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江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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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江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吗？
宋泉拉过褚幂，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亲切的说道，“我也觉得外面太吵了，但是我会听歌啊，我最近收集了几张唱片，晚上拿来给你听好吗？”
褚幂点了点头，破天荒的没有砸东西，回到床上安静地睡下了……
看的杨皓目瞪口呆。
宋泉笑了笑，朝杨皓点头致意，“向霍总汇报一下吧！”
走出病房，宋泉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这时候项婉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她几个朋友晚上聚一聚，最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正好适合今天的天气。
“有谁会来？”
“几个小师妹，对了，韩白应该也会来，那几个小师妹特别想一堵韩白的风采！”
“看来他又要去迷惑无知小姑娘了！”宋泉应了下来，她和项婉虽然在同一家医院，可最近忙的脚后跟不着地，家都没回过几次，一算竟然很久没见过项婉了，趁着今天有时间，倒是见一见面，放松一下也好！
***
夜晚，外面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始下雨。
沈菲是在家门口看到江连慕的，看到他，心脏莫名地收紧。
听到高跟鞋的动静，江连慕将目光放到了沈菲身边的宋靳爵身上，那双神似某人的眼睛，在灯光下亮的惊人。
“小爵，有没有吃饭？”
宋靳爵点了点头，目光看到江连慕厚了一圈的胳膊，那里似乎缠着纱布，突然扬起小脑袋看向江连慕，“吃过了可是还是有点饿！”
“好，叔叔带你们去吃饭！”
餐厅里，沈菲不安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总感觉江连慕看自己的眼神没了以往的情谊，而是透着几分冷意。
她们住的很近，一墙之隔，一梯两户，一整层只有她和江连慕。
可是她几乎三天没见过他了！
听江连慕的司机说，连慕跑了三天的医院。
是见到褚幂了吗？
还是褚幂和他说了什么！
“脖子山的伤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沈菲急忙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只是一点小伤，那天多亏了你……”
说到这里，沈菲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宋靳爵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自己，沈菲这才察觉到了自己失言。
饭桌上再没人说话，小爵看了眼两人，低头眸光晶亮，快速地将自己盘子里的意面吃了几口，擦了擦嘴跳下了椅子。
“妈咪叔叔我吃饱了，我要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说完，宋靳爵就迈开小步子朝转角走了出去。
宋靳爵一走，江连慕放下刀叉，亦是优雅地揩了揩唇，“她发疯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刺激！”
沈菲原本就和小爵吃过饭，这个时候也塞不进去了，掩饰地喝了口红酒，才接着江连慕的话问下去，“她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进你房间的时候，她抵着你的脖子，是什么原因？”
江连慕的脸色也是一片冷凝，沈菲叹了口气，笑道，“连慕，你说这番话，就是在怀疑我？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我三言两语就能刺激到她吧？我是用宋绍东刺激她？还是用你刺激她呢？”
听到后面的话，江连慕皱了眉，沈菲继续说道，“那天她的确是来找我的，但是，我只是不小心将红酒洒到了衣服上，她就突然发狂来掐我！还想让我死！没错，我以前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可我那是因为什么？”
“你说需要宋绍东，我就去绑住宋绍东，结果到头来你是为了逼走褚幂，你和褚幂之间的恩怨我不清楚，可你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沈菲双肩颤抖，说道这里眼泪也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这番话说的是真的！
宋绍东冷冷打断，“当年你不做，也没人逼你，我提的是意见，最终决定的还是你自己！”
没想到宋绍东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沈菲一时间愣了，“连慕？”
“最后问你一次，褚幂发疯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把我们十多年的情谊当成什么了，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那我带着小爵离开，我们母子再也不出现在你们视线中，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你再想想，这整件事情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吗？她那个时候疯了，难道我就不怕她真的杀了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恐怕疯的就不是她，是我！”
沈菲气得不轻，简直就是吼出来的，餐厅里人很少，却还是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都这么说了，江连慕却始终不表态，末了，突然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是我不对，现在你去寻找你的归宿，孩子，我会带走！”
带走……孩子？
