠狠的拧着,似乎在咬牙切齿,一脸的嫌弃:“你说你脑子里除了这些垃圾,还装了什么?掉钱眼儿里了?”

    杨迟迟不满意的反驳,气鼓鼓的:“什么嘛,那我突然要挂了,我爸还没挂呢,我不得给我爸攒点医药费呢,你也知道我爸活不长了,可这不是也没挂了么,当然要顾着嘛。”

    薄且维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然后,俊脸上连怒和哀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静如死水的木头脸:“我听你废话,我还不如去睡觉。”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杨迟迟磨牙嚯嚯的说:“这个点儿本来就要睡觉,你不陪小胖子睡觉,你居然来问我得癌症的问题,你……你是咒我呢……”

    抱怨还没说完,房间门被推开了,一个胖胖的小胖子揉着眼睛嘟囔着穿着小睡衣走了过来,利落的搬了张矮凳放在跟前,然后踩了上去,乖乖对的窝在杨迟迟的怀里:“我要跟你睡觉,爸爸都不陪我睡,我一个人害怕。”

    好吧,不能在小胖子面前发飙,她朝薄且维吐了吐舌头,真是的,居然还埋怨她废话,明明就是他大半夜的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好么?还好,小胖子还是正常点儿。

    杨迟迟抱着小胖子滚到被窝里,背对着薄且维:“好,我们睡觉,你爸爸梦游呢。”

    身边的薄且维嘴角抽了抽,这不是说女人是最感性的动物么?今天打架那会儿她明明显得千言万语在心头说不出的感动样子的,他一晚上就琢磨着怎么让她开口说喜欢他感激他什么的,好不容易她说那么一句,他就顺着能问了,这不是应该他问了,她就说‘我最舍不得你’什么的吗?

    这赚钱是什么鬼!

    薄且维不爽了,哼了哼,也钻进被窝里,伸手把背对着自己的杨迟迟拖了过来,搂在怀里,像是八爪鱼般的搂在怀里,谁在另一边的小正太刚才一上/床就睡过去了,现在睡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的,嘴里下意识的喃喃的嘀咕:“迟迟妈妈,你怎么自己跟蛇似的滑动……”

    杨迟迟给小正太盖好被子,确保他不会着凉,这才低声宽慰的说:“是你爸爸搞得鬼。你且维爸爸又梦游了。”

    小正太似懂非懂的“唔”了一声,继续睡,还是有人陪着睡觉舒服安心。

    看着小正太真的睡着了,还喷洒着均匀的呼声。

    杨迟迟这才没好气对的回头,伸手捏了薄且维胳膊一下,严重警告和威胁,这禽兽有点不正常:“睡好了,不许动手动脚。不然我踹你下去哦。”

    薄且维眯眼,这女人好像胆儿肥了不少,行,她不说是么,那他换个方式好了,他说,说点煽情的,等她害羞了,忍不住了,那不就跟他表白了么?

    这么想着,他一张俊脸凑过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唇浅笑,显得魅惑妖娆:“迟迟,要是我没几天的命了,你知道我最想说的话是什么么?”

    杨迟迟一怔,这禽兽怎么突然很执着这个问题,可看他的认真劲儿,自己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狂跳,就说了,这禽兽时时刻刻都在放电,张了张嘴,到底没忍住她脱口而出的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