一听这话，沈菲脑袋都炸开了。
孩子是她现在身上唯一的底牌，如果带走了宋靳爵，那她对于江连慕来说还有什么价值？
被踢开难道不是早晚的事？
“不要，求你不要带走我儿子，我不能没有小爵！我死也不回和小爵分开的！”
对面的女人面露悲戚，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他以为她会跪下来求他。
江连慕心中多少有一丝不忍，但事情必须有一个收尾。
他这几日想了很多，包括当年那件事。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病，才会伤了自己。
“我必须带他走！”
“不行，就算真是你的孩子也不行，你当年说将他送来就送来，现在说带走就带走，那养育了他五年的我算什么？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我为她做的他生母都没有为她做过，包括做了这么多年单亲妈妈，你一直在我身边，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诟病和侮辱吧！连慕，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沈菲态度强硬起来。
小爵是绝对不能被带走的，对于她来说。宋靳爵是她最后的底牌，能拿捏住褚幂和江连慕的底牌。
相比较诟病好侮辱，她其实得到的回报更大，海城好几套房产，宋绍东公司的股份，还有前些年在娱乐圈的顺风顺水，所以她更不可能放开小聚！
“换做其他人，我只会直接带走！”江连慕眼底多了几分不耐。
沈菲一怔，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一声，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是吗？
“小朋友，你……”
一个年轻服务员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碰撞声，噼里啪啦的，饭后甜点掉到了地上。
宋靳爵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喘着气看向服务员，“对不起是我撞到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员被小孩子不住地道歉弄晕了。
“重新做一份过去，顺便为这桌客人点一瓶我们桌上的红酒表示歉意，红酒还有两份甜点都记到这桌！”
江连慕开口缓解了服务员尴尬。
服务员急忙道谢离开，临走之前莫名地看了眼小孩子。
她刚才看到这个孩子一直在墙角，小脸很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所以叫了他一声，没想到他看到自己，竟然一头撞了过来。
这么漂亮的小孩，她真想不到是故意给她添乱的。
但毕竟是客人，她也不好多嘴说什么。
“对不起妈咪叔叔，我刚才跑太快了，所以……”宋靳爵还在喘着气，小脸很苍白，就像是缺氧了一样。
沈菲皱眉，在餐厅里跑，像什么样子？显得太没教养了！
碍于江连慕在场，才和颜悦色地朝小爵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事下次注意。
江连慕目光扫过宋靳爵光洁没有一丝汗意的额头，在对上男孩垂下的眸光，不免心中诧异，诧异之后又皱了眉。
他是看着小爵长大的，随着这个年龄增长，他越发让他高看了。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刚才，他应该是在转角听了，而且刚才极有可能是故意跑开，专门躲着听自己和沈菲对话，这个孩子已经察觉到了话题和他自己有关，也知道他在场，没有人会说。
沈菲说漏了嘴，倒是也没关系，从医院回来，他就想和小爵说这件事了，所以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可重点是，小爵的反应太过镇定了，如果换做其他孩子听到这种话，恐怕早已经开始闹起来了。
或者问父母是不是真的假的，或者哭闹。
可是这孩子却没有，反而是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爵，晚上会有人去你那里收拾行李，来叔叔这里住几天！”
宋靳爵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眼中隐约有些期待。
江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吗？
刚才，他只是想听褚幂姐姐的病情的，但是没想到……
眼前的妈咪不是他的妈妈，他很想问他的妈妈呢，以后，以后有机会一定问。
沈菲看着欣然同意的宋靳爵，胸口要气炸了，她就知道，褚幂的儿子再怎么用心疼都没用，简直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
褚幂住的vip病房的主治医生是外科主任。
几个护士也是固定的外科护士，都是经过了筛选留下的。
褚幂每天砸一个病房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当初来医院的时候，两人都是血，现在再看这情况，所有人都猜测两夫妻这是大打出手了，所以褚幂才每天砸病房！
更有几个小媒体曝出来，两人婚姻关系破裂。甚至有人推测这段关系的导火索是因为那天购物的事儿，因为霍太太挥霍无度，把钱当垃圾似的往外丢。
外面传言纷纷，这几天，褚幂听着唱片，倒是没像以往那样砸的噼里啪啦。
霍蕴乔是被傅奕薄拖来的，提着水果犹豫地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如果还是觉得害怕，你就回去吧，三哥不会说你什么的！”傅奕薄看霍蕴乔小脸纠结成了一团，去拿她手机的果篮，没拿过来，因为霍蕴乔避开了。
“不进去，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霍蕴乔朝着傅奕薄一下，拉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过了很久，霍偃锦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霍蕴乔，眸光从她脸上扫过，直看的霍蕴乔低下头来。
“三哥，我来看看三嫂！三嫂……还好吧？”
褚幂住院一周了，这是霍蕴乔第一次来。
这一点，作为小姑子，而且还是之前和褚幂关系很好的小姑子，根本说不过去。
霍偃锦看了眼自己妹妹，没有提褚幂的病情。
杨皓就已经冲了三杯咖啡端了上来。
“爷爷问过三嫂的病情，我按照三哥你的交代，只说是你们两个出了一些意外受伤，三嫂伤的比较重，至于砸病房的事，只是因为吵架了打破了一些东西，被外面传的神乎其胡罢了！可爷爷说要来看三嫂，就这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说完，霍蕴乔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拦不下来！”
她真的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来拦，可是老爷子那性格，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要来就是要来，谁能拦得住！
傅奕薄吓了一跳，“老爷子要来！”
这还得了？
褚幂要是再发疯，得把老爷子吓出一个好歹来。
那天的场面，他们这些人哪个见过，简直就是记忆犹新。
“嗯，到时候再说！”霍偃锦只是皱了下眉，并没像傅奕薄那样一惊一乍的激烈反应。
的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防也是防不住老爷子的突袭的。
“三嫂的手机还是没有找到，当初三嫂出门之前，说手机忘了拿，取了手机之后，整个人就疯了一样跑出了别墅直奔沈菲那里，沈菲一定刺激到了三嫂，更奇怪的是，三嫂一直说你要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就算是沈菲挑拨离间，三嫂怎么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要杀她？三嫂也不想想三哥你是怎样的人，就算仇恨再深，也不会杀人吧！”
当时她和傅奕薄已经出来了，这件事是事后霍偃锦告诉过傅奕薄，而她是听傅奕薄说的。
过了许久，霍偃锦才轻启薄唇，淡淡说道：“她所谓的杀，大概并不是指杀人，应该是杀死她的主人格！”
这是宋泉这几天分析出来的。
那天褚幂说的杀，极其有可能是觉得有人要抹杀她的主人格，这和杀了她，其实并无两样！
“主人格还能被杀死吗？”霍蕴乔下意识地问出口，一方面很神奇，更多的是恐怖。
“也许！”
“那如果主人格被杀了，其他人格出来，那三嫂，还会是三嫂吗？”霍蕴乔明显被吓得不轻。
说话都开始结巴。
这件事已经超出她的思考范畴了。
因为霍蕴乔的话，霍偃锦怔了一下，默默点了一支烟，紧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这个时候，就连傅奕薄也不知道霍偃锦在想什么。
护士和医生来了，给褚幂检查伤口。
霍蕴乔想到刚才那个假设，只觉得浑身冰凉。
难怪褚幂没办法接受，换做是自己，恐怕自己也会发疯。
终于什么也不怕了，起身跟着护士一起进去。
房间里放着轻缓的音乐，钢琴曲缓缓流淌而出。
病床上的女人瘦了整整一圈，霍蕴乔突然之间想哭，轻轻唤了声，“三嫂……”
医生护士看了一圈，没有异常也就出去了。
毕竟只是掩人耳目，让外面的人知道褚幂是外伤而不是精神疾病。
病房安静之后，霍蕴乔坐到了褚幂对面的沙发上。
女人是蜷缩着的姿势睡着的，这是婴儿在母体腹中的姿势，心理极度不安全的身体反应，霍蕴乔曾经在某本书上见过。
“三嫂，以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很想和你回到过去那样，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你、我、江连慕，我们三个人的事，就这样过去好不好……”
一首舒缓的钢琴曲结束，紧接着，另一首曲子又在病房里缓缓响了起来。
褚幂一直没给自己反应，霍蕴乔叹了口气，起身正要往外走去，病床上的女人突然面色苍白，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三嫂？”霍蕴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褚幂双手抱着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来，很多画面一下涌了进来，好疼！
“三嫂，你别吓我！”
霍蕴乔吓得不能动弹，门被拉开，霍偃锦快步走了进来，将褚幂抱起放到了怀里。
傅奕薄一看这情况，迅速给宋泉打电话，毕竟是在同一医院，没到十分钟，宋泉就赶了过来。
褚幂已经疼的无法呼吸。
宋泉抓住褚幂手臂，推了一针镇定剂……
褚幂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视线很模糊，眼前是男人紧绷的面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是他，是他……刚才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
心好痛，随着痛意，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霍偃锦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将褚幂轻柔地放到床上，扯过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脚，这才直起身，袖子一重，这才发现，她竟然还紧紧地拽着他。
心中微软，将她手指小心翼翼地掰开，深幽的目光扫过霍蕴乔，低声说了句“出去说”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霍蕴乔被自己哥哥盯得一阵委屈，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关门的时候，目光落到了唱片机上。
唱片机还在缓缓流淌着乐曲。
这首钢琴曲，怎么这么熟悉，在哪儿听过呢？
一时之间，霍蕴乔有些想不起来。
“太太的状况这段时间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那样，可能又被什么刺激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宋泉也是一脸的不解。
这下不止是霍偃锦，就连傅奕薄的视线都落到了霍蕴乔脸上，“乔乔，你刚才和三嫂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霍蕴乔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委屈，“你们都怀疑我，我只是和三嫂说我想和她和好如初，真心和她道歉了，我真的没有说任何刺激她的话……”
“不是乔乔！”霍偃锦骤然开口。
宋泉也同意霍偃锦的说法，“没错，霍太太的状态已经是和外界彻底封闭了，别人说话，她一般都是不理会的，因为太太说她的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上次一起砸东西，也是让她瞬间回了神，我之所以选择舒缓的音乐，是因为音乐这种东西很神奇，会潜移默化的进入她的脑海，让她镇定下来。可刚才……究竟是什么刺激到了她？”
霍蕴乔猛地想到了什么，“音乐……对就是那首钢琴曲，江连慕弹过，在高尔夫球场的餐厅，因为我对音乐并不了解，当时就觉得那首钢琴曲特别好听，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当时三嫂还为我解释了，但是钢琴曲名字我忘了！”
宋泉怔了一下，看来的确和钢琴曲有关，所以，无意中刺激到褚幂，只是巧合吗？
只是唱片是自己送来的，自己难辞其咎，一抬头，就看到霍偃锦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霍总，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宋医生还是将你的唱片都带走吧，物归原主，比较好！”霍偃锦沉声说了这一句，从厅里起身，进了病房。
宋泉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将自己的唱片都取了出来，犹豫地看了眼霍偃锦，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
卫苏在一楼大厅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一转身在医院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喜之下急忙跑了过去。
“韩医生！”
“卫小姐，你怎么会？”韩白看到卫苏，有些惊讶。
“我和她吵架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见我，对了……”卫苏四处看了看，纤细的手直接拉住了韩白的手腕，将他扯到了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问道，“是不是那个红衣服的出来了，给幂幂惹祸了，还害得她受伤了？是什么样的伤，怎么住了这么久！”
“卫小姐……”韩白低头，看到抓着自己那个手腕的手，揶揄地看着她，“这里很多人认识我！”
卫苏低头，这才看到自己扯着韩白的手腕，吓得急忙松了手，红了脸，“我一时情急！抱歉！麻烦韩医生快点告诉我褚幂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韩白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浅浅微笑，“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张妈有些急事，我只是来送饭的！具体太太是什么情况，可能稍后下来才能告诉你！”
“啊”卫苏点了点头，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那韩医生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
韩白正要走，卫苏又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告诉褚幂我来过！”
点了点头，韩白乘了电梯，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框，按了顶层的电梯号，目光落到了不断闪烁的数字上。
杨皓在门口看着报纸，看到韩白，急忙起来打招呼。
“张妈临时有事出去了，霍总在里面吗？”
“霍总在公司，有个会议要开，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不过一会儿五小姐会来，韩医生将饭放下就行！”
杨皓态度很好，说的也是一本正经，韩白在杨皓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听到杨浩这么说，微微一笑，说了句“好”，这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将饭放到了餐桌上，径直走向病房，病房里没有开灯，韩白试探着按了开关，却发现灯似乎坏了。
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里很昏暗。
女人此时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整张脸埋在抱枕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奔溃的样子。
韩白皱眉，试探地唤了一声，“太太？”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韩白想要去拉窗帘，女人却突然抓起一旁的杯子扔了过来，韩白堪堪避过。
“总是这样对你的病情不会好，添添很担心你！”韩白叹了口气，没有强行去拉窗帘，踱步走到桌边，目光扫过桌上的唱片机，手指放到桌面，轻轻敲打着。
下一刻，女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韩白敲打的桌面上。
韩白的声音也随着那敲打缓缓响起，“心病还需心药医，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办法，这件事恐怕宋泉也应该和太太提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去回忆过去的记忆！”
“在忘掉的那段过去，是不是和什么人在一起过，是不是……生过孩子……”
“孩子被人抱走，是不是很想杀人，那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寄予了你多少感情，是不是感觉很痛苦，孩子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你却没有办法阻止……”
“不要觉得害怕，仔细回忆，你就应该能想起来，究竟是谁抱走了你的孩子……”
床上的女人完全僵住了！
韩白皱眉，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褚幂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长腿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韩医生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你的心理学造诣，应该比宋泉更高吧！”
115 江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吗？
宋泉拉过褚幂，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亲切的说道，“我也觉得外面太吵了，但是我会听歌啊，我最近收集了几张唱片，晚上拿来给你听好吗？”
褚幂点了点头，破天荒的没有砸东西，回到床上安静地睡下了……
看的杨皓目瞪口呆。
宋泉笑了笑，朝杨皓点头致意，“向霍总汇报一下吧！”
走出病房，宋泉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这时候项婉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她几个朋友晚上聚一聚，最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正好适合今天的天气。
“有谁会来？”
“几个小师妹，对了，韩白应该也会来，那几个小师妹特别想一堵韩白的风采！”
“看来他又要去迷惑无知小姑娘了！”宋泉应了下来，她和项婉虽然在同一家医院，可最近忙的脚后跟不着地，家都没回过几次，一算竟然很久没见过项婉了，趁着今天有时间，倒是见一见面，放松一下也好！
***
夜晚，外面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始下雨。
沈菲是在家门口看到江连慕的，看到他，心脏莫名地收紧。
听到高跟鞋的动静，江连慕将目光放到了沈菲身边的宋靳爵身上，那双神似某人的眼睛，在灯光下亮的惊人。
“小爵，有没有吃饭？”
宋靳爵点了点头，目光看到江连慕厚了一圈的胳膊，那里似乎缠着纱布，突然扬起小脑袋看向江连慕，“吃过了可是还是有点饿！”
“好，叔叔带你们去吃饭！”
餐厅里，沈菲不安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总感觉江连慕看自己的眼神没了以往的情谊，而是透着几分冷意。
她们住的很近，一墙之隔，一梯两户，一整层只有她和江连慕。
可是她几乎三天没见过他了！
听江连慕的司机说，连慕跑了三天的医院。
是见到褚幂了吗？
还是褚幂和他说了什么！
“脖子山的伤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沈菲急忙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只是一点小伤，那天多亏了你……”
说到这里，沈菲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宋靳爵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自己，沈菲这才察觉到了自己失言。
饭桌上再没人说话，小爵看了眼两人，低头眸光晶亮，快速地将自己盘子里的意面吃了几口，擦了擦嘴跳下了椅子。
“妈咪叔叔我吃饱了，我要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说完，宋靳爵就迈开小步子朝转角走了出去。
宋靳爵一走，江连慕放下刀叉，亦是优雅地揩了揩唇，“她发疯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刺激！”
沈菲原本就和小爵吃过饭，这个时候也塞不进去了，掩饰地喝了口红酒，才接着江连慕的话问下去，“她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进你房间的时候，她抵着你的脖子，是什么原因？”
江连慕的脸色也是一片冷凝，沈菲叹了口气，笑道，“连慕，你说这番话，就是在怀疑我？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我三言两语就能刺激到她吧？我是用宋绍东刺激她？还是用你刺激她呢？”
听到后面的话，江连慕皱了眉，沈菲继续说道，“那天她的确是来找我的，但是，我只是不小心将红酒洒到了衣服上，她就突然发狂来掐我！还想让我死！没错，我以前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可我那是因为什么？”
“你说需要宋绍东，我就去绑住宋绍东，结果到头来你是为了逼走褚幂，你和褚幂之间的恩怨我不清楚，可你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沈菲双肩颤抖，说道这里眼泪也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这番话说的是真的！
宋绍东冷冷打断，“当年你不做，也没人逼你，我提的是意见，最终决定的还是你自己！”
没想到宋绍东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沈菲一时间愣了，“连慕？”
“最后问你一次，褚幂发疯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把我们十多年的情谊当成什么了，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那我带着小爵离开，我们母子再也不出现在你们视线中，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你再想想，这整件事情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吗？她那个时候疯了，难道我就不怕她真的杀了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恐怕疯的就不是她，是我！”
沈菲气得不轻，简直就是吼出来的，餐厅里人很少，却还是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都这么说了，江连慕却始终不表态，末了，突然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是我不对，现在你去寻找你的归宿，孩子，我会带走！”
带走……孩子？
一听这话，沈菲脑袋都炸开了。
孩子是她现在身上唯一的底牌，如果带走了宋靳爵，那她对于江连慕来说还有什么价值？
被踢开难道不是早晚的事？
“不要，求你不要带走我儿子，我不能没有小爵！我死也不回和小爵分开的！”
对面的女人面露悲戚，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他以为她会跪下来求他。
江连慕心中多少有一丝不忍，但事情必须有一个收尾。
他这几日想了很多，包括当年那件事。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病，才会伤了自己。
“我必须带他走！”
“不行，就算真是你的孩子也不行，你当年说将他送来就送来，现在说带走就带走，那养育了他五年的我算什么？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我为她做的他生母都没有为她做过，包括做了这么多年单亲妈妈，你一直在我身边，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诟病和侮辱吧！连慕，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沈菲态度强硬起来。
小爵是绝对不能被带走的，对于她来说。宋靳爵是她最后的底牌，能拿捏住褚幂和江连慕的底牌。
相比较诟病好侮辱，她其实得到的回报更大，海城好几套房产，宋绍东公司的股份，还有前些年在娱乐圈的顺风顺水，所以她更不可能放开小聚！
“换做其他人，我只会直接带走！”江连慕眼底多了几分不耐。
沈菲一怔，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一声，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是吗？
“小朋友，你……”
一个年轻服务员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碰撞声，噼里啪啦的，饭后甜点掉到了地上。
宋靳爵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喘着气看向服务员，“对不起是我撞到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员被小孩子不住地道歉弄晕了。
“重新做一份过去，顺便为这桌客人点一瓶我们桌上的红酒表示歉意，红酒还有两份甜点都记到这桌！”
江连慕开口缓解了服务员尴尬。
服务员急忙道谢离开，临走之前莫名地看了眼小孩子。
她刚才看到这个孩子一直在墙角，小脸很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所以叫了他一声，没想到他看到自己，竟然一头撞了过来。
这么漂亮的小孩，她真想不到是故意给她添乱的。
但毕竟是客人，她也不好多嘴说什么。
“对不起妈咪叔叔，我刚才跑太快了，所以……”宋靳爵还在喘着气，小脸很苍白，就像是缺氧了一样。
沈菲皱眉，在餐厅里跑，像什么样子？显得太没教养了！
碍于江连慕在场，才和颜悦色地朝小爵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事下次注意。
江连慕目光扫过宋靳爵光洁没有一丝汗意的额头，在对上男孩垂下的眸光，不免心中诧异，诧异之后又皱了眉。
他是看着小爵长大的，随着这个年龄增长，他越发让他高看了。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刚才，他应该是在转角听了，而且刚才极有可能是故意跑开，专门躲着听自己和沈菲对话，这个孩子已经察觉到了话题和他自己有关，也知道他在场，没有人会说。
沈菲说漏了嘴，倒是也没关系，从医院回来，他就想和小爵说这件事了，所以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可重点是，小爵的反应太过镇定了，如果换做其他孩子听到这种话，恐怕早已经开始闹起来了。
或者问父母是不是真的假的，或者哭闹。
可是这孩子却没有，反而是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爵，晚上会有人去你那里收拾行李，来叔叔这里住几天！”
宋靳爵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眼中隐约有些期待。
江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吗？
刚才，他只是想听褚幂姐姐的病情的，但是没想到……
眼前的妈咪不是他的妈妈，他很想问他的妈妈呢，以后，以后有机会一定问。
沈菲看着欣然同意的宋靳爵，胸口要气炸了，她就知道，褚幂的儿子再怎么用心疼都没用，简直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
褚幂住的vip病房的主治医生是外科主任。
几个护士也是固定的外科护士，都是经过了筛选留下的。
褚幂每天砸一个病房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当初来医院的时候，两人都是血，现在再看这情况，所有人都猜测两夫妻这是大打出手了，所以褚幂才每天砸病房！
更有几个小媒体曝出来，两人婚姻关系破裂。甚至有人推测这段关系的导火索是因为那天购物的事儿，因为霍太太挥霍无度，把钱当垃圾似的往外丢。
外面传言纷纷，这几天，褚幂听着唱片，倒是没像以往那样砸的噼里啪啦。
霍蕴乔是被傅奕薄拖来的，提着水果犹豫地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如果还是觉得害怕，你就回去吧，三哥不会说你什么的！”傅奕薄看霍蕴乔小脸纠结成了一团，去拿她手机的果篮，没拿过来，因为霍蕴乔避开了。
“不进去，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霍蕴乔朝着傅奕薄一下，拉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过了很久，霍偃锦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霍蕴乔，眸光从她脸上扫过，直看的霍蕴乔低下头来。
“三哥，我来看看三嫂！三嫂……还好吧？”
褚幂住院一周了，这是霍蕴乔第一次来。
这一点，作为小姑子，而且还是之前和褚幂关系很好的小姑子，根本说不过去。
霍偃锦看了眼自己妹妹，没有提褚幂的病情。
杨皓就已经冲了三杯咖啡端了上来。
“爷爷问过三嫂的病情，我按照三哥你的交代，只说是你们两个出了一些意外受伤，三嫂伤的比较重，至于砸病房的事，只是因为吵架了打破了一些东西，被外面传的神乎其胡罢了！可爷爷说要来看三嫂，就这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说完，霍蕴乔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拦不下来！”
她真的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来拦，可是老爷子那性格，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要来就是要来，谁能拦得住！
傅奕薄吓了一跳，“老爷子要来！”
这还得了？
褚幂要是再发疯，得把老爷子吓出一个好歹来。
那天的场面，他们这些人哪个见过，简直就是记忆犹新。
“嗯，到时候再说！”霍偃锦只是皱了下眉，并没像傅奕薄那样一惊一乍的激烈反应。
的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防也是防不住老爷子的突袭的。
“三嫂的手机还是没有找到，当初三嫂出门之前，说手机忘了拿，取了手机之后，整个人就疯了一样跑出了别墅直奔沈菲那里，沈菲一定刺激到了三嫂，更奇怪的是，三嫂一直说你要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就算是沈菲挑拨离间，三嫂怎么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要杀她？三嫂也不想想三哥你是怎样的人，就算仇恨再深，也不会杀人吧！”
当时她和傅奕薄已经出来了，这件事是事后霍偃锦告诉过傅奕薄，而她是听傅奕薄说的。
过了许久，霍偃锦才轻启薄唇，淡淡说道：“她所谓的杀，大概并不是指杀人，应该是杀死她的主人格！”
这是宋泉这几天分析出来的。
那天褚幂说的杀，极其有可能是觉得有人要抹杀她的主人格，这和杀了她，其实并无两样！
“主人格还能被杀死吗？”霍蕴乔下意识地问出口，一方面很神奇，更多的是恐怖。
“也许！”
“那如果主人格被杀了，其他人格出来，那三嫂，还会是三嫂吗？”霍蕴乔明显被吓得不轻。
说话都开始结巴。
这件事已经超出她的思考范畴了。
因为霍蕴乔的话，霍偃锦怔了一下，默默点了一支烟，紧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这个时候，就连傅奕薄也不知道霍偃锦在想什么。
护士和医生来了，给褚幂检查伤口。
霍蕴乔想到刚才那个假设，只觉得浑身冰凉。
难怪褚幂没办法接受，换做是自己，恐怕自己也会发疯。
终于什么也不怕了，起身跟着护士一起进去。
房间里放着轻缓的音乐，钢琴曲缓缓流淌而出。
病床上的女人瘦了整整一圈，霍蕴乔突然之间想哭，轻轻唤了声，“三嫂……”
医生护士看了一圈，没有异常也就出去了。
毕竟只是掩人耳目，让外面的人知道褚幂是外伤而不是精神疾病。
病房安静之后，霍蕴乔坐到了褚幂对面的沙发上。
女人是蜷缩着的姿势睡着的，这是婴儿在母体腹中的姿势，心理极度不安全的身体反应，霍蕴乔曾经在某本书上见过。
“三嫂，以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很想和你回到过去那样，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你、我、江连慕，我们三个人的事，就这样过去好不好……”
一首舒缓的钢琴曲结束，紧接着，另一首曲子又在病房里缓缓响了起来。
褚幂一直没给自己反应，霍蕴乔叹了口气，起身正要往外走去，病床上的女人突然面色苍白，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三嫂？”霍蕴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褚幂双手抱着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来，很多画面一下涌了进来，好疼！
“三嫂，你别吓我！”
霍蕴乔吓得不能动弹，门被拉开，霍偃锦快步走了进来，将褚幂抱起放到了怀里。
傅奕薄一看这情况，迅速给宋泉打电话，毕竟是在同一医院，没到十分钟，宋泉就赶了过来。
褚幂已经疼的无法呼吸。
宋泉抓住褚幂手臂，推了一针镇定剂……
褚幂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视线很模糊，眼前是男人紧绷的面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是他，是他……刚才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
心好痛，随着痛意，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霍偃锦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将褚幂轻柔地放到床上，扯过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脚，这才直起身，袖子一重，这才发现，她竟然还紧紧地拽着他。
心中微软，将她手指小心翼翼地掰开，深幽的目光扫过霍蕴乔，低声说了句“出去说”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霍蕴乔被自己哥哥盯得一阵委屈，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关门的时候，目光落到了唱片机上。
唱片机还在缓缓流淌着乐曲。
这首钢琴曲，怎么这么熟悉，在哪儿听过呢？
一时之间，霍蕴乔有些想不起来。
“太太的状况这段时间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那样，可能又被什么刺激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宋泉也是一脸的不解。
这下不止是霍偃锦，就连傅奕薄的视线都落到了霍蕴乔脸上，“乔乔，你刚才和三嫂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霍蕴乔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委屈，“你们都怀疑我，我只是和三嫂说我想和她和好如初，真心和她道歉了，我真的没有说任何刺激她的话……”
“不是乔乔！”霍偃锦骤然开口。
宋泉也同意霍偃锦的说法，“没错，霍太太的状态已经是和外界彻底封闭了，别人说话，她一般都是不理会的，因为太太说她的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上次一起砸东西，也是让她瞬间回了神，我之所以选择舒缓的音乐，是因为音乐这种东西很神奇，会潜移默化的进入她的脑海，让她镇定下来。可刚才……究竟是什么刺激到了她？”
霍蕴乔猛地想到了什么，“音乐……对就是那首钢琴曲，江连慕弹过，在高尔夫球场的餐厅，因为我对音乐并不了解，当时就觉得那首钢琴曲特别好听，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当时三嫂还为我解释了，但是钢琴曲名字我忘了！”
宋泉怔了一下，看来的确和钢琴曲有关，所以，无意中刺激到褚幂，只是巧合吗？
只是唱片是自己送来的，自己难辞其咎，一抬头，就看到霍偃锦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霍总，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宋医生还是将你的唱片都带走吧，物归原主，比较好！”霍偃锦沉声说了这一句，从厅里起身，进了病房。
宋泉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将自己的唱片都取了出来，犹豫地看了眼霍偃锦，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
卫苏在一楼大厅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一转身在医院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喜之下急忙跑了过去。
“韩医生！”
“卫小姐，你怎么会？”韩白看到卫苏，有些惊讶。
“我和她吵架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见我，对了……”卫苏四处看了看，纤细的手直接拉住了韩白的手腕，将他扯到了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问道，“是不是那个红衣服的出来了，给幂幂惹祸了，还害得她受伤了？是什么样的伤，怎么住了这么久！”
“卫小姐……”韩白低头，看到抓着自己那个手腕的手，揶揄地看着她，“这里很多人认识我！”
卫苏低头，这才看到自己扯着韩白的手腕，吓得急忙松了手，红了脸，“我一时情急！抱歉！麻烦韩医生快点告诉我褚幂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韩白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浅浅微笑，“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张妈有些急事，我只是来送饭的！具体太太是什么情况，可能稍后下来才能告诉你！”
“啊”卫苏点了点头，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那韩医生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
韩白正要走，卫苏又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告诉褚幂我来过！”
点了点头，韩白乘了电梯，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框，按了顶层的电梯号，目光落到了不断闪烁的数字上。
杨皓在门口看着报纸，看到韩白，急忙起来打招呼。
“张妈临时有事出去了，霍总在里面吗？”
“霍总在公司，有个会议要开，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不过一会儿五小姐会来，韩医生将饭放下就行！”
杨皓态度很好，说的也是一本正经，韩白在杨皓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听到杨浩这么说，微微一笑，说了句“好”，这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将饭放到了餐桌上，径直走向病房，病房里没有开灯，韩白试探着按了开关，却发现灯似乎坏了。
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里很昏暗。
女人此时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整张脸埋在抱枕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奔溃的样子。
韩白皱眉，试探地唤了一声，“太太？”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韩白想要去拉窗帘，女人却突然抓起一旁的杯子扔了过来，韩白堪堪避过。
“总是这样对你的病情不会好，添添很担心你！”韩白叹了口气，没有强行去拉窗帘，踱步走到桌边，目光扫过桌上的唱片机，手指放到桌面，轻轻敲打着。
下一刻，女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韩白敲打的桌面上。
韩白的声音也随着那敲打缓缓响起，“心病还需心药医，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办法，这件事恐怕宋泉也应该和太太提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去回忆过去的记忆！”
“在忘掉的那段过去，是不是和什么人在一起过，是不是……生过孩子……”
“孩子被人抱走，是不是很想杀人，那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寄予了你多少感情，是不是感觉很痛苦，孩子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你却没有办法阻止……”
“不要觉得害怕，仔细回忆，你就应该能想起来，究竟是谁抱走了你的孩子……”
床上的女人完全僵住了！
韩白皱眉，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褚幂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长腿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韩医生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你的心理学造诣，应该比宋泉更高吧！”